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一章 希望他能记住一辈子

    当晚近十一点钟，宋汉杰家里电话铃响了。孙云霞拿起电话问了一声以后，便隔着门告诉林海，马家老二有事找他。
    虽然已猜到了是什么事，但林海还是不得不从王晓燕身上爬下来，把背心短裤胡乱一套，踢踏个拖鞋走到书房里，拿起电话一腔怒气的道：“二哥，你发什么神经病？这么晚了你不睡还不让别人睡！”
    马老二不理林海那一套，而是兴奋的在电话里道：“林海，你小子真是神了！我下午带着一个手下，以治安检查的名义到银行去了解情况，那个干事的档案里没登记他有孪生兄弟，但我们走访了几个人后，听其中的一个人曾经听那个干事过他有一个同胞弟弟，很小就过继给了堂伯家。我回来把情况向分局领导一汇报，大家立刻都精神振奋开始了行动。刚才已经派人连夜到那个人老家去了，估计明天一早就会有准确的消息。林海，连档案里可能没有记录都让你给算到了，结果一定也会按你所料。二哥我就等着立功受奖了！”
    林海道：“你的幸福是建立我的痛苦之上，我以后肯定是要到个公道回来的。你就只管继续高兴吧！我要睡觉去了。”
    回到了床上，尽管这么晚马老二找林海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但王晓燕却什么也没有问，仍以她炽热坦露的玉体迎接着林海，不过林海还是在重新恩爱之前把今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了王晓燕。他可不愿意王晓燕在此时心存芥蒂，影响节目的继续，何况自己除了再活一世这一点以外，对王晓燕可是没有任何的保留。
    果然，王晓燕听完林海的话以后，含笑道：“林海，连这些事你都能撞上大运，以后我爸那里有破不了的案子也来找你好了。”完把和林海侧身相拥的身体一平，示意林海可以重新开始了！
    第二天上午在公安分局的审讯室里，马老二和刑侦科的一个副科长在陪着林海，还破例的给坐在三人对面的柯建阳也倒了一杯水，而且还把手铐也给他摘了。
    今天一早传来消息，经过突审，银行那个保卫干事的同胞弟弟已经供认了受其哥哥指示，用其提供的介绍信和工作证冒名到某地登记住宿一事以及一些具体情节。现在人正在押回万阳的途中，那个保卫干事昨晚就被控制，现在已经被拘押。
    因此马老二现在是满脸的春风得意，那个刑侦科的副科长也是如释重负，显得一身的轻松，不断的给马老二上着烟。至于林海想什么他们根本就不管，桌上连张笔录的纸都没有。
    林海以前对柯建阳没什么印象，现在才把他对上乐号。但柯建阳却是认识林海的，见今天林海竟坐在了审讯室里，两个显然是头头的公安还在一边奉承着他，不由脑袋一时短路了。
    林海见柯建阳虽然也些蓬头垢面，还戴着一副眼镜，但也看得出是一个五官端正、颇有些毅力人。于是端详了一会便道：“柯建阳，我今天是受人委托，并同学的身份来看你的。你对我应该有一些了解，我对没有对我抱有敌意的同学，一向都是抱着友好相处的态度。这两位也是我的朋友，用不着有什么顾忌。所以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就你和杜丽的事坦诚的谈一谈。这里有些卤牛肉和面包，你边吃边。”
    柯建阳听了林海的话以后才多少有些明白了他的来意，定了一下神后道：“林海，我们俩虽然没打过什么叫道，但是你的为人和所做的事让我们这些高一届的同学也深感钦佩。今天你能来看我并且想的这么周到，我是从心里感谢你。不管将来怎么样，我都记住你这个情。但是我和杜丽的事我已经交代过了，我认罪伏法，也没什么可再的。你是校党委委员，话有分量，只是请你和学校一下不要再给杜丽什么处分了，她是受害者。”
    那位刑侦科副科长笑道：“这小子就露馅了吧？护女朋友也不是这么个护法，把自己一辈子都搭上了。”
    林海道：“柯建阳，杜丽本身有交代材料在这里放着，而且她昨天还把更详细的经过也对我们系的严书记了，严书记可是我姐。今天我来之前杜丽还让她对我一定要转告你，把情况如实的对公安机关清楚，承认不应该编造谎话。否则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柯建阳立刻情绪激动的问道：“杜丽现在怎么样了？她能挺得住吗？”
    马老二也笑道：“这哪里像和被，完全是拿着林海当传话筒在谈情爱。小子，要不是看在你和林海同学的面子上，我现在就把你那玩意给废了，省得你没事给我们找事。”
    林海又道：“我也没见到杜丽的人，不过听现在不吃不喝，你能怎么样？你这么做不但保护不了杜丽，相反的还要让她一个人去面对以后的各种非议或家庭的责难，实际种逃避，她一个人能不能挺得过这一关我也不好。但是让人天天她这个大学生是男朋友用坐牢的代价换来的，她在学校里肯定也是呆不下去了。还有一点你考虑过没有？你现在是陷于情迷之中，一旦你忍受不住数年的牢狱之苦，万一想反悔的话，那同时你也就永远失去了杜丽。何况杜丽又长的漂亮，时间一长了结果很难预料，你就不怕给他人做了嫁衣吗？”
    林海这几句话像刀子一样戳到了柯建阳心上，他这几天在看守所里反复思量，最担心的就是怕出现这个结局。男人纵然再有气概，在男女私情这点上都是自私的，绝不会忍受他人的染指。
    在这一瞬间，柯建阳动摇了。
    林海看出了柯建阳的犹豫，又趁热打铁道：“还有，你是学法律的，应该知道也不是你自己就可以定性了，公安机关也要有足够的证据才行。你这里一口咬定，杜丽那里不承认，公安局要是负点责任，就不会轻易判你，可你不松口他们又放不了你。你不但要让杜丽和你的家人都为此煎熬着，还让公安局也陷于两难之地。学校也不会有这么长的耐心等待，对杜丽最轻也是会以自动退学办理。既然挽回不了这个结局，你又何必如此呢？”
    马老二也道：“就冲你们俩现在情意绵绵的样子，你小子当初办那个事的时候就是带一点强行，到了这个时候老子也不会认你这个的。我们没事要那么高的犯罪率干什么？不过也不能便宜了你小子，我们把干脆把你们两个人都定成流氓行为。”
    林海和两个公安把各种后路都给断了，就是付出再高的代价也难免和杜丽双双离校的结局，柯建阳纵使是法律系的此时已彻底崩溃了。他对林海道：“我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后果，可是我和杜丽都是从知青被召了上大学的，杜丽家还不是我们河中省的。如果都被学校开除退回农村，就是我们两家的父母在本地都有些能力，但这个消息也还是控制不住的，家里也不可能再有理由为我们安排工作，到时候我和杜丽也是天各一方，什么时候能见面都很难。还有家里的责难和熟人同学的鄙视，受这种精神上的痛苦还不如呆在监狱里好一些。”
    林海道：“这个现实已经是回避不了的，早些面对比晚了要好，还可以有机会重新选择自己的路。我既然已经插手了这件事，那就不如好事做到底，让学校把对你们的处理放在你们04届的毕业生和其他学员都放假离校以后再公布，在学校往原籍寄档案的时候也给你们做一些通融，把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之内。同时在工作方面我也可以帮助你一下。不过这得等到你把事情和公安机关清楚、并得到他们的确认，出来以后我再和你们进一步详谈。你看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柯建阳道：“林海，你为我这个不相识和犯了错误的同学已经考虑的够周全了，我要是再一条路走到黑就太不识抬举了。我现在就向公安局坦白实情。麻烦你回去转告杜丽，好好保重身体，等我出去以后有什么事我和她共同来面对。”
    林海道：“你有这个态度就对了。你的话我一定会向杜丽转告，剩下就是你和公安局的事了。记住要向别人好好的道歉。”
    出了审讯室以后林海问那位副科长道：“柯建阳这件事要多长时间可以了结？”
    副科长道：“这事已经立案了，要撤案也得按规定的程序来，对当事人的取证和旁证都必须齐全，还要报领导审批。我们就是抓紧一些怎么也得个三五天。不过这小子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依我的意见既然进来了就让他尝点苦头再出去，让他以后一想到号子里的滋味就浑身哆嗦，再也不敢想进来了。”
    林海想了一下道：“这是个好办法，希望他能记住一辈子。只不过不要搞出事来，时间也不要拖长了。”
    马老二道：“林海这你尽管放心，只要我们去打个招呼，看守所那帮人有的是办法，不用动他一根汗毛，也能把他教育的服服帖帖。这小子干坏事的时候只知道痛快，连预防措施都不要就往里干，让他吃吃苦头长些教训也不为过。哎呀！对不起林海，我忘了你还是个童男了！”
    林海道：“就你的那点事，在新华书店里随便买一本卫生知识的书都能看到。要不要哪天我给你和嫂子推荐两本？”
    马老二一听赶紧奉承道：“我怎么忘了？你的脑袋可是无所不通！我和你嫂子的事就不用浪费你宝贵的聪明才智了，我们单独进行自我学习就行！”
    林海一笑，转身对那位副科长道：“科长，今天谢谢你陪了我这么长时间，改天叫马二哥定时间定地方，我来请客。”
    马老二忙道：“林海，你这话不是寒碜我吗？这个客由我来请。”
    那位副科长也道：“为林主任帮忙是应该的，别人轮还轮不上呢！不过马科长确实应该请客，这大案眼见就要结了，他以后就是我们的领导了，趁着现在还和我平级，得赶紧让他放点血，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
    马老二道：“没机会？我们治安科那帮家伙还少敲我的竹杠了吗？要真是给我升了官，我还不得搭进去几个月的工资。最好能给我能连升三级，反正客也只请一回客。”
    就以为副科长这一句话和林海道心思一动，柯建阳又过了几天他终身不敢再回首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