第一一六章把他给我看起来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秘书叫醒了靠在沙发上睡早了的林海道：“梁副司令叫我带你现在马上到会议室去。”
    林海进到会议室里见里面坐着十几个人，看年龄和身上的气势他知道这里面至少有一半是军区的首长。那数道眼光的震慑让林海不由得并拢双腿挺直了上身，右手下意识的举起了一半又放了下来。但都被众将军们看在了眼里。
    林海知道自己又要汇报一次了。
    BJ军区的司令员兼军区党委书记在中央还有任职，军区的日常军政工作是由梁副司令和军区政委支持。
    就听梁副司令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个年轻人就是林海。他是这次调查的发起人和组织者。现在让他把情况给大家做个汇报。
    林海仍然保持着立正的姿态将情况再次汇报了一遍，然后才身体笔直、目不斜视的端坐了下来，引来了许多赞许的目光。
    林海汇报完了以后梁副司令又介绍了唐山军分区证实的情况，然后一位副参谋长也汇报了从国家地震局了解到的情况，接着一位秘书又把书上有关地震前一些预兆特点摘要的念了一遍。各位首长们就纷纷议论了起来。
    林海听到了首长们的议论内容都没有说到要害处，不由得心急如焚。倒不是首长们水平不行，而是因为事情来得太突然，而且地震从未在大城市发生过，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能预见到这次地震会带来的可怕后果。
    林海不想放弃这个有可能会挽救无数条生命的机会，于是就站起身立正道：“报告各位首长，请允许我谈一点看法！”
    林海的话音一落，众人脸上立刻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就算你是地震前兆的发现者，但现在地震有没有还难说;就算你是总后饶副部长的内侄，可在座的不少人也不比饶成山的资历差。怎么容得了你在这里年少轻狂呢？
    军区焦政委把众人的表情都看在了眼里，他朝林海笑了笑又对众人道：“大家可能只知道林海是饶成山的侄子，还不了解他的全部情况，我现在给大家讲一讲。林海是部队高级干部的子弟，今年只有二十岁。他十七岁不到下乡，十八岁不到担任公社党委副书记。是河中省的优秀基层干部，是这两年河中省为国家多生产和多调运了几百亿斤粮食的首功之臣，同时他还为抢救普通群众受过重伤。还有两点是与我们军队有直接关系的，他就二三四歌》的词作者雪原，而且还是从越南弄回来那一批军舰的参与者。我想我们现在还是一起听林海谈谈自己的想法吧！”
    会议室里一下哄开了。一个如此年轻的人竟有如此一大串的业绩？众人听了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但眼中少了那种轻蔑的目光，多出来无数个问号和感叹号。
    林海也被BJ军区怎么掌握了自己那么多的情况感到疑惑不解。
    梁副司令朝林海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发言了。会议室里立刻就安静下来。
    林海回过了神整理了一下思路便道：“根据目前震前异常现象的密集和强烈程度，我认为这次地震一旦发生，将会给唐山市及周边地区带来毁灭性的灾难，如果震前不采取特别有效措施，那么唐山市将失去自救的能力，部队就将成为抢险救灾的主力。因此我们目前的工作重点有两点，一是怎么样防震减少损失，二是怎么样尽快和有效的投入抗震救灾的战斗。而这两项工作的立脚点就是要面对空前没有过的大灾，要把情况设想的严重再严重。为此我建议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战前准备，并在三到四天之内完成。”
    林海建议的主要：
    一，在兵力部署上，迅速制定以唐山市为中心的部队机动和展开方案。预先成立各级前指二，在物资准备上，预定参战部队的所有机动车辆和机械装备全部处于完好状态并移出库外。同时要准备好大量的救援挖掘工具和发电照面设备。
    三，在后勤保障上，要备足五天所需的野战食品及三天的饮用水，准备大批的医务人员及外伤医疗器械和药品，以及数量足够的消毒剂。
    四，在通讯联络上，要大量启用无线通讯装备，来保证各部队特备是预定灾区内部队的联络畅通。并在震后迅速铺设野战电话。
    五，在道路交通上，工程部队要立即对通往唐山的道路和桥梁进行勘察，预先制定出抢修方案。
    六，以抢救人员和打通空中及陆路交通为第一阶段主要目标。
    林海这两天做足了准备，所以所有计划简明扼要、一气呵成。
    在座的将军们哪位不是身经百战，听了林海提出的建议无不暗暗道奇。虽有不完善之处，但这么个年纪、又不是军人，仓促之间能把主要的问题都考虑到了，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要不是“天才”和“全才”是个很忌讳的词汇，这时都会用来形容林海。所以大家对焦政委刚才说的话也都基本相信了。
    这时有一个首长道：“有一些工作倒是可以提前做，但是唯独部队调动这一点，没有军委的命令是绝对不能动的。”
    现在主席病危，又是在首都附近。任何部队的异动都会引起各方的无端猜测和*动，甚至会引发政治事件。
    林海这时又起身道：“一般的大地震临震前都会有很明显的预兆，我们只要加强这方面的监测工作，等临震警报发出以后立即命令部队离开营房，但不能离开营地，也不要携带武器装备，这样既保证了人员安全又不会违反规定。震后立即派出小股部队进行侦察，大部队先在营区自救，随时待命出发。”
    林海话刚说完，焦政委就道：“这小子别看才这么大一点，还真有股指挥千军万马的气势和能力。老梁啊！送上门来的人才你可得给我留下，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政委的职务高，又是老上将。中将听上将的！
    于是梁副司令就道：“肖秘书，你给这小子找件合身的军装穿上照几张相，然后把他带到招待所去，叫警卫营把他给我看起来。吃住条件要好，电话也可以让他打，但是没有政委和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放他出去。老饶那里我去对他说。”说完自己便先大笑了起来。
    一帮将军和手下们看着如此有趣场面，也都忍不住笑了，有两个老头也跟着附合。
    林海喊道：“梁胡子伯伯，你是土匪！这是绑架！是抓壮丁！我抗议！”
    结果会议室里的笑声更大了！可没一个人出来为林海主持公道，林海只好跟着肖秘书出去了。军区那帮老头子们笑够了以后则接着继续开会。
    招待所给林海安排了一个很好的套间，警卫营果真派来了两个战士在外间呆着，带他们来的干部话说得好听，说是派来照顾林海的。
    派两个大块头来照顾人？这种借口也好意思说出口！派两个漂亮女兵来还差不多。
    见到房间里有电话，也快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了，林海就要通了唐山张援朝家的电话，问完了唐山那边的情况后又把BJ这边的情况对张援朝讲了。
    张援朝也告诉林海，他现在的任务就是和两个参谋干事一起负责收集掌握新的地震预兆。林海然后告诉了张援朝自己的住址，叫他每半天和自己联系一次，三天以后该为两个小时联系一次，还叮嘱张援朝一定要减少在室内的时间，最好三天后把电话机也移到室外来。
    午饭是林海和两个战士一起到餐厅吃的。不过两个战士吃的是士兵伙食，而林海则有两个荤菜一个素菜。餐厅里吃饭的人见此都觉得有些奇怪，这么一个年轻人居然享受中灶的标准，还带着两个明显是警卫的战士，怎么也琢磨不透林海是个什么来路。
    林海见那些人投向自己的怪异目光心想，“有什么好奇怪的，我现在只不过就是一个受优待的犯人罢了！”
    下午两点多种，肖秘书果真如林海所愿带来了一个漂亮女兵，一同来的还有一个干部，不过人家女兵是送一套换洗衣服和几本书来的，从进门到出门也就十几秒钟，令林海和两个警卫战士大失所望。
    不过林海的心思现在还顾不得常注女孩身上，他赶紧向肖秘书询问军区有什么决定没有？
    肖秘书说军区首长已经统一了意见，正在拟定方案。他主要是带干部部的人来让林海填表的。
    林海吓了一跳道：“老头子们和我开个玩笑就算了，怎么还玩起真的来了？”
    肖秘书道：“我们只是执行首长的指示，你不要为难我们，有什么意见你自己对首长说去。”
    林海只得先在那位干部的指导下把几份表都填写了。
    肖秘书走了以后，林海一个下午都是在焦躁和不安中度过的，觉也睡不着，书也看不进去。对于即将来临的大地震，现在到底已经上报到了那一级，是否引起了中央高层的重视？他现在不得而知。
    他决定如果过了今天晚上在没有消息的话，自己无论如何也要离开这里去另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