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五章 再任顾问

    而林海一回到了姑姑家以后就与陈继南取得了联系。当得知五机部要与总后一起和自己谈军企民用一事时也感到很高兴，这样自己就可以少费不少时间和精力，这项工作的起步也会更快一些。电话里陈继南也把部里关心的几个问题告诉了林海，提醒他有所准备。
    可是林海根本就来不及考虑陈继南说的问题。他刚一放下电话，就被几个姐姐给拉到一边去了。
    去年林海带来的几套新款服装着实让他的四姐和五姐高兴了数月，每到下班回家以后就赶紧把衣服换上，出去逛街和到朋友那里玩就更不用说了。为此引来了无数的羡慕，陆续的竟给林海拉了数百套的订单，当然其中也包括了她们自己的在内。也不能总让弟弟为姐姐花衣服钱。
    这次林海给两个表哥一人带了一套春秋季夹克装，而给三个表姐和大嫂每人是一套短襟和直筒裤搭配的夏装，这更是让女士小姐们喜出望外。还没等林海从军区回来，放在旅行包里的衣服就被她们按各自的尺码给瓜分了。
    不过林海落了人情其实也没有花钱，这些衣服都是周厂长受北京的消费能力和潜在市场的鼓舞所赠送的。
    你想，就这么两三个人穿着燕琳牌服装就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而且都是定的高档面料，以后的市场还能得了吗？为此红海服装厂已经派人在北京活动准备设立销售分部，目前的进展很顺利。
    四姐扯过了林海，连感谢话一句都没有不说，还埋怨道：“小海，你知道夏天一套衣服根本不够穿，怎么还给四姐只带了一套来？”
    林海道：“四姐你原来就没有夏天的衣服，偏偏只盯着这一套？”
    五姐一旁忙解释道：“小海，你不知道。把你拿来的这身衣服一穿，原来的衣服哪里还穿得出去？再穿，自己都感觉像个土老帽似的。”
    林海道：“我怎么总是做好事时一不小心就犯了错误？等我回去了就给一个姐姐再邮两套其它式样的夏装过来。不过以后就不用我这么费事了，红海服装厂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在北京设一个销售分部，还会设立专店或者专柜。样式品种会更多，从里到外都有，说不定还会有鞋帽。到时候我和他们说一声，姐姐们看好了什么式样只管拿走，把帐都记在我头上就行。只是要麻烦姐姐们都给做些宣传。”
    四姐五姐顿时喜笑颜开，有最款的衣服穿还不用花钱！哪个女孩不梦寐以求？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弟弟真是太合算了！
    四姐道：“小海，这两天梁和平回来我叫他请你吃饭，地方你来选。”
    梁和平是四姐的未婚夫，去年当连长时抗震救灾立了一个三等功，现在BJ军区某部任副营长。据说今年十一俩人就要结婚了。
    倒是二姐有些担忧的道：“小海，别由着她们瞎折腾，尽管你的工资高，可这样下去是也受不了。”
    林思明在一旁接过话笑道：“你们现在才想起小海的钱包来是不是晚了？小海自有他的办法，你们也别多问了，注意别折腾的太过分就行了！”
    林海做过的一切真是瞒不过这个姑姑。不过在服装方面林海有一个庞大的计划正准备跟在军企民用这项工作落实以后开始实施，现在还均不为人所知。
    得到了母亲的许可，四姐和五姐更是肆无忌惮了。马上就要林海告诉她们要邮来的衣服的式样，而且还挑起了颜色。
    当第二天上午，林海坐在总后的会议室里，面对数名名老将军、部级高官以及他们的二十余名下属，面无惧色、侃侃而谈时，把其前瞻的眼光、独到的见解、敏捷的思路以及全局的统筹能力发挥得是淋漓尽致。就连那些听多了林海逸事的总后首长们也是叹服不已。
    谈到河中省力推军企民用的目的时，林海道：“有一些内容我们暂时没有写到方案里，我在这里向首长和领导们阐明一下。军企民用，这是我们河中省从粮食大省向工业大省、经济强省发展的一个重要步骤。我们不但要使拥有大量三线企业这一优势成为发展我省经济的一个重要动力，同时又可以降低将来的一些可能掣绊我省经济发展及社会稳定的不利因素，这不论对现在还是将来都有很重大的意义。这项工作对我们来说是早做比晚做要好，规模大比规模小要好，长期合作比临时合作好。为此，我省也准备采取宽松的政策，对实行军企民用的企业在民品生产的税费上给予权限内最大程度的减免，同时尽量采取来料加工、产品包销等不增加军企负担的合作形式，来调动军企的积极性。但同时我省也有相应的条件，一是生产成本和利润必须经过双方审计，二是民品生产的利润必须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留作企业的发展基金，不得挪作它用。我省将为企业设立一个发展基金的专业帐户，以监督基金的流向和提供投资导向。我们希望这些资金能够使企业产生自我造血功能，并为我省的发展做出贡献。当然我们也会有相应的鼓励措施，为企业在我省的发展扩大创造条件。比如家属子女的工作安排、就学、生活物资供应、甚至今后可以考虑厂区向城市迁移等等。这也是参加军企民用的一个入门条件。”
    一位将军道：“你这不是和部队战士吃饭一样吗？进了食堂门管饱可以，就是一点都不能拿走。”
    众人一阵哄笑。
    林海道：“也是也不是。就是连队食堂，战士的爹妈来了也得免费管饭，饭也可以打回去吃。在余下的那百分之四十里，各系统也可以进行再分配。这样就可以减少给企业的拨款，发展好的企业甚至可以实现资金的反向流动。如果到了这一步，具有什么样的意义？各位领导都是当家理财之人，要比我清楚多了。”
    有人问道：“如果你们河中省的原料和产品销售不能保证的话，前面的事情不是都空谈了吗？”
    林海道：“我们也不会去做亏本的买卖。第一批的合作项目我们将根据我省的原料及消费需求而定，主要是放在生活日用品、家用电扇、食品、罐头、服装、小型农机具、小型建筑机械、粮食及食品加工机械等方面。有一些需求很大但是缺乏原料的项目，如果能够得到各位领导的支持，也是可以进行的。比如缝纫机、自行车、高压锅、煤气瓶等等。这些都是一些紧俏产品，如果我们在这方面先行了一步，那么接下来很快就会向全国范围推进，各位领导的下属企业也就活了。”
    五机部一个领导笑道：“我说嘛，你们河中省严明的胆子也太大了，竟敢放你一个年轻娃娃出来挑大梁，原来竟然是一个小甘罗。你们好比请一个饿汉子到家吃饭，却又设了个高门槛，屋子里放着鸡鸭鱼肉，不由你不下决心翻过门槛进来解馋。我看我是有点受不了这个诱惑了！”
    众人都称道这个比喻很形象。
    林海却借机道：“所以我们请客的也得做一些防范，要不然让客人把锅碗瓢盆都给打破了，可就巧妇难为无‘锅’之炊了。”
    笑声中，没有一个人表示赞同林海的这个比喻。
    这时一位总后首长道：“林海，如果我们同意和你们就此问题继续往下谈，依你的意见应该以什么样的形式来谈呢？”
    林海道：“我觉得还是三方派人组成一个工作小组来谈比较合适，在北京在河中都可以。工作小组把细节都谈好了，最后拍板是首长和领导的事。”
    五机部的领导道：“林海同志，如果成立这个小组由你来牵头怎么样？我看对全面的情况没有谁比你掌握的更多了。回头我向你们严明书记建议一下。”
    林海一愣，随即吞吞吐吐道：“我??????我不行！我还要回学校上课去。”
    一句话晕倒了会议室里大部分人。
    总参首长和五机部领导马上就和严明通了电话，谁知严明也是不同意林海任组长，但最后勉强同意了让林海为工作小组顾问，由河中省另派一名厅级干部为组长，总后和五机部一家派一个副组长。同时为了迁就林海的学业和靠近企业，工作小组的办公地点就设在万阳，五一以后立即展开工作。
    俩个领导打完了电话以后相对一笑，接着又摇头叹气。怎么不知不觉的就被这个小家伙牵着走了？
    林海知道自己还是没有逃脱以后，随即就点了将，他道：“既然叫我当顾问，我就先顾问一下，我希望五机部能让陈继南处长参加工作小组，他在这方面有些很好的见解，我们一定可以合作愉快。”
    言之意下，陈继南不来就可能会有不愉快的事发生。在众人的目光下，五机部的领导为了“支持”林顾问的工作，只得当场表示了同意。放弃了原来想派一名厅级干部的想法。
    万阳市，晚上严明趁着楚青和严琳都在时道：“小海这回出去又给自己惹火烧身了！”
    楚青和严琳吓得忙问怎么回事？听完严明解释后楚青才放了心道：“只要小海在万阳，就是忙一点也没关系。”
    严琳却不屑道：“小弟才惹出这么个事呀？比我心里做的准备要差多了。”
    严明道：“你们这是不知道这件事对国家、军队和我们省有多重要。我已经向副总理汇报了，到时候不光总后和五机部来人，国家计委和经委等部委可能也要来人。要是小海当组长，指挥一堆厅处级干部搞完了这项工作，国家对不对他进行奖励，他以后再往哪里摆？小海的基础现在还没有完全搭建起来，一下把他抬得太高了对他将来的发展没什么好处。我们现在是要他对别人立威于心，而不是立威于型。小海自己多少也明白这些，要不怎么别人抢着都够不上的事，他自己就找借口不干呢？”
    然而林海天大的功劳不争，却在背后为自己的大表哥和四姐夫谋划起将来的发展来了。
    那天未来的四姐夫梁和平请客，林海最后还是选择了吃烤鸭。这时全聚德的烤鸭才十块钱一只，再点上啤酒和几个菜，大表哥一家三口、四姐和梁和平、再加上五姐和林海，大大小小七个人四十块钱足够了，而且稍去早一点也不用等座。
    梁和平也是七一年初林海随母亲曲静到北京是和他见得最后一次。那时候梁和平已经当了两年兵而且是班长了，而林海才是个刚念完初中的腼腆半大男孩。可这才过了几年，自己去年底二十六岁当了个副营长就算是人堆里拔尖的了，而这个比自己小六岁的未来小舅子去年八月份就当了副团，要是在部队里碰上还得给他敬礼。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不过梁和平也不是真的嫉妒林海。老头子就是军区副司令，林海在军内的那些业绩他也清楚，这岂是一般人干得出来的？而且英俊洒脱、出手大方，就瞧他孝敬几个姐姐那些衣服，也足以说明其家资不薄。
    所以梁和平接着几口啤酒下肚便腆着脸皮道：“小海，你看你现在走得这么快，为了饶颖将来脸上有光，能当个师长军长夫人什么的，你好歹也得顾着点你未来姐夫我一下吧！”
    四姐也道：“小海，你就给梁和平出个主意，让他三十岁以前能当上团级干部我就满足了。我那些同事在一起就喜欢比这个，我非得气气她们不可！”
    林海道：“要想升得快办法倒是有，那就得另辟捷径，还得吃点苦、冒点风险才行。”
    梁和平问：“什么捷径？”
    林海道：“打仗！上学！”
    “什么？”一桌人大吃一惊同时脱口问道。
    林海把先前五姐裹好的一块烤鸭嚼下肚，然后神态自若的道：“就是先找个机会上战场，打完仗以后提一级再去上高级别的军事院校，毕业以后再提一级，至少副团正团是有把握的。”
    梁和平道：“这年头到哪里去捞仗打？了不得就是边境上有点擦枪走火，还不一定那拨能碰上呢！”
    四姐道：“小海，你这个捷径听着太吓人了！能不能换个办法？你不也没打仗就当了副团吗？”
    这四姐为了要在姐妹们面前出人头地，有些不管不顾了！
    林海道：“这是最快的了。虽然梁伯伯是第一副司令，但BJ军区**云集，和平哥能到这一步已经不错了，越往上走越是显眼，没有很突出的理由很难超常规提拔。至于打仗，BJ军区没有并不代表别的军区没有。我有一份训练改革的方案在梁伯伯那里，听说军区准备搞一个试点，和平哥这个你去活动，争取把试点给你们师或团。过两年肯定有仗打，到时候梁伯伯向军委要求BJ军区派团级规模的部队参战以取得实战经验，估计问题不大。这样就可以达到上战场的目的了。我估计S军肯定是要参战的，到时候万一不行叫我爸把你调到S军去，走后门上战场那是堂堂正正的。等仗打完了再调回BJ军区。至于危险肯定是有，要不然怎么会换来荣耀呢？四姐，有个上过战场的丈夫，那是给你脸上擦完粉又贴金呢！”
    梁和平道：“要真是能这样我就豁出来了。我家老头子肯定也会支持我。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在社科院马列主义所工作的大表哥这时道：“小海，你给和平都谋划好了，怎么不帮我一下呢？”
    林海道：“大哥你那个是最好办的，有现成的机会就摆在眼前。现在不是天天在说什么‘两个凡是’吗？这个提法是很不科学甚至是愚昧的。你要是敢干，我今天晚上就写一个提纲给你，你去找一些理论依据，也不要直接驳斥‘两个凡是’，只要是阐明MZD思想是中国革命斗争中发展起来的，是一个完整的体系，所以应该完整准确的来领会其精神实质这一点，与中央高层一些人的类似观点遥相呼应就可以了。以后我还可以给你再提供一些在理论观念上应该澄清的问题，时机有我把握，做文章就是你自己的事了。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摇身一变，成为新一代的理论专家了。”
    大哥还未表态，大嫂就抢过来道：“就按小海说的办，人家和平还要去玩命呢！冀生你怕个什么？就是有点事他们又敢怎么样？我算看出来了，小海这几年能这样，靠的就是敢想敢干。”
    林海赶紧一句奉承递过去道：“大嫂才是女中豪杰，让我们在你面前无地自容。”
    大嫂道：“小海你算是说对了！我爸当红军以前干过劫富济贫的土匪，我骨子里就是土匪的女儿！”
    众男人听了都汗颜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