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效果

    星期一课间时祝建明对林海说他已经和他的几个朋友同学把步话机的事都讲了，大家都很有兴趣，十一以后就可以初步有个方案。不过大家对林海自己拿出钱来玩这个都感到有些不解。另外这种通讯器材也属于被严格控制的，自己私下组装一旦被人知道了，搞不好就要被扣上特嫌或者里通国外的罪名。要不是听说是林海要搞，就是再有兴趣也不敢答应。以后一旦进入实质阶段了，最好还是要给一个正当的借口。
    林海道：“我现在心里也没数，等方案出来以后大家抽时间碰个面谈一谈再定下一步的事。”
    从昨晚回到寝室起，林海就是一心两头挂，一会是王晓燕，一会又是严琳。躺在上时还把两人从相貌到性格以及身体都拿来细细的比较了一番，结果是各有千秋也分不出个高下。但总的看自己还是和王晓燕的情感更深厚一些，对严琳则爱和怜惜的成分都有。自己和王晓燕两人之间已经到了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就会知道对方心里所想的境地。大概这里面除了两年多近似于夫妻的共同生活外，还有共同成就了一番事业的因素，这一点不仅是现在，即便是将来恐怕也是任何人也无可比的。因此心里对王晓燕很有些愧疚。而且就凭他对王晓燕的了解，自己和严琳间的关系王晓燕肯定也已经察觉到了。
    时间一晃就到了星期四，这天林海上下午都有课，最后一节课下了以后还在教室里开了一个支委会，讨论了对几个递交了入党申请书的同学的培养考察事宜。会上就是否把一个平常生活上稍有些讲究的男同学列入培养对象的问题，张援朝与那个当过工厂团委副书记的叫杨四方的支委发生了争论。
    最后张援朝道：“我看有的党员比别人还要讲究，一天到晚头梳的流光滑亮，雪花膏抹得熏人，不行咱们一件事一件事的端出来比较一下。”杨四方这才不吭声了，但表决时还是投了个弃权票。
    林海这一忙就把要陪王晓燕和严琳去取衣服的事给忘到了脑后。等他和几个室友端着饭碗往食堂走的路上被一脸怒气的严琳拦下时，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严琳一把抢过林海的饭碗往王金宝怀里一扔，话也不说压着低着头的林海就向校门口走去，一出校门就趁没人注意时候在林海的腰间使劲的狠掐了一把。
    王晓燕在汽车站已等急了，见严琳和林海匆匆过来这才放了心。严琳此时倒也给林海留了面子，对王晓燕道：“燕燕，我刚散会，林海一直在等我。”说完还狠狠瞪了林海一眼。
    由于有些人是要下了班以后才来取衣服或做衣服，所以两个裁缝师傅上班晚下班也晚，此时还在店里应付着两个顾客。而那两个顾客竟是马民远家的一个女儿和一个媳妇，她们和严琳都很熟，与林海也见过一次，几人就在一起说开了话，而此时此刻的话题自然也离不开服装。
    马家的女儿媳妇见严琳是来取衣服的，又听师父说做这两套新款衣服可是费了功夫了，要严琳和王晓燕赶快试一下。好奇心一上来，她们也急不可耐的催着严琳和王晓燕快进试衣间去换衣服。
    严琳王晓燕进了试衣间后，开始时当着另一个人的面去脱衣裤还有点不自然，因为里面穿的都不多。可一旦把衣服脱完了以后俩人倒觉得无所谓了，竟把彼此的身体都夸了一番。最后心里不约而同的想到“便宜了外面那个人了”。
    新做的两套衣服严琳年是一套丈青色的，而王晓燕是一套深灰色的。现在包括女人在内秋冬季穿的外衣的颜色就那么几种。太浅和太艳的衣料不好买，就是能买到也不敢做成衣服穿出去。换上新衣服后俩人照了照镜子，又互对看了一会，脸上都露出了一阵欣喜。
    严琳道：“燕燕，看来小海不用节衣缩食赔衣料了。”起拉着手出了试衣间站在了众人的面前。
    身材凸凹有致的严琳与圆润匀称的王晓燕一亮相，两个师傅和马家女儿媳妇的眼睛立刻都直了。他们看着面前两个被衣服衬托得修长婀娜的丽人，看着那收紧腰身和略隆起的前胸，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俩人进去出来一下竟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师傅想得是“这是经我的手做出来的吗？”
    两个女的想得是“天呐！这么新颖别致的样式！要是穿在我身上会是什么样子？”
    而严琳王晓燕先前自赏时虽然已很满意了，但众人现在的表情才是她们真正想要的效果。
    林海拍着手道：“两位小姐太美了，简直让我不敢相认。两位师傅也辛苦了。谢谢你们！”
    惊愕过后的几人现在已有些清醒了。两位师傅围着严琳王晓燕前后左右仔细端详琢磨，林海则询问她们身体各部的感觉，然后几个人便就尺寸及视觉效果进行了交流。而马家女儿媳妇则盯住师傅问这是哪里来的样式？还能不能做？多长时间才能做好？
    师傅被问烦了干脆一指林海道：“是这个小伙子设计的，能不能做你们要问他。”
    那俩女的见林海还在忙也不敢打搅他，站在一旁又对严琳王晓燕又说起了赞美话，并问严琳王晓燕是不是她家的亲戚。在她们看来能和严琳一起来做衣服、而且还手拉手的一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因为严琳一直是给人一种冷傲的印象，向今天这样从一进门开始脸上就挂着笑意的情景她们还未见过，何况省里领导家的女孩她们都认识，所以才有这么一问。
    严琳道：“这是我新认的妹妹，你们应该听说过的，就是和林海一起下乡的小河公社的发言人王晓燕。现在也在万阳上大学。”这俩女的方才明白这三个人为什么裹到了一起。
    林海和师傅谈定了几处要改动的地方后，又给严琳和王晓燕每人再定做了一套，这时才腾出机会对那两女的道：“两位姐姐怠慢了，刚才最后要修改的地方没定下来，不敢随便答应你们，现在你们可以量尺寸了。不过暂时只能是你们自己家的人做，其它事你们问师傅去。回家后代我问几位大哥好！。”
    严琳和王晓燕听林海一说立即想起了“残弓断箭病猎人”那句诗，不由都莞尔一笑。
    马家两个女儿媳妇也知道她们笑什么，也笑着对林海道：“现在对他们几个还是不要提你为好，等我们穿上了了新衣服以后再说。”
    做衣服的事完成了。林海问王晓燕道：“今天你还排不排节目了？要是还要排练我们就一起回去。”
    王晓燕道：“我只是负责组织和报幕，来之前我都安排好了。明天早上再回去都可以。”那个意思就是等于告诉林海今晚又可以一起住在宋汉杰家了。
    严琳道：“下午我已经打过电话回家了，我爸晚上不在家吃，我妈等我们回去一起吃饭。我妈刚几天没见又在念叨你们了，说你们一来家里就笑声不断，她都有些不适应以前的日子了。
    林海道：“那我们赶快回去展览美人和新衣服。把孙阿姨也叫来一起高兴高兴。”
    严琳王晓燕把换下来的衣服往袋子里一装，因为还有衣服要做也没结账。在师傅和马家女儿媳妇的目送下美美的穿着新衣就出了制衣店。一路果然引得不少行人侧目。
    一进家门后，严琳就迫不及待的向母亲楚青展示着身上的衣装。其实她和王晓燕进门的时候楚青就发现她们今天的不一样了，只是还没来得及细看严琳就冲到了面前。
    林海看见冬冬又坐在那里看画册就走过去对他道：“冬冬，怎么我每次看到你的时候好象你都在看画册，你是一个男孩，要适当做一些活动，不能总这样呆在屋子里。等会吃完晚饭我教你一点咱们男人的运动。”
    冬冬马上丢下画册说：“我也总想出去玩，可是每天一放学奶奶就叫阿姨接我回来，回家以后也没人和我玩。”
    林海道：“奶奶也是关心你。咱们慢慢来，以后有时间我可以带你到外面到处去玩玩。”
    这时王晓燕已经给孙云霞打过了电话，说孙阿姨等这边吃完饭就过来。
    楚青对林海道：“小海，你设计的这一套衣服很有特点，特别是裤腿改成直的以后再配上短襟上衣，整个人的身材都变得好看了。你看把你姐高兴的。上身虽然有些紧，但在我眼里来看还不算太过分，还可以穿得出去，文化大革命以后人们都不敢讲究穿了，其实原来五十年代的时候衣服样式和颜色也很多，就像这种掐腰开领的我都有，可惜我们现在已经过了那个爱美的年龄了。唉！不说了，我们先去吃饭，阿姨今天给你们做了一个红烧肘子，让你们解解馋。”
    严琳道：“小弟，记住了。这就算是对你设计衣服的奖励了。”
    林海道：“我设计了这么漂亮的服装才换来一个肘子，还不是我一个人吃。说出去我都没脸见人了。上次给部队写的歌也是只奖励了两百发子弹，结果我只打了几十发。我这么就混的这么惨！楚阿姨你给评评理，好好批评一下你的宝贝女儿。”
    楚青笑道：“你姐欠你的要她自己去还，跟这个肘子没关系行了吧？你只管放心吃。”
    一个大肘子王晓燕严琳挑了一些廋的吃了。楚青晚餐吃得清淡，只尝了一口。剩下的就被林海一把就提溜到了自己面前。
    冬冬一开始还吃得很文雅，但看到林海在那里撕扯着大块的肘子吃得格外有味，忍不住就挪到林海旁边学着他上了手，最后还把林海刚扯下的一块肉筋给顺了去，见林海做出要夺回来的样子就连忙塞到了嘴里，结果还留了一大半吊在外面。
    这样不雅的吃相要是换了别人，楚青早就看不下去了。可是现在看着林海和冬冬满嘴满手油腻腻的在那里争抢，她倒觉得是一种乐趣，居然满脸带笑的说要是爱吃的话过几天再给他们做，令严琳和保姆都感到了十分惊讶。
    没一会林海俩人就连皮带肉的把大半个肘子扫荡了个精光。看到冬冬整个小脸都花了，众人不禁一阵唆笑。严琳忙牵着冬冬的油手往卫生间去了。
    到了客厅后楚青道：“小海，你先前对冬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冬冬这孩子没个爸爸和哥哥带，性格变得都有些孤僻了。我们老两口看着心里急，可又不能随便托付其它的人，不然家里有了生人琳琳又不高兴。我看这孩子和你很投缘，以后就麻烦你费点心引导多他一下，我和老严就谢谢你了！
    林海道：”阿姨，谢我可不敢当。我现在可是冬冬的舅舅了，继续叫叔叔也行，关心他是我义不容辞的事。不过我也没有什么经验，先带着他在一起玩一玩，多做一些沟通，培养他男孩应有的性格，至于其它的以后再说。“正说着孙云霞就到了，而且不是一个人，后面竟跟着马家的一群姑娘媳妇。原来是做衣服的那两人回去一报信，把新款衣服说得天花乱坠。那一群二十多三十左右的年轻女人那里还坐得住？估摸着严家已差不多吃完饭了，众娘子军就杀奔过来，到了严家院外正好遇到了也是来看衣服的孙云霞。
    见客厅里已经闹翻了天，林海就把冬冬带到了院子里对他道：“现在我来教你打拳怎么样？”
    冬冬一听来了兴趣，说：“要是学会了打拳同学和小朋友是不是就都怕我了？”
    林海差点一头倒地。他问冬冬道：“同学和小朋友要是有哥哥，你打不过他们怎么办？”
    冬冬说：“那我就来找你呀！”
    面对这样的学生林海再次无语。他想大道理和这个小屁孩一下也说不清楚，不如顺着他的话讲点简单的。于是便又问道：“冬冬你长大以后想干什么？”
    冬冬道：“想当解放军。”这是现在百分之九十九的男孩共同的答案。
    林海又道：“会打拳的解放军，是敌人最害怕和小朋友最喜欢的。你明白了吗？”
    冬冬说：“我知道了，学打拳是为了让坏人怕我，让小朋友喜欢我。”
    林海听了，觉得岗前培训虽然还没有完全到位，但也算凑合了，起码做到了敌我分明。于是对冬冬道：“你很聪明，也说得很好。现在我先打一遍给你，然后我再从最基本的动作开始教你。你要做好吃苦的准备，我不在的时候你每天也要按我布置的来练习，我叫你姑姑监督你。现在我要开始了，你注意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