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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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娇怜感觉自己的身子突然腾空而起,那搭在她腿窝处的手,劲瘦有力,微凉,凸起的指骨抵在她的肌肤上,指腹有些粗糙的摩挲。
    男人在走。她甚至能感觉到男人近在咫尺的呼吸声,沉稳,有序,带着清冷的温烫。
    苏娇怜颤了颤眼睫,保持最后的倔强——坚决装晕不睁眼。
    开玩笑,她也是要面子的好吗?
    身下是软绵绵的床榻,身上盖着细薄顺滑的绸缎被子,苏娇怜身娇体弱的躺在那里,纤细睫毛轻颤,整个人柔弱的不堪一击。
    陆重行垂目,弯腰将人放到榻上。两人离的极近,男人的呼吸声洒到苏娇怜苍白的面颊上。呼吸炙烫,那粉瞬时便从如花般的白细面皮中浸润而出。女人的眼睫颤的更厉害。
    陆重行面无表情的松手,抽手时略过女子那头垂顺的青丝长发,指尖不经意的勾出一绺。
    长发下,是一双玉耳。
    那双耳,透着薄粉,衬在那抹玉色象牙白的纤细粉颈上,更添嫣红。
    那耳垂,又细又薄,透着股象牙粉,让人不自觉的便想,若是尝在口中,该是何等绵软滋味。而这小姑娘,也应当会在他怀中,颤栗如花。
    身后跟进一大堆人,吵吵嚷嚷的十分闹腾。陆重行收敛心神,拢袖而立,修长暗影打下来,完全笼罩住苏娇怜纤细的身子。
    榻上,女子歪着柔软脖颈,粉唇轻抿,掩在绸被内的小手暗暗攥住身下的裙衫。
    按照剧情,她此次昏倒,应该是被沙雕接住后抱进了马场旁边专门用来休憩的屋子。然后流言四起,她苏娇怜再次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可如今,这抱她的人,却变成了陆重行。
    “表哥,我已经命丫鬟去请大夫了。”榻旁传来一道陌生的女声,苏娇怜想,这应该就是栖霞县主了。
    栖霞县主的祖父是当今老皇帝的亲兄弟,她与陆重行是三辈内的表亲关系。在书中,栖霞县主对于陆重行是有几分情意在的。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陆重行是栖霞县主的白月光。
    只可惜,栖霞县主并不知道,她苦苦追寻的这抹白月光已经是深潭里的一抹死水,阴的发黑。
    不大的屋子里塞满了人,苏娇怜亚历山大的躺在榻上,保持镇定。
    大夫来的很快,是马场里专门养着的。
    “这位姑娘只是中了暑气,休憩片刻就好。”
    有小丫鬟捧了消暑的香薷饮来,陆嘉上前道:“大哥,我来喂吧。”
    苏娇怜一个机灵,装作幽幽转醒的样子。她撑着脑袋,娇弱的靠在那里,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榻旁的陆重行。
    男人的身量很高,站在马场上时不觉得,一进屋,那股子压迫感就迎面扑来。在加上苏娇怜如今正躺在榻上,故此在仰头看着男人时,便更觉其浑身带着慑骨寒意。
    外面的日头很大,屋子里呆了一圈人,光线不是很好,苏娇怜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但她知道,男人肯定又在想,这位表姑娘真是越发的放荡不羁了,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敢做出往男人怀里扑的事。
    不知廉耻的苏娇怜面色苍白的扶额,吃了香薷饮,声音细细道:“我还是先回去吧,扰了大家雅兴,实在是过意不去。”
    陆嘉立即道:“我与你一道回去。”
    “不必了,我自己回去便好。”
    陆嘉本也就是客气一番,听苏娇怜说完,犹豫片刻后就“勉为其难”的点头了,然后拉着她的手殷殷叮嘱一番,就跟担心女儿被野猪拱去的老母亲一样。
    毕竟她今日可是准备在栖霞县主面前大展风采,好好讨好一番这位日后的皇室长公主的。
    原因无它,只是因为,在陆嘉上辈子时,这继任了皇位的人是栖霞县主的嫡哥哥,肃王府的世子,太叔成宁。
    不过陆嘉不知道的是,在她死后,这太叔成宁没当几天皇帝也死了,最后这皇位,还是会落到陆重行手里。
    陆嘉一方面虽然喜欢陆重行,但另外一方面却对太叔成宁这位小世子也十分感兴趣。算起来,这位太叔成宁在书中也是份量极大的一位男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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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廷众人皆知,皇上无子,日后继任大位之人必是要从皇室血脉中进行挑选。
    如今,有资格竞争的除了肃王府的世子太叔成宁,就只剩下一个礼王太叔启。
    太叔启乃宫女所出,并没有背景后台,三十三岁了都未娶亲,只有几个通房姨娘。皇城人都觉得,老皇帝这皇位大致是会传给那小世子,太叔成宁。因此,无人敢在太叔启身上押注。
    一方面是太叔启与太叔成宁还是明面上的竞争者,另外一方面是如果谁将女儿嫁给了太叔启,那不就是明摆着在打太叔成宁的脸嘛。太叔成宁已是半个赢家,谁都不愿得罪这位未来的皇帝。
    而作为太叔成宁唯一的庶妹,栖霞县主的地位自然也非同凡响。
    “表哥,我前日刚刚得了一匹汗血宝马,却桀骜难驯,不知表哥可否帮上一把?”栖霞县主戴着女式的小巧紫金冠,身着胭紫色骑装,娇小玲珑的站在陆重行身边说话,刚刚及笄的小脸上带着难掩的傲气。
    可惜这个男人十分的不解风情,“苏表妹身子不适,我先送她回府。”
    被男主当成了挡箭牌的苏娇怜:我不要!我不想!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栖霞县主脸上甜笑一冷,看向苏娇怜的目光充满敌意。
    变成了箭靶子的苏娇怜抱着绸被缩在榻上,面色更白,“不劳大表哥费心……”
    “走吧。”陆重行不耐烦的打断苏娇怜的话,直接转身就走。
    苏娇怜一看周围女子,尤其是栖霞县主那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的模样,赶紧缩着脖子跟了上去。
    两人走出去一段路,日头陡然阴暗下来,然后又热烈起来。
    苏娇怜下意识抬头看一眼,额角被滴到一滴水。她抬手抹去,眼前是明晃晃的日头。
    “噼里啪啦”一阵急雨落下来,日头却依旧大的厉害。这是一场太阳雨。
    “落雨了。”走在前头的男人突然道。
    苏娇怜抬手,用罗袖遮雨,往马车的方向疾奔而去。这是她下意识的动作,毕竟谁避雨都是往能遮雨的地方跑。只是苏娇怜却忘了她脚上不跟脚的鞋,才跑了几步就掉了。
    无奈,她只得又顶着雨将鞋寻回来穿好,然后讪讪的看一眼身后的男人。
    跟苏娇怜的狼狈模样不同,男人看到落雨,也未疾奔而行,依旧慢条斯理的冒雨而走,闲庭散步般。
    雨又急又大,等丫鬟奴仆寻好油纸伞过来时,雨已经停了。
    干燥的青石板路上被覆了一层濡湿痕迹,路两旁的青葱郁木被雨水洗涤,散发出更加干净明亮的颜色和气息。
    苏娇怜半湿着衣衫坐在马车厢里,身旁是同样湿了骑装的陆重行。
    苏娇怜身上的骑装紧紧贴着肌肤,颜色细薄,透出肌理。她环着身子,蜷缩在角落,湿漉的长发贴在后背,薄薄一层,腰臀尽显,简直是鸵鸟埋沙。
    陆重行只看一眼,就面无表情的别开了脸。
    男人身上的骑装不透肌肤,只贴在身上,将那份宽肩窄腰的身材和八块腹肌暴露的一干二净。
    这是陆重行的马车厢,很大,像个小房间似得五脏俱全,甚至还有一个隔间和一个小小的衣柜。
    男人打开衣柜,从里头取出一套干净的袍子,转身拉好马车厢中间的隔帘,径直去换了。
    苏娇怜湿漉漉的坐在那里,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她捂着小鼻子,看一眼那被拉的严严实实的帘子,噘起小嘴。
    她才不会偷看他呢。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有什么好看的。
    “换上。”帘子被猛地拉开,兜头扔过来一件长衫,将苏娇怜整个人都罩在了里头。
    长衫上有清冷的小龙涎香味,是陆重行的衣服。
    苏娇怜抱着衣服,正准备去后头换,就听男人道:“把鞋扔了。”
    苏娇怜低头一看,自己的绣鞋糊着泥水,已经把马车给踩脏了。
    燥红了一张小脸,苏娇怜褪了鞋,赤着脚进后头。她换好衫子,拢着湿发,正欲出来,又听外头的人道:“别动,在里头呆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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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辘辘行驶起来,苏娇怜才恍然想起,这是古代,露个脚都要被娶走的地方,她如今衣衫不整的跟陆重行同坐一辆马车已属大忌,哪里还能面对面,眼瞪眼的坐在一起。
    想到这里,苏娇怜沉静下来,乖巧盘腿坐在那里。
    帘子外,男人换了干衣裳,单手挑起那只泥水斑斑的绣花鞋,从里头抽出棉絮。
    绣花鞋温热,似乎还残留着女子肌肤上的温度。男人想起前夜那柔弱无骨的触感,和方才透着白腻色的腰臀,眸色微深。
    干干瘦瘦的一个人,哪里知道竟是那么绵软的一只。
    不知马车行了多久,苏娇怜歪着身子,倒在软垫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帘子被挑开一角,男人微侧眸,看到躺在里头的苏娇怜。
    身上穿着他的长衫,素白如雪,青丝云瀑般散开,藕臂压着袖角,露出雪白膀子。因为长衫太大,香肩微露,藕荷色的小衣带子勒在白细肌肤上,衬出细细的红色勒痕。
    看上去又乖又小。
    蠢得毫无戒心。
    “奴婢也不知。大老爷吩咐管家将公府内有眼疾的姑娘家都叫了出来,但世子爷却说都不是。”雀儿战战兢兢的说完,偷觑陆嘉一眼。
    陆嘉抿唇,没有说话。雀儿继续道:“奴婢觉得,这姑娘兴许不是咱英国公府里头的人。昨日来了那么多人给姑娘您贺喜,哪里知道是哪家的呀。”所以太叔成宁若真要寻这位身患眼疾的姑娘,无异于大海捞针。
    “找人去查。”陆嘉道:“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瞎眼的东西。”竟敢挡了她的路。
    上辈子时,陆嘉并不记得有这么一号人物。不过一个瞎眼东西,还敢与她抢人。
    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说肃王府的太叔成宁正在寻找一位身患眼疾的姑娘。先不说别的,就单单“姑娘”这两个字已经让人浮想联翩。
    太叔成宁如今正是弱冠年岁,别说正妻,身旁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如果能成为太叔成宁的女人,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日后平步青云的锦绣前程啊!
    这件事情闹得很大,整个皇城都躁动了起来。甚至有传言道,这太叔成宁喜双眼残疾的女子。一瞬时,皇城内双眼残疾的女子身价暴涨,每日里肃王府门口都有眼瞎女子站着。
    期盼飞上枝头变凤凰。
    而那些双眸水灵清亮的,皆是一副恨不能将自个儿的眼睛给戳瞎的模样。
    不过这风气,并未传到一心痴迷走剧情,偶尔开个小差休憩半日的苏娇怜耳朵里。
    夏日天气燥热,难得午时落了一场雨,压下了空气里那股子闷气。
    苏娇怜站在中庭院子里,正在跟丫鬟们踢花毽子。
    这些丫鬟都是陆老太太怕苏娇怜住不习惯,特意从身边拨给她的。加上小牙,一共四个大丫鬟。五人围成一圈,正在大片树荫下传踢毽子。
    “姑娘,奴婢听说如今外头闹得可厉害了,也不知是哪个姑娘这般有福气。”偏偏碰上个喜欢瞎眼女人的世子爷。
    丫鬟心不在蔫的接踢花毽子,一脸羡慕。
    “什么闹得可厉害了?”苏娇怜提着裙摆,白细肌肤上沾湿香汗,一头青丝简单束起,露出纤细脖颈。她一边接过身旁丫鬟踢过来的花毽子,一边神色奇怪的歪头道。
    “表姑娘不知道吗?”另外一个丫鬟接道:“听说是肃王世子在大姑娘生辰的时候撞见了个瞎眼姑娘,一见倾心,想要把人纳进府里。”
    苏娇怜一个哆嗦,脚上一抽,刚刚接到了的花毽子就这么被她给横踢了出去。
    力道没控制好,用的有些大,穿过低矮的青葱大树,直直的砸到一个人。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打扫的干净青白的青石板砖上正站着一个人。男人背光而立,半身隐在树荫下,半身立在日头里,一张俊美面容上毫无表情,双眸黑沉的犹如深潭水。
    而他身下,俨然就是那只花毽子,被细细树风吹着,上头的花色鸡毛轻轻飘动。
    家寿站在陆重行身后,看一眼呆站在那里的表姑娘,再看一眼自家主子,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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