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八章 功德无量

    （林海用几天时间处理完了万阳的诸多事情以后，便和王晓燕返回了丰裕县。
    就在林海离开万阳的第二天，万阳日报在头版发表了《实事求是，是一条经过无数实践检验的真理》的长篇评论员文章，虽然未署实名，但很多人都知道了这是林海的杰作。
    又隔了一天以后，人民日报、解放军报和一些省市区的党报也同时都转载了这篇文章。
    虽然这篇文章立即在全国范围内引来了更大的争论，但是在河中省赞成这一论点的人却占了绝对多数，也使林海再次誉满全省，很多和林海相识的人都把这份报纸收藏了起来。
    而S军党委常委在按上级布置组织学习这篇文章时，常委们都对林思远的沉默感到了意外，以为是身为候补中央委员和军党委书记的林政委对文章有什么不同意见，于是慢慢也都有些缄口其言。
    林思远见自己的沉默影响到了刚才还很热烈的气氛，于是就有些无奈的直白道：“大家该怎么谈就怎么谈。我是没办法！让老子来学习讨论儿子写的文章，这心里还真不是个滋味。”
    众人一愣，接着恍悟过来了便哄堂大笑。
    鲁参谋长嚷道：“儿子给老子拿钱练兵，老子反过来学儿子的文章，这奇事都让我们给遇到了！刚才我还夸了半天这个评论员思理理论水平高，闹了半天原来好话都给林海这小子了。气死我了！不行！这个面子我非得找回来不可！”
    会议室里又是笑声一片。
    而在北京最高层的会议上，有人拿着报纸和内参震怒道：“这两篇文章影射攻击了伟大领袖，直接攻击了大跃进和文化大革命，还竟然敢提出改变党的工作重心。简直就是反党言论！这个林海到底想干什么？”
    D却吸着烟平静的道：“对党在历史上的错误我比你们要了解的更清楚，我也是参与者之一。先念同志也是。我们都不怕，你们更没有啥子好怕了！你们主席以前的讲话，还有中央的历次会议记录，也摆出了很多错误，总结了大量的经验教训，但是都因为没有一个安定的环境而难于实施。至于党的工作重心问题，我看还是先听听党内大多数同志的意见再来做进一步讨论。”
    另有一人道：“我认为林海这两个讲话不是一个独立事件。他一贯向党的路线、方针和政策进行挑战，就是因为一直有人在纵容他，并且凭着唐山地震时的功劳，才狂妄到了这个地步。这一次必须要采取措施，对他进行彻底的审查。”
    L副主席言道：“审查他什么？他搞起的两社一大活动已经在全国推行了，今年我们国家就可以基本摘掉了缺粮的帽子，光是这几年逐年减少的粮食进口，就给国家剩下了几亿美元的宝贵外汇。他提出的军企民用措施稳定了那些三线企业，向国家提供了大量紧缺的轻工和机械产品，积累了上亿的利润，极大的减轻了国家的负担。他主持制定的河中省放开农副产品流通的办法，现在已经被近一半的省区采用，这才使得我们面对副产品的激增不至于手忙脚乱。还有上次提出的利用难民问题开展积极外交的建议，使我们赢得了广泛的国际支持，扩大了在海外华人中的影响力。还有你刚才提到了唐山地震，由于他的预告，挽救了无数人的生命。如此丰功伟业、如此拳拳之心，放在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上，放在一个满门忠烈的烈士后代身上，还不能明问题吗？在对党和国家的重大事情的把握上，我们没有什么架子对小书记可摆。即便是有不同看法认也可以对等的和他好好的谈谈嘛！用得着采取这么极端的举动吗？”
    D接着道：“小顾问在这次真理标准问题的讨论中，直接抓住了实事求是这个核心问题，并且把它用于开拓一个县的全面工作上，这是他政治思想和工作方法都走向成熟的表现。在很大的程度上，一个县就是是缩小了的一个省、一个国家，他是在用一种特别的方式来履行他的顾问职责，向我们暗示应该注意解决的一些主要问题。其用心良苦，难为了这个娃娃！我认为今后还应该让他发挥更重要的作用。”
    军队那位元老也道：“对年轻的同志，我们就是要多包容一些。何况是这么杰出的年轻人。我看这件事就谈到这里为止。”
    当林海在丰裕县准备开始组织实施他的全套计划时，突然出现的一个意外情况，更为林海扫清了残余的主要障碍。
    由于在对各企业的财务审计中，发现县酒厂一年多来有累计两万多元的空头人员工资去向不明。县委立即宣布了对酒厂的书记、厂长及财务科长、出纳等几人进行隔离审查。
    就在这些人被隔离审查的第二天，左祥坤带着工业局的一个副局长找赵新胜和林海投案自首来了。除了此事以外左祥坤又交代了其它的一些经济问题，其中有四千多元涉及到了杨凤起，各有三千元涉及到了一个县委常委以及县交通局长和财政局长骆炳文。
    于是，赵新胜当即给姜有国打了电话。
    姜有国接到电话以后不到一个小时就带着单位的几个领导赶到了丰裕县。在初步问明了情况以后，马上就找来了杨凤起等人进行谈话，接着就宣布了将杨凤起和左祥坤等人带回地区进行隔离审查的决定。只有骆炳文一人因早就将钱悄悄还给了酒厂财务科的出纳并取得了收条，因此被责成暂留岗位作进一步检查。
    令人气愤的是，骆炳文还回去的这笔钱竟又被酒厂的出纳悄悄给贪了。
    杨凤起等人东窗事发，应了“贪权者必贪财”这句话，在丰裕县所造成的震荡非同小可。有人痛骂、有人叹息、也有人悲戚、还有人赶紧得处理账目。但不管怎样，原来的那个体系已经彻底被瓦解了，余下来的一些问题只待一步步核实处理了。
    林海等抓住这个有利时机，首先策动在组织和人员上进行了调整，对县委常委和革委会副主任做了重新分工，同时将全部的机关及事业单位及企业超编人员的百分之八十与原单位剥离，对一些完全不符合录用条件的予以清退，然后把这些人分成了几大类进行学习培训，统一由县财政发给工资或生活费。
    真是不清不知道，一清吓一跳。三千多人的超编人员中，不符合条件或根部就没有任何正常手续的人就达到了一千多人。占全部人数的百分之三十九点五。其中还有几十名外县甚至是外省的务农人员。
    数字公布出来以后，又引起了一片哗然。杨凤起的人心尽失。
    林海接下来又在经济发展方面采取了一些实质性的举动。
    由于林海那些党羽们的积极活动，万阳市和台河市有几十家大企业和单位同意丰裕县派人来单位制作豆腐，并提供了相应的居住和经营条件。双集公社和另外一个公社已经陆续在安排人出去。
    为了扶持各公社为富余劳动力寻找出路，同时为了抓住建设光明工业园的机会作为起步。丰裕县还以齐庙和大柳两个公社集资为主，成立了集体性质的丰裕县第二和第三建筑公司。由县建筑公司进行管理和技术指导，集中了五百多名农村劳动力，开始了工业园的三通一平工程。开了农民进军建筑业的先河。
    与此同时，光明公司负责光明工业园筹建的二十几号人也浩浩荡荡的开进了丰裕县。带队筹建组长是刚正式毕业离校的林海的室友余纯家，副组长是两位用停薪留职方式招收来的原国有企业管理和技术干部。另外还有六名几个军工厂无偿派来帮助进行工厂建设的人员。
    林海先不知许亮怎么把余纯家安排过来了？道：“余纯家，你不是这次放暑假就要和韩大姐结婚了吗？怎么喜事不准备办了？”
    余纯家本来挺内向含蓄的一个人，这几年也逐渐和林海学得脸皮厚了，他道：“都老夫老妻了还在乎这几天干什么？何况这边正需要人手，这几年你对我们的帮助又这么大，这时候不出力还待何时。我和韩淑华商量好了，等十一的时候一起回家摆几桌酒，让老人高兴高兴就行了。前几天我到陆山县去报到，杨书记和王书记都见了我，刘主任还请我在家里吃了一顿饭。刘主任还让我给你带来了一封信，有些事电话里不好讲。”
    林海打开了大信封，里面除了刘文辉写的一张纸以外，其余些检测数据。虽然刘文辉在信上连一句问好的话都没有，但内容却是很鼓舞人心。
    原来是农学院的教授老师们在小河公社进行混合饲料试验的一些数据，其中用陆山县一带山区生长的一种青藤植物，在其还在二分之一生长期时就把它割下，经脱水烘干粉碎以后参入饲料中，既由原来青饲料的全部成分，又增加了淀粉和氨基酸的含量。用这种新配方饲养的猪，比传统养殖方法饲养期缩短百分之五十一，饲料成本降低百分之四十五，瘦肉率提高百分之十七。这也是目前能利用原料构成的最经济配方了。如果将来能够进口骨粉或鱼粉，还可以进一步改进配方。
    同时还有一个巨大的好处，这就是山区大量的三十五度以上的荒坡都很适宜种植这种青藤植物，只要不破坏其根茎，这种植物就可以迅速再生。既可以防止水土流失，又可以使居住在偏远山区的农民获得可观的收入。
    林海看完信以后高兴的立刻要通了刘文辉的电话，大声道：“文辉，我不管你在饲料配方上做了多少贡献，我占的配方百分之四十收益权里让给你百分之十。你只要把这个植物推广开了，你就是功德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