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46章
19
奚延发现自从王世铎来找过自己后,实验室的气氛就变得怪怪的。
连偶尔回来住的师姐也发现了,不过程方方比奚延更敏感些，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主动问她：“童桐,最近桃花运不错啊？”
“啊？”奚延以为她说的是王世铎，烦躁地答,“烂桃花，我都不知道怎么招惹他了，让他误以为有追求我的资格。”
程方方诧异：“你现在这么高傲的？啧啧，看来我们小师妹长大了,变成熟了,难怪实验室那群狼对你蠢蠢欲动呢。”
“什么意思？”
“你没看出来么？大师兄,汤睡神，石头,至少这仨人对你有意思呢。”程方方掰着手指头数给他听，“不信你多注意一下他们仨，绝对有情况。”
“不是的吧？大家都是好兄弟，兔子不吃窝边草啊，要追早追了,干嘛这会儿突然出手？”
“兔子不吃窝边草,他们又不是兔子。”程方方翻了个白眼，“你以前除了搞代码就是搞追星,跟个孩子似的。现在嘛,也不吵吵爱豆了,衣品也好了,而且还有人追了，让实验室这群大直男终于嗅到点儿女人味了，可不是赶紧出击，肥水不流外人田。”
被夸“有女人味”的奚延并没有很高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回到实验室发现师兄们的态度确实比从前殷勤了很多，章廷甚至还亲手给他泡了杯热量超高的奶茶喝。
奚延演了口唾沫，想想童桐喜欢的neo的外形，感觉她应该志不在师兄。为了让实验室恢复到互敬友好的氛围中，奚延决定斩断师门的情缘，牺牲小我形象，让师兄们专心为科学界奉献人生，成就科学大牛。
于是，奚延默默地脱下鞋子，默默搬起脚丫，默默脱了袜子，伸手抠了抠脚趾。
有人看过来。
他把抠脚的那只手指放在鼻子前闻了闻，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
入组一周了，童桐还没能完全适应拍戏的生活。
奚延虽然唱歌跑调，可他演技还是可以的，不然也不会靠着当初的网剧一炮而红。演技这种东西，并不是生来就有的，对童桐来讲，面对着摄像机的时候手脚就会不听使唤，脸上的笑要多僵有多僵，跟玻尿酸打多了产生副作用了似的。
导演是个挺有名气的大导演，很会说戏，可看童桐这个样子也有些不耐烦，让她回去好好找感觉。冬冬在导演面前没少赔笑，只说自家艺人是来跟导演学东西的，请导演多照顾之类的。
童桐有些沮丧，尤其是看到neo一条过的时候，越发觉得自己很没用，会被neo嘲笑。
她早早回了酒店房间，对着斑驳的墙壁黯然神伤。影视城附近的住宿条件一般，童桐刚入住的时候都有些诧异，没想到奚延这样的大明星居然不是住那种金碧辉煌的五星酒店。
“咚咚”有人敲门，童桐问了句是谁。
“哥，是我。”辰络回答。
童桐下床去开门，辰络手里拿着个玩偶熊和一瓶红酒出现在门口：“当当当~圣诞小鹿，在线送礼~”
童桐干笑了下，把人让进屋里。
辰络坐到沙发上，把泰迪熊放在一旁，一边开酒一边跟童桐说：“小微前两天回家，我让她买的，你不是喜欢这东西么？”
童桐有些不好意思，辰络安慰他：“谁也没规定大老爷们不准喜欢毛绒玩具啊，哥你能告诉我你的喜好我很高兴的，我不跟别人说。”
“……谢了。”
辰络给她倒了杯酒：“这是从肖昀那儿顺的好酒，你少喝点儿，我看你今天好像不开心。”
“唉……”童桐叹气，“是我耽误剧组进度了，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接这戏的，感觉要被嘲到糊锅了。”
“别这么说，我知道你是对着neo压力大，心里有气，说不定还有阴影了。那个果导也是针对你……”辰络使劲儿替她说好话。
童桐只是摇头：“我做的确实不太好。”
“哥，我看你词都背得很熟，只是跟人对戏的时候总低着头，很不自信似的，要不然我陪你对戏吧？多练练应该就熟了。”
童桐没想到辰络这么热心，她试探着问：“你不觉得我很奇怪么？以前我都演得很好的，现在连对词都不利索了。”
“不会啊，你状态不好嘛。谁都有上升期和低谷期，你就是被neo抢了一番有些不自信吧，我觉得缓过去就好了。”辰络拿着两个杯子碰了下，把其中一个送到童桐嘴边让她喝，“而且我觉得你现在对neo的态度也太恭敬了些，你怕他干嘛啊？谁是悦影一哥现在可还没定论，你有我们五个的支持呢。咱们团所有粉加起来肯定比他多！”
童桐很感动，可习惯性地为neo说话：“你家团粉、唯粉动不动撕架，neo粉丝团结一家亲，这个不能只看数量的。”
“……你还想不想要我这块甜心小饼干了！”辰络满脸不高兴。
“对不住小饼干，那，那你陪我练练词吧。”童桐去把剧本拿出来，找到明天要拍的那几场戏，“拔刀吧，鬼影七！”
辰络非常夸张地拔出腰间的空气刀，表情中二地喊话：“就让我来会会你天下第一镖！”
“飕飕飕飕~”童桐自己模拟着飞镖的音效声，转了个圈往外甩手。
原本作为舞蹈担当的奚延肢体协调能力特别好，换作童桐来做那些动作的时候只显得笨手笨脚。好在身体的肌肉记忆还在，不论是体能还是柔韧性依旧遵循原主的本能。童桐还记得第一次用这身体劈了个叉的时候那错愕的感觉，居然一点儿都不疼的。
辰络一会儿当坏人，一会儿当女主，陪童桐练了许久。童桐不知道自己演技有没有提升，但她感觉心里舒服了很多，不似之前那么紧张了。
第二天的表演果然有进步，导演虽然没夸她，也没像之前那样黑着脸了，给他讲戏的时候也更自信了些。
童桐深受鼓舞，她现在相信“没有烂演员只有烂导演”这话了。有时候她的戏完了也不急着离开，带妆坐在躺椅上，托腮观摩neo拍戏。
这样隔着一段距离看他，会比靠近他更让人心安。
童桐偶尔会拍几张neo的照片，可是怕被人瞧见了乱说，更怕neo觉得她奇怪，所以更多地时候是安静地看着。看他怎么说话，怎么起势，习惯哪边脸朝镜头。
辰络陪童桐练了几天后休息得不够充分，眼底充血了。童桐心里特别过意不去，想来辰络陪自己练完还要背他自己的词，肯定很累。于是再也不肯让辰络陪自己对词，晚上对着镜子，想着导演的指导，观察自己的每个表情。
接下来就要拍跟neo的对手戏了，童桐不想在爱豆面前被瞧不起，练习得格外勤奋。
她给奚延发信息说了自己的情况，没想到奚延并没有骂她给自己丢脸，还安慰她“尽力就好”。
童桐觉得有点儿受感动，编了好长一段话想感谢他，他又回了一句：“反正我也没有替你过得很好，实验室的人都知道你爱抠脚了。”
“？？？”童桐把感谢的话收回，心里一百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背台词背得肚子饿，童桐看屋里没什么吃的，忽然很想喝冰可乐。
她拿了件外套下楼，朝酒店附近的便利店走去。便利店还开着门，老板娘见多了明星，早就见怪不怪，听说童桐要买可乐顺手多拿了盒酵素出来：“日本进口的，吃不胖。要不要拿盒？”
“胖”这个字戳中了童桐的上进心，她反思自己这堕落的行为，把可乐推回给老板娘，咬着牙说：“给我拿瓶零度可乐吧。”
这样就没有摄入卡路里了，童桐自欺欺人地想着。
喝着快乐水往酒店走，在酒店院子里看到个熟悉的身影。
童桐停下了吮吸的动作，咬着吸管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打算从另一侧的门回房间去。
“奚延。”neo忽然开口叫住她。
童桐装作才看见他的样子，尬笑着打了声招呼：“neo，是你啊。”
说完心跳地嘣嘣响，随时要破表。
neo朝她走过来，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可乐，提醒她：“小心明天脸肿。”
童桐听完立马把剩下的半瓶可乐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箱：“不喝了。”
“以前听说你演技好，现在看起来，都是吹的啊。”
这话涉及到奚延的形象问题，童桐很自觉地想替他维护，想了想自己的表现实在没什么说服力，还是闭嘴得好。
“我，我回去了。”
“等等。”neo再次叫住她，“去我房间。”
“什，什么？”童桐怀疑自己听岔了。
neo手机响了下，他看了眼，又改变主意：“算了，去你房间。”
“去我房间……干嘛？”
“对词啊。”neo一脸的理所当然，“我可不想被你连累明天一直ng，还要被导演骂。”
“对不起。”童桐诚恳道歉。
neo看她的神情透着几分不耐烦和好奇，他没接受这道歉，只说：“你先回去吧，我有点儿事，半个小时后过去。”
“哦。”童桐应了，独自回了自己屋。
只是一进门就忍不住扑到自己床上疯狂蹬腿，天哪，neo说什么，他要来陪她对词！孤男寡女（现在是寡男）独处一室！
她高兴到有些得意忘形，打开微博正好看见自己特别关注的博主发neo的图文，说好久neo好久没发状态很想他之类的话。
童桐在自己相熟的博主下评论：“别找了，neo说今晚来我房间[色]。”
刚评论完没五分钟，就收到了一堆回复。
“谁家的鸡笼没关好？”
“微博真好，可以做梦。”
“姐妹们让开，我这有壶刚烧开的热水，应该可以浇醒她。”
童桐蹬着腿正乐呵，门被敲响了。她瞬间惊醒，把手机扔到床上，起身去给neo开门。
开门前不忘整理一下衣服，下意识地想调整内衣拢拢胸，手伸进衣服里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个男人，于是扯着裤腰提了提内裤，想让自己的裆部看起来小一点儿。
门打开，neo叼着根没点着的烟站在外面，见到她第一句就是：“有火么？”
童桐被他那性感的表情迷得晕晕乎乎的，回了句：“有木头，我可以试试能不能钻出火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