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梦境与现实
第三十八章前言
站在院中高入云端的桪树下,白锐吹起他随身携带的玉箫,幽幽的曲声从窗户飘进屋内。
这首乐曲名唤“游魂曲”,它能唤起人心灵深处,而白锐只会前半段部分。
会这首曲子的前段部分,是因为他曾偷偷看见过那本曲谱,曲谱的后段部分,他还没来的及去翻看。
曲声幽幽地传进高昭容的耳里,进入她的大脑,回旋在她的脑海中。
白锐希望此曲能唤起藏在女子体内的灵魂。
能深入到她的灵魂深处。
能激起她的内心。
他带她到这来是有私心的。
从幽林谷见到她起,白锐的心就一直在怀疑,怀疑她是不是桪儿。
在幽林谷的那夜,看到她轻易就会弹奏这首“游魂曲”,和他琴箫配合得犹如多年前和桪儿那样和谐。
那夜就让他不可置信,后一直在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虽然和桪儿的动作习好脾性有很大的出入,但他还是怀疑。
后来回到平城,白锐让南宫霓将高昭容约到幽雨庄,是为了看她对幽雨庄有没有熟悉感,想再次让她弹奏“游魂曲”,看她是否能弹得完整,而南宫霓要她弹曲后,她还是只会那一点,曲子的前半部分。
而曲谱的前半段,不过是在幽林谷那夜他教给她的。
白锐不敢确信,是她本身就自己会。
那日,他又有些失望,也许她从头到尾就是高昭容,是他想多了。
可当她拿起栗子糕吃得津津有味时,白锐眼眸里又泛亮,因为那是桪儿爱吃的点心。
听到高显说她以前根本就不爱吃栗子糕,白锐再次怀疑她。
他要证实,她的身上一定有桪儿的影子。
思绪飘了这么多,白锐停下吹曲。
看向那微半开的窗户,女子安然地睡在床上。
曲声停下后,他漫步到院后树林边,那里有一堆土堆,看似坟墓,又没有墓碑。
他静站了一会儿,才对着那土堆说了几个字,“我把她带来了,你曾经说过,你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再一次看见她。”
“让她在这里住些时日,就当是陪你,我够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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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进入深度梦魇中。
画面还是在一片茂盛的林里,不知名的山林里。
我的梦中,一个十二岁女孩正和一头大熊在搏斗,女孩用她背上的箭狂射大熊,大熊中了几箭后任有余力。
在女孩喘息之即,那大熊猛地扑了过去。
眼看女孩处于危难之中,一头白狼蹿了出来,挡在了女孩的面前,和大熊凶猛对抗。
见到这一幕,女孩立马站住脚,从后背再次拿出利箭。
这一次,箭中要害,大熊倒地而亡。
女孩心有余悸地走过,仔细瞧了大熊,确信它已死亡后,才转身看去那头白狼。
白狼为了救她,在大熊的攻击下,受了伤。
女孩忙从自己衣服上扯下一块布给它包扎了下,很是感激它。见它只是一只小狼,就这么勇猛,还这么有人性。
见它伤得厉害,女孩抱起它,在林中飞快奔跑。
没多远,女孩便到了湖水边,上了一条小船,很快地划起桨。白狼被她放在船板上,一身白毛都快成血色了。
白狼一直望着女孩紧张的样子,它看得出来,女孩挺紧张它的死。
船驶进山谷后,女孩抱起它快步朝湖水岸不远的木屋走去,还不时地叫道:“师姐,快来帮忙。”
从木屋跑出来的姑娘见到她手中抱着一头狼,不由惊问道:“桪儿,哪来的狼?”
女孩一副着急,“先别问这么多,师傅呢?”
师姐挥挥手道:“师傅去谷中密林了。”
女孩将白狼抱进屋后,便直接找伤药,亲自治疗。
师傅回来后,看到白狼的那一刻,呆神了很久。
在养伤这期间,白狼一直在女孩的身边,陪女孩练箭,陪女孩散步,陪女孩种菜,还陪女孩在山谷密林打寻猎物。
就算女孩和师姐在山涧溪水里打闹沐浴,它都在岸边不曾离开。
一个少年男孩出现在梦中,男孩的船还在湖中时,桪儿就已经站在岸边,朝着男孩挥手喊道,“景栖哥哥——”
桪儿身后的师姐同样面色微笑地看着男孩的船靠岸。
男孩提着一篮子的食盒,一到岸边便拉起女孩的手,年轻俊美的脸上泛着绯红的,羞涩地说道,“桪儿,景栖哥哥给你带来好吃的。”
木屋坪院栏姗处,女孩的师傅站在那里,木然地道,“你师傅又放你出来了?”
男孩朝女孩师傅恭拜,轻唤一声,“顾师叔。”
那头白狼见到男孩不停地围着他身边转,眼神中带着凶狠,生怕男孩是坏人。
女孩轻摸着白狼的头,告诉它,“小白,这是桪儿的师哥,以后对景栖哥哥也要像对桪儿一样,知道吗?”
男孩惊讶着下巴,刚才白狼在他身边转时,他动都不敢动。
在院中石桌旁坐下后,男孩才好奇,“这狼为何通人性?桪儿你不怕它啊?”
女孩说,狼救了她。
在一片欢笑声中,我醒了。
这次的梦有惊有喜,梦中男孩和女孩在一起很开心。
我坐起身,看着屋内。想起自己和白锐来到了流霜水榭,自己此时应该还在水榭。
那白锐呢,怎么没见人影?
我从床上起来,向屋外走去。刚到屋檐下,便见白锐在右边廊道尽头的膳房里煮东西。
还是那一身的白衣飘飘,身姿还是那么的美妙,容颜也还是那么的妖孽。
我闻到香味,竟然感觉到肚子在咕咕叫,似好久没吃东西了。
白锐感觉到我了,朝我扬眉一笑。
我惊呆了,很魅惑的笑。
我提步走近。
他从只有框架,没有窗门的木框里看着我。温和地问道:“饿了吧,饭菜已经熟了,马上就可以吃了。你去坐,我就端过来。”
自认识以来,很少见这男子神情波动,如此已经是难得的心情外露了。
他在开心什么?
我又瞧去他一眼后,便慢慢回身走进屋内,在桌边坐下。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喝下。刚放下杯子,白锐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放下两个菜,还有两碗饭。
我愣愣地看着他,在他放完后,又走出去时,我忙拿起筷子,不等他就吃了起来。我大口大口地吃着,嘴里正因放进了太多东西而正难下咽时,白锐又走了进来,此时他端着汤碗。
见我的样子,猛然一笑,轻语道:“慢点吃,没人和你抢,这还有汤呢。”
等他放下汤,我把嘴里的咽下后,忙拿起汤勺喝口汤。
我对他贊许道:“好好喝…”
“好喝就多喝点。”
他只是坐在我对面,没动筷子,看着我吃。好像我很好看似的。
我不顾自己得形象,继续大口吃起来。
“看着你身体好了,我就放心了。”
白锐略一沉吟。
我抬眸朝他微微一笑,此时只想把自己肚子添饱。
“你不吃?”
见他依旧没动,我问道。
“已经吃过了。”他轻轻回道。
饭后,他又端来一碗里面放有一些青草的茶给我,还是那种关切的语气,。
“把这个喝了。”
“这是什么?”我疑惑着,因为没有见过。
他平静地说道:“对你身体好的药…”
我觉得自己好像没事了,也没有感觉到哪不舒服了,还喝什么药。不过,我相信他说的话,竟然叫我,那我就喝。因为我相信他是好人。
接过他手中的茶碗,应该是药碗,喝下后,我认真地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白锐明白我这句问话的意思,薄唇轻轻吐出几个字。
“你在这已经昏睡一晚了,这已经是来水榭的第二天了。”
我愣住,突然记起,昏倒前,白锐喝了酒。
他在我的唇瓣上轻吻了下。
我沉静下来,脑袋里又在将一遍遍的画面翻过。
我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连番梦到那个叫“桪儿”的女子。
昏倒前,白锐好像唤了我这个名字。
我沉思着,变得肃静,眉头微蹙,看着白锐,说道“在我昏倒前,你跟我说了什么?”
白锐竟一副疑惑的表情,撇嘴摇头,“没啊!”
没吗?他不是叫我“桪儿”?
为何此时不承认了?
他郑重地补句,“真的没有,容儿做梦了吧。”
我开始迷糊不清了,我真是做梦吗?
我轻摸着额头,都搞不清楚我的梦和现实。
我的精神确实是过于绷紧,脑袋里整天太多乱七八糟的画面,我有时候真的是分不清楚,现实与梦境。
我突觉得自己好累,精神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