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甭管林国安咋说的，林晚现在都是坚信，他这辈子的爹妈和他以前一样，都是学渣。
    难怪他这辈子智商这么低，这都是有原因的。
    林国安不知道自己儿子心里咋想的，弯着腰摸他的脑袋瓜子，“哎哟晚生啊，你真给你爹长脸。咋这么像我呢。”
    林国华：“……”以前觉得像，现在真没觉得晚生像三哥的。
    他问林晚，“晚生啊，你五年级考试有把握吗？实在不行，考三年级也已经很不错了。你爷奶也会高兴的。”
    林晚还想着早点儿去高考呢，可不想真的念小学啊。立毫不犹豫道，“有把握，我真的都学完了。”
    林国华用一种难以琢磨的眼神看着林晚，然后问林国安，“哥，当初嫂子生孩子的时候，你是在外面看着的吧，没看错吧。”
    林国安气愤道，“啥意思，你这啥意思，晚生就是我亲儿子，这么像我，咋可能抱错了呢？”
    “……”
    很快王小兰就跑回来了，“咱去校长办公室去。”
    “去见校长？”林国华紧张道。
    对于他来说，公社小学的校长已经很了不起了。
    林国安道，“见校长咋了，赶紧走。”他小时候没少被校长揍，早就已经揍习惯了，一点也不怕。
    王小兰亲切的前者林晚的手，领着他走在前面，让他不要紧张，待会儿还是和刚刚在教室里面那样表现就可以了。还问林晚准备跳几级，建议他保险起见，念三年级就好了。万一话说大了，考核没通过，容易让人觉得他这人不诚实。老师们会不喜欢。
    “我能考，老师你让我试试，我肯定能考。考不了一百分，九十分也行的。”
    听到林晚这话，王小兰也就歇了心思了，虽然教不了天才儿童，但是这天才是自己带着去考试的，而且还是自家妹子婆家人，跑不了。
    她还想告诉林晚，考核没那么严格，其实考及格就可以了。
    不过她觉得对于天才来说，可能六十分太侮辱人了，所以就没说。免得让林晚不高兴。
    校长办公室就在这一排青砖房子的尽头。正副校长都在里面，一共三个校长，一个正的，另外两个副校长分别管后勤和管教务方面的。
    正校长姓朱，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瘦瘦的戴着眼镜，有几分学者风范。另外两个副校长是一男一女，男性副校长姓张，四十多岁，管教务，女性副校长姓刘，五十多岁管后勤。
    这会儿开学本来正是忙的时候，结果王小兰炸呼呼的跑来了，说是今年来了个神童，今年十岁了，之前没上过学，但是自己在家里竟然已经学完了小学五年级的全部课程。刚现场考试不到一个小时做完三年级的试卷考了双百分。而且经过测试，确实有过目不忘的能力。
    这可惊动了三个校长了。
    他们教书多年，见过的聪明学生不少，但是被说的这么神奇的，还真是没见过。
    聪明的孩子总是会引起别人的关注。特别是这些搞教育一辈子的人，对学生的资质就更看重了。
    于是半信半疑的让王小兰把人带办公室来亲自看看。
    等王小兰带着林晚进办公室的时候，三位校长都盯着他看。
    林晚下意识的还有些紧张，后来觉得有些没面子又装的无所畏惧的样子，老老实实的回看三位校长。
    这孩子看着有些不一样啊。
    三人顿时互相看了一眼。
    别的孩子看着他们三都头都不敢抬，这孩子多淡定啊。瞧那小眼神多清明，一看就是聪明孩子。
    “校长，这就是晚生同学，他真的特别聪明。”王小兰激动道。
    朱校长推了推眼镜，对着林晚招手。
    林晚走了过去。
    朱校长指了指边上的椅子，道，“晚生同学，你坐。”
    林晚乖乖坐上去。心里嘀咕着这老校长要咋考他。
    朱校长道，“听说你要跳级，你准备跳几年级啊？”
    “我准备跳五年级。”
    “哦，”朱校长点头，“那你都学了吗？”
    “学了。”
    “学了几年啊？”
    这老校长，这是套话呢。老狐狸啊。林晚道，“就今年暑假的时候学的。”
    “学生都要诚实啊，诚实的孩子才让人喜欢，晚生同学，你真的就学了今年暑假？”
    “嗯。”林晚点头。谎言说多了，自己也信以为真了。
    朱校长一直在打量林晚，见他一点儿都没心虚，也没犹豫，已经信了他的话了。
    作为女性，刘副校长对林晚这种乖巧的孩子挺喜欢的，特别是这孩子还特别聪明，就道，“朱校长，我觉得还是按照跳级考试安排，正式考核一下吧，考完之后，按照成绩，我们再慢慢测试他的其他能力。”
    朱校长点头，严肃的站起来，“小张，就麻烦你去安排了。”
    张副校长道，“这就要安排一张综合试卷了。我马上去找其他老师当场出题。”
    当场出题，也能防止别人提前知道答案。
    张校长找老师出题的事儿很快就在学校教师圈子里面引起了一场小轰动。
    毕竟要出综合试卷，所以每个授课老师都出了几道题目，又随口问了一嘴。这才知道今年出了稀奇事儿呢。
    跳级的学生，而且一跳五级，前所未有啊。
    出完题目之后，很多老师就偷偷的跑校长办公室外面来看热闹，看看传说中的神童是啥样子的。
    老师来了，有些家长一听说出了个了不起的神童，还被校长请到办公室了，都好奇的来看热闹了。
    林晚被当做猴子一样的被人围观，被看的浑身不自在，但是因为不想让人看到自己心虚，所以故作镇定。
    这在别人看来，都觉得这孩子确实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光是这份沉得住气的性子，就知道是读书的好苗子啊。
    不能进办公室去问孩子，于是林国华和林国安这两个家长就被围观了。
    特别是林国安这个当爹的，很快就成了众人的中心。打听这孩子咋学的，咋养的，咋就这么聪明呢？平时吃了啥啊，还是咋教的啊
    林国安笑的咧嘴。
    “对对对，是我儿子……当然是亲生的！”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这孩子在精不在多，我就养一个，我好好培养。以后准成才。”
    “他妈是个知青，城里来的知识分子，聪明啊。我？我当然也聪明，我当初念书那会儿是我们生产队小学最出名的。后来是耽误了。”
    “咳咳咳……”林国华一直在边上咳嗽。
    很快张校长拿着出好的试卷来了，都是老师亲笔写的试卷，还热乎呢。
    林晚扫了一眼，这题目出的还挺细致啊。但是都很简单。绝大部分都是基础题。只要是学了都会做。
    这升学考试很简单啊。
    林晚感觉到了作为一个学霸的爽快。
    学霸，就是面对任何考试都是游刃有余的。甭管啥题目都觉得太简单了。
    朱校长道，“现在十点了，给你两个小时，好好考吧。”
    林晚就低着头开始写字。
    看到自己儿子写字了。林国安就让其他家长都别说话了，别打扰他聪明儿子发挥。
    刚刚林晚在王小兰办公室考试的时候林国安没看到，这会儿偷偷的看着里面，看到自己儿子埋头写字的样子，他觉得特别好看。看着特别有模有样的。
    他真的生了个聪明儿子啊。瞧瞧这小子多聪明啊，比他这个当老子的强多了。
    这一刻，林国安突然眼睛有些热，想哭。
    好想找孩子他妈聊聊，可惜孩子他妈没来。
    试卷都是各个年级的基础题目，题虽然多，但是真的简单。很多都是试卷上考过的题型。
    朱校长给了两个小时，但是林晚实际上根本用不着。加上检查的时间，两张试卷，林晚一共只用了一个小时二十分钟。
    试卷由朱校长和张校长亲自批阅。
    不到二十分钟就批改出来了。
    和刚刚一样，因为卷面干净，加上林晚字迹写的好，所以作文没有扣分。所以语文这次也考了个一百分。数学没有扣分点，同样是一百分。
    林晚顿时觉得自己被系统给坑了。
    之前自己每次考试，系统总能想方设法的给他扣分。可实际上学校的老师多好啊。能不给扣分就不扣分。
    然而实际上是，朱校长和张校长认为，这孩子这么小，而且还没接受过学校的正规教育，竟然能学这份上。已经很难得了。所以即便作文写的不是特别精彩，但是只要还不错，他们就不舍得扣分。
    试卷成绩一出来，王小兰就惊喜的看着林晚。
    这孩子真没说大话！
    朱校长和张校长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孩子还这么小，没接受过正规教育啊。就算提前学了，也不可能学这么好。
    看林晚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一点儿也不骄不躁，朱校长对他印象好得不得了，眼神也变得特别的温和。然后拿起一本教辅书，随便翻开一页递给林晚，“你将这上面的东西默写下来。”
    默写？林晚觉得这学校真是一个比一个会折腾人。不过他还是挺庆幸这个乡镇小学没有那么先进，要不然搞一些专业的测试IQ的东西出来，他可要露馅儿了。
    林晚认命的用心看书，全神贯注的看了两遍，然后点头表示看完了。
    张校长给他递过去一本空白作业本，让他自己写。
    林晚低头就开始回忆起来。刚刚才看的东西，这会儿记的特别清楚，连标点符号都记住了。于是他一点儿也没错的就将资料上的东西默写下来了。还给排了版。
    看到纸上工整的字迹和排版，朱校长和其他两位校长这会儿看林晚，就像看着个宝贝疙瘩一样的。
    这记性也太好了吧。
    这会儿他们已经完全相信了，这个孩子确实是用暑假的时间就学完了这些知识。这样的记性，学习对于他来说，就该这么简单！
    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朱校长道，“请孩子的家长进来，学校这边要和他们沟通一下。”
    王小兰立马去门外让林国安和林国华进屋里。然后将这两人给朱校长他们介绍了一番。
    朱校长道，“林国安同志啊，你们家的孩子培养的好啊。”
    林国安笑眯了眼，伸手摸了摸自己儿子的小脑袋。
    “还成，其实就随便培养的，他自己挺会长。聪明孩子就是让人省心。”
    “……对，晚生同学确实挺聪明的。所以想了解一下他平时是怎么学的，这对他以后接受教育有帮助。”
    他儿子咋学的，林国安还真不知道，这都是孩子他妈管的。
    当然，作为一个好父亲，咋能不知道呢。他正经道，“就是按书上教的，他记性好，一学就会。他和别的孩子不一样。”
    朱校长点头，“是这样的，为了孩子的成长好，我呢有两种安排，看你们自己选择。”
    林国安立马认真道，“您说您说。”
    “一种呢，是直接让晚生同学入读五年级，我们呢会特别照顾他的。因为他学习成绩好，他学习需要用的用具，以后公社小学可以给他承担。学费全免。”
    林国安一下子张大了嘴巴，然后很快就恢复正常。眼睛瞄了眼自己儿子。
    林晚眼睛已经开始放光。知识果然可以挣钱啊，瞧瞧这都省下多少钱了？
    而且这样一来，以后家里人也不能让他不念书了。
    朱校长很快就说另外一个安排，“当然，晚生同学已经念完小学课程了，其实按道理可以进入初中开始学习了。我们可以写介绍信，推荐他去念初中。不过初中那边的学费和其他的，我们就没有办法帮忙了。”
    “……！！！”林晚和林国安立马又看到了一起。
    林晚想的是要糟！
    小学课程才学完，中学课程还没看。最近为了完成三小时学习时间，所以拿十万个为什么来打发时间，这要是让他去中学，中学肯定对他抱着特别的期望，他这伪天才的身份马上要暴露了。念过初中的人都知道，初中的难度不是小学可以比。特别是好像还要学外语，学历史、地理、生物、化学……
    林国安想的是，免费的小学和要钱的中学，到底是上哪个比较划算。
    这笔账有些不好算啊。
    朱校长看两人在犹豫，又道，“当然，如果晚生同学入学后，初中考试和期末考试考的好，我们能够给与一定的奖励。优秀学生奖励五元钱。这个是其他学生没有这么多的，我是考虑晚生同学只念一年，所以可以特别申请。
    父子两很快又看了一眼。
    “另外，我们公社小学偶尔也会参加联合考试，如果晚生同学考的好，不止学校给奖励，公社还会有奖励。”
    “爸，我觉得读小学挺好。我年龄这么小呢，还从来没和同龄的人一起上过学。我一直羡慕他们。”
    林国安看着自己儿子道，“我也觉得挺亏待你的。不该给你那么大的压力。你还是在小学念一年吧。念书的人不念小学，就和做房子不打地基一样，总觉得不踏实。”
    “爸，你说的太有道理了。”
    于是两人都看向朱校长。
    林国安真诚道，“朱校长，我儿子就劳烦你们费心了。”
    朱校长笑着道，“为人师表，这是我们的职责。晚生同学在我们学校，一定能够学到扎实的知识。以后做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才。晚生同学啊，欢迎你来我们北桥公社小学。”
    很快，林晚的两张入学考试的试卷被拿到学校宣传栏那边贴着了，给其他入学的学生作为一个参照目标。
    于是林国安他们从校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再次受到了围观。
    王小兰亲自带着他们去领了课本，还给林晚领了作业本和和铅笔等工具。
    又将今年的课表抄了一份给林晚他们，让他们明天赶紧过来上课，可千万不要迟到了。
    出校门的时候，林国安直接将林晚从地上拎起来，然后举到自己脖子上坐着，供别人参观。
    林国华有些高兴又有些觉得有些丢人的跟在后面。
    到了外面，林晚就被放地上了，郁闷的看着他爸，这个过河拆桥的爹！
    林国安没管他，拉着林国华道，“老四，咱商量一下，回去的时候学费免了的事情别和咱爸妈说。”
    “为啥啊。这多好的事儿啊？”
    林国安道，“这是咱晚生凭本事免的学费，是不是该给我们晚生啊？”
    林国华觉得有道理。
    “这就对了，你说了，爸妈肯定不给晚生的。你看，咱晚生多长脸啊。你在小英她二姐面前多有面子啊。”
    林国华：“……”
    “所以这事儿不能说。”
    “爸妈迟早知道的。”林国华道。公社就这么大，回头别人肯定要知道。
    林国安道，“知道再说。”
    林国华点了点头。再一次怀疑晚生不是三哥的亲儿子。三哥咋能生出晚生这样的孩子呢？
    “爸，背我！”林晚扯着林国安的裤腿。
    “你要是不背我，我就告诉奶我免学费的事情。”
    林国安郁闷的将他背了起来。“兔崽子，我咋就生了这么个兔崽子呢。”
    林国华，“……”真是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