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偷捉双

    翻过一座山，前面还有一座山。杨倒霉累得放屁接连不断，不但臭烘烘得，还震天响，简直快把他狗日的裤裆都给崩烂了。当杨倒霉累得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吐着舌头的时候，杨倒霉他终于看见了前边遥遥的县城。到太阳升到头顶的时候，杨倒霉终于进了县城。
    “狗日的，啥时候能修条通往山里的马路那可就太好了！骑上个胯子来县城还不是几袋烟的功夫？”杨倒霉站在县城光洁平展的马路上，用自己的脚狠狠的踩上几脚，跺了几下。哪知道，杨倒霉的劲使得太邪乎了，跺了几下后，刺啦一声响，抬起脚一看，狗日的千层底张开了两个大嘴巴。
    “倒霉啊，你真是倒霉啊，没事吃饱撑得了，你跺那玩意干啥？”杨倒霉摇着脑袋，一脸的懊恼。眼看着鞋不能再穿了，杨倒霉索性把千层底的布鞋脱了下来，顺便从路边捡过来一条麻绳把两只布鞋给栓串在一起，然后潇洒的往肩头随意的一搭，光着脚若无其事的赶着路。
    别看这县城不大，经济不繁荣。但久居此地的人还是养成了一种养尊处优高傲的气质来。正好比上海之于北京一样。尽管他们的档次比糙杨庄的村民的档次气质高不到哪里去，但他们就有一种趾高气扬的感觉来。特别是那些县城里来来往往的女人们，一个个穿着早就落伍多少年的半高跟皮鞋，呱呱叫得仿佛蹲在烂泥塘里的蛤蟆发出的声音一样，挺着肥硕的nǎi子，十分神气的走在马路上；一个个打着遮阳伞扭着屁股在街上走来走去，尽管今天是个凉快天，日头早已经被云彩给遮住了；时不时的操弄上几句半土不洋的蹩脚普通话，以示区别自己和那些进城赶集来的乡下人是有很大区别的；几块钱一瓶的劣质香水不要命的往自己身上喷着，那股浓重的香味太重了，以至于和那茅坑里发出的刺鼻的味道差不多；大城市里早十年前就过时的小碎卷烫发此刻在这个小县城还颇为流行，一个个顶着一头染得发黄的卷毛发，活像那一头头外国进口的小绵羊。
    杨倒霉走在大街上，看着这些赶时髦做作的女人不由得一皱眉。别看杨倒霉穿得不咋地，长相也不出众，可他狗日的品位那可不一般。杨倒霉在家没事的时候就天天在家时鼓捣他的那台破电视，然后自己琢磨着做个电视接收天线，有事没事就看那省电视台。那省城里的女人穿得才带劲，那样的女人才够档次。
    杨倒霉这一次是来找他本家侄子杨大善的。说起这个杨大善曾经在糙杨庄也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今年他都已经五十挂零了，别看杨大善岁数大，但由于在老杨家的辈分小，按辈分来说他还要管杨倒霉叫声叔。这杨大善以前在糙杨庄的时候，那可是个大能人。别看他种地扶利摇耧啥都不会。可谓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邋遢汉。但他却靠着一门手艺红遍整个糙杨庄。
    杨大善是个兽医。说是兽医也不太恰当，据杨走运有事没事闲聊的时候说，这个狗日的杨大善他曾经给糙杨庄的牲口治病，十头能有八头给治死。但糙杨庄的村民还真就离不开他，因为他会配种。
    说起这个配种，杨大善在糙杨庄那可是一宝。别看医治牲口的本领不行，可在牲口配种方面，那可是专家。经由他配种的牲口，那下崽一个比一个壮实，而且光下母崽子，不下公崽子。就这一手绝活，一度让杨大善的地位超过了陈三毛。陈三毛曾经不止一次的摇着脑袋感慨：“狗日的，变世道了，这畜生比人金贵啦！”
    杨大善的这个本领不知道被谁走漏了消息，给捅到县上了。县农技配种站的领导知道后，立刻派人要挖这狗日的杨大善。起初杨大善还唧唧歪歪的不肯去。后来，领导听了，大笔一挥：“来县城上班，工资一百五十块，外加一套带小院的房子。”
    乖乖，这一百五十块钱在二十年前，那可是个天文数字。本来还坚决不去的杨大善连铺盖卷都不要了，抱着孩子领着婆娘连夜走人了。听说现在混上了先农技配种站的站长，可谓是春风得意。杨倒霉今天就是来找他这个本家侄子的，想通过他弄一批优良的鱼苗。
    打听了不下十个人，穿过了不下五条街。杨倒霉终于在一条窄小的胡同里找到了挂着“县农技配种站”的牌子。这牌子看样子有些年头了，那牌子上的白漆都一块块的掉了。
    站在大门口，杨倒霉往院里看了看，静悄悄的没一个人。杨倒霉抬脚就往里走。这个时候，传达室的一个老头拦住了他：“小伙子，你找谁啊？”
    “大爷，俺找杨大善！”
    “找杨站长？你是他啥人？”这个老头扶了扶老花镜，仔细的打量着杨倒霉。
    “他是俺侄子！”
    “啊？你是他叔？”
    “嘿嘿，俺的辈分高！”
    “哦，那你进去把，就在那个水泥楼二层，左拐最里边的房间！”传达室的老头指完路后，低着头开始看报纸，不再理会杨倒霉。
    “看样子俺这个侄子还真出息了，真的当上站长了！”杨倒霉稍微的把衣服拾掇了下，然后把挂在肩膀上的两个破鞋给穿在脚上，一走一掉的朝着这个老头说的地方找去。
    七拐八拐，杨倒霉总算找对了地方。在一块挂着“站长室”的办公室门口停了下来。杨倒霉刚想敲门，就听见里边传来一个女人哼哼唧唧的声音来。杨倒霉对这声音可不陌生，这是女人被弄得舒服到了极致才有的声音。紧接着传来杨大善的声音：“别动，别动，再忍一下，一会就好，一会你就会更舒服了！”
    “狗日的，大白天他这是在干啥呢？这咋对得起俺的侄媳妇？”杨倒霉气得冒了火，刚想踢门进去，可杨倒霉转了转眼珠，“俗话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先看看他们在干什么再说！”杨倒霉想到这里，就轻轻的推开了办公室的门，露着一条小缝隙，蹲下身子往里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