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第六十五章
虽然一刻都不想在泉州呆着了,但是因为内应的原因,余青还是特意多留了几(日ri),但是那个流民只说有人告诉他,玉泉寺里有许多吃食,让他们过来拿,到没有说旁的。
那个人带着个斗笠,根本看不清脸。
至于这些流民怎么进来的,原来在玉泉寺紧挨着城墙,有人居然在里面挖了个洞,那些流民都是从里面跑进来的。
郝谦又抓了玉泉寺的和尚审问,谁知道当天就有个和尚自尽了,显然也是知(情qg)人,剩下的和尚却是完全不知(情qg)。
郝谦折腾了好几天,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不知道谁布置的的,居然这般的干净,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这附近除了他之外,只有两个人有这样的能力,第一个自然是廖世善,还有个是杨九怀,只不过因为余含丹和余青都在里头,这个想法自然被排除了,郝谦很是火大,因为这件事,郑氏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当天回到家里就病倒了,一直没有起来,至于岳父,郑家人不甘心父亲被余青伤了,带着一帮人给他施压,让他把余青交出来。
郝谦是傻了才会这么做,他恨郑家还不够,难道还要把余青交出去和廖世善结仇不成
再后来就听闻郑家的儿媳妇陈氏,终于顶不住压力,夜里上吊死了,那之后许多当天遭过流民袭击的女子都战战兢兢的,又听闻和郑家走得近,当初京城覆灭之后搬到泉州的一个世家媳妇子也死了,说是夫君倒是谅解了,只是婆婆觉得丢脸,商议了家人,灌药弄死了。
余青听的心(情qg)沉重,对着郝谦说道,“我也想不出来,到底是谁这么做,这做法倒像是要一网打尽一般,难道是想让我们三郡的人自相残杀不成”
郑氏受了刺激,要是能(挺tg)过去还好,但是(挺tg)不过去的话,郝谦就是中年丧妻,这想来也是很大的打击,至于余青和余含丹,无论哪个出事,廖世善和杨九怀都不会善罢甘休,总之三个人之间的平衡肯定会被打破。
郝谦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几(日ri)他像是老了十岁一般,虽然总对自己说,如今不比以往,正逢乱世,不应该过于墨守成规,但是他从小到大受的教育就是世家的教育,自然也是极为看中女子的名节,说心里不在乎,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只是碍于(情qg)分,一直尽量安抚着郑氏而已。
屋内一阵沉默,郝谦觉得余青毕竟是女子,就算屋内丫鬟和婆子都在,还有花祁,他也带着两个随从,但是也不应该多待,起(身shēn)说道,“廖夫人,还是尽快启程回去,这边再有什么消息,我会尽快通知你的。”
郝谦觉得快要顶不住郑家的压力,当时让余青拦住了郑坚的发作,确实是起了大作用,但是那不过是暂时的。
就好像世家阀门讲究门当户对一样,对于女子的贞洁,是统一的保持了一个基准,而那些让家族丢脸的女人,就算是被家人所谅解,也会被(身shēn)旁的亲戚,交往人群一同抵制,只要还在这个地方生活,那就要受一辈子的指指点点和唾弃。
余青点头,说道,“送客。”
等着送走了郝谦,余青让人准备,明天一早就启程回去了。
晚上的时候,余青突然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她忍不住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外面一直有女兵来回巡逻,听到余青的话,说道,“夫人,郑小姐来了,要见您呢,我让她等到明天,她却是不同意,哭的很厉害。”
余青想起虽然跟着她到了别院,但是后来被母亲哄回去的郑若梅,又想起之前打听到的事(情qg),陈氏死了,郑若梅还能安然
“我出去瞧瞧。”
余青穿了衣裳,就走了出去,看到郑若梅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外衫,冻的两颊红红的,显然是哭过,眼角还带着泪珠,湿漉漉的。
“廖夫人,我娘她骗我。”
余青早就觉得郑若梅处境不佳,但是想着到底是郑若梅的亲娘,不至于把自己的亲儿推入火坑
不过很快,郑若梅的话就打破了余青的这个念头。
“我回去之后就有些担忧,就是我娘给我送来安神的药也没敢吃,后来伯母自尽之后,娘就给我了做了一(身shēn)新衣裳,我更是害怕,想着要不要出来,刚才我五哥把我摇醒,说我娘他们准备晚上趁着我睡觉闷死我,还告诉我其实我伯母是被祖母还有我娘和几个伯娘给((逼bi)bi)死的,活生生放到了吊绳上吊死,我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就这样跑出来。”
郑若梅说着就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突然间之间,你的至亲却是成了你要防备的对象,她们时刻要准备害了你的(性xg)命,实在是叫人既心痛又难过的事(情qg)。
余青气的不行,道,“你就不应该回去。”又道,“正好我们明(日ri)就回去了,你先去后面歇着。”
“多谢夫人救命之恩,我去跟我六哥说下。”
不过一会儿,郑若梅去而复返,跟在郑若梅后面的还有个年约二十五六的年轻男子,他(身shēn)形稍显单薄,生的却是唇红齿白的十分俊秀,只是因为脸色过于苍白,有种病态的美。
“见过廖夫人。”
这人正是郑若梅的六哥郑(春chun)之,他显然是很守礼之人,从进屋开始就没直视过余青,一直保持着能看清路,但是又不抬头的角度,余青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等着他抬头行礼的时候,才真正看到全貌。
一般旁人第一次见到余青,多多少少都会露出惊艳的神色来,但是这个郑(春chun)之却是非常的沉着,居然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内敛。
余青当然不觉得郑(春chun)之没有任何的反应,只能说这个人很快隐藏自己的(情qg)绪。
郑(春chun)之朝着余青行礼,然后就说道,“廖夫人,冒昧打扰,实在是叨扰了,还请见谅。”
不仅生的俊秀,就连声音也十分的好听,犹如玉器敲打的声音,清越但却十分的有力,每一字都能印入你的心口。
余青觉得这还是自己在这里除了杨九怀之外,见到的另一个叫她都挑不出毛病来的美男子。
“想来郑公子是个守礼之人,能在夜里非要见我一面,肯定有急事,但说无妨。”余青让喜鹊给郑(春chun)之沏了茶,“你们坐下来讲。”
郑(春chun)之坐下,却也没有喝茶,显然是很着急,说道,“廖夫人宽厚,那我也不客(套tào)了,夫人最好今天晚上就出发。”
“为什么”
郑(春chun)之终于露出几分愤怒的神色来,“他们觉得你让祖父不能人道,这是挑衅我们郑家,已经调集了五百人手,准备路上堵截廖夫人,说到时候抓了夫人,要让夫人骑木马”郑(春chun)之说道这里停顿了下,显然是难以启齿,最后还是坚持说完道,“夫人怎么打的郑家的脸,就要怎么找回来。”
郑若梅已经快恨死了郑家人,忍不住哭着骂道,“都是畜生”又道,“是我连累了廖夫人。”
余青却是气定神闲的喝了一口玫瑰花茶,其实她早就有了打算,当初她准备留在泉州的时候就知道郑家人不会善罢甘休,就派人给李猛送了信,让他带人过来相迎,昨天李猛就到了,因为不便入城,在城外驻扎了起来。
那些人没有行动倒好,既然有个什么,那正好让她杀个一干二净,也是让她解气。
所以余青很是有把握,说道,“我早就安排,你等不要担心,不过倒是多谢郑公子的提醒。”
郑(春chun)之见余青神色很是从容,知道这是有打算了,松了一口气,说道,“倒是我多此一举了,打扰夫人了。”
余青摆了摆手,却又带着几分好奇问道,“郑公子,我有些好奇,你难道不觉得你妹妹让你丢脸吗”要知道所有世家长大的孩子,都是受过严格的教导过。
郑(春chun)之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愚昧,陈腐至极。”
郑若梅见余青神态自若,也跟着安稳了下来,在一旁悄声说道,“夫人,六哥其实是我堂哥,伯母才是他娘。”
屋内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郑(春chun)之眼眶红红的,说道,“我跟我娘说了好几次了,让她带着若梅妹妹一起来投奔你,等着以后我总会找到机会来寻她,她就是不听,她怕自己跑了,影响两个弟弟的婚事。”
“你弟弟们呢”
“我小弟弟才十二岁,八弟十六岁,都在江南读书。”郑(春chun)之说道这里,收去伤感的神色,露出几分下定决心的神色来,问道,“夫人,我能不能携了一家老小投奔夫人我虽然不才,但是遭逢乱世之前也是中过进士的,曾经是一甲第三名,别的不会,帮着军中起草文书,都不在话下。”
余青一惊,道,“一甲第三名不是探花郎那很是了得呀。”
郑(春chun)之显然觉得很寻常的事(情qg),说道,“过奖了。”
一旁的郑若梅却说道,“其实我六哥应该是状元郎才对,但是在(殿diàn)试上圣上觉得我哥男生女相,(身shēn)子骨又太过羸弱,不能堪当状元郎,就直接排到了最后。”
看出余青疑惑的神色,郑若梅继续解释道,“伯母生我六哥的时候受了惊吓,早产了,我六个从小就先天不足,伯母也产后出血,休养了好长时间才有了八弟。”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受凉了,一整天昏昏沉沉的,没状态,晚上才好点,我现在去写二更去要是没有,应该会有的。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