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九章 安德罗波夫的请教

    为了掩人耳目，到机场迎接林海一行的只有苏联外交部和外贸部以及中国驻苏联大使馆的中低级官员。
    不过林海和严琳、孟凡英是被单独请到了一部三排座的卧车面前，只有林海认识的那位驻苏使馆的周翻译被安排跟了过来，而其他的人全都上了另一台大客车。
    从卧车上下来的那个一身连衣裙、体态优美的年轻女子却让林海瞪大了眼睛——她竟是当初别墅里总穿着一个围裙、并带着一个头巾的那个服务员伊丽娜！
    “这一定是安德罗波夫搞的鬼！”林海不及再多想，知道伊丽娜肯定懂得一些中国话，于是就抢先一步上前道：“伊丽娜小姐，很高兴又再次见到了你！这次你不会是再当服务员了吧？”
    伊丽娜抿嘴一笑，向林海伸出右手用略有生硬的中国话道：“欢迎您再次来莫斯科！林海先生。我这次是负责您访问期间的联络工作的。”
    林海与伊丽娜握过手后，又转过身把严琳和孟凡英介绍给了伊丽娜。
    简单的问候完毕，几人便一同坐进了卧车，在两辆黑色卧车的前后护送下，往与大客车不同的方向驶去了。
    周翻译告诉林海，这是苏联方面与中国大使馆商议好了的安排，为了便于苏联领导人的随时拜访，林海和他的姐姐妹妹将不和中方工作组的其他人住在一起。而他们住的地方还是上次的那幢别墅，离莫斯科市区只有十公里。
    严琳见汽车不穿过莫斯科市区，则露出了失望的感觉。
    而孟凡英坐在那里好像有什么心事一直没有说话，倒是严琳和伊丽娜一会中文、一会俄语的在一起谈的热闹。
    不过在黑暗中琳姐姐却把坐在一旁的林海的手不轻不重的掐了几下，以提醒他有自己在看着，不要企图勾引外国女孩。
    林海当然领会琳姐姐的想法。为了表示绝无异心，一只手顺势从琳姐姐的裙边探入，在她那光滑如缎的大腿上摸索起来。可当探到最顶端时，林海的心却 “咯噔”了一下。那里多了一层东西，昨天晚上还没有。看来这几天晚上都要轮空了！
    林海三人到达别墅时，苏联人又给林海来了一个意想不到——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主席安德罗波夫和副外长伊利切夫竟在别墅里等着他！
    听到林海连起码的问候都没有说一声就直接道：“安德罗波夫先生，你们难道不知道我还要倒时差吗？算起来我今天可多过了四个小时。”两国的翻译顿时都被吓得不轻。
    谁料安德罗波夫却毫不在意的道：“林海同志，对多出的这几个小时，最好的办法就是多吃一顿饭来平衡它。十分钟以后我们在餐厅等你。对于一个上过战场的军人来说，这个时间足够了！这里另外还特意为两位小姐准备了甜点和饮料，两位小姐可以悉听尊便。”
    林海心道：“明明是迫不及待的想和我谈事情，却打着吃饭的幌子。”
    不过林海确实也感到肚子有点饿了。反正这一关也躲不过，连吃带谈两不误也好。于是他到了上次来自己住的那个房间里匆匆洗了个脸之后，又轻车熟路的来到了餐厅。
    餐厅里的长条餐桌上只摆了了一些冷菜及点心水果。时间已经不早了，安德罗波夫的目的果然是让大家随意吃一些，还是以谈话为主。
    在餐厅里坐下之后，双方这才认认真真的互道了问候。然后林海便问道：“主席先生，副外长先生，这次你们邀请我来有哪些事情要谈？还请你们明示。”
    安德罗波夫道：“林海同志，不要把问题想得那么直接。我们觉得和你的每一次交往都能使我们得到很大的收获，所以我们并没有抱什么特定的目的，只是想和你对两国关系以及世界局势做一些相互探讨。可我们听说林海同志这次来却是雄心勃勃，想要在两国经济贸易上做出大的动作。”
    林海叉起一块熏鱼道：“我是务虚务实都要。我上次来就说过，中苏之间除了战略上的互相需要以外，在经济上也有很大的互补性。这对于进一步改善和发展两国关系来说是必不可少的一个方面。还有另一点，我来之前已经和美国的一些投资公司签订了在中国河中省的投资协议。对于我们来说在外交多元化的同时也需要经济贸易的多元化，这也是我们整个对外关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同时也是我们发展国内经济必不可少的一条道路。所以本着平衡的原则，我这次来的重点将放在经济贸易交流方面，想在苏联各地多走走在充分考察的基础上制定扩大两国贸易的具体方案。这也是下一步发展两国关系的一个重要措施，我想这也同样符合苏联的利益，所以希望贵国领导人能满足我这个要求。”
    林海说完了这段话，便把熏鱼递到了嘴里，接着又呷了一大口啤酒。
    安德罗波夫笑道：“林海同志果然是有备而来。我们前不久已经接到了我们的大使馆转来的你的意愿。我们的邀请继续有效，就是证明了我们会对此作出妥善的安排。近几个月以来，我们都看到了苏中关系继续再向好的方面发展，同时也彼此尝到了改善关系的好处。你们放心的打了YN人，而我们则从远东地区抽调出了二十多万的军队和大量的装备，加强到了欧洲方面。目前我们和美国的第二阶段限制战略武器的谈判已经接近达成最后协议，如果在再与中国进一步缓和关系，那么我们所面临的压力就会减轻很多。这是我们希望看到的一个结果。对于苏美限制战略性进攻武器谈判。林海同志有什么看法？”
    林海现在突然发现外交会晤放在吃饭的时候进行可以节约不少的时间，以后一定要改革！
    在安德罗波夫说话时，林海又把几片红肠和火腿下了了肚。等翻译过后林海也回笑道：“看来安德罗波夫先生今天也是有备而来。对于你们苏美两国即将达成的协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苏联在导弹及核弹头的数量方面将占有优势。但是双方都不会对运载工具及核弹头性能的提升方面加以限制。不知是否如此？”
    安德罗波夫和伊利切夫愣住了。这可是苏美两国最高的绝密！林海怎么会知道的？难道他真的具有超级的天赋？
    看了镇定如若、继续大快朵颐的林海好一会之后，安德罗波夫道：“林海同志，对你我们也不隐瞒什么了，事实和你分析的完全一致。我想请你谈一谈苏美条约一旦签订之后会产生什么后续的反应？”
    林海道：“条约的签订对势必会受到世界的广泛赞同，因为只有先实行限制，然后才能再谈削减，这是世界上大多数国家最想看到的一个结果。但是由于冷战的根本原因还未消除，所以你们两国超级大国并不会因此放弃各自取得战略优势的野心，新一轮的军备竞赛随时有可能以另外的形式开始，到了一定的时候，就是拼国力了。恕我直言，在这方面你们苏联并占不了什么上风。因为你们的经济总量和科技的发展水平和美国相比还有一定的差距，而且处于一种比例失调的状态。此外你们的经济和科技还是处于一种封闭的状态，军用和民用的成果大部分不能互相转化或者是反哺，所以军备竞赛对你们国民经济的制约作用要比美国更突出。我认为你们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发展经济，以增强与美国继续竞争的经济实力。”
    安德罗波夫和伊利切夫对林海的推论虽然有些听起来不舒服，但林海几次所表现出来的远见卓识也不得不让他们对林海的话有所重视。而且，与林海私交甚好的安德罗波夫还断定林海这是推心置腹、并无其它恶意。
    于是，安德罗波夫又道：“林海同志，对你的建议我们会做认真考虑的。我想再问一下，你认为新一轮的军备竞赛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在什么时候出现呢？”
    林海道：“形式有很多种，包括常规武器和核武器的升级换代、新型战略武器的开发、更先进反导弹防御系统的部署等等。总而言之耗费将越来越大。至于时间则要看诱因的出现了。你们现在扩张过度、只取不舍，这样的心理，很难保证在世界某一点上出现的局部冲突不会把你们直接卷入进去，其结果就是授人以借口来重启军备竞赛。我提醒你们近期要特别注意中亚你们某个邻国的局势，可能会出现不利于你们的变化。我估计半间之内就会见分晓。”
    林海记得很清楚，前世苏联入侵阿富汗是在七九年底。这场战争，不仅造成了苏联在国际上的空前孤立，包括中国美国在内的多个国家抵制了莫斯科奥运会，还致使美国不但宣布了停止执行限制战略性进攻武器条约，接着又公布了所谓“星球大战”计划。苏联也因此陷入了阿富汗战争的泥潭，其军队的众多弱点也在北约集团面前暴露无遗，使得以美国为首的北约集团加快了颠覆苏联的步伐。
    总的来说，阿富汗战争对苏联来说是得不偿失。
    林海虽然不认为苏联会因为自己的提醒而改变干涉和入侵阿富汗的最终结果，但自己的预言一旦变成了现实，那么自己在苏联领导人心目中的神话地位就不可动摇了。从这点出发，他还希望历史重演，以图将来获得更大的收效。
    虽然猜想到林海点出的那个邻国就是阿富汗，那里的情况现在似乎也确实有些不妙。但对于那里究竟会发生什么问题，林海不回细说，安德罗波夫现在也无法得出结论，他只得再次的向林海的提醒表示了感谢。
    又说了一会话以后，见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伊利切夫便告诉林海明天上午将不会安排活动，以便让中国同志充分的休息好。下午将安排林顾问和随行人员在莫斯科市内参观。晚上苏联外交部和外贸部将宴请工作组的其他人，而林顾问的安排待定。从后天开始将安排林顾问一行开始到苏联各地参观考察。
    说完之后，安德罗波夫和伊利切夫便起身告辞。
    林海和闻声出来的伊丽娜把安德罗波夫和伊利切夫送到院子里时，安德罗波夫风趣的道：“林海同志，随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伊丽娜已经被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解职了，你可以不必担心她再会向我们报告你的言行。另外你是我的朋友，我不会允许有任何监视朋友的行为。祝你晚安！”
    安德罗波夫这话实际上就是说别墅内没有任何窃口斤和监视装置。
    送走客人以后，伊丽娜先把周翻译领到了住的房间。当只剩下她和林海在走廊里时，她才微红着脸对林海道：“林先生，谢谢你上次专门给我带来的礼物，我很喜欢！”
    然后伊丽娜又把严琳和孟凡英分别住的房间指给了林海，自己也回房休息去了。其它诸如收拾餐厅、关门关灯等杂事现在已经用不着伊丽娜做了。
    林海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进了琳姐姐的卧室。按老规矩，自己的洗漱用具和换洗衣服琳姐姐肯定已经准备好了。
    严琳已经盖着被子躺在了床上半眯着，见林海进来以后就道：“小弟，那个个子高的就是安德罗波夫呀？其实看起来很和蔼的，如果不说名字，一点也想象不到他就是KGB的总头子。我现在突然觉得KGB没什么可怕的了。你坐了一天的飞机，又和他们谈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一定很累了，就早点去休息。”
    林海故作吃惊道：“姐，你一到苏联就不要我了，还想赶我走？”
    严琳道：“谁不要你了？我今天好事来了，你那个猴急的样子，可千万不能住在我这里。”
    严琳说的是实在话。她和王晓燕每到那几天的时候都有意的不和林海同床，以免互相一沾身了之后就把持不住。
    可林海几年来已经成了习惯，除非是琳姐姐和王晓燕不在身边，若有一人在，让他独自一人肯定是睡不着的。
    “琳姐姐又不是不清楚这一点，肯定是又想和自己闹着玩了！好使来了怕什么？就是什么也不做，抱着那喷香滑腻的身体也能睡得安稳。”
    所以林海也不理琳姐姐的玩笑话，解开了衣扣就准备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