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五章 再临小河

    林海三人第二天上午不到九点钟就告别了许亮一家。该谈的事情都谈了，许亮当天也得带着新进的五车货返回万阳。
    林海此时也不打算再按照严明的意图了解什么事情了，发现一两个重要或有普遍意义的问题就行了，反映问题太多一则不是林海的风格，二则就变成了给省委的工作挑毛病，这种抹杀领导成绩的事，领导就是不说心里也不会高兴。事无完事、人无完人，林海反观自己也是这样。就拿自己身边和这两位佳人的关系来说吧，那么多的人不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把眼全闭上了，还不是照常支持自己的工作。
    所以林海后两天完全是以沿途风景、了解物产及风土人情为主，一路轻松的在逛了两天多，于离开太康的第三天的下午从另一个方向抵达了小河公社。
    林海三人的突然到来让公社的干部们惊喜万分。可是林海顾不得和他们寒暄，而是马上叫了何本志和万明德的女儿打着他去家里看望万明德。
    万明德原来被免掉的公社党委**职务虽然由恢复了，但是还是感觉由自己来支撑小河公社责任重大、力不从心。所以就想县委提出了由来主持公社党委工作。县委的打算是万明德反正早晚都是要动的，不如让何本志一次接手，免得过不了多长时间再搞交接影响工作，所以就同意了万明德的请求。但因为还没有很合适的岗位，所以万明德两个多月来一直呆在家里。
    听到林海回来后**都没落座，就和王晓燕带着礼物来看自己，同来的竟然还有省委**的女儿，万明德眼眶**润的紧握住林海的手许久不愿松开。在小河公社的干部面前，林海带来的这份荣耀实在是太大了。
    林海道：“万**你受委屈了！你去年不惧压力、不屈权势，保住了小河公社几年的成果，你的功劳大家都不会忘记的。你对工作和生活上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会帮你向县委反映。”
    万明德道：“谈不上什么委屈，大家不都是这样？我一辈子就做了这么一件大胆的事，也算给乡亲们有个交代了。我已经年过五十，只图有个清净一点的地方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就满足了。仕安**征求我的意见时我也对他表示过。”
    林海道：“万**，你在基层工作了二十多年，对你的照顾是必须要有，但工作你也得照样做。你安心在家过个好年等消息吧！”
    对何本志林海就没有这么客气了。他全不顾自己又越了级被提拔的事，反对何本志道：“你升了官也该表示一下了，明天晚上请我们好好吃喝一顿。”
    面对林海的厚颜无耻何本志也无可奈何，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他也知道林海是怕孟凡军怀孕的媳妇劳累了，只得忍痛接受了林海的敲诈。
    孟凡军的媳妇董春娇过门以后延续了孟凡英的习惯，每隔一天就要把林海他们的屋子打扫一遍，被褥也是经常的拿出来晾晒。
    见林海对自己一口一个“嫂子”的认真叫着，还问自己怀毛毛的时候是喜欢吃咸还是吃辣，准备要给他生一个小侄子还是小侄女？过门还不到一年的董春娇第一次见识了这个鼎鼎大名的小叔子还有如此顽劣的一面，不禁羞红了脸，根本就不知如何回答林海才好。
    还是王晓燕见了董春娇的窘态后道：“春娇你不要理他！”便和严琳一起把董春娇拉到了屋里说体己话，这才给董春娇解了围。
    按农村的习惯，小叔子和嫂子之间只要不是太出格的玩笑都可以随便开，做嫂子也的断无翻脸的理由，否则就会被人视为不通情理。而大伯子就不能享受这个待遇了。
    但林海这个小叔子也太不一般了，董春娇羞涩之余更为没出生的孩子将来会有这样一个叔叔而庆幸。
    前几个月董家刚知道那天来说亲的不只和晓燕**，还有一个竟是省委**的女儿，继嫁女之后脸上再一次的那个风光就别提了！董春娇的母亲也顾不得农村那些规矩，更是三天两头就往女儿家跑帮着料理家务。见着熟人就道：“是啊！我又是去姑娘家。女婿太忙，姑娘又有身子，咱们也不能太讲究那些个老理不是？”
    孟凡军现在已经当了光明大队支部副**。他是那种话语不多、闷头苦干的人，一天到晚忙得不可开交。
    林海了解到这一情况后也没有干涉孟凡军。每个人都有自己为人处世的风格，手段不论，只要达到目的就行。孟凡军资历浅，靠多干多跑来弥补一下也是有必要的。至于自己的资历也浅，那就不能以常理而论了。
    林海由于时间紧张，因此吃完了晚饭以后他便独自开车来到了范厂长家。
    范厂长正在家里独酌，见林海突然出现，一口酒呛得咳嗽了半天，还没说两句话就见林海掏出了一份军用品的订单放在了面前。
    范厂长揉着**口道：“林海，你一个大学生，就算你还在省里搞政策研究，怎么不务正业又到鼓起了这些？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军用品。”
    见林海又要掏兜，范厂长忙止住他道：“好了！你有什么用嘴说，我怕见到你兜里掏出的东西。”
    林海把自己在**也有任职，现在协助S军组建训练新型部队的事告诉了范厂长。
    范厂长听完了林海的话以后脸上的胖肉抽搐成了一团，好一会才道：“林海，以后你的事最好通过别人告诉我，不然和你面对面我受不了这个打击。”
    不过最后范厂长还是要通了鞋袜厂领导的电话，并叫人通知了自己厂里的有关人员都赶快都到厂部会议室来。
    不过林海并没有急于马上走，而是背着手在范厂长家屋里院内巡视了起来。
    范厂长见此道：“别看了！凡军送过来的那些肉都灌成了香肠，前几天已经送到他家里了。你阿姨出了力不说，还搭进去了我的半瓶好酒。你小子可得赔给我。”
    林海道：“不对呀！以前都是整片的猪给你拿来，难道今年你们把猪骨头也给灌道香肠里去了？那我吃的时候可要小心才行。”
    范厂长这才无语了。
    面对林海提出的迷彩作训服、圆筒鸭舌帽、背囊、钢盔套、水壶套、高腰作战靴、体能锻炼服等特殊订单及设计制作要求，会议室里的十几个人有不少不明白的地方，因此纷纷提出了疑问，让林海不得不又用了三个多小时的时间来解答这些问题。见大家基本清楚了以后林海又道：“时间很紧，辛苦一下大家。明天下午要完成设计，我看了没问题以后过几天就把全部货款一次办过来。原料问题你们得自己解决，一个月交货。
    范厂长道：“原料倒好办，我们这些年也省下了很多不料，如果不行还可以去买，而且我们一个系统的印染厂离这里也就几十里，染成你说的这种迷彩色也没问题。可就是你这个服装的量每种只有千把多套，其它东西每样也只有几百件，还不够我们塞牙缝的。”
    十几个人都点头应是。
    林海道：“这次你们可看走眼了。这批东西一出去我保证还会陆续有人来订。正因为量小，别的军工服装厂和鞋袜厂看不上眼才不会和你们争。我把人都往你们这里介绍，积少成多可不是一个小数字。但是你们在设计和制作工艺上必须要有你们独到的地方，这样我才好帮你们说话。再说了，我这是计划外订货，你们用的又是结余原料，中间的差价都可以用到职工福利上来，这种生意你们还能吃亏？”
    对呀！这小子的姑父可是总后副部长，到时候侯把这里作为特殊装备的定点厂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范厂长和鞋袜厂几个领导一商议，“干了！当成大事来办！”便分头连夜加班去了。
    看着驱车而去的林海，范厂长无奈的叹道：“这小子每次求你给他办事最后都成了你得反过来求着他，心甘情愿的给他卖力。这就是差距啊！”
    第二天的上午，小河公社的两级干部们又都照例的**在了一起。几个月前刚经过了一场**斗争的洗礼，干部们见到了后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由于这次大队干部来得多，同时社属单位的负责人也都到了，所以大家就集中坐在了公社的院子里。前排的桌子上还支起了话筒，开通了全公社的有线广播。
    林海首先向全体干部社员们道了好，预祝大家新年愉快。然后就从更广阔的视野上回顾了去年围绕两社一大活动开展的那场斗争，并拿出了一路的见闻和小河公社目前的情况进行了对比，使大家都对自己去年的表现竟有如此大的意义而感到了自豪。最后林海谈到了对小河公社从现在起至数年后的发展构想，一幅幅宏图展现在了人们的眼前，更是使在场的和喇叭下的人们心情激荡。
    林海讲完话以后，尽管看不见，但很多人还是鼓起了掌。出门见到人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你听到的讲话了吗？”
    是啊！自从几年以前来到了这里，先是光明大队，后又是整个小河公社，人们都像生活在梦境里一般。
    林海从公社回到了孟家不久，那个当年被他救了的妇女一家就抱着小孙女到了。说孩子都一岁多了还没有取大名，在等着回来呢！
    林海望着跃跃欲试的王晓燕和严琳笑道：“这么漂亮的小丫头一定要取一个好听的名字。就让我姐和晓燕来选，算我们三个人给取的。”
    从未给人取过名字的严琳和王晓燕此刻兴奋不已，一会就按各自的喜爱写下了好几十个女孩的名字在那里反复比较挑选，最后定下了一个“竹”子，然后自有一番文雅脱俗的解释。
    那家人放下了两只鸡一篮鸡蛋后欢天喜地的走了。
    董春娇见此情景动了心思，也提出来要林海他们帮孩子提前取个名字备着。林海自知两女正在瘾头上，自己绝无**话的权利。便笑道：“姓孟的名字最好取，什么梦钱、梦金、梦媳妇都可以！”
    说完就在身后的一片责笑声中开着车往军工厂跑了。
    不愧企业，军工厂那边所有的样品都已经拿出来了。虽然时间很短，但林海看了还是觉得很满意。只是奇怪这个迷彩布料怎么这么快就有了？
    范厂长道：“印染厂那里存了很多种颜色的布匹样本，今天早话别人就专门送过来了几十米，说是叫伪装色，结果一看就是你说得这个迷彩色。这是样品，我们另外从专门给你做了一套，晚上就可以给你送过去了。”
    林海感谢了两个厂的领导们后道：“范厂长，等交货的时候你们最好亲自去一趟，到时候我领你们去参观一个地方，看了以后我们再详谈。肯定对你们会有启发。”
    林海回来时，严琳和王晓燕已经把孟凡军小两口未出生孩子的名字取好了，生女孩叫“思思”，生男孩叫“希望”。
    “孟思思！孟希望！女孩的有超前意识，男孩的有理想抱负！”
    林海觉得虽然只经过了一次锻炼，但严琳王晓燕俩人取名字的水平就有了很大的提高。于是趁没人的时候戏谑道：“把好名字都取完了，将来你们自己的宝宝怎么办？”
    两女立时羞红了脸，联手把林海按在床上修理了一番，不过手上那力道连挠痒痒都不如，反倒让林海占够了便宜。
    晚上何本志家里摆了三桌酒席，不过桌上的瓶装白酒都是林海拿来的。林海自己则坚持要喝**酒，严琳和王晓燕也跟他一样，不过林海用的是小碗，可她们用的是白酒杯，还居然一杯接一杯的和别人喝白酒的干杯。
    王晓燕的**格大家都熟悉了，那是和公社干部都闹惯了。可另一位这喝酒的架势怎么看也与大家想象中的省委**家的小姐形象相聚甚远。
    严琳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和这些与林海亲密无间的基层干部们在一起，就觉得没有任何的拘束，心情格外的舒畅。
    席间林海对刘文辉道：“你来公社辛辛苦苦三年了，成绩咱们就不谈了，免得你骄傲。明天我和杨**他们商量一下把你调到县里工作，不然嫂子那里我不好交差。另外你先和你那些老师联系一下，过完年以后你来万阳一趟，我想让他们帮助解决工业化生产混合饲料的问题。”
    在陆山县，林海说了的就等于是定下来了。何本志则赶紧琢磨起接替刘文辉的人选，也好赶在林海走之前征求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