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此为防盗章来到古代,娱乐活动匮乏,只有美食才能抚慰她空虚寂寞的心。
陆嘉皱眉,觉出自己的不对劲。她捂住心口,脑袋涨的生疼。
“哐当”一声响,陆嘉突然抬手挥落了置在桌面上的酒杯茶盏。碗碟砸到地上,碎裂成块,刚刚收拾好的地面又变成一片狼藉模样。
“大姑娘,您怎么了?”跟在陆嘉(身shēn)后的雀儿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赶紧上前搀扶,却被陆嘉一把推开。
“滚开,下((贱jiàn)jiàn)东西!”陆嘉抬眸,脸上温婉表(情qg)((荡dàng)dàng)然无存,就跟川剧变脸似得一下从白脸变成了黑脸。那副狰狞模样,直看的人心惊胆战。
“苏(娇jiāo)怜!”陆嘉双手撑着桌面,大口喘气,双眸赤红的瞪向苏(娇jiāo)怜。
苏(娇jiāo)怜捏着手里的筷子,上头还夹着一块樱花粉的糕点,做成桃花形状,里头是糯糯的红豆沙,刚刚出炉,香甜美味,入口即化。
“你这个((贱jiàn)jiàn)人,到底有哪里好!”那些男的一个两个的都跟着了魔似得……
陆嘉抓住桌布,猛地一抽,刚刚上的新菜又被她给毁了,砸的满地都是。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完全没有平(日ri)里那股子温柔雅意。
苏(娇jiāo)怜看了一眼自己筷子上唯一幸存的那块桃花糕,赶紧用帕子包起来塞进了宽袖暗袋里。
动静闹得太大,不仅是屋内的宾客,就连外头的宾客都探头探脑的想要进来看看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果然古今中外都不缺看(热rè)闹不怕死的人民群众。
“关门。”陆老太太皱着眉,吩咐婆子将门关上,把那些宾客挡在外头,然后由丫鬟搀扶着往陆嘉那处走去。
“陆嘉。”陆老太太沉声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本来好好的寿宴,被太叔成宁一闹,陆老太太心绪已然不好,如今陆嘉又像吃错了药似得发酒疯,陆老太太的脸已经(阴y)沉至极。
“死老太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在这里跟我耀武扬威,趁早进你的棺材里去吧……唔唔……”陆嘉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匆匆赶来的鱼香婉捂住了嘴。
今(日ri)的鱼香婉穿一件正红色留仙裙,梳高髻,戴一整(套tào)头面,脸上妆面精致,可见是精心打扮过的。但她没想到,她一过来,就听到自己的女儿竟然在指着陆老太太的鼻子骂。
“嘉儿,你在干什么呢!”鱼香婉急的面色煞白,跟陆嘉挣扎间,连头上的发髻都歪了。
鱼香婉虽已生过一个女儿,但容貌依旧柔美好看,只眼角有细细的皱纹,被质地上好的脂粉覆盖,显出一股专属于白月光的温柔小意。打扮起来更是让人瞧不出年纪。
怪不得会让陆府大老爷如此痴迷。
那边,陆嘉吃了药,神志不大清醒,力气大的惊人。鱼香婉根本就拽不住她,反而被她推到了地上。
“你拦我做什么?我这是在帮你。你看看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他们都瞧不起咱们,认为咱们是地上的烂泥,可劲的踩。你(日ri)(日ri)赔笑,这死老婆子还不是连个笑都不给你。”
陆嘉指着鱼香婉,字字句句,呲目(欲yu)裂。
“快,快拦住大姑娘。”鱼香婉的手肘被地上的碎瓷划伤,滴滴答答的沁出血迹。但她顾不得自己的伤,只想让陆嘉闭嘴。
她好不容易踏进英国公府的大门,怎么能就这么被毁了呢!
两旁的婆子上去,伸手去抓陆嘉,被陆嘉恶狠狠的推开。“你们是什么腌臜东西,也配碰我!”
陆嘉裙衫凌乱,抓起一旁丫鬟端在手里的蜜罐子就朝苏(娇jiāo)怜的方向扔过去。
那蜜罐子里头装着纯质的雪蜜,是用来沾面団子吃的。小小一罐,份量十足。
苏(娇jiāo)怜原本躲的远远的,没想到这陆嘉疯了以后还是这么记挂她。真是让她感动的(热rè)泪盈眶。
蜜罐子来势汹汹,苏(娇jiāo)怜反应不及,只觉(身shēn)后贴上一具温(热rè)(身shēn)体,散着清贵的小龙涎香,将她团团包裹住。
男人伸出手,一把握住那直照苏(娇jiāo)怜门面而来的蜜罐子。散着白玉色泽的蜜罐子被陆重行单手握着,苏(娇jiāo)怜眼睁睁的看着男人手掌施力,将那玉罐子直接捏碎。
里头的雪蜜漫出来,顺着男人的手滴滴答答往下落,原本嘈杂的人群静默下来,在陆重行全开的霸道气势下悄悄的往后退去,直贴到墙角门边。就连发疯的陆嘉都被陆重行的气势镇压,噎住了话。
“快些抓住大姑娘!”趁着这机会,鱼香婉立时吼道。
几个粗使婆子反应过来,将陆嘉像压犯人似得压倒在地。
先前几个婆子因为主仆之分,还不敢对陆嘉下重手,这几个粗使婆子却不管。她们老皮老脸的,瞧见这副光景,哪里还记得什么主子不主子,上去就是下了死劲的按。
陆嘉的脸蹭在地上,满是油污脏水,她(身shēn)上的裙衫也变成了抹布。
几个粗使婆子将人按住了,在鱼香婉的指挥下拉扯着人往后头去。
陆老太太的面色难看至极,鱼香婉白着一张脸上前告罪道“老祖宗,嘉儿吃醉了酒,胡言乱语,您莫要放在心上,都是妾(身shēn)的错,是妾(身shēn)没有管教好嘉儿。”
说完,鱼香婉直接就朝陆老太太跪了下去。
陆老太太拧着眉,哼道“我这死老婆子可受不住你的大礼。”
鱼香婉抽抽噎噎的哭,大老爷陆光雄听到消息,赶紧从前头男厅赶回来,和鱼香婉一道跟陆老太太谢罪。
“母亲,是儿的错,还望母亲看在儿的面上,饶恕嘉儿这一回。她年纪小,不知事,(日ri)后儿一定好好管教。”
陆光雄一贯是个孝顺的,但唯独在鱼香婉这件事上处处跟陆老太太作对,陆老太太不耐烦看见这对人,根本就连理都不理。
“我累了,回去歇了。”说完,陆老太太径直便先去了。
好好的寿宴,变成如今这副模样,陆老太太的气自然不顺。
众宾客面面相觑,纷纷起(身shēn)告辞。
陆光雄腆着脸起(身shēn),一一将人送到府门口。
一场盛大的寿宴,不欢而散。
苏(娇jiāo)怜真是没想到,陆嘉这药竟能让人疯癫至此。失了神志的陆嘉,释放了心底里最深处的怨恨和渴望。
经过今(日ri)这件事,陆嘉(日ri)后不止是在英国公府,便是在皇城里恐怕都难以立足。
她的精心规划,锦绣前途,皆在今夜自作自受,毁于一旦。
想到这里,苏(娇jiāo)怜不(禁j)打了一个寒颤,若今夜是她吃了那盏茶,应当比陆嘉好不到哪里去,怪不得书中原(身shēn)会黑化。
……
后花园子里,月上柳梢头,曲折蜿蜒的石子小路上,苏(娇jiāo)怜脸红红的垂着眉眼,神色乖巧的跟在陆重行(身shēn)后。
男人走在前头,慢悠悠的甩着宽袖。
月色正浓,小路两侧,是肆意盛开的繁花,在凝霜色的月华下露出纤媚艳色。氤氲香气弥散,充斥在鼻息间,苏(娇jiāo)怜酒气升腾,突然觉得自己是只蝴蝶。
(身shēn)后跟着的脚步渐渐凌乱起来。陆重行停步转(身shēn),就看到苏(娇jiāo)怜撑着罗袖,蝴蝶似得飞进花圃里。
“做什么?”男人拧眉,伸手去抓她。
苏(娇jiāo)怜(身shēn)子一矮,躺倒在花上,周(身shēn)是斗艳盛开的各色芍药,绮罗红艳的花瓣纷繁而落,洒在女子(身shēn)上。苏(娇jiāo)怜闭着眼眸,轻噘红唇,脸上覆上一层芍药花瓣,整个人躺在里头,如梦似幻。
陆重行止了步子,他弯腰伸手,掐着那白细脸蛋儿,挤出那含着花瓣的小嘴儿。
浸着酒晕的小脸绯红一片,比苏(娇jiāo)怜(身shēn)旁的芍药花瓣都艳。那小嘴桃心似得被迫噘起来,吐着绒色花瓣,颜色鲜嫩多汁,
陆重行俯(身shēn),矮(身shēn)半趴到苏(娇jiāo)怜(身shēn)上,微微一侧头,就叼住了苏(娇jiāo)怜露出外头的那瓣芍药。
感觉到唇上的拉力,苏(娇jiāo)怜吃力的睁开眼眸,使劲挣扎着要把花瓣抢回去。
男人低笑一声,使劲一咬,那花瓣便被他含着那粉唇,一道进了嘴。
滋味极美。
简直是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的真实写照了。
陆重行主人家似得占据了苏(娇jiāo)怜的书案,他垂眸,看到陆嘉留在书案上的请柬,眸色轻动道“陆嘉让你帮她写请柬。”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苏(娇jiāo)怜点了点头,兀自将茶盏置到书案上。
陆重行拿起一份请柬,从笔架上挑了一支羊毫笔,道“替我磨墨。”
苏(娇jiāo)怜一怔,看一眼陆重行,犹豫着磨起了墨。
农嬷嬷和小牙互看一眼,两人推搡着出了屋子。
屋内只剩下苏(娇jiāo)怜和陆重行两人。
陆重行沾墨,写了一份请柬,然后推至苏(娇jiāo)怜面前,掀了掀眼皮道“照着这上头写。”
苏(娇jiāo)怜低头一看,只见那请柬上的字迹龙飞凤舞,苍穹有力,跟陆重行给人的感觉一样,冷傲孤僻到了骨子里。
“多谢大表哥,我还正不知道该如何写呢。”苏(娇jiāo)怜满脸(娇jiāo)羞的捧过那请柬,护在心口,一双水眸盈盈的望向陆重行。
陆重行抬眸,(身shēn)姿慵懒的往后一靠。
苏(娇jiāo)怜(娇jiāo)羞的眨了眨眼。
人也看了,请柬也写了,男主你怎么还不走?
陆重行叩了叩书案,神色懒散的靠在那里,面容清俊如神袛。他将手里的羊毫笔搁置下来,道“现在就写。”
苏(娇jiāo)怜攥着请柬的手一顿,下意识抿唇。
她虽然穿成了原主,但却没有继承原(身shēn)的才华。原(身shēn)毕竟出(身shēn)书香世家,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但到了苏(娇jiāo)怜这里,却连毛笔都提不起来了。
“我……”苏(娇jiāo)怜刚刚张口,就听陆重行道“表姑娘是想我帮着你写?”
话罢,陆重行起(身shēn),绕到她(身shēn)后,重新执起那羊毫笔塞到苏(娇jiāo)怜手里。kuangs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