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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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然也完全是公对公的态度。生意就是生意。
    他们两个,远没到可以做朋友的程度。
    谁都没想到,生意能那么顺利。
    才刚过去两天，顾非就收到万事通大哥的电话。又跟他要货了。
    “怎么才十五个？这哪够啊？”万事通大哥一看顾非才拿来这么点儿货，还不够塞牙缝的呢。
    说实话，他前儿个收下顾非的手机之前，是想到了,这机器肯定不愁卖。这年头儿,甭管年纪大小,都稀罕这东西，确实是方便，千八百块钱的，也不算啥大钱了,都能拿得出来。但这少两百就是两百。不在乎啥正品不正品的人多了去了，要不然那水货机咋能卖那么好呢。电子城里头那么些卖手机的,就没有一家不卖水货的。就是这个道理了。
    可是，他是真没想到,顾非这手机能卖这么快。他昨儿个跟几个下游的哥们儿吃饭，刚一说手机来了批水货机，六百五就出手，市场价儿最起码能走七百以上。几个哥们儿冲着他的面子，一人拿了五部回去。结果,刚过一天,有两个就清仓了,另外两个也只剩下一部。一个个儿的都给他打电话要货呢。
    “哥,手头儿真没有了。你看，我连样机都给你拿来了。最快也得下周才能有货了。下次我多给你拿点儿，成不？”顾非也是意外。
    “行吧，兄弟，咱可是老关系了。你有多少哥就吃下多少，不兴藏私的哈。”
    “哪能啊，哥。放心吧，货一到，我马上就给你送来。”
    “行，哪天哥请你吃饭哈。”
    “好咧。”
    手机的生意就这么一点点儿的铺开了。
    &nbsb盘也能用，沐然之后就叫工厂给备货了。一次到位，到了一千个。反正也挣钱了嘛。人家给了最低价23块钱一个。
    货备好的时候，顾非学校已经开学了，手机又出了一批60部，总共挣了三万九千块钱。分到手差不多也两万了。顾非先花了七千块钱，给自己配了一部配置相当不错的电脑。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
    “哎哟，老八，发财了呀？”几个室友一回校就发现宿舍里多了台电脑。就顾非提前回了，不用问也知道是他的。
    “运气，运气。”顾非嘿嘿笑。
    “卖菜就那么挣钱？要不，明个儿哥也跟你混去？”老大李想家也是普通家庭，一个月三百块钱生活费，也就刚够他吃饱饭，一看顾非这架式，哪能不心动。
    “老大，我这可不是卖菜挣来的。这是过年回家的时候，从一个亲戚那儿找到点儿门路，能进到水货手机。卖手机挣来的。”宿舍几个哥们儿一直对顾非挺照顾的，顾非也不藏着掖着。
    “路子这么野？有没有咱能插上手的？”做为睡在顾非下铺的兄弟，李想一点儿没把自己当外人。
    “那有什么不能的。我看现在学校里也有不少带手机的了，老大你在学校多跑跑。肯定能卖出去不少。我是三百四拿的货，六百放给批发商，据说零售是六百五进，售价在八百左右。老大你只要卖的比市面上低上几十块钱，肯定不愁销路。”顾非不打算挣自家兄弟的钱，直接报了底价。
    “行，那你下回拿货的时候，我先拿两台卖试试。先说好哈，卖出去再给钱。嘿嘿。”李想脸不红气不喘的占便宜。
    “没问题。”这就是哥们儿。
    “你俩干什么呢？老大，你笑得太猥琐了吧？”正说着呢，老三老五老六一块儿进来了，拿着大包小包的。
    “滚。”李想怒了。
    晚上老四请客，哥儿几个一起出去吃饭的时候，顾非还是把他的手机和U盘生意跟大家都说了，都是能在校园开展的业务，没道理不便宜自家兄弟，他有沐然这个上线，不可能再亲力亲为做零售的。
    “咱们708以后就是销售总部了，没课的时候，至少保证有一个人在宿舍里看店儿，其他人在不耽误学习的情况下，都出去跑销售去。按销量挣提成，有人有不同意见吗？”李想做为老大兼舍长，最后拍板儿。
    “没意见。”全都投了同意票，连最不差钱儿的老四都没反对。这么好的挣钱机会，往出推的那是棒槌。他们可都是名校名系的高材生，就没一个脑子不够用的。
    “老八是不是就算了？他可是咱们大老板。还用跑零售啊？”老六家也是做生意的，想了想，顾非是提供货源的人，好像不应该让他跟着他们一起跑啊。
    “啊，对。老板不算。哈哈。”大伙儿一想也对，就嘻嘻哈哈的同意了。
    顾非也不想跑零售，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只是之前老大没提，他也不好自己提，都是兄弟，弄出个三六九等来，也不好。
    “就这么定了。那就祝咱们708生意兴隆，干杯。”
    那一天，是2000年2月25日，星期五，农历正月二十一。
    八个热血沸腾，青春无限的愣头青大一学生，在学校边儿上的小饭店里，走出了他们征战商场的第一步。
    多少年之后，这次聚餐，这个小饭店，成了无数成功学鸡汤文里的名场面，不知道鼓励了多少心怀创业梦想的年轻人……
    实在这个情况，他心里差不多也能猜到一些缘由了。它就不是大夫能解决的事情。
    这几天之所以越来越睡不好，也是被那个小梳给打击着了。
    先不说管十八时候的他叫大叔的事儿了，还直接把他当垃圾桶啊。这是想着，隔着十八年的时间，把什么牢骚跟他报怨比较安全吧？
    再有，这姑娘吧，好像还挺不能自理的。以前他还不太明白自己笔记上记得那些，似乎有些自相矛盾的事情，一会儿记着她是他的大恩人，要记得报答。一会儿又记着要挣钱给帮她做什么什么的。后面这样的事情是越来越多，甚至某些事情看上去，完全不可理喻了都。
    他是真不能理解。一直就知道有这么一个姑娘，需要他“负责”的。只是吧，以前没记忆，不知道他们俩中间还隔着十八年的时间呢。也想不明白笔记本上为什么非要他到了2018年才开始报恩。还想着呢，这得是多老的一位老姑娘啊。不是要让他给养老吧？
    现在知道了，人没准儿还真是位大姑娘。一位应该有了些年纪，长得不太出众，一直在感情上很受挫，被家里逼着不停相亲的大龄剩女。
    最重要的，他的这位大恩人，还很有可能就在云天上班……
    “哎？那你这恢复记忆了，想没想起来，你一直在找的那位神秘人是谁啊？”李想突然想起来，顾非人生中非常重要的那位。
    虽然谁也不知道那位跟顾非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情，但是家人和亲近的朋友都知道，顾非的背后一直有一位对他影响非常大的人物。好像还失踪了，他这些年一直都在找。
    “嗯，差不多知道了。”顾非没想瞒着李想。
    “啥叫差不多知道了？”
    “就是她已经出现了，但是我还没有见到人。”
    “已经出现了？你怎么知道？又为什么没见到？”
    “她去过西府大厦了。”
    “啊？什么时候？”
    “前几天。”
    “你看看吧，前些天我就说，直接安上监控不就得了。还非得自己巴巴的跑过去等。结果怎么着，没等着吧！”
    “老大，那人对我非常非常的重要。我不知道能为她做什么，但是至少最起码的尊重，应该有吧？”
    这一点是顾非很坚持的。
    “好，好，好。你有理。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李想直接打内线电话，给早就主动避出去的李大秘。“小李，你去西府那边儿，调大厅的监控，把这半个月上二十楼的人都找出来，看看都有哪些不是咱们公司的。”
    顾非：……
    到底没有说什么。
    要说他心里没有一点儿好奇，是不可能的。
    找就找去吧。
    结果，果然没有出乎顾非的意料，半个月之内，上到西府大厦二十层以上的非公司人员一共不到十位，还都能找到明确的时间证据，证明他们都是来处理公务的，连具体什么业务，秘书室那边都有记录。
    好吧，那就只能是公司内部的人了。
    “可是并没有什么不应该出现在那里，而又突兀的出现的啊！”李想完全没了头绪。
    顾非也想不明白。
    但是他不着急。
    其实只是女的，单身，这两项，已经可以确定大致的范围了。那段时间，因为他在西府大厦办公，去过那里的公司员工有不少，但是除了秘书室的秘书们，女职员基本都是公司高层，很好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