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八章 奸诈！

    林海进了会议室没有问范厂长他们参观的感想，而是和他们谈起了另外一个意想不到了话题。
    林海道：“范厂长、苏厂长，你们估计你们两个厂将来的前景如何？”
    两个厂长一下愣住了。这个问题还真没有认真的考虑过，那不是自己操心的事，最多也就是盘算过自己怎么样，最好就是能调到山外某个大城市。所以都摇了摇脑袋，一时无法回答。
    林海道：“你们没有考虑过但是我却考虑过了。你们这些三线工厂都是为了对付苏联的大规模入侵，准备打仗所建的。我们先不管当初的决策是否正确，但现在发生这种情况的条件已经不复存在了。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们国家以后将会把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几百万的军队对国家是一个沉重的负担，也不利于军队的长远建设和发展，所以随之在军队建设上也会走一条精兵之路。你们现在的生产任务就不满，到时候就更不用说了。这是其一。其二，随着城市建设的发展和人们对物质文化需求的提高，你们那些企业里人心会出现很大的波动，不光有职工自己的问题，还要为子女的将来着想，安心在山区里的不会有几个人。这一点你们应该比我还清楚。至于其三，我说了你们可不要说是吓唬你们。”
    范厂长道：“什么吓唬不吓唬的，你话都说到这里了，不说比说出来还要吓唬人！”
    见苏厂长几人也跟着点头，林海就道：“我估计几年以后国家将逐步减少对你们的补贴，最后完全由你们自找出路。”
    范厂长等被林海的话重重吓了一跳！尽管有了一定思想准备，但这还是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能力，连周厂长对此也做出不敢苟同表情。
    国企就是由国家包着，何况还是军工企业，虽在山沟沟里也是高人一等，任何的忧患意识对他们是等于零。
    不过在听了林海的话之后，两个厂长震惊之余还是产生了一丝的隐忧，原因很简单，因为这是“林海说的”。
    不管是他们自己感觉还是听别人说，反正林海在他们的印象中说话还没有不灵的时候。连去年那种复杂的形势，从过程到结局都让林海给估算的准准的。
    想到此范厂长问道：“林海，我虽然不敢相信你说的，但是我还是想听你说说如果一旦出现了这种情况，你会有什么对策。”
    林海道：“我今天说这些也不是想马上就得到你们的认同，但是在你们的头脑中为企业的将来做一些适当的考虑，提前采取一定的措施还是很有必要的。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现实利益与长远利益相结合的方式来解决这一问题。这也是你们目前的一个优势所在。”
    林海之所以大动这些三线军工企业的脑筋，除了对范厂长他们有感激之情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前世从八十年代初期开始，这些企业就已经初步显现了危机，到了百万大裁军后就开始了全面的萧条，那个时候才提出了“军转民”的这个概念，出台了一些相关的政策。但由于观念和决策上的继续失误，不仅浪费了惊人的财物，而且最终也没能挽救大部分企业破产倒闭、大量的职工下岗失业的命运。
    那可是军队最缺乏经费的时候，很多尖端项目的研制都停了下来。如果当时把这笔被浪费的资金用在这方面，抢出来十几年的时间，那么国家的军力和国防实力远不是后来可以相提并论的。
    所以于公于私林海现在就得动手了！
    但在具体的步骤上还是要循循善诱，先让各方都体味到军转民其中的好处再说。但是现在这种条件下不便提“军转民”这个做法，那样容易引起误解，所以林海就创造了一个“军企民用”的名词出来。
    范厂长对林海关于现实利益与长远利益相结合的提法产生了兴趣，急问林海到底是什么一个结合的方法？
    林海道：“我这次不是给你们你们一批计划外的订货吗？这就是一个开端。大部分三线军工企业的根本出路在于军企民用。平阳地区正在做军工企业的调查摸底，就是想把地方的资源和市场优势与军工企业的设备技术优势结合起来，做到互利互惠，同时也使军工企业产生自身造血能力，增加自有资金的积累，以图将来的生存和发展。你们两个厂我另有考虑，想让你们和红海服装厂一起共谋发展。由于这里面涉及很多政策和各方的利益问题，所以光靠我们地方的一厢情愿是推不动此事的，还要有来自于你们自己方面的呼声，这样才能引起军内外的高度重视，上下、内外结合解决这些难题。”
    范厂长道：“这样对于我们倒是没有什么不利，只要上级许可，我们还是愿意干的。可红海服装厂的发展势头这么好，有必要拉上我们吗？”
    林海道：“这不是照顾你们，我刚才已经说了是共谋发展，具体的原因因为涉及商业秘密我现在不好对你们说。但是有一条我可以保证，如果能按我预想得把政策争取下来了，那么两到三年之内，紧仅靠你们自己的财力就可以再建一个你们那样的厂。这样你们就什么也不用担心了！”
    这个结果实在是够诱惑的了，两三年近千万的资金，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内部消息，一年的军费开支含一些装备的研制费，也才百来了亿。
    范厂长一行再次瞪大了眼睛。
    周厂长笑道：“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我第一次和林海谈厂里的发展时也和你们现在的表情一样。可后来不都变成现实了吗？而且还大大超出了当时我们的预想。”
    苏厂长道：“那林海你说说现在要我们具体怎么样做？我这头现在还是晕的。”
    林海道：“一是先在内部机制上做一些准备，二是联合同系统的企业向上级叫困难、要政策。趁现在什么都没有正好说话，还可以提前拿到优惠的政策。要是等到有钱了，上面就没有那么爽快了。具体的方案我都给你们准备好了，在车里放着。”
    几个厂长头脑中同时闪过一个念头，“奸诈！”
    晚上在河中宾馆是红海服装厂做东。由于有严琳和林海的到场，饭店经理亲自出面迎客寒暄，餐厅经理更是跑前跑后忙得不亦乐乎。省委领导来了也不过如此。
    严琳嘛！那是省里第一公主。怠慢不得的！
    林海的身份就更复杂了！也是怠慢不得的！
    偏偏严琳为了以后有什么事方便，还专门介绍了孟凡英。宋汉杰认女儿的事已经传开了，这又来了一个公主！还是怠慢不得的！
    饭店经理由此推想，和他们一起来的人也应该是非等闲之辈，那态度就更加殷勤了。
    严琳、王晓燕、孟凡英、姜小惠，四个神态服饰各异的大小美女一溜的亮相，更是让所有人感到眼花缭乱。
    王晓燕、许亮、孟凡英三人，军工厂的人都认识，但对于严琳，除了范厂长以外，其他军工厂来的人只是耳闻其为孟凡军说亲的趣闻，也知其与林海的姐弟关系，但未见过其人。现一听介绍才知道今天这顿饭的礼遇可实在是不低，一个个反而到有些拘谨起来。
    见此情景严琳笑道：“你们各位和我小弟、燕燕、许亮、凡英都是熟人，我和他们一起来招待你们是应该的。再说我家里平常吃得清淡，我也想借机解一会馋呢！我那小侄子都被林海给教坏了，天天都说抢着吃到嘴里的东西香，我今天也趁人多来试一试。”
    王晓燕道：“这主要还是范厂长提前交代了，林海献殷勤绝对没好事。所以大家心里都提防着呢！”
    林海也道：“大家放心，今天是周厂长请客，他可是个本分人，除了算计我从来不算计别人。”
    一阵说笑使席间的气氛逐渐热闹了起来，该吃该喝的都动起了酒杯筷子。
    许亮坐在姜小惠的身边使劲的献着殷勤，把桌上的好菜一个劲的往姜小惠面前夹。姜小惠先还拦了两下，无奈许亮的坚持不懈，最后只得极不好意思的随他便了。
    要不是因为这俩人还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王晓燕绝不会放弃这个打击许亮的机会。何况林海面前盘子里的菜比姜小惠的要多多了。
    看着美艳环绕、谈笑自若的林海，对女人眼神颇有研究的范厂长心里怪异道：“那个严大小姐看林海的眼神虽没原来那么热切，但却多出了一份温情，就像是过来人一般。可怎么那凡英姑娘的眼神又有点不对了？林海这小子难道在这方面也要一鸣惊人？”
    晚宴结束后，林海本来要安排范厂长一行到平阳办事处休息，可范厂长道：“万阳有我们系统的招待所，我们住在那里还自在一些，所不定还能碰到熟人，把你说的那些事和他们聊一聊。明天你也不用管我们了，上午大家去走亲访友买买东西，中午吃晚饭我们就回去。我们先把你写的东西消化一下，然后再抓紧和其它厂联系。我怎么觉得这种做法像在搞政变！”
    林海道：“那好，明天就不送你们了。一路顺风！”
    晚上冬冬穿上了一身小迷彩作训服以后，高兴得直在客厅里翻跟斗，结果一不小心摔了个**墩，好在是木地板，牙呲了几下又爬了起来。
    这要是以前还了得！楚青和严琳早就抢上去抱起来了。可现在冬冬自从跟着林海学武术以后，摔跤跌跟斗已是家常便饭，楚青只是坐在那里笑道：“冬冬过来，让奶奶看看哪摔疼了！”
    接着又对林海道：“小海，你这个叔叔可真是当到家了，给冬冬考虑的这么周道。还是男孩知道男孩想什么？”
    居然把自己和冬冬这个小屁孩相提并论统称为男孩！林海顿时满脸的不情愿。
    “楚阿姨，这错着一辈呢！”林海委屈的道。
    严明却在一旁开心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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