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四章 一场恶仗

    老帅一句话让会议室里重归平静。
    过了一会，一位副总参谋长道：“要是按林海的方案，整个东线就要做重新的部署。北集团原定的一些作战任务就必须要放弃，以填补南集团东进以后的空白，保证南集团的侧翼及补给线的安全。同时，东集团的进攻速度也要根据南集团的进展而定。可以说，整个东线就得围绕着南集团的行动来展开下一步的部署了。这个调整量是相当的大。”
    另一位副总参谋长道：“我看这个调整幅度还是可以承受的。东线北集团原计划是与南集团一起合围高平并歼灭Y军346师，现在南集团独立承担了歼敌任务，并且Y军304师主力被两面牵制不敢妄动，所以北集团现在就可以做出调整，以少部兵力和南集团一起攻占高平，其余大部兵力立即东移，明天中午前即可到达指定位置，然后会同东线部队对敌304师余下的不足两个团的兵力进行合围，给南集团赢得休整和补充时间，并可以至少一个师的兵力和大部坦克及炮兵担任南集团的预备队。东集团也正好利用这个有利时机调整进攻战术和部署，同时加大对已攻占区域内敌人的清剿力度，等南集团开始运动后再展开对谅山方面的全面进攻。我现在倒是担心南集团能不能迅速吃掉眼前的三块敌人，这可是Y军正规部队的一个整师再加一个多团。如果他们能在明天晚上以前解决战斗，再经过两天到三天的休整补充，就可以开始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了。”
    “实际上现在南集团已经在影响着整个东线的形势了。原定三天合围Y军346师的战役目标，他们很可能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就实现。根据他们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很可能再提前四十八小时吃掉346师并含304师一部。这样就能整整提前五天完成了既定作战任务。我为有这样的部队感到高兴，没有理由不围绕他们来制定下一步的战役目标。”
    一位资格极深、曾指挥过几十万大军的宿将发表了意见。
    一位老帅问道：“那么南集团孤军东进，会不会遭到Y军二线正规部队的侧击？他们面临的道路情况会不会影响他们的战役穿插速度？”
    这一问，使得会议室里暂时陷入了平静，人们都在认真的思考着。
    过了一阵，一位副总参谋长道：“我认为如果S军能够迅速的消灭敌346师，那么出现这种情况的机率就会很小。一是敌人需要时间来判断我们下一步的意图，再一个就是害怕我们仍采用佯动来吸引他们的二线部队出动后予以歼灭。现在Y军的二线主力距南集团最近的还有七十公里左右，还要但当河内外线的防御重任，只要南集团的动等他们反应过来以后就已经来不及了。但是南集团到达谅山以南以后，有可能会受到敌人的两面夹击，这就要靠南集团自身的战斗力和后续部队的跟进速度、以及东集团的正面进攻进度来解决了。至于道路问题，我同意林海的观点，敌人在没有准确判断我军目的之前，不会大规模破坏自己纵深内的交通。而且越是接近东南方向，地势越是平缓，到了一定的距离内，部队就可以实行多路开进了。总共一百零几公里路，前面的几十公里是关键，南集团如果能正常机械化开进一天半，战役目标就可以说是实现了一大半了。”
    作战部长接着道：“我认为这对这六十公里的山区机械化行军，南集团肯定会提前进行准备。他们今天之所以能在五个小时内一下就突入敌纵深四十多公里并抓住了战机，与他们特战部队的提前潜入是密不可分的，他们仍然会采取这个办法。此外，南集团还可以采取其他手段来防止Y军查明我军意图。只要隐蔽三十个小时左右，敌人无论是从前线撤军还是从二线调兵都来不及了。另外还有一个有利之处，这两条公路都是六十年代到七十年代初我军的援Y部队修的，是为了防止美军利用轰炸中断一号公路后的备用公路，所以当时的标准是能够通过坦克，而且现在图纸还保存在工程兵，去年我们曾经调看过。”
    又有一人道：“南集团主力通过以后，由于补给线过长，有被Y军再次切断的可能，这对南集团到达谅山以南后的两面抗敌很不利。对此，一方面要让后续部队及时跟进，另一方面还要给南集团至少再配属一个汽车团运载弹药同行。同时北集团的装甲部队和炮兵也要配属给南集团一部分。”
    讨论之中，单从军事角度考虑的意见渐渐都集中到了赞同和完善林海所提的方案上来。
    晚上二十点左右，南集团两个方向的阻击部队先后和敌增援部队交上了火。这时XXZ师按预定计划开始虚张声势的加强了对敌246团的攻击，以表明我军急于想抢在敌增援部队到达之前歼灭246团。
    深入敌后的S军特战营采取了少有的集中兵力的战术，以一个连强行攻击了Y军346师来增援的那个团的炮兵营阵地，在没有炮火支援的情况下，以伤亡十七人的代价毙敌近两百名，摧毁了其全部火炮和大部车辆。BJ军区特战大队也同时袭击了Y军304师尚未展开的炮兵，使其丧失了一半左右的战斗力。几个特战部队还同时不断的对敌援兵展开了其它袭扰，迫使其兵力不敢过于展开。
    到了半夜时分，我军阻击部队已逐次后退了几公里，Y军增援部队已经清晰可闻246团战场上的枪炮声，但这个时候伤亡近半的他们也再攻不动了，可又不愿放弃眼看就要到手的成功，只得在报告了战况及部队损失情况之后再度请求增援。
    与此同时，我军又投入了部分炮兵将强了对敌246团的火力袭击，预示着凌晨总攻在即。
    凌晨三点半，Y军346师剩余的一个团出动了，敌304师也增派了一个营的兵力。同时，在我军已开辟的通道两侧，Y军地方部队也开始了对主要高地的反扑，意图夺回这些要点，阻止我军主力投入主战场。南集团不得已又从机动部队中抽出了两个营来加强对一些要点的防御，同时请求兄弟部队予以远程火力支援。整个四十公里的战线炮声隆隆、火光冲天。
    南集团的首长们分析敌情后认为，敌304师还面临其它方面的压力，不可能全部出动来救援346师，所以目前调动Y军主力的目的已基本实现，因该是收网的时候了。于是就随即下令特战部队切断敌援军退路上的主要桥梁，攻击敌主要指挥机构，三个师的其余部队立即对敌实行分割包围，坦克和炮兵全部出动，于六时三十分发起总攻。
    张振武在命令中加上了战斗打响以来第一次使用的严厉词句：“各部队要不惜一切代价，确保战役目标的实现！”
    而林思远的话则是：“贻误战机着严惩不贷！”
    猴精似的各级指挥员立刻感到了此战非同小可，后续肯定还隐藏着更大的行动，否则军长政委绝不会下如此严令，于是便纷纷来到了下一级督阵，干部是一级级往下压，口气是一级比一级严厉，到了连一级，就已经演变成了作战不力就将执行战场纪律。
    凌晨五点钟，两天两夜只间断合过几个小时眼的林思远对林海道：“把你的咖啡给我和你张伯伯、鲁伯伯冲一杯，茶叶只泡两次就不管用了。”
    别的部队不敢说，在南集团只有林海带来了一听速溶咖啡，那是林海元月份在北京时L副主席夫人送给林海的，他到了前线一直都没舍得动。
    以前林海在家里也放了一听，有时回家就和王晓燕、琳姐姐她们冲上一杯美美的享受一番，林思远知道林海肯定带了这东西来。
    谁知一闻到咖啡的香味，指挥所里的人都频频吸着鼻子向这边探头。林海只得让萌萌和占立奎他们给每人都来上一杯，加上张振武、林思远和鲁参谋长一连喝了好几杯，林海的一听咖啡几乎就要见底了。
    当晚，在S军战后申报物资弹药补给时，林海却另外给姑父饶成山发了一个特殊的补给电报，“速溶咖啡”
    半小时以后，北京的林思明和楚青就挨着家给各位高官的夫人打起了求援电话，接下来，各型小车就络绎不绝的驶往了两家，一个多小时后，整听半听、整瓶半瓶的咖啡凑起来就装满了一纸箱，第二天一早就被楚青和林思明亲自送到了每天都飞往前线的飞机上，第三天的上午就到了林海的手中。另外还有一小纸箱是专门带给小英雄萌萌的高级糖果和巧克力等。
    这一在高层内眷中开展的紧急补给行动，战后被传为了美谈。还有一个结果就是S军的不少干部都染上了在演习时喜欢喝咖啡的怪毛病。
    这是后话了。前线的情况则按照预想的在顺利进行。
    凌晨六点十分，随着张振武一声令下，南集团近两百门大炮和上百门迫击炮开始了齐射，几处Y军集结地的立刻笼罩在了火光和烟雾之中。同时，数台干扰机开启了无线电干扰，特战部队也率先开始了行动。
    六点三十分，大部炮击转为支援射击，随着坦克和步兵的迅猛突击，南集团对被围之敌的分割围歼开始了。二十多分钟后，各部队的战报就接连不断的报到了集团指挥所。东线指挥部也频频来电询问战斗进展情况。
    一个多小时以后传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战报，S军特战营袭击敌346师指挥部获得重大战果，生俘其师长和参谋长，击毙其副师长一名。346师指挥所无一人漏网。二十分钟后，敌304师那个团的指挥所也被特战部队指示炮火覆盖。
    两处前来增援的Y军的建制已经被打乱，而由于来不及构筑防御工事，所属部队也伤亡惨重。但Y军的抵抗仍然和顽强，一些Y军甚至隐藏到了树上，给冲过来的中**队以突然杀伤。
    接近中午时分，在南集团的强大攻势下，被分割为数块的Y军放弃抵抗，开始了分散突围。S军各部队即行展开了对Y军的分片清剿。
    张振武一脸轻松的笑着道：“老林，老鲁，咱们现在可以吃点东西去睡两三个小时了。林海给这个咖啡真管用。”
    到下午十六时，大股的Y军已全部被消灭，只剩下了一些零散的战斗还在进行。
    睡足了精神的张振武下令道：“各部队十八点半一律停止战斗，撤出战场到预定地点转入休整，注意加强警戒。剩余的残敌人交给兄弟部队处理。”
    这个命令一下，战场上的枪炮声又剧烈了起来。那些还没有结束战斗的部队一个个都急红了眼，调集了各种能用上的武器就是一阵猛打，有的干脆放下脸面去找特战部队求援，谁都不想背上一个歼敌不彻底的名声。
    结果到了张振武规定的战斗停止时间，所剩Y军残敌已经寥寥无几了。
    根据各部报上来的战果，南集团此役共毙俘Y军九千三百余人，摧毁或缴获火炮四十八门，其余武器弹药无计。Y军第346师初少量留守部队和后勤人员之外，可以说是全军覆没。Y军304师的一个团零一个步兵营以及一个炮兵营也被南集团尽收囊中。
    由于Y军使用的装备都是大部是中国制造，少量是苏联制造，与我军现有装备制式相同，所以S军还有的三千余只半自动步枪都被用冲锋枪换下待运回国，还增加了一大批轻重机枪和迫击炮、无后坐力炮及火箭筒。
    看着武器上那些中国制造的铭文，指战员们心里都恨得痒痒的。就是这些武器，刚刚夺去了他们四百多位战友的生命。
    此外南集团还另有七百余名官兵受伤，并损失了七辆坦克和两辆装甲车。
    伤亡一千余人，这是一场恶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