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校园轶事
完成了歌曲创作后的林海又回到了很有规律的的学员生活。接下来一个多星期里，除了星期天上午陪着王晓燕去逛了两个多小时的街并一起外面吃了一顿饭，因王晓燕下午要排节目只好各自回了学校，其它时候就再没有出过校门，连音乐学院邀请他去指导合唱排练他都不去。
当然严琳的办公室林海还是至少隔一天就要去一次，不然严琳肯定会找个工作上的借口派干事来叫他。不过姐弟俩除了说笑一会，最多也就是严琳朝林海腰间拧两下，林海凑在严琳脖颈处闻闻香味外，也没再有其它暧昧的举动。此外严琳每次都不给林海另外倒开水了，而是让林海就用她的杯子喝。俩人嘴对嘴都直接碰过了，谁还在乎这间接的。
三个院校要在河大联合举办迎国庆晚会的消息已迅速传开，一时成了学员们在饭桌上和寝室里热议的话题。
令林海感到气愤的是向张援朝、王金宝这样的一批不良男学员根本不去关心晚会上会有哪些节目，却把议论的重点放在是由谁来当报幕员上了，而且还传出了不少版本。有的说是从省歌舞团请来的，有的说是音乐学院的，有一条消息倒有些准确，说报幕员是师院的。不过王金宝后面的话却让林海恨不得跳下来一招就把他放到。因为王金宝说刚才他们几个到师院去看过了，其结果令人大失所望。那个报幕员的长相在河大一抓一大把不说，脸上居然还有几颗青春美丽豆，他看的真真的。
由于林海只要不是风雨天每天清晨都要到运动场去锻炼，这让同寝室身为军人的张援朝倍感耻辱，一咬牙就随着林海加入了晨练的行列。林海的晨练基本是固定三部曲。先是绕着四百米跑道跑四圈，然后再到单双杠上练一阵，最后是以一套擒拿格斗的招式来结束锻炼。
张援朝对林海道：“你确定你没当过兵吗？是不是因为脑袋受过伤忘记了？”
令张援朝能随着林海坚持锻炼下来的原因还有一个，这就是每天早上来运动场锻炼的女学员也慢慢多起来了，里面不乏一些有姿色的，这给张援朝增添了不少动力。
当王金宝听说有如此风景后也跟着凑了两天热闹，但最后还是在看美女和睡懒觉之间艰难的选择了后者，他道：“在梦里睡觉和会美女两不误。”
张援朝笑道：“就你这样，一辈子也就只能见梦中情人了。”
王金宝道：“我在梦里还能拉个手，你在运动场也就过下干瘾，连做梦都不如。我这两天在旁边可看明白了，那些漂亮妞都是冲林海来的。看你的也有，不过我相信那摸样恐怕你都不敢回看。”
王金宝说的没有错。虽然开学时间不长，但每天往返于教室、图书馆、食堂和寝室的林海，就被那些慧眼如炬的女学员们从数百名新来男生中给发掘出来了。虽然有那条被千人万人诅咒的学生在校内不得谈恋爱的规定在那里，但爱神是不受凡间规定约束的。一些认为自身条件不错的女生还是想方设法接近林海，当然基本方式大部分都是在路上或图书馆的“偶遇”。几天内林海都帮那些擦肩而过的女同学们拾过好几次书或手帕了。捡了东西还别人时当然要说几句话，女同学就借感谢的机会报上芳名和所在班级，再祥装作不的知询问林海的姓名，接下来就是捂着心惊叫道：“原来你就是林海！我早就听说你了！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
这些女同学里确实也又长相身材都很诱人的。但林海眼前身边的佳丽都还不知怎样去摆平，哪里还敢再去招蜂引蝶。于是尽管当面表示了恭维，一转身就望到脑后去了。
不过林海在以后在学校里除了到严琳那里去以外，出门时就尽量把王金宝带上。跟在林海身后的王金宝那一脸的猥琐样，确实也令女同学们止住了步，给林海减少了不少麻烦，同时林海也再没有机会发扬拾金不昧的高尚品格了。
林海也满满弄清楚了那条所谓“校内不允许谈恋爱”的规定中的猫腻。现在的工农兵大学生年龄差距实在是大，连结过婚有小孩的都不少，这一条学校也确实不好把握。实际上男女之间只要不是在公众眼皮下有什么亲昵的举动、或衣冠不整的被人堵在房间里，男女学员单独在一起散散步或者坐在草坪上说会话，学校一般也不管。
林海觉得既然如此，等十一以后还不如叫王晓燕走上前台，即便不说俩人是恋爱关系，起码能少了很多麻烦。
虽然同在一个寝室里，年龄最大的余存家除了刚开学那两天外，一直都和大家甚至班上的同学不太合群，性格显得有些孤僻。林海身为室友和党支部书记当然义不容辞的和他谈了两次话，感到他还是因为经济困难以及挂念与他同龄、现在还在农村当知青而又身体不好的女朋友所致。
经济上的困难倒好解决，通过班委会报上去后林海又找了严琳，给余存家批了每月八元的助学金，基本上解决了他在校的生活问题。至于余存家那个女朋友的问题，林海问道：“你女朋友都二十七了，怎么招工上学都没有轮到她？”
余存家道：“她父亲前些年被人挑动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定成了戴帽坏分子，招工上学这些好事哪能轮到她？”
林海道：“既然身体不好为什么不病退回城？”
余存家道：“还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没人敢给办。再说就是回去了就是当临时工也没单位敢给安排。在家里吃闲饭还要遭人的白眼，在农村好歹还能挣个生活费。我在那里时互相还有个照应，我一走她一个人怎么办？再说我们那个大队书记作风又不地道，没事总到女知青住的地方打转。这次能让我来他通过他当县知青办主任的堂兄办的，恐怕也是另有企图。要不是我女朋友说先出来一个算一个，我还真不想来上学。我左想右想恨不得现在就回去。”
林海吓了一跳。农村干部女知青的事发生过不少，尤其是针对那些家里没权势和有政治历史问题的女知青。按余存家说的这个情况，他女朋友危险了！他忙问道：“你女朋友现在在哪里？”
余存家道：“请假送我来了以后她就回家去看看父母，过完八月十五就要回农村去了。”
林海道：“她家在哪里？你和她联系要多长时间？”
余存家道：“我们两家都在一个市里，离万阳将近三百公里。写信要三天才能收到。”
林海道：“余存家，你说的这个事可不是小事。你现在就去发打电报，另外再写一封信，叫你女朋友千万不要回去了，你让她受到电报以后马上给你回个电报。电报钱我给你。”
余存家道：“不回去在家里也不能呆时间长了，她家里也很困难。再说如果不回农村去，以后招工什么的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林海道：“什么招工不招工的，余存家你傻呀？到时候真的要是出了事怕人都没了！我跟你说，就冲你家什么后台都没有，你在农村又表现平平，别人就白送了你一个上大学的机会，要不出事才怪！你信不信，过完十五你女朋友要是没回去，大队里肯定要来催。别人现在把你们都套死了，就因为你在上大学，出了事你连告都不敢告，否则随便整一点你在农村言行方面的黑材料送来，学校也保不了你，最轻都得叫你退学。所以我们现在也不能硬顶，免得别人下黑手。我看就叫你女朋友在家装着犯病了，说病好一些了以后再回去，也不至于断了那书记的念想。遭人白眼就忍几个月，我下星期给你拿一百块钱让你女朋友先用着。等过几个月风平浪静了我把她的下乡落户关系转到小河公社，再在万阳给她安排份工作，以后有了机会再招工或者上学。你看怎么样？”
余存家道：“我原来还没来得及细想，经过你这么一分析确实是太危险了。林海，谢谢你！你这个忙帮得太大了，所以钱我不能要，几个月再怎么样也能克服。”
林海道：“余存家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在这舒舒服服上大学，让女朋友生着病遭白眼在家克服？这钱就算借给你的，毕业一年以后再还。还有，以后有什么事要及时说一声，这么大的事都敢瞒着，刚才猛一听把我都吓坏了。要不是后来说你女朋友还在家，我都准备马上回家要台车带兵带去农村抢人了。说实在的，就你未来岳父头上那顶帽子现在我也忌讳，不然就直接下个指标把她招工了。过两年就会好了，希望你能振作精神，以暂新的面貌迎接女朋友的到来”
林海算得果然没错，十一后余存家从家回来后对林海说，大队里果然派了人到家里来催他女朋友回去，还说给她安排了去接替余存家当民办教师。不过他女朋友装病装得连他回去见了后都有些怀疑是不是真的犯病了，大队的人只得留下病好后尽快回去的话就讪讪的走了。
一年以后，那个大队支部书记在大队办公室里与一个有夫之妇方生关系时，被人下了套当场捉住，她老婆一气之下就把他强行或利用招工上学做诱饵奸知青的事抖露了出来。结果经公安机关查实后被判了死刑，一颗子弹结束了他肮脏的生命。在审讯中他曾交代已经准备对余存家的那个女朋友下手了。可以说由于林海一次偶然的谈话避免了一次悲剧的发生，也使多年后余存家夫妇对林海都一直心存感激。
寝室的另一个大龄者祝建明因为家和单位就在万阳，离学校只有不到半个小时的车程，除了星期六晚上回家，星期一早上再来之外，有时下午也经常就溜回去，到了晚上九点钟左右再回到学校，以免被查铺的抓到了。其实他不回来也没事，学校查铺的人从来就没有进过207房间，有时在门口象征性的问一下，有时干脆就直接越过去。
有一天晚上，睡在一个上下铺的林海和张援朝躺在上聊天，逐步就说到了部队的通讯装备上。张援朝说他当兵第一年时曾经背了半年步话机，这玩意是又笨又沉还又精贵，把他给腻歪透了。
林海记得的影片里面，美军越战时就用了那种便携式的步话机，好象通讯距离还不近，于是就道：“据我所知，国外军队都已经用上了一种便携式的步话机，单肩一背挂在胸前，重量很轻，一点都不影响战斗力。我们国家也不知道什么事才能研制出来装备部队。”
这时躺在对面下铺的祝建明突然插话道：“林海，你说那个便携式步话机是什么样的？有多大？能不能画出来给我看看？”
林海道：“对呀！我怎么忘了你是行家了。援朝你把手电筒打开，我下去给你们画画玩。”
林海就着手电光亮，脑子里回想着，然后在纸上画了一个大概的形状并注明了尺寸。
祝建明拿过草图看了一会道：“我有几个朋友爱琢磨无线电这些玩意，我也懂一些。你说的这个步话机应该是晶体管的，而部队现在用的那种还是电子管的，就像电子管收音机和半导体收音机相比较一样，体积重量上都要差很多。另外电池也是一个主要问题，光接收好说，但同时还要具备一定距离的发射功能，一般的电池就保证不了了。电池厂有我一个中学同学在里面当技术员，你把要求写明了，我抽时间去给你问问，收发部分这一块我们先琢磨琢磨。不过这不是单位的任务，大家都是利用业余时间来搞，所以元件材料上要自己花不少钱。”
林海道：“几千块还行，多的钱我也拿不出来。这事也不用很急，你们先看看有没有可行性，做一个方案出来我看看。如果确实能行，我再来想资金的办法。这个话对你电池厂那位同学也这么说。”
“林海，你哪里来的几千块钱？还舍得拿出来玩无线电。我家连一千块都拿不出来。”一直再假装睡觉、但对钱特别敏感的王金宝突然说了话，把几个人吓了一跳。
张援朝道：“就是，我来的时候我妈给了我几百元钱手还哆哆嗦嗦的。你不就当了一年多的干部，开口几千块就像说一元钱一样。可我几回看你换衣服时掏完了兜也就十几块钱，连个钱包都没有。你不是吹牛吧？”
余存家这时也插话道：“这叫有财不外流露，谁像你张援朝天天个大钱包掏出来装进去的。我要是有钱了也要像林海一样，让别人看不出来。”
林海道：“我的钱平常我也看不见，都在领导和她助理的手上，我用钱都得提前申请，弄得我做梦都想它们。”
王金宝道：“林海你是怎么挣钱的现在就开始教我几招。不然今天晚上我就睡不着觉了。”
林海道：“你那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要挣钱首先要把其它杂念去掉，这样挣钱的灵感才有地方进来。最基本的办法就是连续一个月每天夜深人静时打坐四个小时，中间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对了，还要吃一个月的斋，见到女孩就要闭眼睛。办法我都告诉你了，你愿意学现在就开始。为师先睡觉去了。”
在虚拟的金钱和现实的被窝之间，王金宝再一次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去tmd金钱，我现在就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