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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3 章

    看到本行字说明订阅比例不足被防盗了,请在24小时后查看“?”沈晰锁着眉头沉思了一下,坦诚道,“没用。你已经是孤的妾侍了,这不是你说了算的。”
    楚怡:“……”
    那你问个屁!
    她为此悲从中来,沈晰倒似乎因此豁然开朗了,变得心情大好。
    他舒着气站起身,又伸手把她也搀了起来。
    楚怡心跳得跟有二百个小姐姐在她胸腔里踩着鼓跳《相和歌》似的,沈晰一脸好笑地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孤不是爱强人所难的人,你现在不情愿,孤容你慢慢准备。”
    ……那奴婢要是一辈子都不情愿呢?
    楚怡怂巴巴的没敢把这句话问出来,抬眸瞅瞅他,局促不安得只想开溜。
    沈晰也没打算让她这么心神不宁地继续当值,便让她回去歇着。至于外头的那个周明,他也没再追究,让人回北边去了。
    楚怡回到房里,心跳也并没有顺利地缓和下来。她把自己闷进被子里,脑子里乱糟糟的。
    猝不及防地被太子“表了白”,突然么?突然。
    但奇怪么?说实在的,不奇怪。
    单凭她现在这张脸,被男人喜欢就不值得奇怪。
    何况这还是古代,他是太子?
    对他来说,这有什么不可说的?他跟本没有遮遮掩掩的理由。
    ——不管是历史上还是宫斗剧里,皇帝皇子们看上个宫女,二话不说就给睡了的例子还少吗?这是阶级制度给他们的特权和三观,是不能用现代人的眼光去看的。
    站在这一套三观基础上,他都没直接睡了她,而是愿意给她时间,已经堪称道德楷模了。
    毕竟,他若是今晚就打算直接睡她她也没辙。这个时代的人管那叫“临幸”,是一种恩赐,受到这种恩赐的人应该感激涕零。
    眼下他顾及她的心思可以说是很难得的,或许也是真对她用了些心。
    这些道理楚怡想得明白。但想得明白管屁用,明白道理和自己心甘情愿扑上去睡太子是俩概念。
    其实,她倒不介意给太子当妾,也不介意他会有越来越多的三宫六院——她这个人的适应能力很强,既然清楚拿现代三观要求古代人不现实也不科学,那她就懒得矫情那么多,所谓忽略背景谈三观都是耍流氓。
    但问题是,她真的认为自己搞不定宅斗宫斗那套东西。
    ——万一她一不小心就特别得宠了怎么办?到时候她能容得下他去睡别人,别人不一定容得下她啊!
    这一不小心可是要送命的!她又没有宫斗片女主那种上个烟熏妆就要黑化放大招的本事,对这条小命,她可宝贝了!
    这就很难办,从了吧,她担心的这些事儿十有八|九避不过;不从吧……怎么才能不从啊?
    楚怡烦躁地在床上翻来滚去了一下午,到了傍晚时听闻太子照例去宜春殿用膳了,她的心情才平复了一些。
    好好好,她祝他们夫妻举案齐眉,百年好合。不然太子去看看别的谁也都挺好,可别再提喜欢她的事儿了。
    宜春殿里,夫妻两个各自低头用着膳,没什么话可说。
    云氏和廖氏册封后搬出了宜春殿,太子妃到底识了趣,没再给太子塞人。太子也是怕了她了,不再在宜春殿留宿,只每晚过来用个膳,用完就走,自己回书房睡觉。
    这样的相处好像很平静,但也正因为这样,夫妻两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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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的感情好像愈发淡薄了。太子每天来看太子妃都像是在完成任务一样,只是为了让她安心,除此之外别无他想。
    太子妃赵氏呢,又素来不是个会主动与人亲近的性子,太子不说话,她便也不说。
    可事实上,赵瑾月的心里是很慌的。
    太子把云氏和廖氏册封了送出宜春殿,就再也没临幸过,徐侧妃那边他也没去,是让她放了些心,甚至于有些感动。
    但同时她又在想,这样不是个事呀!
    ——她有着身孕,堂堂太子就谁也不见了,这若传出去,让旁人怎么说她?
    她还有四个月才生,不能让太子一直这样。她是太子妃,贤惠是最要紧的,专宠那是妖妃才会做的勾当。
    赵瑾月就这样惴惴不安地琢磨了一顿饭,太子放下筷子的时候,她其实才吃了没几口。但按着宫里的规矩,桌上地位最尊的搁了筷子,旁人便也不能吃了,赵瑾月就也把筷子搁在了一边。
    沈晰由宫人服侍着漱了口,抬眼便见她碗里的饭没动两口,夹菜的碟子也几乎是完全干净的,不禁蹙了蹙眉:“吃得这么少,身子不适?”
    太子妃摇摇头:“没有,臣妾适才想事走了神,没顾上吃。”
    她时常这样,沈晰也习惯了她心思重,便又说:“那孤先回去了,你再吃些,让小厨房给你做些合口的也好,别拘礼了。”
    他说罢起身便走,原该起身恭送他的太子妃却叫住了他:“殿下。”
    沈晰转回头,赵瑾月笑了笑,走到他面前抬手给他理起了衣领。
    这种亲昵的举动在夫妻间十分正常,但大概是因为太子妃从不这样做,沈晰一时竟觉得不太自在。
    于是,他攥住了太子妃的手:“有事?”
    赵瑾月低垂着眼帘,温声道:“殿下有日子没去看徐妹妹了。”
    又来?
    沈晰郁结于心,口吻不自觉的生硬:“这是我的事,你不要操这个闲心。”
    赵瑾月却置若罔闻,温温和和地又道:“殿下身上承着家国重担,多子多福是紧要的。徐妹妹是侧妃,身份贵重,该为殿下开枝散叶。”
    “……”沈晰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费解得不得了。
    他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有孕之初,为了不让他去见侧妃,拼命地拿妾侍拴他的是她,现在主动劝着他去侧妃那里的也是她。
    塞妾侍的时候,她说多几个人服侍他是应该的,如今又说徐侧妃身份贵重,该为他开枝散叶。
    好听的全让她说了。可他听着,就是觉得哪句也不是真心话。这些话的背后,她一定还有别的思量。
    楚怡就不这样。她嘴里没几句好听的(……),但句句都实实在在。
    沈晰不自觉地嗤笑了声,眼见太子妃被笑得一懵才回过神,又忙正了色:“改日再说吧。明天是逢五的日子,得去向母妃问安,你早点休息。”
    说完他就离了宜春殿,自是没去徐侧妃那边。赵瑾月兀自在寝殿里静了会儿神,却是越静心里越不安生,总觉得他那笑里有什么别的意味。
    第二天一早,沈晰将放楚成走的事详细地写了个折子,差人送去了乾清宫。然后便给沈映派了差事,让他领了个东宫侍卫的衔。
    御前侍卫和东宫侍卫听着不高,但其实都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有许多都是宗亲子弟在混资历。沈映这种旁支到让太子想不起来的宗亲,按道理还不着这么好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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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沈晰一时也想不出别的差事给他,便跟他说:“这差事你先干着,若干得不好,孤随时打发你走,钱你还得照还。”
    沈映满脸喜色,抱拳干脆地应下,便告了退。
    他昨日暂住在了东宫,眼下要收拾收拾东西回家去,等到当值的日子再进来。
    经过离书房不远的一方院子的时候,沈映听到里头呼哧呼哧的,便下意识地停了脚,结果一眼就看见楚怡正跑圈。
    这一个多月来,楚怡为了提高身体素质一直坚持每天早上跑圈,跑完全还会回屋做两组俯卧撑。
    这种运动强度不大,也不耽误事,但坚持下来效果还挺好——她现在腿上有劲儿了,腹部有点肌肉了,在太子身边一站一下午也不太觉得累了。
    但昨天夜里她被太子的话搅得一夜都没睡好,今天早上状态特别差,没跑两圈就喘了起来,简直在真实呈现什么叫疲惫如狗。
    门外乍然传进来一声“楚姑娘”,楚怡停住脚好生恍惚了一下,才向院门的方向望去。
    不远处的重影很快合成了一个清晰的人,楚怡微怔,而后抹着汗笑迎上前:“沈公子!”
    沈映不解地打量着她:“姑娘这是……”
    “没事,活动活动筋骨。”楚怡说着,作势掰了下手腕,又反问他,“公子去见殿下?”
    “刚见过,我回家一趟。”他说着笑了笑,略作思忖,把声音压低了几分,“姑娘有没有什么话要带给楚公子?”
    ……哎?
    楚怡忽而觉得哪里不对头,睃了他两眼,小心探问:“公子跟我兄长很熟么?”
    昨天沈映“卖身”救了楚成,楚成却高冷地连见都懒得见他,她还以为他们的关系也不过尔尔,只是沈映想要报恩而已。
    现在,沈映却表示能帮她带话?那昨天的拒不见面就感觉很奇怪了啊!楚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沈映倒是也没想瞒她,直截了当地告诉她说:“楚公子目下没地方住,暂时借住在我家。”
    楚怡:“?”
    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楚成倒好,十两银子做一身衣服……
    沈映不想计较钱,可也实在是肉疼。
    楚成绷着脸看了他的神情半天,没绷住嗤笑了声:“别心疼了。你放心,我保准给你把这差事办漂亮。到时太子殿下给的赏银,怎么也不值十两。”
    “唉——”沈映重重地叹了口气,没做应答,楚成又笑:“这十两也记我账上,来日我还你。”
    “……谁想跟你算这个了。”沈映被他说得过意不去起来,皱皱眉头,转身要走,楚成却笑说:“你还是算吧,我这还匀了二两出来给你买东西呢,你要是不记这账,便成了你自己买给自己了!”
    沈映被他说得转过头,正要问买了什么,一方两个拳头大小的纸包迎面砸了过来。
    沈映伸手接住,拿稳一瞧,纸包的捆绳下覆着张纸,上头写着八个大字:芝麻酥糖、花生酥糖。
    ——什么糖能这么一小包就值二两银子?沈映感到被戏弄,也没道谢,冷哼一声便继续走了。楚成自顾自地复一声嗤笑,也懒得多做解释。
    那糖是京里一家有名的南糖铺子做的,真值二两银子。楚家没倒的时候,家里常年备着这些东西。楚成对此不感兴趣,哪次回家也没专门吃过,但他妹妹楚怡喜欢。
    唉,也不知楚怡现下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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