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三十八章
一大早回去刚洗漱完躺下就接到罗俏电话：“姑奶奶，求你个事！您要不忙的话赶紧的来救个场！这帮孙子，就瞅见我的这小甜甜火了给我使绊子！正拍片呢，把摄影师给我撬走了，场地占着也不给我腾地方。我现在在棚里干等着！您要是不忙带着您的设备坐火箭来！所有费用我报销，成吗？”
苏礼礼前一天开会到半夜，后半夜散会了还赶去医院看了趟苏业铭，天亮了才刚回来。
无奈说：“我要不答应你肯定上我家里来找我，还是免了，我自己来吧。”洗漱完扛着一包装备就去摄影棚给叶俏救火了。
到了后没有工作牌进不去，罗俏下来接她，顺便交代：“我还有个会，要先走了，上边那群幺蛾子估计拍完了，你随意发挥！给那小gay点颜色瞧瞧！”
苏礼礼听着她气炸的口气，问：“我怎么觉得你找我来是顶缸的？”
罗俏毫不在意，嘱咐她：“给广告商的底片，你拿准了拍。剩下的姐完了补偿你！瞧你憔悴的。”
罗俏留了个助理照看，上楼后一大帮人堵在那里，于纷纷带着助理坐在化妆间干等着，见了她很亲切的叫她礼礼姐。
棚里有个小模特在拍片，带了好几个助理，摄影师等着她补妆，她电话聊个没完。
于纷纷和她偷偷说：“男朋友据说是个超级富二代。”
苏礼礼好脾气的等了半个小时，对方还是不开工。
助理去沟通了几次，对方嚣张的不可思议，约的时间早过了就是不腾地方。苏礼礼出了化妆间观望了半天，于纷纷的本来就是个平面照片，不在这儿拍也可以，但是等这么了这久，估计也是罗俏那个脾气害的，再找地方就白费时间了。
小模特的男朋友到了，两个人不知在说什么，小模特一个劲的笑。
苏礼礼走进棚里在人群中问里面的工作人员：“你们大概什么时候能结束？后面的都等着呢？”
工作人员也没办法，苏礼礼皱眉看了眼那富二代，什么话也没说，没想到里面的人还追出来了。
苏礼礼正在低头调机器，身后有人高声问：“这不是叶太太吗？”
苏礼礼没回头，心想她不认识有钱的二世祖。低着头摆弄相机没理会。隔壁棚在拍宣传广告，进进出出人很多，人声浩荡，不少人驻足观看这边的现场。
那人又说：“苏礼礼，你装不认识我了？哦，忘了，你现在不是叶太太了。”
苏礼礼还是没说话，倒是罗俏的助理过来挡住苏礼礼和那人说：“请不要打扰我们的摄影师。”
姬少程更来劲：“哟！苏大摄影师还在拍片呢？我以为你早成豪门少奶奶了！怎么又灰头土脸的回来拍片了？什么价位？给我女朋友也拍一下呗！价格好说！”
苏礼礼闭眼呼了口气，心说：怎么是这孙子？
没忍住抬头看着他说：“姬少程，让你的小模特，拍完赶紧滚。”
十几岁的孽缘。姬少程从高中时就是有名的混不吝。追过她，被她狠狠收拾过。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小模特见她说话不客气，登时就火了，眼神恨不得瞪死她拽着姬少程的袖子要她好看。
姬少程更来劲：“这摄影棚我今天就占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苏礼礼像看白痴一样看他，问：“你怎么比十几岁的时候还白痴？”
姬少程被她一句话惹怒了，骂她：“你得意什么？还不是被叶勋人甩了？灰溜溜的干活？”
等苏礼礼听见身后一片响动声，一回头，就看见叶勋带了一帮人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和姬少程对骂。
隔壁棚里大概是在拍他们的广告。
苏礼礼噌站起身。
叶勋淡淡说：“在隔壁听见小姬总喊我的名字，听着实在太过嚣张。所以过来看看，我和我太太有什么事值得你嘴上闲谈。”
姬少程登时被怼住了。
苏礼礼绷着脸，收拾起手里拿着相机，背了包就走，和罗俏的助理沉着声说：“改天再拍吧，完了我给罗俏说，剩下的你安排吧。我先走了。”
没等她走远，听见叶勋说：“你们去隔壁棚拍吧。那边空着。”，那是他们不用的场地。
苏礼礼理都没理。
等回了家给罗俏打电话：“没拍成，下次给你拍。”
罗俏不敢追问，打电话给助理问：“出什么事了？”
助理是个小姑娘，紧张说：“小模特叫来个男朋友和礼礼姐好像以前有过节。当场就闹开了，隔壁棚里同洲集团的人在拍广告，他们的少东家也在，礼礼姐看见小叶总，突然就生气了，就走了。”
罗俏骂了声：“这帮孙子！”
助理再不敢多说话。
苏礼礼倒不是因为姬少程，只是窘迫的样子被叶勋看见。她难免觉得难堪。
晚饭时间叶俏的电话就来了，苏礼礼老实说：“这次的我抽时间给你好好补，今天对不住。”
叶俏爽快说：“什么呀，本来就是你帮忙，有什么对不住的。花钱请个摄影师也简单。本来就是我占你便宜。”
苏礼礼突然问：“晚上有时间吗？我给你的小纷纷拍组夜景街拍吧。”
罗俏比她都激动，问：“有感觉了？”
晚上九点就全部准备就绪了。
在北郊人流不大的商业街上，灯光师补光后，于纷纷一身轻熟女的休闲服，灵气带妖气，一回头都是风情，镜头感很好，苏礼礼拍的很快，一晚上收获很不错。收工后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苏礼礼第二天要上班，跟罗俏交代：“我要上班，出片慢，片子好了我发你。求您别催。”
罗俏送她回去，下车前还问：“真不考虑继续拍片了？”
苏礼礼恶狠狠说：“让我老板听见，跟你没完。”
早上开会，她困得眼皮打架，会后刘栗要出差，去西北沙漠区取景。
曾畅脸色并不好看，喊她：“来我办公室一趟。”
苏礼礼茫然回头看大家，大家全是茫然脸。
她敲门进去，曾畅在办公桌前坐着，见她进来示意她坐下，问：“这个广告八成要黄。”
苏礼礼皱眉问：“什么人动作这么快？我们都准备了这么久了。”
曾畅脸色并不好看，苏礼礼见他没说话，大概明白，是熟人。
Neal产品在国内上架，合作方是同洲。同洲有国内最大的线下商城，固定的营销渠道，消息早上才出来。估计昨天签的合同，怪不得这帮人后来一直不给回话。苏礼礼心里憋闷的想骂人。
但是同洲提供的是广告营销的销售渠道，广告方面还没有定论。
苏礼礼问：“同洲只有销售渠道，但是广告的约还是在GEWI，如果销售占主导的话，广告就是价格问题。或者我们可以配合GEWI。同洲也有自己的固定广告合约。”
曾畅阴着脸捏了烟，站起身说：“准备一下，跟我去个饭局，咱们得去探个口风，同比的广告成本咱们已经压到最低了。如果我们的上家GEWI没机会拿到这单，我也能换个上家，我们出品的成绩也不差。没道理我拿不到这单。”
事实上Neal的经理于弋阳也做了同比分析，于弋阳和叶勋是大学本科的同学，本科后在英国入职，Neal任职，去年年底回国，出任中华区的总经理。
饭桌上于弋阳和叶勋打听：“如果确定销售渠道，我们的营销成本会大大缩减。国内的其他公司我们接触过很多，成本差异比较大。还在考虑中。”
他带了助理，叫戴娇，是个三十岁的女生，和苏礼礼接触过几次。双方就个人感觉都保留意见，没有透露过任何对方的意向。
叶勋抿了口酒说：“业务能力在同年的广告案例里都有迹可循，我接触这些不多，可以帮你参考。同洲的广告约一直在时代传媒。”
戴娇说：“我们接触的是GEWI，这次他们的供应商叫图关。三方人还接触过几次，各方面都协商过，图关的话，他们的作品不多，但是成绩都不错。”
于弋阳再没细谈岔开了话题，叶勋也不问，三个人被不同的人攀谈。
宝膳楼预约的包间总供不应求，在这里偶遇熟人的概率太大了。叶勋起身和一位世叔打招呼，戴娇去洗手间补妆，于弋阳站在大厅的窗口小站，苏礼礼被大堂里的经理介绍，犹豫一秒后决定上前搭讪这位Neal的总经理。曾畅在包间里和人喝酒。
她为保险起见，先用英语问了声，自我介绍了。于弋阳并未提醒她他会说中文。
一样用英语回复她。
苏礼礼的英语带着明显的伦敦口音，所以她讲的很慢，自我介绍后极大程度的为这次广告做了称述，于弋阳是个很好地倾听者，一直点头，偶尔提问全是要点。苏礼礼答的很谨慎。从成本到广告创意的简单提及，到图关之前的广告状况，及Neal这次的儿童奶粉的业内数据。，尤其是Neal的国内市场调查数据，很诚恳。于弋阳的态度很好，以至于她讲的很慢，很细致，于弋阳一直认真听。偶尔有一两句交谈，苏礼礼一直用英语，她背站着，背后的人看不到她的样子，听见都不大在意。
叶勋没看见她的脸，听声音就知道是苏礼礼，她的英语口音，他太熟悉了。他听了好一会儿，她工作的时候很专注，等她说完，于弋阳才开口说：“苏经理讲的数据和创意很准确，今天开会，我们还谈到了你们的作品。”
苏礼礼被他开口惊到了，迟钝了下才说：“是我唐突，希望您不介意我冒昧的打扰。”
叶勋已转身进了包间。
于弋阳解释：“怎会。今天和朋友吃饭，下次单独请苏经理。”
苏礼礼不确定他的意思，但是这次偶遇的机会太难得了，笑说：“那就谢谢了，打扰了。”
于弋阳绅士的笑说：“怎会。”
苏礼礼乖巧退出去，正遇上出来寻她的曾畅，曾畅问：“你去哪了？我以为我唯一的一个兵早退了。”
苏礼礼斟酌讲：“我干了件不知道好坏的事。完了和你讲。”
她刚才听于弋阳说完，心里基本确定，这单买卖不成了。
于弋阳回包间后绝口不提刚才在厅里的偶遇，叶勋也不问。各自的工作谁也不会盘问谁。
倒是戴娇进来说起：“刚才去我看到广告公司的小苏出去了。”
叶勋不动声色的听别人喊她小苏，没说话，于弋阳笑说：“苏经理已经给我洗了一次脑了，那位苏经理是个执着的人。”
叶勋前一天才见过苏礼礼，她还背着相机在拍片，第二天就成了广告公司的经理。
苏礼礼并没时间回想饭局上的风云，她还要回医院看苏业铭的检查结果。今天有个术后会诊。查看手术后的恢复状况。苏业铭的状况看，他真的明显好转。尤其术后，已经能支配四肢，口齿虽然不流利，但是在恢复中。苏昀和叶晓晨有孩子，苏礼礼担着大任。她心里固执的觉得苏业铭是她的责任，和他有几个孩子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