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喊你姑,咱俩咋能 (2)
俄顷,锁柱却猛地起身,没看翠翠,低沉着声音道:“回去吧,赶紧回去。”抬腿走了两步又停下,没有转身,道:“我——我喊你姑,往后——往后你可别再喊我哥,被人家听到——要笑话的。”话毕便踏着大步往溪边走去。站在溪边拿过汉巾洗了脸,转回身去看,就见翠翠已经走开,就猛然感觉非常失落。
锁柱和翠翠这两日中午的单独相处,尽管时间不多,但翠翠话语和行为中流露出的对锁柱的那份特殊关怀,作为一个成熟男人的锁柱自然非常清楚翠翠的心事,他的心乱了。
这么两日晚,当他那疲惫的身躯躺在床上时,脑中就不停地闪现着翠翠的一言一行。在那时,他的身心就会爆发出一个男人对一个漂亮女人的强烈渴望。
他喜欢翠翠,很早就喜欢,但他从没有敢往娶翠翠做媳妇那方面想,翠翠漂亮,年轻的后生都喜欢,可他心底的那份喜欢又不同与其它男孩子。有时候男孩子背地里悄悄开翠翠的玩笑,他就会很生气,甚至有冲动想与人打上一架。
这两日,他心底那份对翠翠的情感,在翠翠的话语和行为中撩拨开后,他兴奋,他在脑中幻想过翠翠被他搂在怀里,两张嘴合在一起,幻想过翠翠那对诱惑他神经丰满乳房被他摸着,幻想过翠翠和他都脱得精光躺在他的这张床上,幻想过他和翠翠做着那夫妻之间的事情,甚至还幻想过他和翠翠生了儿子。
自然,他在幻想时就会异常兴奋,他那健壮的身体就由里到外的火烫,男人的激情便就爆发,那根他无法控制的尘根就暴涨,在那时,他就会在他那有些浑浊的思维里臆想着与翠翠的交合,就会依靠自己那张粗大的手掌,喷出男人体内那延续后代的生命之液。在那时,他就感觉他是世界上拥有了翠翠的最幸福的男人。
但冷静下来,他的心却又发凉,他就会对自己说:“翠翠的爹娘让翠翠嫁给你?师姓族人会答应?翠翠可以糊涂,你是绝不可以糊涂的,你喊翠翠姑,你和她是一个祖宗的,”
可他不管怎样在心里压抑自己,却还是无法挡住心底那份拥有翠翠的渴望。
翌日中午,锁柱吃完了饭躺下,翠翠却没收拾碗筷,眼睛看着锁柱,就像着了魔似的动了不动。锁柱闭着眼睛,耳朵里却听得仔细,他听着翠翠没有任何动作,只有粗重的喘息,心里清楚翠翠在看他,心就越来越乱,越来越慌,甚至感觉裆下的那根东西不听话了。他无法忍受,翻了个身背对着翠翠。却也在这时听翠翠道:“锁柱哥,我想和你说说话。”
锁柱没言语。
翠翠又道:“锁柱哥,南街的媒婆给我说的亲——是潘家集的。”
锁柱心里咯噔了下,还是没言语。
翠翠又道:“他家有几十垧地,还开了商铺。”顿了顿又道:“媒婆说,那个,那个男的上过学堂,在他自家城里的商行做掌柜。媒婆说,那男人——长得也好。”
锁柱耳中听着,心里就泛起一股极其强烈的妒意,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翠翠又道:“锁柱哥,我和我爹娘说了,我不想嫁。我爹我娘都骂我。锁柱哥,我不想嫁,我就是不想——不想嫁。”
锁柱听着翠翠的话,心里好像感觉一块石头落地,却也在片刻就听到翠翠的抽泣声。心又一惊,转头看了眼低头的翠翠,坐起身来,低头想了想道:“你爹你娘也是为你好,这事你大了——总得——嫁人的,人家,那家人家不错,你也都十八了——”
翠翠看着他接话道:“你都二十了咋还不娶?”翠翠说完这话也很后悔,便又道:“我回家就和爹娘说,你都二十了,咋还不给你说媳妇?”锁柱听了翠翠这话心一惊,道:“翠翠,你可别——可别说,我是男人,再过两年也没事,可你是女的,再过两年就——”翠翠道:“再过两年就没人要了?是不是?正好,我巴不得这样呢。”锁柱道:“姑,我是想说——”翠翠道:“你别说。”顿了顿又道:“你往后别再喊我姑,我比你小。”说完话麻利地收拾起地上的东西,看了眼锁柱步离去。
锁柱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翠翠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起身去了溪边。
整个下午锁柱就跟丢了魂似的,本来天不黑就能干完的活却干到了月亮升起。
耪完最后一锄,锁柱直起腰遥望布满了天空的星星,长长舒了口气。
也就在这时,眼前蓦然又晃动出翠翠的影子,心便又是狂跳,继而便又发沉,轻声自语下午不知道自语了多少遍的话语:“锁柱,翠翠不懂事,你要懂事,你不配翠翠。你和她不可能成为夫妻,就是不顾及你和她同姓同宗,翠翠的爹娘也不能答应。师耀武是当大官的,想要治死你还不跟捻死只蚂蚁一样的?锁柱啊,你不能糊涂——不能糊涂的。过了年把,师志忠再不提给你说亲的事,那你就提。就是他不给你办婚事,你也要说出收回这五亩地,收回了这五亩地,你也就不愁娶不到女人了。你要真跟翠翠有了啥事,那你可是娶不成翠翠,也再收不回这五亩地了。锁柱,你可不能捅漏子,不能你要避着翠翠,避着”
这样对自己说着,虽然心底很不情愿,却也好像拿定了主意,也感觉这样才办了件正事。蓦然还有种感觉,只有他才是想得明白,有用能干大事的男人。
可伸手把锄头扛在肩上往前走着,眼前还是晃动了翠翠的影子。
忽然又想到下午不知想过多少遍的:“翠翠真要是和那个潘家集的成了亲,那就要天天和那个男人睡在一起。”这时的心就如猫抓了似的,心里的那份妒嫉便又腾地升起。
走到溪边站住,四下看了看,皎洁的月色里早没了任何人的影子。下到只有腿弯深的溪水里,看了看四周,脱下那件粗布大裤衩子,拿着汗巾弯身撩水擦着身子,洗着裆下,手就握着那男人的玩意,眼前便又泛起翠翠的影子,心里便就感觉麻酥,那玩意便不听话似的擎起,那只手便就不由自主地动着。闭眼遐想,便就犹如抱住了赤身裸体的翠翠似的。也就在他脑子渐渐浑浊时,却猛地听到声响,好像什么东西落在了水里,声响虽不大,却让他浑身打了个寒颤,再就猛地蹲在了水里,惊恐地四处张望,未见任何东西,他便就想,可能是山上的野物或水里的鱼。
稍顷冷静,心又是一凛,想着刚才脑中想着翠翠握着那根东西,刷地脸红,暗骂自己:“锁柱,你找死啊你!你想谁也不能再想她了,你和她不能有结果的。爹娘留下的这五亩好地还在她家,你不能混蛋,不能混蛋的”口中骂着自己,心里却感觉如丢了贵重东西似的。
上了岸来,穿了衣服扛着锄头走着,眼睛就不由自主往父母的坟头望去。在这时他便有感觉心里发慌,停下了脚步心里道:“爹、娘,我不会做傻事的,我不会混蛋的,我要把咱家的地要回来,我要娶媳妇,我要给咱家传宗接代,多生几个男孩子,我要让咱们家的人脉兴旺,你们的话——我都记着呢。”
转回头刚走了几步却猛地站住,望着远处走来的身影,心狂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