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六章 不爱红装爱武装

    差不多于此同时，在国家的计划工作会上，河中省的两社一大活动办法以及去年底林海主持编写的四个经济及管理方面的研究报告，同时作为附件资料发给了与会者，一下便在会议和有关部委掀起了巨大波澜。一时众说纷纭、褒贬不一。
    河中省这几年粮食产量扶摇直上，也有几个省悄悄的在局部跟着河中省的步子，大批粮食和肉类家禽的调出为支撑国家经济起了重要作用。其中主要原因就是开展了两社一大活动，这一点各省区都知道。但其文字材料第一次在国家级的会议上被公开出来，虽然是作为参考资料，参加和主持会议的领导也没做任何表态，但这个与大寨大队决然不同的农业及农村发展道路所引起的震动是非同小可。最后竟引发了“农业是学大寨还是学小河？M主席亲自树立的大寨红旗还要不要了？”的争论。
    这时“两个凡是”刚被正式提出不久，这个帽子可够吓人的，虽然不会像以前那样有牢狱之灾的可能，但还是让河中省带队的一个副书记和河中省的与会人员紧张了一阵。
    对于那四份研究报告，虽然公开表示赞同的人众多，但也又一些人就其性质提出了质疑。核心问题是“部分市场化会不会冲击计划经济？靠制度管理还要不要发挥群众的积极性？要不要体现人民当家作主的社会主义革国家性质？”
    但不管怎样，河中省这几年的发展成果和贡献是不容置疑的，几份报告也开阔了一些领导的思路。计划工作会议结束以后不久，许多省和部委的领导便纷涌而至，前来河中省进行考察调研。
    虽然都是省部级，但客人来了河中省当然不能在礼节上有所怠慢，所以省委领导们除了严明以外，都轮流着陪同这些领导去各地参观，其中小河公社几乎是一个必去的地方。
    宋汉杰也借着一次陪同的机会把孟凡英带了回去，顺便也以长辈身份看望了快要临产的董春娇。
    几天后，六斤九两的孟希望出生了。
    已回到万阳的宋汉杰知道了以后，为没有捞到给孩子取名字的权利而耿耿于怀，好几天见了林海都不给他好脸色看。让林海直喊冤枉道：“这关我什么事，宋伯伯你有本事对琳姐和晓燕吹胡子瞪眼去！连我给取的那么好的名字她们都没采纳，白白浪费了我的文才。”
    孙云霞问道：“小海，你那么能说会写还赶不上琳琳和燕燕？你给取了一个什么好名字说来听听，不行就教她们改过来。”
    “孟（梦）媳妇。”林海回答道。
    宋汉杰夫妇先是一愣，而后紧接着就大笑起来！
    孙云霞擦着泪花道：“要说是连贯顺口，这个名字是没比得了！可就是这意思拿不到台面上来。小海脑袋里的歪才也不少呢！梦媳妇！哎呦??????笑得我不行了！”
    那些到了小河公社去的省部领导们没有见到像他们到大寨参观时那种壮观的场面，没有成片的农宅、满坡的梯田、社员列队似的出工和干活，只有满目的青山绿水和点点在田间劳作的身影。如果不是进到养殖场和工厂里，简直可以用安闲恬静来形容这里。那完善的医院、学校、商店、文化室等配套设施，社员家里成缸的粮食、床上码垛的棉被、幼儿簇新的花衣手里玩具，更是显示了这里的富足。
    有人提出来这里缺少一种战天斗地和艰苦奋斗的精神，结果被一个妇女听见后驳道：“小书记说了，让大家过好日子才是干革命的目的。”
    开始猛听到有人提“小书记”时大家还不太在意，可后来不管走到哪里这一称呼竟贯穿了他们的整个参观过程。
    “这是小书记说的”、“那是小书记带着人干的。”这不由不引来人们的极大兴趣。
    仔细向干部社员们一问，才知道这个“小书记”当初下乡的时候连十七岁都不到，是他开创了两社一大活动，又创建了山区发展的新路子。再听陪同的人员一介绍记现在已经上大学去了，但同时还兼着河中省委政策研究室副主任的职务，河中省的那几个报告也与这个小书记有莫大的干系。
    人们掐指一算，不由都暗暗惊叹！于是转身就向陪同的河中省领导提出要回万阳见一见这个小书记，有的不惜放弃了原来的行程绕路而走。
    把不把林海推到这些省区和部委负责人的面前？就是严明也不能做这个主，他急向L副总理请示。
    副总理考虑良久后回答道：“这次计划会上把这些报告拿出来是我的意见。这一方面是为了加快扭转经济工作的步伐，另一方面也想听听大家的意见。现在看来还有一些思想认识上的制约。包括我在内，对报告里面的内容也不是全都能理解，但你们河中省和小书记的目的以及动机是为了国家更快的发展，这一条还是必须肯定的。所以应该多突出你们省委集体，有了成绩归你们，又什么问题我们一起担着。还是不要让小书记出这个头为好。这样对你们对他都有好处记今年应该才二十一岁吧？他的路还长得很，现在把他抬出来，要么成为众矢之的，要么就得被人捧起来，年纪轻轻的将来怎么办？我想咱们这些个老头子都不愿看到这个结果。你转告小书记，欠他那顿饭我还记得呢！哈哈！”
    这也和严明的最初想法接近。于是他给有关部门下了指示：告诉客人，林海另有其它工作安排，他以前所做的一些工作都是根据省委的要求做的，有什么问题要问可以归口由省委宣传部统一解答。
    而开学以后的林海却忙得马不停蹄，连课只能断断续续去上了。
    这边流通政策的制定还在搞，刘文辉又按林海的要求来到了万阳，要带他去与农学院专家们商谈研制混合饲料的事情。
    农学院那些教授讲师们有的到小河公社去过，有的过完年就被林海推荐到了平阳地区讲课和协助制定农业发展规划，本来就敬佩林海其人，这次见他又带来了新的研究课题，还承诺承担研究经费，包括了学院领导在内对此都表现出了极大地热情，对林海提出的科研项目商业化运行的这一新颖方式更是举双手赞成，一个个头发花白的人竟笑得像孩子似的。
    建国二十多年了，这是第一次有人提出以货币的形式来体现科研的价值，怎么能不让人激动和浮想联翩。
    当然这也是因为林海投入了专项资金。其它靠财政拨款的研究成果，还是要被无偿的使用。这一点暂时谁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忙了几天刚送走了刘文辉，S军那边又通知军工厂领导亲自送装具来了。林海只得向学校又请了假赶回了兴州。
    好在省委已向河大打过招呼，而河大也乐得于本校有这么一个叱咤风云的学员，何况林海又是校党委委员，还给本校也带来了莫大的好处。所以对林海也不加任何干涉，到时候了不得给他搞单独考试就完了！
    特战营的指战员们训练的时候眼睛都在往营区大门处瞟看。营长教导员说了，新式服装和装具要等林顾问来了后才能下发。在大家都眼巴巴的盼望中林顾问那台吉普车终于出现在大门口。
    在特战营，林海简单看了一下装具清单，又着重询问了装具管理使用规定，然后和营干部们商定今晚把装具发下去让大家熟悉，明天上午请军首长来举行配装仪式。
    林海没见到范厂长等，就问他们到哪里去了。
    营长笑道：“被军里请去上大刑了！”
    林海赶到军小招待所时，范厂长和鞋袜厂的苏厂长等七八个人，已经被S军的一个副参谋长和后勤部长带着一帮处长科长给灌得全躺在了床上。
    被喊醒的范厂长见到了林海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这野战军就??????就是TMD土??????土匪，喝酒不??????不要命！”
    林海给范厂长的茶杯里续了水后道：“你范厂长那么远亲自来了，军里能不热情吗？再就是我爸一直都想感谢你呢！他肯定会有所交代的。”
    范厂长喝了大半杯浓茶后有所清醒了，他道：“不是有所交代，而是他最后亲自出马灌了我三大杯。要不我能这样吗？林海你赶快带我走，不然我就交代在这里了！”
    林海道：“晚上要不到我家去吃，我给你你们弄点清淡的。明天上午特战营举行配装仪式，请你们也参加，完了我们就到万阳去吃中午饭。我不是答应带你们去参观了吗？”
    范厂长道：“那么多人，到你家吃饭就免了。你只要和他们说一声晚上别灌我们酒就行。你后来要的几套小号服装和靴子我都给你带来了，就是那两个包，你拿走，别在这烦我了。”
    看着范厂长昏昏欲睡的样子，林海只得提上两个包回了家。包里是什么他大致清楚，不过进了客厅后还是把包打开了想欣赏一下。
    包里是五双铮亮的黑皮靴和几套迷彩作训服和背囊等物，这是给萍萍和萌萌以及冬冬特意订做的。现在虽然是开学了，但这两个丫头没事的时候和每个星期天都要往特战营跑。考虑到萍萍和冬冬还在长身体，服装和皮靴是给他们俩一人定了不同尺寸的两套。又鉴于女孩的爱美，皮靴换了黑色光亮皮革，而没要褐色翻毛的那种，连带着冬冬也跟两个小姑姑沾了光。
    范厂长他们显然是下了功夫，这几套服装的做工要比一般的服装精细得多。
    为了逗两个丫头，林海让米阿姨先不要宣扬，把东西都藏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后又往特战营去了。
    吃晚饭时林思远对林海道：“明天特战营的配装仪式军首长都参加，我们也想开开眼几百号人都穿上了那些衣服是个什么样？”
    林海道：“爸，妈。现在就可以先让你们开眼，等一会我把张伯伯和魏阿姨请来，让你们先欣赏一下什么叫‘飒爽英姿五尺枪，不爱红装爱武装。’不过还有件事情您得先帮个忙，叫人饶了范厂长他们，不然明天他们到了万阳非把气都出在我身上不可！”
    林思远道：“这个后果倒是很有可能的，我现在就打电话说一声。”
    林海在家时萌萌自然是在这边吃饭，一听林海话里的意思好像涉及到她和萍萍，便和萍萍一起饭顾不得吃就一个劲的追问起来。让林海直后悔早说了十分钟，害得自己连个安稳饭都吃不成了。
    等张振武夫妇接到电话过来后，林海请他们在客厅坐等，然后神秘的笑着把萍萍和萌萌领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少顷，房间里就传出了两个丫头的惊呼声。
    曲静笑道：“林海肯定又给这俩妹妹弄来什么稀罕玩意了。惹得两个丫头这么高兴。”
    魏明芳怨道：“萌萌都让你们家给宠坏了！以后可怎么办？”
    萍萍和萌萌一看到那些新式装具眼睛都亮了，再一听林海说是给她们专门定的，就立刻就扑了上去，翻出了各自的服装后，便亟不可待的在林海的帮助下换了起来，互相看了一下就一起挤到了衣镜前面，立刻的又大呼小叫起来，转身一边一个攀在林海身上就在他的脸颊上猛亲了一通。
    今世林海可是第一次享受萌萌的柔唇，一时旧情喷涌，若不是萍萍在场，林海定会接住那柔唇痛吻一番。
    不过不要急，以萌萌的性格，有一就有二，有二以后就无数了！
    当身着合体夹克式迷彩服，头戴略压低了一点的桶形鸭舌帽，足蹬黑亮皮靴的萍萍和萌萌，随着林海“一、二——三，开始！”的口令声突然出现在客厅时，两对父母都惊讶得站了起来。连一旁凑热闹的米阿姨都张开了嘴，差一点没认出天天在自己眼前晃悠的两个丫头。
    威严中带有妩媚，庄重中含有婀娜。一双皮靴衬托得两个丫头更显高挑，在父母们的诧异目光下更是得洋洋得意。
    曲静和魏明芳立刻上前这瞅那看的细加品论，林海则回屋里拿出了体能训练服和橄榄色圆领衫向两位父亲介绍起了用途。
    张振武看了半天道：“林海你考虑的是周到，可是特战营光穿的就有这么些，还不连正式军装，这还是解放军吗？都快变成少爷兵了。”
    林海知道张伯伯这不是真埋怨，而是一种感叹。于是道：“配这些服装不但有训练作战的实用性，同时也可以激发指战员爱军习武的热情。再就是干什么事情穿什么服装，也有利于部队的规范管理。咱们特战营是全军第一支特种部队，当然要在各方面都走在前面。再说这两套是特别一点，别的都是配翻毛皮鞋。”
    林思远笑道：“艰苦朴素的传统还是要保持的。不过这也就是多了几套，也没有什么好面料。咱们以前不都还穿过呢子军装吗？林海，你好像忘了一点事情，我这当父亲的和张伯伯能不能也搞一点特殊啊？”
    林海道：“爸，我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和特战营的服装一起送来的，等会我就去给你们领回来，你们的服装那是要登记的。我这次多定了几百套，各种型号都有，就是准备被打劫的。”
    张振武道：“咱们又让林海给算计住了！老林，我看这样，军里部门以上首长、还有作训处每人发一套。另外过几天军区龚副司令要来，也给他们每人一套”
    林思远点头赞同。
    俩人刚上任不久，军里同僚的关系还是要维持好。另外龚副司令一行来了还要落实经费和装备的事。为了工作在这方面耍点手段也是可以的。这套服装值不了多少钱，但是稀罕！
    两个丫头这身衣服一穿上就舍不得脱下来了，硬是摆着各种姿势要林海在客厅和院子里整整费了一卷胶卷，然后就拉着手往鲁参谋长家去了。
    结果她们刚走了没一会，就听鲁参谋长的大嗓门在院里喊道：“林海小子！你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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