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陆靳城先替姜珂把袁书記欠她的一切讨回来,陆俞安那边,率先打响了第一枪。
陆俞安要见袁书記,袁书記以有事在忙为由头儿,没有见他。
找不到机会面见袁书記,陆俞安倒也不急。
他拨电话给秘书,让秘书查一下袁立明今日的行程。
被告知袁书記今晚参加军区文工团退休团长的八十岁大寿寿宴,陆俞安想也不想,告诉秘书,他今晚会出席原本推掉的寿宴。
秘书知道姜珂流产的事情拜袁书記所赐,所以自家老司令员安得什么心思,他清楚。
“我这边马上着手安排。”
……
晚上,原本说不参加寿宴的陆俞安出现在宴会场,前来参加寿宴的军政界要员,纷纷上来打招呼。
陆家,不管是在政界,还是军区,就包括商界,都是十分有分量的存在。
且不说他陆俞安是上将军衔,军区退下来的老司令员,就现在而言,他的二子陆钧庭,大校军衔,位列军区参谋长一职,三子陆靳城,海州副州长,身居市局局长要职。
随口一提,便是军政界响当当地位和身份的人。
还有就是他弟弟陆彦淮,在商界,也是能挑得起海州房地产半壁江山的人物。
毫不夸张的说,陆俞安随便跺一跺脚,海州都要抖三抖。
前来参加寿宴的袁书記,见原本说不来参加寿宴的陆俞安出现,他不难想象出他是针对自己而来。
自己今天以有事儿为由头儿没有见他,他陆俞安不甘心,完全有找来这里的可能。
说来,他也没有料到姜珂怀孕,还在见了自己以后流产。
陆俞安心疼这个没有出世的金孙,自然会找自己讨个说法。
袁书記不想见陆俞安,有意避开,免得生出来事端,败坏了自己的名声。
不想,陆俞安盯着他,直奔他而来。
“袁书記留步。”
即便退休,依旧一身松枝绿军装的陆俞安叫住袁书記,走上前。
被陆俞安盯着,袁书記自知自己逃不了,而且大庭广众之下避嫌,反倒显得他因为做坏事而心虚,索性,挺直腰板,脸色一转,笑脸相迎。
“原来是陆司令啊。”
陆俞安摆手说:“都退休了,还叫什么司令啊!”
本以为陆俞安是自谦,不过他接下来转了话锋,直接让袁书記的脸,憋成绛紫色。
“不过叫司令也行,毕竟威望还在,谁要是不敬重我,敢惹我,我照样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现如今军区的首长和政委,都是他的学生,即便他现在没有手握军权,他随口吱个声,都会为他出面。
袁书記听得出陆俞安这话在指自己,他不好把不悦发作在脸上,忍着心里的不快,说笑道。
“这话在理,我们都容不得他们挑衅,我也是,谁要是敢惹我,不拿我的话当回事,我也会让他吃教训、长记性!”
陆俞安说:“到底是党政一把手,说话有分量。”
再开口,问他:“怎么,要是谁惹你,你还预备掏枪,崩了他不成?”
袁书記不知道沈岐岸暗中向陆靳城开枪的事情暴露了,没有听出来陆俞安的话,意有所指,笑着说。
“那不能,法制社会,轻易不能开枪。”
陆俞安心里冷笑。
私下放了那么多暗枪,还能这么堂而皇之地提“法治社会”四个字,他之前怎么不知道袁立明还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伸手拍袁立明的肩,他说:“老袁啊,你最好做到以身作则,不然,容易招雷劈!”
“……”
袁书記脸色骤变。
陆俞安这哪里还是和自己打官腔啊,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分明是咒自己。
干笑两声,他说:“呵呵,陆司令年纪越大,越会说话了。”
陆俞安佯装看不出袁书記生气,笑着说:“你要是喜欢听,我得空就去找你,你想听什么,我就听什么。”
袁书記越发肯定陆俞安刻意针对自己!
“好,陆司令得空就来找我。”
懒得再继续应付陆俞安,袁书記找借口欲离开。
“嗳,别急着走啊,今天约见你,就没有约到,我还有更多话要和你说。”
袁书記何等精明,他哪里是还有很多话对自己说,分明是故意找茬儿。
脸上堆着笑,袁书記说:“今天来了挺多熟人,都免不了要打声招呼。”
他本想以自己还要和别人打招呼,没有时间寒暄闲谈为由避开陆俞安。
哪知道,陆俞安阴魂不散,见招拆招。
“你认识的人,我也认识,正好,大家叙叙旧。”
袁书記知道,这陆俞安哪里是有意过去叙旧,分明是有意当着外人的面儿,栽自己颜面。
自知自己不应付妥当陆俞安,他不可能善罢甘休,袁书記不能拉下脸,只能继续虚与委蛇。
“陆老,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也省了大家的时间。”
袁书記这么痛快,陆俞安倒也懒得再和他斗嘴。
“立明啊,你也从政三十年了,从底层爬上来不容易,所以啊,爱惜你自己个今天所拥有的地位和权利,有些事儿,我不是不知道,是懒得管,但懒得管,不代表我不会管,所以呢,某些你咬住不松口的事儿,最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新账旧账,我和你一起算!”
“……”
袁书記略惊讶于陆俞安的事儿。
意识到他让自己松口姜文骥的事情,他微愣片刻后,说。
“陆老,所有的事儿,我都是公事公办,而且判刑羁押,是三司那边的工作,和我扯不上任何关系。”
见袁书記和自己打马虎眼,陆俞安说。
“在海州,没有谁能一手遮天。”
“……”
“有些事,该不该做,该不该干,你最好想明白,不然,我不介意对你现在的位置,取而代之!”
“你……”
袁书記一脸不可置信的瞪陆俞安。
陆俞安从军区功成身退以后,上面的领导,没少邀请他入省委任职。
不过他再三婉拒,没有进省委任职的心思。
但是他没有任职到心思,前提是建立在他个人利益不被威胁的基础上。
不然,别说是省委,中泱,他都会进。
“你到底什么意思?”
袁书記即便有气,也不敢太过张扬,惹人注目。
“姜文骥的事儿,从轻发落,否则,你这些年干的事儿,我捅到中泱政氵台局。”
“……”
袁书記脸色大变,万般惊骇。
“你这是预备和我杠?我没有得罪你,你怎么和我这么过不去?”
说到底,军与政,本是互不干涉的两个独立体,他们两个人手握的权利,都是一把手,但是非同等权利,不能同日而语,也论不出谁权利更大。
不过,谁也不惧怕谁,处在等价地位,就是了。
“是我和你过不去,还是你和我过不去?”
“……”
“靳城中枪,姜珂流产拜谁所赐,你比我清楚!别和我算账,我儿子一枪,我孙子一命,足够让我崩了你!”
如果说陆俞安起初还能和袁书記客客气气说话,那么现在,他任何面子都不再给他留。
袁书記脸色阴沉,眼底席卷风暴。
再开口,他问。
“因为个姜文骥,你还真打算和我鱼死网破?”
陆俞安说:“我不站队,也不偏帮谁!”
“姜文骥有罪,论罪当处就是,但你从中作梗,我就不得不管。”
袁书記冷笑。
“你是在保你儿子吧?”
就算非他授意,纪检一早也有调查姜文骥的事儿。
不过,陆靳城没少从中帮衬姜文骥,说句难听的,他倒也不怕陆俞安把这边的事儿,往上面捅。
反正姜文骥犯事儿是事实,大不了,陆俞安捅他,他摆陆靳城一道就是了。
到最后,谁占到便宜,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陆俞安是有私心。
确实,自己儿子不止一次帮姜文骥,就包括自己,也有在自己儿子外派到云南出差的时候,帮过姜文骥。
不过就目前而言,他倒不是为了保自己儿子,只是想尽自己绵力,弥补姜珂。
毕竟,那个孩子流掉,他有一定的责任。
若是自己在她登门造访的时候,同意见她,后来,可能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
“该说的话,我都说了,孰轻孰重,你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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