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改变&馋 捉虫
陈知青不甘心就这样被抓走判刑,他知道一旦被送去公安局就没好事。
这时候凡是流氓罪和破鞋罪,都没有一个好下场。
厉害的,很可能要被枪毙
他把着门框,“刘秀云,你不能这样绝(情qg),你们不能过河拆桥。我都回来给你们当遮羞布,你们为什么要这么无(情qg)无义啊”
韩青云没想到他竟然敢这时候耍牛,自己要是弄不了他,不是在三哥面前丢人
他直接一脚踹在陈知青的腿窝里,气得威胁道“你不走是”
陈知青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没错,我没错,是刘秀云先勾引我的,我们是两(情qg)相悦的,不是我耍流氓。”
林岚走过来,丢给他一根绳子,“他不愿意走就抬去。”
韩青云乐了,“还是嫂子有办法。”
他直接给陈知青胳膊一捆,腿一捆,然后招呼一个青年拿了棍子来,两人跟抬猪一样把陈知青给抬起来。
陈知青急了,使劲晃悠,大喊大叫,最后口不择言说大队合伙欺负知青。
林岚看院子里墙根晒着孩子的破『尿』布,直接扯过来一把塞进他嘴里,“行啦,赶紧送去,劳改农场的饭真香”
韩青云摆摆手,“走喽”
刘秀云这样的决定,韩永生等干部也支持,毕竟陈知青坏了村里的风气,他们也恨着呢。现在正好当一个典型,也好震慑一下那些知青和青年社员,让他们本分点。
林岚建议刘贵发把刘秀云送到可靠的亲戚家住两天,避避风头,也好静下心来想想后面怎么办。
刘贵发和老婆子商量一下,采取了这个建议,将刘秀云暂时送到姥娘家去。
而陈知青被送去公社,因为他是外地知青,(情qg)况还要往县革委会上报,一时半会儿处决下不来。
山咀村又恢复了往(日ri)的平静,社员们忙着秋耕、种小麦、分地瓜干、分红薯、拔花柴等等。
等进入农闲也就是林岚要忙宣传的时候,她得把小旺安排一下。
一层秋雨一层凉。这(日ri)天放晴,天高云淡,阳光清透。
林岚没有工作,就在家把煮得甜软的红薯放凉,然后切片,晒熟地瓜干。
一片片摆在盖垫上,或者直接挂在大旺他们砍来的荆棘枝子上,一条条地拴在房檐下晾晒风干,等干了以后收起来,自己长了白『毛』霜,吃起来又韧又甜。留着当零嘴慢慢吃,还可以炒炒当干嘣脆的地瓜豆。
晒地瓜片还剩下一些,她就烧(热r)锅,然后抹点油,把地瓜片放进去煎。
很快煎得两面金黄,香喷喷的,闻着就非常有食(欲yu)。
弄好了,林岚又让二旺和麦穗在家里做饭,她装了一大碗油煎地瓜片,塞给小旺一块让他拿着啃,然后牵着他的小手去找霍缘。
霍缘和韩青平还有一个知青在学校的两间小屋里住着。
林岚领着小旺进去,三人正搭伙吃饭呢。
见她过来,都很(热r)(情qg),尤其韩青平,“林岚同志啊,坐下吃点。”
林岚笑了笑“我做了一点油煎地瓜片,给你们尝尝。”
她把大碗递给霍缘,霍缘忙拿自己的盘子倒出来,把碗还给林岚,又请她坐。
林岚道“霍老师,你多才多艺,又能画画又能唱歌,还会弹琴。你看我们小旺,别的兴趣没有,就是(爱i)摆弄个笛子,我又给他买了个口琴,要不您空了的时候,教教他吹口琴”
霍缘看了小旺一眼,漂亮乖巧又安静的孩子,没人不喜欢,她『摸』『摸』小旺的肩膀,蹲下道“小旺,你愿意跟着霍老师学习吗”
小旺掏出自己的小口琴,点点头,然后嘀嘀地吹了起来。
虽然没有曲子,但是每个音却是分开的,不是『乱』吹。
霍缘惊讶道“小旺你好厉害”
小旺白嫩的小脸泛起了红晕。
霍缘就同意让小旺也跟着来上学,不过他还是小,不建议他天天来,让他一星期来三四天就好,让他在院子里玩儿,空了她就教他吹口琴学点乐理知识。
林岚又问问韩青平关于大旺和三旺。
麦穗(爱i)学习,二旺虽然没有麦穗那么优秀,却也不差,林岚不担心,就是大旺和三旺。
“校长,那俩皮小子,要是不听话,不好好听讲,你只管修理他们。”
韩青平笑得很是欣慰,对于老师来说,教育十个好学生,没有把一个浪子拉回头来的有成就感。同样有什么比看着一个漂亮又自甘堕落的泼『妇』改邪归正变成一个更美丽又智慧的女人来得愉悦呢
在他看来,现在林岚就是山咀村的美丽和智慧担当,就算没上过学,不是知青,但是就是对他的胃口。
尤其林岚的功劳才把刘秀云的事儿和平解决,他就由衷地欣赏。
“林岚啊,你放心,我保管不待手软的。韩局长已经说了,该揍就揍。哈哈,到时候你可别心疼啊。”他说是这样说,其实也没真打过,无非就是抽手心。
他的绝招是留校、抄课本、背诵全部课文,然后告诉韩局长给不听话的捣『乱』学生抓起来劳改
不说前面几个,就韩局长给他们抓起来这一招,就能吓得他们战战兢兢做好几天噩梦。
那几个被卸掉膀子、腿的小偷还历历在目呢,谁敢不怕
韩局长在小孩子们心目中,那是凶神恶煞一般的存在。
不信看看大旺,大旺多牛((『逼』bi)bi)硬气倔强不怕死的一个小子啊,见了韩局长还不是老老实实站如松坐如钟的
他们不如大旺那么厉害,自然就更怕。
林岚又老师们聊了一下关于宣传的想法,请他们出谋划策,设计节目,不管是歌舞还是讲故事都可以。
霍缘会弹手风琴,韩青平会弹吉他,都乐意加入到宣传队中来。
“到时候小旺还可以表演吹口琴。”霍缘夸小旺。
跟老师们告辞,林岚带着小旺回家,饭菜已经做好。
二旺的手艺越来越好,凉拌海带丝,土豆焖豆角干,虾皮冬瓜汤,普通的菜也能做得香喷喷的,林岚『露』出老母亲般欣慰的笑容。
“你们爹今儿不回家吃饭,赶紧吃,还得上学呢。”林岚又说了小旺要跟着霍老师学音乐的事儿,让他们上学带上他。
大旺和三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麦穗和二旺就主动接收了。
麦穗“小旺,那你早上能起来吗要不你下了第一节课自己过去也行。”
反正小旺也时常在村里玩儿。
小旺就看林岚。
林岚道“行,反正小旺不上课,就去玩的。”
三旺“娘怎么我就被((『逼』bi)bi)着学习不能玩儿”
林岚弹了他一个脑瓜崩,“你怎么不跟哥哥比。”
三旺指着大旺“大哥更想去玩儿。”
大旺瞪了他一眼,掰了块饼子塞进三旺嘴里,三旺呜呜啦啦地抗议着。
屋子里一片欢声笑语。
从此家里就没一个闲人,小旺也每天领着旺旺去学校,不过他主要去玩的,迟到早退都没问题。
这可把三旺几个皮孩子羡慕坏了,可惜韩青平对他们一点都不手软,打过几次手心以后也没人敢迟到。
又过了几天,韩青松去县里开关于处置陈知青的会议,还去劳改农场看韩青桦,其他时间基本都在家陪她,不是帮忙种地就是参加修水渠,见缝『插』针地帮她挣工分。
林岚有心让他歇着,可他不肯,也就随他去。
这么全家人一起努力的感觉,真的很好呢。
林岚正烧火做饭呢,外头进来一个人,“大旺娘啊,在家做饭呢。”
林岚忙起(身shēn),见是秀云娘,她表(情qg)已经开朗了很多,就跟卸掉一块大石头似的,整个人轻松不少。
林岚招呼她屋里说话,小声问“秀云回来啦”
秀云娘把一小篮子鸡蛋放在桌上,点头,“回来啦。大旺娘啊,多亏了你啊,秀云娃才平安,你可是我们刘家的大恩人啊。”
林岚赶紧道“嫂子你客气了,哪里是我的功劳,是支书、大队长和『妇』女主任的功劳,我就是搭把手。”
秀云娘只当她说的谦虚,笑道“你说话在点上,孩子听。我们说破嘴皮子,她都听不进去呢。要不是你和青松,俺家真是要完了呢。”
要不是林岚劝着秀云,青松把陈知青抓回来,老刘家真的就要被斗成破鞋家庭,以后都抬不起头来。
现在好,虽然也没结婚,但是陈知青亲口承认是要和秀云结婚的,这就不是秀云搞破鞋,哪怕婚事没谈拢别人也不能再说什么。
刘秀云去姥娘家住了几天,考虑再三,她决定把孩子打掉。既然已经把陈知青送去劳改,就没必要把这个孩子留下,就算留下,将来孩子也不会幸福。
开始她拿不定主意要怎么对待这个孩子,还回来找林岚商量,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林岚看事(情qg)比(身shēn)边的人更加明白。
而且嘴巴还严实,从来不传别人的是非。
林岚也没多说,只是道“你不要想什么他是一个生命,现在他很小还没有成型,没有任何想法。你只需要考虑你的(情qg)况,你留下他对你自己对你的家庭好不好你留下他,对他将来好不好自己想想自己就有主意了。”
刘秀云又想了两天,最终拿定主意,要把孩子打掉。
她已经不想再结婚,如果自己带着孩子,这时候别人指指点点,对孩子是致命的打击,对她的家人也不公平。
所以她宁愿冒着危险,也要把这件事儿了结。
刘贵发却又不想闺女把孩子打掉,因为大夫说她(身shēn)体不太好,可能会有危险,最好不打。他说这孩子就是他孙子,就算没爹也不怕,两哥哥也表态其实孩子可以留家里,他们当爹也一样的。
家人对她表示了最大的宽容。
刘秀云却不想连累他们,也不想孩子生下来被人指指点点,既然已经绝(情qg),不如就断得干干净净。
趁着(日ri)子还早,才两个月左右,前几天她就由秀云娘陪着,拿着二嫂的本子去县里把孩子打了。
林岚还托了杨盼盼的人(情qg),请他帮忙安排遮掩一下,不要让人知道什么。
杨盼盼和庄大夫关系好,自然没问题。
期间两次出血不止,但是在大夫的竭力抢救下,又有杨晗帮忙组织人员及时输血,还有她自己旺盛的求生(欲yu),最后还是(挺tg)了过来。
在医院住了四天后就出院回家休养,如今已经没有大碍,只是(身shēn)体还很虚弱。
“虽然(身shēn)子虚点干不了重活,可我们也乐意。吃一个亏长一个记(『性』xg),卸下一块大石头。”秀云娘很高兴。
林岚笑道“(身shēn)子骨不是问题,还年轻养两年就养好了。嫂子你给秀云讲,让她别憋在家里,她没有错,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光明正大地出门,多往我和槐花嫂子家里耍耍。”
秀云娘连声应着,真是越看林岚越喜欢,让林岚忙,她先回去。
林岚忙把鸡蛋还给她,“嫂子,秀云正需要养(身shēn)子呢,好不容易攒的,你给她做了吃。”
“家里还有呢,我养的鸡下蛋勤快。”
“嫂子,我家的鸡也下蛋呢,够吃的。”
接下来又进入林岚头疼的推让环节,她不得不打住,“嫂子,这样,要么我给你钱,要么你等秀云好了以后再给我鸡蛋。成不”
秀云娘就是老实巴交『妇』女,脑子自然没那么活络,被林岚绕住,最后只得把鸡蛋拿回去,却还是放下五六个,“给孩子煮着吃。”
林岚也只得接受,又拿了半包红糖和一捧红枣回给秀云娘,“这东西不好买,你给秀云做了吃,好好养,需要什么只管来跟我说。”
秀云娘眼泪都出来了,“闺女啊,你看你,我来谢你的,你反而又给我秀云东西。”
林岚笑了笑,推着她赶紧走了。
很快陈知青的判决下来。
县革委会这会儿正因为黄河大队长的事儿抓典型严厉打击坏分子,他撞在枪口上正好被抓作典型,也被重判。
原本革委会判处他死刑,后来刘贵发主动跟韩青松和韩永芳求(情qg),陈知青逃跑未遂,也算保住了秀云的颜面,刘家不想要他的命,希望可以宽大处理。
于是韩永芳就上了一封陈(情qg)书托韩青松带去革委会,改判无期,送到劳改农场劳改。
无期和韩青桦赵建设那种坏分子判刑不一样。
韩青桦那种能接受家人探视,几个月里还能申请回家一次,而且干活也有工分,说起来也就是累点,被人看着,集体劳动,并不像罪犯。
无期是重刑犯,是被特殊看押、劳改的,外人不得随意探视,他们也不能随意请假,更不能申请离开劳改农场。
一旦出现反抗或者逃跑人员,看守者是可以立刻当场击毙的。
这也算他罪有应得。
天气越发凉爽,山咀村的庄稼都收回家,地里耕地种麦子也结束,基本就没什么活儿了。
农民们进入农闲阶段。
林岚和董槐花的宣传工作正式展开,她出谋划策,董槐花张罗人手和场地,倒像是她的副手。
他们就在大队部开会的屋里进行,提前敲锣打鼓地通知“各社员注意啦,各社员注意啦,大队宣传队今晚上有节目啦,有节目啦”
这是林岚的主意,社员们都这样,开会的时候如果没有工分,都不积极。如果有工分,一个比一个积极。
他们是不会给工分的,给他们宣传,给他们讲道理,还给他们发工分,怎么那么香呢
所以她就说表演节目。
农闲的时候社员们无聊得很,天冷又不能大面积扎堆闲聊,所以很多人憋得慌。
听说有节目,一吃完晚饭就赶紧跑来占位子。
林岚也不想跟老师给学生上课那样死板地讲知识,而是把知识都融入进小故事里,提前找人编排好。
除了故事,他们还有其他的形式,比如快板、说评书,一个人自己说基本和脱口秀差不多。
林岚就把小品和脱口秀给引过来,还发觉了一个人才。一个叫刘(春chun)才的社员,平(日ri)里好说荤话黄段子,口才溜溜的,深受男女社员们的喜欢和讨厌。
林岚被他撩过两次,给他骂了一顿,回头又把他请过来,给他吓得以为要当流氓罪抓起来呢。
结果林岚拿了自己写的脚本,一边念,让他背熟,“要跟说真事儿一样,说不好抓你去坐牢”她威胁他。
刘(春chun)才也是个人才,被林岚这么一吓唬,几遍就背过了。
他还帮着林岚改改,用更通俗一些的话说出来,这样社员们更好理解,也更能接受。
林岚就采纳他的建议。
第一个节目就是刘(春chun)才的脱口秀,说的是有那么一家子。
“有那么一家子,老太太是个小裹脚,常年价不洗脚,非说什么初六十六二十六,阎王爷洗臭(肉rou),只有这些天才能洗脚,要不阎王爷嫌恶心就会派小鬼把她的脚给啃掉。结果呢,她十天半个月也不洗一次啊,这么好几个六都不洗,她的脚啊就臭烘烘臭烘烘的。裹脚布裹着还不觉得,那裹脚布一打开,臭气熏出十八里去,然后”
“又有那么一家子,小夫妻俩,一个懒一个馋”
“刘(春chun)才,那个臭脚怎么啦后来呢”有社员就急着问,“她臭脚然后呢”
刘(春chun)才板着脸,“什么然后就你们这些臭脚,早熏死了,哪里有然后。臭死了,臭死了”
他夸张的捏着鼻子扇扇风,就有人哈哈笑起来,互相推推搡搡,“你是不是十天没洗脚了”
“你是不是天冷就没洗了”
“就这样好意思上炕”
“哈哈,臭死了没有然后了。”
后面刘(春chun)才又讲不讲卫生的小夫妻俩,不讲卫生还喜欢造人运动,结果俩人得了病。
还有人问然后呢
就有社员大喊道“什么然后,病死了么,哪里有然后。”
大家就哄堂大笑,“哈哈哈哈。”
林岚就是要这种效果,让他们寓教于乐,他们才会记得深刻。
这样他们家去过夫妻生活的时候,也得注意讲卫生,要是不讲卫生,想起这笑话来,心里也犯膈应,就会讲究一下。
讲完这个笑话,她立刻拿着书出来,念了几个专业词汇来提升档次,让社员们不明觉厉,类似什么滴虫、霉菌的,反正就是很吓人很凶残,会让『妇』女的病男人遭殃的东西。
一晚上『插』科打诨的,讲两三个笑话,再念两篇东西,差不多一个小时就过去。
晚上社员们回去,少不得就回味回味,来了兴致夫妻俩要干点啥,就得讲究讲究。
也有那男人懒得动的,女人就骂“不洗就别碰我,没听人家说了嘛,得了那个什么虫子,到时候都烂了。你咋这么坏,还想让我烂了不成”
这么一来,不洗就不做,想做就去洗,倒是全村开始干净起来。
这宣传活动林岚也是循序渐进的,自然不会一上来就讲那么劲爆的生理卫生知识,先从讲卫生开始,慢慢来。
一开始好多社员们以为就是以前那种没意思的说教,都不(爱i)来,后来听说这么有意思,都早早吃晚饭,然后搬着小板凳来给全家占位置。
后来开会的屋子都坐不下,有人挤在院子里。
再后来他们直接说“去学校,学校的屋子大。”
甚至还有附近不远村里的社员也来凑(热r)闹,“俺们村没这么有意思,俺们来学习学习。”
这么过了些(日ri)子,天气就冷起来。
宣传工作进行地非常顺利,林岚和董槐花的工作也越来越忙,林岚还把小品也融入进来,几乎忙不过来。
不只是自己大队,附近大队也邀请他们去给讲课,培训培训,说一次就给五十斤玉米呢。
林岚很心动,带着董槐花去了一次,推回五十斤玉米来。
虽然换成钱也不到四块钱,可现在粮食金贵啊,有时候有钱买不到粮食呢。
林岚特别开心。
董槐花作为主任也非常大度,分了林岚三十斤,自己要二十斤。
林岚更高兴了。
这(日ri)正在大队准备呢,她看一个窈窕的(身shēn)影朝这里走过来,以为眼花呢,没想到真的是秀云。
她朝着刘秀云招手,“秀云,来啊。”
刘秀云朝她笑了笑,快步跑过来,“婶子,我听说你们缺人手,我来给你们帮忙。”
林岚高兴道“可需要人手呢,你给帮忙,我跟支书说分你工分。”
刘秀云笑了笑,“婶子,我不要工分,我就是想帮忙。”
忙了一会儿,有人看到刘秀云,都很好奇,有几个社员还指指点点的。
他们都有(日ri)子没看到秀云了,这会儿看她跟换了个人似的。
以前她温柔单纯,见了谁都笑,跟朵小花儿一样,这会儿虽然还笑,眼神儿却带着冷意,跟带刺儿一样。
有俩青年上前撩她,“秀云啊,好(日ri)子没见,是不是想我啦。”
刘秀云瞥了他们一眼,冷冷道“你谁啊”
这几个青年听了风言风语,笃定她和陈知青睡过,婚事又吹了,以后肯定没人要。这样的女人嫁不出去,白瞎了,他们就想能撩就撩,能占便宜就占了。
那青年哟呵一声,“秀云不认识我啦真是贵人多忘事啊,看来还是对陈知青不死心啊,睡都被睡过,怎么不跟他去劳改农场啊。”
林岚听见蹙眉,正要呵斥韩惠农,却见秀云突然就扬起巴掌,“啪”的一声,给了那个青年一巴掌。
韩惠农怒了,“刘秀云你别给脸不要脸啊,你一个破鞋”
林岚拿着戒尺上前就抽他,“让你长张破嘴,你是高跟鞋,你是水鞋,你就是欠抽”
韩惠农不敢跟林岚动手,被她抽得『乱』蹦跶,“婶子、婶子,有话好好说。”
林岚“你、你们几个。”她用戒尺指了指几个青年,“都给我滚,今天不许来听课,你们不配”
几个青年见她真生气,赶紧跑了,还不忘喊一声“刘秀云本来多温柔一嫚儿,非要跟泼『妇』混,这下好了,她也变泼『妇』了。”
正好董槐花从对面过来,听见他们的话,气得从旁边抽了根花柴就抽,“我让你们嘴((贱jin)jin),嘴((贱jin)jin)”
几个青年就喊着“泼『妇』三人组,三个泼『妇』,惹不起,快跑”
董槐花又骂了几声,过来跟林岚招呼,安慰刘秀云,“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刘秀云笑了笑,脸『色』平静道“婶子,你们放心我才不怕呢。随便他们怎么说,我没杀人没放火,没偷没抢,做错事我也认错悔改,他们没资格说我什么。”
林岚点点头,“就要这样。”
刘秀云又道“婶子,我可以帮你们给女孩子们讲课,我有经验。”
林岚和董槐花一怔,没想到她居然真的看开了。
“我想让更多的女孩子吸取我的教训,不要被那些不真心的渣男蒙蔽。如果真的是两(情qg)相悦,那就要禀告父母,父母同意再恋(爱i),然后结婚。如果父母不同意,就不能这样。”
这时候父母如果不同意,那年轻人多半不可能在一起的,因为父母不承认,就拿不到户口拿不到工分。
林岚赞道“好样儿的。你这说的很对,伟大的『主席』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i),就是耍流氓想谈恋(爱i),就要想好结婚的打算,否则就别撩(『骚』sāo)姑娘。”
这话莎翁说的,爷爷引用的。
董槐花觉得这个也很好,就以这个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i)就是耍流氓为口号,给那些姑娘们宣传。
如果一个小伙子想和你谈恋(爱i),管他是知青还是社员,你要先问问他,是不是经过父母同意,是不是想和她结婚。如果是,就去找她父母提亲,然后谈恋(爱i),然后结婚。
如果只是想谈恋(爱i),不想结婚,那对不起,举报流氓罪没商量
很快,村里就搞起来“恋(爱i)结婚”宣传活动。
林岚负责编稿子,什么脱口秀、小品、歌舞,然后大家分别负责合适的角『色』。
其中就有以刘秀云为原型的小品,男知青刘(春chun)才在乡下寂寞难耐,先撩了霍缘扮演的女知青,女知青看不上,又撩乡下女干部董槐花,董槐花一个大嘴巴子。
之后知青就开始撩韩青平扮演的女社员,韩青平个子瘦弱,皮肤白皙,斯斯文文的,穿上花棉袄涂上红脸蛋,也很像个村花。
女社员开始不同意,义正言辞拒绝,无奈知青手段多,一会儿写个诗歌,一会儿又唱歌什么,一会儿又给块糖,一会儿
最后趁着没人就搂搂抱抱,女社员心慌意『乱』,又怕被人发现。
这么一来二去,女社员就被他得手了。
然后男知青就开始冷淡,翻脸不认人,说自己是城里人,以后要回城的,怎么能和乡下社员结婚
那是要毁了他的大好前途。
他给女社员洗脑,要如何为他付出,如何等待,隐忍,等他回到城里,一定会想办法把她接出去的。
后来那知青就回城接替父亲工作,娶了城里姑娘,再也没回来。
女社员在家里盼啊盼啊,盼成了一块石头。
“打死这个负心汉”
“让包公铡了这个陈世美”
有社员们开始喊,激动地冲上去要打刘(春chun)才。
刘(春chun)才吓得抱头鼠窜,“别打,别打,我就是个演戏的,演戏的假的”
故事编得太好,演得太((『逼』bi)bi)真,都投入了感(情qg),尤其韩青平感(情qg)丰富细腻,哪怕男人演女社员也是声(情qg)并茂,惹人怜(爱i),都忘记他是个男人了。
这还得亏他是个男人,如果让林岚来演,那么美丽动人的女社员被抛弃,他们得把刘(春chun)才活活撕了不可。
就是这么冲动。
林岚和董槐花也赶紧维持秩序,“这是演戏呢,都赶紧坐好,不要激动,不要激动啊”
大队长鞭子一响“都安静看戏,别耽误我们。我说你们那么激动,怕不是自己有那想法”
大家赶紧笑“怎么敢啊,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i),那是耍流氓,谁不怕韩局长抓的”
就在这时候韩青松从公社回来,骑着自行车过来找林岚。
听见大家说他,支下车子,走进来,“怎么”
大家想笑又不敢,立刻就安静无声。
韩青松看看他们再看看林岚台上几个,心道看来表演得(挺tg)严肃呢,苦大仇深的。
林岚朝他笑笑,指指下面,让他坐下听。
韩青松就找个位置,大家赶紧让他坐到支书旁边去。
韩永芳和大队长搭档,周围处于真空,谁也不敢凑前,免得不是被喷就是被抽。
韩青松再坐过去。
娘哎,满屋子人都觉得压抑起来,这气场带来的压迫感,简直了。
因为韩青松坐这里,刘(春chun)才说脱口秀都有点战战兢兢,一会儿说错,一会儿又结巴。
尤其说道“这个懒婆娘,做针线活儿不行,她就跟、就跟,跟她男人说你你你你快走。”
当韩青松看着他的时候,他突然就不敢说了,不知道怎么的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恨不得韩局长快走。
“哈哈哈哈哈哈”观众们大笑起来。
这段子也算林岚自我调侃,反正全村没不知道的,表演一下也没啥,就要把社员们的(日ri)常生活拿出来,放大,给大家吸取营养呢。
社员们也都习惯。
可韩青松第一次听呢,他看刘(春chun)才说话那架势,以为就是拿(日ri)常的事儿来说,根本没想到是林岚编好的脚本。
他以为人家编排自己媳『妇』儿,看刘(春chun)才的眼神儿简直了,跟刀子一样。
刘(春chun)才没吓『尿』都是锻炼出来的,本来要说“你帮我缝,”结果一不小心就说出了心里话。
林岚也忍不住扑哧笑起来,眯了下面的韩青松一眼,对着他做了一个嘴角上扬的手势。
他原本冷沉的表(情qg)就柔和起来。
旁边的韩青云好奇道“三哥,嫂子给你说啥呢”
韩青松“说了吗”
韩青云“嫂子这样”他比划了一下,“喵呜”
周围的人又一阵笑。
林岚拍拍手,“这样,今天咱们请在座的观众来讲段子,就讲你们生活中的,谁家有好玩儿的拿出来分享,大家一起乐乐嘛。”
她这样就是不想有些人总盯着别人笑话,大家大大方方地拿出来调侃,一笑而过,就跟段子一样,也就不会再去笑话人家。
就有胆大的指着韩青松,无声地喊“让他说。”
林岚和韩青松对了个眼神。
韩青松立刻起立,“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别呀三哥。”韩青云拉住他,“快给我们讲一个。”
韩青松道“我没有笑话讲,有案子听不听”
“听来一个”观众们大喊着。
韩青松就把调查黄河大队的事(情qg)讲了,过程虽然严肃直接却也足够曲折。
“最后呢”有人忍不住问。
韩青松“什么最后当然是枪毙啊。”
众人不(禁j)打了个哆嗦,好冷。
“枪毙得好,就得枪毙。这样的人,枪毙他才好呢”
林岚就拍拍手“所以你们看,有对比才有突出,咱们支书和大队长,勤勤恳恳,带着社员们上工下地,咱们要感激啊。”
大队长乐滋滋地站起来朝着四周拱拱手,“抬(爱i),抬(爱i)。”
韩永芳却举手摆摆,“行啦,都别没事找事,好好上工就行。”
社员们哈哈大笑,纷纷说有了宣传板子以后,支书都平易近人起来。
这宣传班子搞起来,皆大欢喜,干部发现社员们规矩卫生很多,女孩子们也落落大方起来,社员们农闲也有乐子可看,林岚也拿到心心念念的工分和粮食,董槐花也在公社被评优秀『妇』女干部
还有就是刘秀云,越来越坚强,工作积极认真。
后来,还有男青年试图占刘秀云便宜,以为她被别的男人占过便宜,自己不占那就吃亏了。结果刘秀云撸袖子抽他几巴掌,又告支书他耍流氓,支书也没报警,直接把那青年抽一顿鞭子。以后村里男人一个个都老实了,再不敢对刘秀云有非分之想。
再有几个『妇』女以前就看上秀云想结亲,但是秀云没看上她们儿子,现在见了刘秀云少不得要说风凉话,说什么“现在可了不得,跟着泼『妇』自己也泼『妇』,年轻轻一个大姑娘,真是自甘堕落。这样的人,以后谁也不敢娶,当一辈子女光棍了。”
刘秀云直接照林岚教的喷回去,“就你们这德(『性』xg),你们的儿子倒『插』门我都不稀罕”
气得那些『妇』女一个劲地找董槐花告状,说刘秀云泼辣。
董槐花乐得直跟林岚八卦,“林岚,你教的好,咱们村的大姑娘,现在出门可不怕事儿,没人敢欺负。哈哈。”
林岚也欢喜“这样咱们也算是没白忙活。”
她的确没白忙活,解决了刘秀云的事儿以后,董槐花就更加敬佩她。支书、大队长都真心夸她而不是看在韩青松的面上,刘家更不用说,那是把她当恩人的。其他人家,也觉得她是个能办事不怕事的,并没有仗着韩青松欺负人,却还帮助人。
现在林岚在山咀村的名声越来越好。
外村人都以为她是小学的老师呢,说起来都竖大拇指,“林老师可厉害,林老师的宣传课,挤破头。”
宣传工作步入正轨,林岚工分拿得非常舒心,还被别的大队请去顺便赚粮食,家里的小(日ri)子是越来越红火。
这(日ri)她和董槐花带着刘秀云、刘(春chun)才等人去隔壁大队做宣传。
那大队正好杀猪,临走的时候,一人分了他们一斤猪(肉rou),林岚另外多了一块猪肝。
几人都很高兴,“老早就馋(肉rou)了,咱们大队还不杀猪,这下正好。”
林岚也想呢,这几天韩青松不去县里,家里也没荤腥,孩子们都馋着呢。
刘秀云想把(肉rou)给林岚和董槐花分了,却被两人拒绝。
林岚笑道“你忙里忙外的,这是你应得的,拿着啊,以后更多呢。”
推让不过,刘秀云只好拿着。
刘(春chun)才笑道“云儿,你要是不馋(肉rou),你给我呗,我都馋死了。”
董槐花笑道“你自己(身shēn)上不是那么多(肉rou)”
说说笑笑就回了村,林岚拎着(肉rou)就往家走。
走到老韩家胡同口的时候,恰好看到韩小姑往这里走过来,她就加快几步过去。
“你站住”韩金玉看见,拔脚追出来,她看得分明林岚手里提着一块(肉rou)呢。
林岚怎么可能站着
她越喊林岚跑得越快好,一会儿工夫就没影了。
韩小姑气得直跺脚,回家跟韩老太太哭诉“娘,那泼『妇』拎了好大一条(肉rou)呢,也不知道来孝敬你。”
韩老太太前几天让二儿子推着去探视小儿子,回来就(身shēn)上不舒服,直哼唧。
她想让儿子媳『妇』儿们主动说娘不舒服,叫老三来怎么怎么的,结果因为中秋节闹的,现在韩大嫂脸上还淡淡的,除了干活做饭基本不说话。
韩大哥因为被老婆抱怨,还不让他近(身shēn),结果农闲本来应该造人运动忙起来的,结果他反而憋着,自然也没啥精神。
加上老太太自己说的,分出去是外人,家里谁去跟那泼『妇』说话,谁就滚出去,别人自然也不去找林岚上凑。
这会儿她想见,还没人去传话呢。
晚饭还是煮红薯加玉米糊糊,菜也没有,只有咸菜疙瘩,韩小姑嘴里淡出鸟,气得摔筷子不吃了,“人家在家里吃(肉rou)呢,咱们在这里吃糠咽菜。”
韩大嫂冷笑,人家吃(肉rou)是人家赚的,也不看人家林岚自从分家以后活得多滋润,名声都好了。
现在全村谁不说林老师是大拇指这个
林岚自然不管他们家的官司,跑回家就寻思要做顿什么好饭犒劳一下全家。
她正忙活着,秀云娘又来了。
自从刘秀云没事了跟着林岚搞宣传,秀云娘来得更勤快,隔三差五就来问问有什么帮忙的,或者送点吃食之类的。
惹得韩老太太和韩小姑一个劲的说林岚胳膊肘子往外拐,跟别人好不跟自己婆婆好。
“闺女啊,我这两天没事儿,给你和青松做了两双鞋。你快试试合脚不”她把手里的棉鞋递给林岚。
林岚看那千层底的鞋子,鞋底厚实,针脚细密,哪里好意思要。
“嫂子,你都帮多少忙了,这做鞋子费眼睛呢,你就别忙活了。”
秀云娘道“忙活啥,一点不忙活,纳鞋底不用看,不费事。这用点眼睛的地方都是秀云做的呢,这丫头手巧,给她婶子做鞋乐意着呢。”
她催着林岚试试,“你就别推让了,就是照着你和青松的脚来的,别人穿不了。好闺女,快穿上,穿着舒服我还给你做。”
那表(情qg)俨然林岚穿她的鞋就是给她大面子一样,满脸的虔诚。
林岚有点汗哒哒的,赶紧拉着秀云娘进屋去找布和一些能打袼褙的布头给她。
秀云娘不肯要。
林岚故意板着脸道“我正要做鞋呢,这不是手艺不好怕丢人一直没动手。嫂子你帮了我大忙,布你得拿着,你要是不要,我可不要你的鞋子。”
秀云娘拗不过,只得收了,不好意思道“你看看,我是来给你的怎么还拿你东西。”
“这不是应该的嘛。”林岚笑道“你们家(肉rou)咋吃啊”
秀云娘又高兴起来,“包饺子呐。”她看林岚摆在外面的细面,“你也包饺子,我帮你剁馅子。”
她是真心要给林岚干点啥,总觉得林岚真是好人啊,秀云那丫头,本来被陈知青那么伤害,怕是就完了呢。
现在有林岚给开导着,那丫头越来越上进,现在天天在家不是做针线活儿就是学字看书,要么就跟着去宣传,整天比个干部还忙呢。
秀云娘高兴嘛。
林岚忙推辞,“嫂子你快家去忙去,等孩子回来正好帮我。”
她把秀云娘推到门口,跟她再见。
秀云娘有些依依不舍,摆摆手,一个劲地表示林岚有事儿就吩咐她,做鞋做袄儿做棉裤缝被子的,只管找她。
林岚擦擦汗,有点怕了秀云娘,搁现代绝对是脑残粉级别的,不过自己针线活不擅长这个,也真是全村出名啊。
她回来看着那棉鞋,小的厚实,大的没那么厚,更加轻便。
看人家这手艺,自己这辈子就不用想了。
所以,她也就理直气壮地放弃努力了,哈哈哈。
这时候韩青松正好回家,看她乐滋滋地摆弄两双棉鞋,故作惊讶道“你做的”
林岚小得意,“嗯哪,韩局长试试,看贤内助我做的合不合脚。”
韩青松穿上走了两步,点点头,“手艺不错,穿着舒服。就是有点(热r),再给我做双单的。”
林岚你怕不是要被打哦。
她俏皮一笑“没事,我把里面开几个小口,你嫌(热r)就把棉花掏出来,冷就塞进去。”
韩青松“”我这媳『妇』儿怕不是要机智出花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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