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慧黠冰心

    沈冰刚出现在厨房门口，大家围上来。“师叔。师叔。”
    沈冰微笑说：“今天。我替你们的师父掌灶，请你们帮我打下手。现在，我们去买菜。你们跟师父买过菜吗？”
    “没有。师父是自己买菜。”大家摇头。
    沈冰说：“好厨子的第一步是买菜，大家用心看我怎么买菜。这是关键的一步，原料的好坏决定菜色的质量，要学会杀价，降低成本。不要相信什么熟客生客，这样，不论以后自己开店或者去打工，自己永远掌握主动权。跟我走，全体。”
    大家心里很是感动，跟在沈冰身后，走出厨房。
    车子停好，大家跟在沈冰身后走进菜市场，沈冰很专业的挑选每一样的青菜，鱼，肉，鸡，蛋。让身边的同行的人，记下菜贩要的价钱和实际付的价钱。回家的路上，让大家算一下其中的差价，众人大惊失色。
    沈冰对大家说：“想想，一年下来，我们可以节约多少钱？你们师父给我的菜金，知道还剩多少？17元。你们说，我不精打细算行吗？还有，我希望你们以后，要多跟着出来买菜。把成本压在原料上，不要压在顾客的菜盘子里。生意才会一天比一天兴隆，这是真理，时刻把顾客当成老狐狸精，不要当成傻瓜。”
    几个人认真的思考沈冰的话，沈冰笑了。她知道师兄不会教他们这些道理，因为。曹文远是个不会多话的人，只会闷头做事。
    车子停在后门的厨房门口，沈冰和大家一起往厨房提买的菜。一位一身保安服装30岁左右的男人激动地走过来。
    “大姐。不，副总经理。您好，终于见到您了。”男人声音哽咽，抓住沈冰的双臂。上下巡视沈冰，担心不已。
    “任长江。我好好的没事，你穷担心什么？”沈冰打他一拳，笑着说。任长江的眼睛红红的，神色严肃。
    “副总经理。您真的太任性了，知道大家多担心您吗？”“对不起。”
    任长江是保安部经理。他跟沈冰有8年了，当时，沈冰还在简易房开馆子。任长江是黑带2段，因为打架不小心伤了人，被劳教两年。出来后，家里不要他，也找不到工作，他一天饿的实在耐不住，跑进沈冰的店里吃剩菜。沈冰就把他收留下来做小工。任长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后来许多的武官来请他做教练，他都拒绝，一直跟着沈冰。后来，他和店里的员工结婚，还买了房子，孩子现在已经上幼儿园了。因为当初是沈冰不顾大家的反对，硬留下任长江，还为他准备铺盖让他看店，有住处。妻子也是沈冰做的大媒，操办的婚宴。他把沈冰当成了再生父母，终身的主人。这次，沈冰饱受委屈，离婚后出走，他几乎要杀了李建设，不是老爷子发威，怕已铸成大错。
    “老爷子还在吗？”“他和大厨回去了，李建设在。”沈冰对任长江一笑。“中午我做凉米线，你来吃吧。”“好。副总经理，您现在住哪？”“保密。”沈冰摇摇头，提起一捆韭菜，进厨房。任长江提起一捆大葱跟在后面。
    “副总经理。您是不是要和李建设分家？自己开酒店？我跟您走，哪怕再从简易房开始做起。”他很严肃地问沈冰。
    几个徒弟也围过来。“师叔。我们也跟您走，师父和师公也会跟您走。”
    看着大家这么挺自己，沈冰感动的眼睛湿润了，她摇摇头。
    “你们以为酒店是我和李建设的吗？不，他是我们大家的希望，我们大家的家。我和李建设离婚了，这是我和他的私事，和酒店无关。任长江，你是保安部的经理，责任重大，不可以再说这种没有根据，不负责任的话。我再听见这话，就撤你的职，你们也一样。师兄告诉过你们吧？我的股份还在我的名下，老爷子和和师兄的也没有卖掉。你们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你们不是为李建设工作，是为酒店，我们大家的希望工作。酒店兴旺，我们的生活就会好，不要做傻事，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快回去做自己的事情。”
    大家低下头，慢慢地走开。沈冰忽然叫住任长江。“长江。你们有几个人加班？”“四个。”“等下。过来端四碗米线。”“好。谢谢副总经理。”任长江的声音里含着哽咽，他努力地咽下不平，努力让自己平静。
    抬头挺胸地往外走，在门外，看见李建设站在那。任长江冷冷地哼一声，走过去。李建设怔怔，慢慢的踱开了，低头沉思。
    因为，其他的员工打扫完卫生，就下班了，等到下午5点，来酒店为老爷子祝寿。但安全仍不能放松，所以，每年放假，都要有人值班，而值班的不二人选就是保安部经理。
    沈冰对几个小伙子分配工作。“老大，你杀鸡，每只鸡的血单独放一个碗，和鸡打同一个记号，不要留一点内脏全部丢掉；老二你切天麻，每只鸡要半两；老三快点去半斤花生米的皮；老四拣半斤韭菜；老五把萝卜全切碎，再出水；老六剥2两大蒜。动作快。”“是。”大家闻声而动。
    沈冰做好凉拌米线，先挑六碗，每个碗里只有一小筷子的数量。“来。大家来尝尝，看看还差什么？”
    几个人端起碗，吃一口后。就开始抢米线，把自己的碗堆得好高。
    沈冰笑了问：“怎么样？”“师叔。我们改行卖凉米线。”
    沈冰笑了。“好。我们合伙开店。”她开始挑米线，挑了四大碗，放在托盘里，这才动手挑自己的。
    李建设走进来。“冰儿。有我的吗？我也没吃中午饭。”
    沈冰看他一眼。“有你的。给。”她把自己的米线递给李建设，又拿起一个碗，挑米线。
    李建设对几个小伙子的白眼视而不见，拿双筷子，挑起米线吃一口。“冰儿。太棒了，没人做出这个味道。晚上有没有这道菜？”
    “有。我加上去的，让它替代长寿面，行不行？”“行。米线比面条耐放，又不会浓汤。”李建设赞扬地点头。
    沈冰高兴地笑了。她端起自己的米线碗，对一个师侄说：“老大。去给长江送去。”
    “副总经理。我自己端。”任长江带一个手下走进来。
    沈冰把筷子递给他们。“不够吃了，再来挑。我做得多。”“是。谢谢副总经理。”
    任长江看看沈冰身边的李建设，心里忽然想。“也许，他们会复婚，他们现在相处的不是很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