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节
徐玉凯说:“差不多,程主席下令务必要找到你呢,活要见人,死要见那啥的,现在不知道多少人满世界找你呢,啥也别说了,跟我去见程主席吧。”
刘子光看看李建国,李建国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此事,刘子光略一思考,抬头说:“好吧,我去。”
“哥们爽快人。”徐玉凯伸出了右手:“我叫徐玉凯,以前是海军陆战队的,在狼牙大队受过训,是李教官的部下,咱们都是自己人,哥们你是哪个部队的?”
刘子光淡淡一笑,不接他的话茬,徐玉凯一拍脑袋:“你看我这脑子,保密条例又忘了,不该问的不问,不说了,哥们上车,我带你去见主席。”
主席官邸里,程主席依然是双排扣西装打扮,坐在红木太师椅上,烟不离手,侃侃而谈,看起来就像是个口若悬河的云南乡下农民,但是谈吐之间却包含了国际政治,地区博弈等问题,令刘子光刮目相看。
程主席也很注意了一下这个被各方面关注的人物,二十**岁的样子,不到一米八的身高,在南方人看来已经是大个子了,和李建国有所不同的是,他的言谈举止和气质并不像是特种兵,更像是一个间谍,而且是比较高层的那种,从他的双眼之中,阅人无数的程主席发现了一种自信,一种威严,这个男人一定是手握权柄,或者是曾经手握权柄的大人物。
程主席心里有了数,并不去讨没趣的问人家来这里做什么,而是畅谈了一番目前的形势,对国际禁毒事业发表了自己独到的见解,并且严肃表示一定要把禁毒禁赌的工作放在首位,请领导们一定放心。
刘子光何等精明的人物,猜出了程主席的意图,所谓的特区,其实和国内一个乡镇差不多,真要比起实力来,枪炮武装不算,只比综合实力,特区主席未必比国内的县委书记牛逼多少,他们能生存下去,和国内同胞的支持分不开关系。
刘子光好言相慰,说了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好在程主席并不相求什么,只是想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把自己的声音传达出去罢了。
不过程主席还是提出了一些小小的要求,问刘子光能不能借李建国用一下,帮助他们训练精锐部队,刘子光沉吟片刻后说:“李建国同志还有任务,如果你们需要相关培训的话,我可以通过有关管道帮你联系一家专业公司。”
“那太好了,我先代表特区政府感谢你。”程主席大喜过望。
刘子光又说:“我也有一件事情请程主席帮忙。”
“请讲。”
“在距离这里四十公里的山里,有一架迫降的飞机,我需要您帮助把它拆散了运回国。”刘子光说。
程主席拧起了眉头,心中剧震,果然是大事件发生,最近连续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不是孤立的,而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太过蹊跷,一般人难以把这些事情有机的联系在一起而已。
从没听说过附近有飞机坠毁,缅政府的空军基本相当于摆设,这架神秘的飞机来自何方,去向何处,这是一个谜,一个恐怕永远难以解开的谜团,不过程主席也隐约能猜到一些端倪,怕是和某大国政府在印度洋上的一些项目有关。
“好,我们出人出车辆,一定把这件事情办妥。”程主席大手一挥,答应下来。
刘子光点点头又说:“还有,这件事一定保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说任何人,你明白么?”
程主席微笑着颔首道:“我懂。”
但凡这种秘密任务,总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相关部门的人也恨不得脱开所有关系,不让人家知道和自己有关,聪明的程主席自然是不会让任何人为难的。
按照刘子光的要求,他调拨了一批工人和民夫,几辆卡车前往山区执行秘密任务。
而刘子光则趁着这个时间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报了声平安。
车队在山间公路上行进着,开道的是一辆武装皮卡,12.7毫米的高平机枪杀气腾腾的架在车头,车厢里坐着六个头戴绿色gk80钢盔,身穿单绿军装,手持八一杠的果敢军士兵,后面是三辆东风卡车,篷布底下坐着一些工人,放着成箱子的工具和油桶,殿后是一辆越战时期的美式十轮卡,车上依然坐满了全无武装的士兵。
经过一番跋涉,车队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但是距离飞机降落点还有一段距离,汽车是过不去了,只有步行前往,刘子光带着他们爬了两个小时的山,终于在一个山坳间的相对平坦的地面上找到了那架飞机。
负责警戒任务的是徐玉凯,当他看到这架飞机的时候,嘴张得老大半天合不拢,小徐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当兵的时候坐过海军的直八,退役之后也经常乘坐民航班机,但是从没见过这么烂,这么老旧的飞机。
一架仿佛从博物馆中飞出来的双翼帆布蒙皮小型运输机很狼狈的停在一片罂粟花中间,草绿色的机身上还有缅甸航空的标识,云贵高原特有的红色泥土飞溅在飞机的蒙皮上,翅膀上,糊在轮子上,一股焦糊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这是一架国产运五b轻型多用途单发双翼运输机,翼展十八米,机长十二米,半硬壳式金属结构,后三点式起落架,原型是苏联四十年代设计的安-2型飞机,国产也有五十个年头了,绝对属于航空界的老爷爷级别。
李建国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爬进舱门观察一番,这是一架客货两用飞机,前面装了几个简易的座位,草绿色的人造革坐垫已经被撕开,露出里面发黄的海绵,地板是裸露的金属板,一股刺鼻的油味充斥在机舱内,大概是滑油管道断裂了,机舱后部装着几口硕大的木箱子,钉的很严实,不知道里面藏的什么东西。
驾驶席位上,空速表、高度表、升降速度表、陀螺磁盘、陀螺半罗盘、地平仪等仪表的指针已经失灵,李建国回头望了望刚爬上来的刘子光,问道:“没有导航,山区地形复杂,你怎么飞过来的?”
刘子光指了指短波电台说:“根据云南广播电台的信号飞过来的,不过没有机械师,半路上飞机故障,我就迫降到这块平地上了,万绿丛中一点红嘛,挺显眼的。”
李建国知道他指的是这块不知道谁偷偷种植的罂粟地,不过这是禁毒委员会关心的问题,和他们没有关系,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尽快带着这架老爷飞机回家。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架飞机是我在密支那机场借的,箱子里装的什么我也不知道,你也知道我没啥爱好,就喜欢收藏个古董啥的,所以嘛。”刘子光一边检查着仪表,一边解释道。
“你打算把这架飞机运回江北?”李建国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些惊讶的神色,光是把这破玩意拆散了运出深山老林,就不知道要花多少人工,再通过渠道运进国门,用集装箱卡车辗转千里运到江北市,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是啊,闲着也是闲着。”刘子光发动着飞机,但引擎发出一阵怪叫,螺旋桨却是纹丝不动。
徐玉凯指挥士兵散开保卫飞机,自己站在舱门口跃跃欲试,想爬上去玩玩,却被同行来的负责人韩主任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