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初相遇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下火车时她们倒是方便,离门口近啊。
不过三人也没去外头逛,东西太多,而且还有三个小时他们就得上北京的火车了。
蓝凤和小哥哥倒是多看了几眼省城,毕竟是第一次过来。
凤爹曾经来过,再加上扛着草垫子并不方便,只顾着往候车室走。
进了候车室,座位早就没有了,人们都是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垫点东西就直接坐地上的。
“看来草垫子倒是拿对了。”凤爹找了个墙角,把草垫子放下。
“别吃带的干粮,你们手上不是有粮票嘛,去外头逛逛,买点啥吃的,我在这看行李。”凤爹又叮嘱一句,“别远走,一小时内回来啊。”
虽然有些担心,凤爹也让俩娃子去了,现在他倒是能跟着,可是到了北京还不是得他们自己出趟,先练练吧。
蓝凤正有些好奇这个年代的省会呢,拉着小哥哥和凤爹保证,“用不了一个小时,很快就回来,保证不会耽误上火车。”
这年头都讲究人等车,所以提前几个小时等火车太正常了。
蓝凤觉得这也是交通不便导致的。
因为没办法预估准备的时间,所以人们习惯把提前量加大一点,这样虽然浪费时间,但起码不会坐不上火车。
不愧是省城,蓝凤看到了电轨车。
外观和火车似的,半红半白的颜『色』,上面带着天线。
以后世的眼光看,这样的车当然是弊大于利,要不然也不会淘汰,可是现在在看,觉得特别新鲜。
路上的自行车也比较多。
人们身上的衣服仍然是灰、蓝、黑、黄绿『色』为主。
男人们都带着蓝『色』、黄『色』的仿军帽。
不过明显的是衣服上补丁少了,现在布票已经被取消了,布充裕了,有了钱肯定要新做一身衣服的。
“省城这边楼房可真多。”蓝小哥哥原地转了一圈,看了四个方向。
“等咱们到了北京,那的高楼更多。”现在的楼房一般才是三四层高度,看过后世的摩天大楼,再看这都是小矮子啊。
“那也是。那可是北京,国家的首都。昨晚我有些睡不着,一直在想北京是什么样子。”蓝小哥哥颇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挺激动的。”她是真鸡冻,不过一粘枕头就睡了。
“哥,我们找个国营饭店吧,咱们吃完了,再给爹带回点吃的。”她现在衣服内兜不少全国粮票呢,都是凤爹和老顾客们换的。
那些老顾客听说是给她俩换的,一个个积极的不行。
蓝小哥哥自然不反对,边溜达边找饭店。
她和小哥哥走了,过几天招娣来娣堂姐也要走,虽然新来的员工手脚麻利,眼里也有活,但小吃铺因为她和小哥哥的“网红”广告效应,客流量又增加了不少,也不知道爹娘能不能顾得过来。
她已经把招娣来娣堂姐的工资和红包都交给凤娘了,让她在招娣来娣临走时交给她们。
红包是一人三十块钱,足够她们的路费了。
凤爹还是很有生意头脑的,前几天还和她们商量,能不能在店里卖山货呢。
蓝凤觉得主意不错,可还是劝他等盖了新房子,挂上新名字,再请个服务员再说。
到时候重新开业的时候,增加个新业务也不算突兀。
她爹又不稀罕蓝家小吃这个称呼了,想叫状元小吃。
蜜汁羞耻~
在一个巷子看到国营饭店的幌子,里面人还不少。
是家饺子馆。
蓝凤搓手,知道来正地方了。
前些年全国国有·化,没有私立,全是国营。
所以一些口碑老店也都改成了国营饭店,像这种还单卖某样食物的一般都是私营改国营的。
这里面都是有大师傅的,手艺顶呱呱。
可不像她们县城的国营饭店,后厨的师傅手艺都不如她呢,更没啥拿手菜。
在后世,很多百年的老店都经过这个坎,又私人又国营的,令人唏嘘的是很多没有保住。
两人在后面排队,很快就轮到她们了,墙上有牌子,告诉她们有啥馅的和价格。
最少买二两。
蓝凤和小哥哥要了四个馅的,分别是猪肉大葱、猪肉芹菜、肉三鲜和猪肉茄子的,各半斤。
都都都是肉哒!
蓝凤其实挺想吃猪肉韭菜的,可是毕竟出门在外的,一嘴的口气有些失礼。
两斤的饺子,都是皮薄馅大,咬一口肉汁鲜香,很对得起这个价格了。
蓝凤和小哥哥把两斤饺子吃的干干净净。
“肉三鲜的最好吃,一会给爹买这个吃。”蓝小哥哥拿出手绢擦嘴。
“买一斤肉三鲜,再买二两猪肉大葱的。”蓝凤怕凤爹不够吃。
“那你排队,我回去取饭缸子去。”他们要外带必须得有饭缸子的,饭店可不让端碗走。
蓝凤点头同意,“你别使劲跑啊,真不着急,看着点车。”省城路上的车比较多,怕小哥哥还当县城呢。
最后俩人端着饺子回了候车室。
凤爹吃的头也不抬,等吃完了吧嗒吧嗒嘴,要是你娘也有这手艺,咱也卖饺子,肯定更多人过来吃。
蓝凤喷笑,她爹这真是干一行爱一行啊。
“这可难学,我在窗口等饺子,看人家三四张剂子一起擀,包的也快,双手一掐饺子就完事了,要是咱家卖饺子,不说馅,就是包也麻烦。”蓝凤并不赞成卖饺子的。
“就那么一说,没有秘方做的不好吃,卖谁去。”凤爹只是见猎心喜了。
“秘方啊,爹你可以打听一下谁家有秘方,然后花钱买来,这样咱家也有秘方了。”蓝凤一拍巴掌,她觉得这个主意好极了。
也就是这个年代才会有人出售秘方,等以后花多少钱也没人卖的。
“我倒是想买,谁有啊。”凤爹还想找个大厨拜师呢,可是去哪找大厨啊。
蓝凤『摸』『摸』下巴,“其实也不算难,爹,你得来省城,然后打听那种老店,大之前个人家的,有祖传手艺的,现在成国营的了,然后你找人搭线,一家学个两三样菜,咱家饭店肯定是县城头一份。”
“闺女还是你聪明,那谁来学,你娘不行,她的水平就是炖个大锅菜,要不我学。我也没咋做过啊。”凤爹纠结上了,仿佛学艺就在眼前了。
“那就是你和我娘的事了。”蓝凤可不管。
凤爹放好饭盒,“这饺子真不赖,要不再买两斤,留你俩车上吃。”
蓝凤瞅瞅小哥哥,点头,“可以啊,不着急,最后一个小时再去买,买两斤蒸饺。”
“干啥最后一小时再买,这可是大站,火车停车时间长,检票也早。过会就去吧。”这个时候热,饺子也凉不了。
“行行,休息半个小时就去。”蓝凤坐到草垫子上,打了个不秀气的哈欠。
凤爹心里也在想事,他本来打算送了闺女儿子马上就回去。
可是被闺女说的心热,他要不晚一天回去,在省城打听一下,都有啥好饭店。
过了半小时,蓝凤还不动弹,凤爹就开始催了。
最后蓝小哥哥去的。
凤爹真没说错,离开车还有一个小时呢,大家伙就开始排队了。
凤爹也不甘落后,扛起草垫子卷也排上了。
蓝凤真想说,有座!她们有座!
真不用这么着急。
莫有手机,干巴巴的排队毫无乐趣,蓝凤脱下背包,从里头拿出一本书来,是谢丞忆给邮寄的新书。
叫做《宽松》,是本译书,是荷兰裔美国作家房龙写的。
去年刚刚出版,谢丞忆写信和她说这本书很火,值得一看。
蓝凤早就看过一遍了,这本书显然是值得再精读一次了,现在嘛,先用来打发一下时间。
这本书主要讲述人类思想发展的历史,倡言思想的自由,主张对异见的宽容,谴责反动分子镇压新思想。
蓝凤觉得这本书之所以会畅销,和之前的文·革有关系的。
因为文·革就是禁锢思想的,它显然是不宽松的,现在文·革结束了,国家提倡发展经济,文化上就不能采用一元的政治思维,《宽松》这本书应该是恰逢其会了。
“开始检票了。”蓝龙拍拍妹妹。
“哦。”蓝凤将书本装起来,提起柳条箱,跟着队伍慢慢的前进。
三人上了车,找到自己的座位,蓝凤和小哥哥一个是下铺一个是中铺。
凤爹把草垫子铺在下铺,把东西都给她们放好,嘱咐了几句,那边列车员已经在喊话了,让送亲友的快点下车,火车马上启动了。
“爹,放心,到了北京就给你拍电报。”蓝凤和小哥哥都和凤爹摆手。
凤爹一步两回头的走了,蓝凤将窗户打开,伸出头去,“爹!”狂摆手。
蓝小哥哥也在后面挤了上来,也跟着喊爹。
火车开出好远,再也看不到了,两人才坐好,都有些眼圈红。
蓝凤打开一个柳条箱子,掏出一块格子布,铺在草垫子上。
格子布很大,不但把草垫子盖上了,还把枕头盖上了,相当于一个大被罩,直接躺就行了。
蓝凤主要是打怵车上的卫生,现在可没消毒条例啥的,被褥那么多人用过,能干净才怪。
“这个法子好,我咋没想到呢。”一个爽朗的声音在边上响起。
蓝凤抬眼看过去,是对面下铺的,是位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身架子挺大的,一看就是能干活的。
蓝凤只是笑笑。
显然对方是个健谈的,“我之前都是坐硬座,还是第一次做卧铺,啥也不懂啊。”
“其实不用,你看人家被单白净净的,多干净。”对面中铺的是个姑娘也参与了进来。
倒是上铺的中年人往下瞅瞅没吱声。
蓝凤也没狡辩,笑笑坐下了。
那个阿姨也没接话,而是说起别的,“你说买个卧铺票多难,我家小叔子在火车站排了一宿,听说好多人没买着呢,可你看看…”她指了指上铺,“还没人呢。”
“估计给谁留着呢。”中铺姑娘趴着和底下的这位阿姨聊上了。
两人也是心大,公共场所啥都说。
蓝凤已经知道这位阿姨的丈夫是个军官,她是去探亲的。
这个小姑娘本来就是北京人,来哈市是因为姥姥家在这边,而且她也是今年的考生,考的是北京师范,已经收到录取通知书了。
蓝凤心里想的是住在北京就是便宜,连通知书都是最早收到的。
“要不睡会。”蓝小哥哥知道妹妹在候车室困了的。
“行,我先睡。”蓝凤点头同意,她和小哥哥最好错开休息,“看书就从包里拿。”
蓝凤找了件长袖衣服,躺下盖住脑袋。
很快就随着火车的晃动『迷』糊了起来。
蓝小哥哥掏出那本《宽松》,其实他也看过,觉得写的真好,他是写不出来的。
“同学,你那本书能不能借我看看。”那个姑娘看到蓝小哥哥手里的书,觉得有些眼熟。
“我还要看。”蓝小哥哥还没开窍,当然也不会怜香惜玉,只是实话实说。
蓝凤勾了勾嘴角,然后翻身冲里睡着了。
“妹,起来吧,吃饭。”蓝龙看看时间,妹妹已经睡了三个小时了,已经七点了,该起来吃饭了。
蓝凤坐了起来,接过小哥哥递过来的水壶,喝了几口水,人才精神起来。
“这哥哥当的,可真好,太有哥哥样了。”又是那位阿姨发表的感叹,“我家那俩成天掐,打一顿都不管事。”
这回那姑娘没跟着说话,估计被蓝小哥哥拒绝面子不好看呢。
蓝凤掏出手绢润湿了,擦了两下脸,又把手擦了一遍。
蓝小哥哥也擦了擦手。
两人打开一个玻璃罐子肉酱,又打开饺子。
因为没要酱油,所以饺子会有些淡,加上肉酱正好。
看到她们吃饭了,那位阿姨说了句伙食真不赖,也掏出饼子鸡蛋啥的,开始吃晚饭。
中铺的姑娘、上铺的中年人也都下来了。
中铺的姑娘也带了饭盒,里面是米饭和炒菜,蓝凤看到有青菜还有鸡蛋。
至于那个中年人穿上鞋就走了,应该是去餐车了。
吃过饭,蓝凤让哥哥睡觉,她看书。
给小哥哥又把中铺铺了,才让他上去。
蓝凤靠在下铺看书。
到了十点,售票员就过来通知,马上到熄灯时间了。
蓝凤刚想把书放起来。
“那个,能不能把书借我看看?”又是那个姑娘。
“嗯…要熄灯了。”怎么看?
“我带手电筒了。”看来那个姑娘也是早有准备。
蓝凤嘴角抽了抽,都说到这个份了,“爱惜一些,朋友送的。”
熄了灯,看到那个姑娘蒙着脑袋,依稀能看到点光亮。
蓝凤不由想起,高中那会子,大家刚接触台湾小言,在班级里是不敢看的,大家就偷么在寝室看,可是看到动情处熄灯了,真的是要了亲命了,所以小手电动起来!
又怕查寝老师看到光亮,都躲在被窝里看,和这姑娘一样一样的。
蓝凤刚睡醒,现在有些睡不着,不过也躺下了,闭目养神。
下半夜了,蓝凤抬眼那姑娘的被窝还有亮呢,真执着啊。
蓝龙起身去厕所,回来就让蓝凤睡。
早上蓝凤起来,简单洗漱一下,又换着小哥哥去。
俩人一人吃了一张饼一个咸鸡蛋,蓝凤才让小哥哥去睡。
“那书放书包里了。”蓝小哥哥交代了句。
应该是昨晚那姑娘终于挺不住了,把书还给蓝小哥哥了。
蓝凤抬眼,果然…那姑娘睡的这个香。
下午售票员带过来一个中年人。
那人看到就剩上铺了,脸『色』有些不好,就和售票员墨迹,想要下铺,认可加钱。
最后的结果就是爱要不要,不要没了,这人也只能认了。
这人一脱鞋,蓝凤整个人都不好了。
当然不好的不止她一个,对面那姑娘直接伸手捂嘴了。
就连爽朗健谈的阿姨也是皱了眉头,“大兄弟啊,你这是大汗脚吧,可别脱鞋了,直接上吧。”
中年男人红了脸,“那我不脱鞋了。”
蓝龙赶紧站起来,把自己带的被单和车上的被褥都掀起来,方便他踩。
这年头的卧铺没有爬栏,更没有护栏,就一光秃秃的板,不管往上爬还是晚上睡觉考验的都是真功夫。
蓝凤觉得运气不差,她们这边六个人没有极品的,看来这三天应该会平平安安的了。
那边谢丞忆接到电报,高兴坏了。
之前他接到蓝凤蓝龙的来信,已经知道她们考的不错,都考上了京大,他就知道她们肯定没问题的。
不过一个是桥梁设计一个是中文,他却是经济金融学。
不在一个系,好在在一个学校。
也算是近水楼台吧。
这次她们提前过来好几天,他得好好招待一下。
先查查这趟火车几点到站,他好去接站。
穿哪件衣服呢,中山装?太正式了吧,军装?可以考虑。
再想想,还要准备啥。
坐那么长时间火车肯定累啊,最好能洗个澡就睡觉。
让警卫员开车和他一起接人,省得还得等公交。
然后直接去招待所,让她们好好休息一下。
他哪里也不去,和蓝龙在一屋待着,等她们醒了带她们去吃好吃的。
就这么办了!
谢丞忆拿起梳子对着镜子哼唱着《甜蜜蜜》,一边梳头,也不知道那板寸有啥好梳的。
蓝凤最后一天不愿意在卧铺上坐着了,起来在过道里溜达。
腰疼屁股疼的。
还真让她听到一出好戏。
一个娇滴滴的女声,“鹏哥,你说过到了北京就给我找工作的。”
“保证给你找,我在北京有房子,到时候…嘿嘿…”笑的这个猥琐啊。
“那嫂子愿意吗?”女声有些委屈。
蓝凤心里卧槽了,人家媳『妇』是傻『逼』嘛,愿意老公陪别人睡,问的这个智障!
“咱不告诉她,反正我是厂子采购,一年到头往外跑,到时候我多陪陪你。”
蓝凤探头看到了一个白胖子,还带着眼镜,正拉着一个女的,脸是侧脸,看不太清,穿的倒是时尚,白『色』连衣裙,梳着波浪卷。
怪不得能勾的这男的神魂颠倒的。
做采购的,还真的是有油水的职业。
蓝凤冲着两人呲呲牙,在心里骂了句狗男女,回座位了。
要是有随身听或是mp3就好了。
谢丞忆给买的录音机没带来,放店里了,凤爹娘都爱听评书。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中午的时候凤爹会拿着放歌,放《甜蜜蜜》。
就因为这首歌,吸引了不少顾客到他家吃饭。
也有吃不起的,就在他家墙角坐着听,可见这首歌魅力之大。
临走的时候,凤爹倒是让她们拿走,可是能拿走嘛,那些老顾客们也不干啊。
蓝凤最终决定不拿,还准备放假回家的时候多买几本最火的磁带,让她家小店走在流行歌曲前沿。
“旅客朋友,大家好!
一路旅行辛苦了!
列车伴随着欢歌笑语,我们的旅行生活已接近尾声,这趟列车由哈市站开出,经过了三十二小时二十分钟的旅行,就要到达终点站北京站了,北京市是国家首都,是中国的经济政治中心,这里有八达岭万里长城,有北京故宫,有天安·门广场…”
火车报终点站了,蓝凤忍不住解开了嘴角,终于熬出头了。
抻个懒腰,收拾东西。
带的饼子、鸡蛋都吃完了。
就剩肉酱了,把肉酱罐子拧好装好。
衣服、被单都叠起来,书放书包里。
蓝龙示意妹子站起来,他把草垫子卷起来。
上车的时候,凤爹送他们上来的。
下车就剩他们俩了。
没办法一口气拿下去。
两人决定蚂蚁搬家,先把草垫子放这,把其他的都挪火车门口,蓝凤在那看着,蓝小哥哥再回来搬草垫子。
俩人在车里已经研究好方案了,如果谢丞忆来接了,三人再商量。
如果没来,她们俩找人问路,坐去京大的公交车。
然后在附近找个干净的招待所。
她们俩东西有些多,列车员帮着送了一趟。
“谢谢!”蓝龙蓝凤赶紧感谢。
还得走站台啊,艰巨!
慢慢挪吧。
草垫子仍然是无情抛下的那个,谁让它不怕丢呢。
如果草垫子会说话,肯定要哭的,为啥把人家带出来了,还要这么对待人家,超伤心哒。
“你们是蓝龙、蓝凤么?”清朗的声音中带着一些疑问一丝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