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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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延看着镜子里的女人，摸了自己的脸，又摸摸那一头长发，最后按了按自己胸前鼓鼓的那团柔软。
都是真的！
奚延的眼睛瞪大，很想大吼一声，然后他刚开口，发现自己发出了略显稚嫩的一声女声气音，立刻又憋了回去。
厕所又有人进来，看见奚延慌乱地说着“对不起走错了”退出去，出门确认完标志后又疑惑地走进来：“姑娘，你是不是走错了？”
奚延手里还攥着团卫生纸，可他现在太过震惊已经不觉得肚子疼算个事了。他把纸团一扔，往休息室跑。
如果自己变成了一个女人，那原来的奚延现在是顶着个冒牌货的魂还是依旧是他，只是意识混乱了一个魂劈成了两个？
他越想越乱，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跑着跑着，他想起件事来，他不是刚才参与那个鬼体验活动了么，是不是他现在还在超现实世界里，根本没醒啊？
这么一想，他反倒冷静了下来，如果还是在体验过程中，他看见的都是假的，那么他经历的这些事说不定都被人看着当乐子呢。
奚延把身上那件愚蠢的绿色T恤整理了一下，呼了口气，想要验证自己这个设想地问了一个挂着工作牌的华人工作人员：“有陀螺么？”
奚延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得很匪夷所思，想来那个人要带着他找一阵子，没想到对方朝他笑了笑，还真掏出来个小塑料陀螺，像是吃零食送的那种。
正常人怎么会随身带陀螺呢？显然这就是个这个系统的关键的道具吧！
奚延觉得自己是发现了盲点的华生，蹲在地上就转起了陀螺。
哗啦啦啦，嘎嘣。
陀螺倒了。
咦？这道具是不是有bug？
奚延不死心地又转了一次，陀螺依旧倒了，不存在电影里的那种永不停息地旋转。
正在暴躁地想着难道问题关键不是陀螺的奚延，忽然感觉自己屁股被人摸了一把，一回头，那个工作人员色眯眯地笑着问他：“要不要去屋里玩陀螺啊，我教你。”
奚延心里爆了个粗口，站起来要走，那人却一把拉住他手腕，奚延用力打了他脸一拳，结果这个身体的手软绵绵的没力气，打人的他觉得自己的手比对方的脸疼。
那人贼心不死地还想纠缠，奚延心一横，想着自己现在又不是自己，打了人也不怕上新闻，两指对着变态眼睛一插，趁他捂眼睛的时候对着他的裆部狠狠一脚，然后在他的哀嚎声中跑去休息室。
正在接受采访的童桐发完言后见大家都诧异地看着她，才觉得自己之前的表现有些过分激动了。她不好意思地又解释了一句：“对不起啊我太兴奋了，因为听到这个消息真的太高兴了，我前面一个多月一直在关注这个角色的选人情况，每次官方调查也在努力给Neo打投，所以现在有种努力终有收获的感觉。”
众人的表情更扭曲了，甚至有记者窃窃私语起来。
经纪人也搞不清这是唱的哪出，赶紧打断采访，要求记者不要提问和本次活动无关的问题。
有跟冬冬关系还不错的媒体给面子的问起了奚延参加这次活动的感受。
童桐记性好，把官方宣传册页上的活动简介说了一遍，又结合最近几篇国际上较为知名的专家发表的论文谈论了今天刚体验的那个超现实连线，对人工智能未来五十年的发展方向做了个自己的预测。
她说的那些术语和英文词组，媒体朋友一个都没听明白。
提问的记者看看手里的录音笔，客气地说了句：“看来您对这次活动做了很多准备。”
“是啊，出国前我们老师给找了十几篇最新论文让我参考。”
冬冬只记得自己给他看过几个概念视频，可没找过什么论文。眼看着奚延这牛越吹越大，再不制止就该爆炸了，他使了个眼色给其他队员，后面的常规问题都让他们来抢答，没再给奚延说话的机会。
童桐见帅哥们那么积极，也不跟人家抢，毕竟她是个素人，媒体应该还是喜欢采访明星的，能带动稿子的阅读量嘛。
采访结束，又有安保人员领着他们离开。
童桐发现这路不是返回会场，而是往离开的安全通道去，正要开口说自己要去找师兄和老师，就听见走在她前面的郑炜声问她：“奚延，你怎么了？还不开心呢？”
童桐觉得这个帅哥很眼熟，但是不太记得他叫什么名了，好像是CLK里面那个知名度最低存在感最弱的人。
不过这不是重点，他刚才喊她什么？
“你为什么叫我奚延？”
“啊？”郑炜声被说懵了，他身为团里年纪最大的那个，平时跟个老妈子似的帮经纪人一起带着这群弟弟，跟奚延关系一向算是最好的，“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延延？”
童桐被他叫得起了鸡皮疙瘩，吞了口口水。
冬冬这时把各人的手机发给他们，顺便要跟奚延谈谈那个男主的事，她已经跟公司说要把另一个悦影投资的剧给奚延了，这事正在谈着，八成概率能成，前提是奚延别作妖。
童桐看着给她的酷炫手机，摇头说：“这不是我的手机？”
“新买的那个我给你放酒店了。”冬冬解释，“奚延，一会儿咱们谈一下，我知道你也有很多话想对我说。”
他们一个个的，都疯了么？为什么都叫她奚延？
一直被帅哥环绕有点幸福冲头的童桐，现在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不是自己的，这个大手，好像也有点问题？
她滑屏幕打开手机相机，转到自拍模式。
屏幕这个人有点儿面熟。
我靠？
“我，我……他他！”她停下来说不清楚话，其他人也跟着停下来担忧地看着他。
童桐抬手握拳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挺疼。
疼得她眼泪唰得流出来两颗，嘴一撇：“怎么办啊？”
因为被变态骚扰，找路又花了些时间，奚延赶到印象中的那间休息室时采访已经结束了，只有稀稀拉拉离开的媒体，有两个记者还在挺大声八卦。
“你说奚延刚才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的啊？”
“那不是故意的还能真是赞美Neo？谁不知道两家撕的厉害，说反话嘲讽他呢！”
奚延脑子一嗡，他们嘴里说着的“奚延”，莫非真是有个冒牌货顶替了自己？
奚延跟着人走上电梯，对着电梯里自己的影像发呆，总觉得越看越眼熟。对了，这不是昨天跟着自己的那个私生饭么？
难怪她鬼鬼祟祟的，就是她给自己做的法施的咒吧！
奚延心里窜起股火来，连带着还有几分委屈，虽然知道很多粉丝喜欢自己喜欢到有些变态的地步，但是给自己下降头换身体什么的也太变态了吧！
冤有头债有主，知道是谁在搞鬼后，奚延即刻出发，打算回酒店找到自己真身，跟他谈判。
他摸了摸裤兜，口袋里有一卷零钱，还有这个女生的房卡，居然就住在他房间的楼下。
奚延更加觉得她是有预谋的搞鬼了，恨不得马上出现在她面前然后把人给撕了。
好不容易打到车，费劲儿地跟外国司机交流了自己要去哪里，下车给了钱也没要找零，飞速地跑到自己房间。
房间外面居然站着两个保镖，这两人奚延不熟，是这次出国临时配的，他顶着这张脸也没什么说服力，在门口转了两圈，却引起保镖的关注：“你干嘛的？”
“这是我的房间。”奚延说出口觉得不妥，掏出房卡，佯装认错，“啊，上错楼了。”
说完他又走去电梯间，神情郁闷地下了楼。
屋里大概是有人，奚延猜他们在开会，说不定那个冒牌货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引起了冬冬的怀疑，他们正在审问他。
越想越担心，肚子忽然又痛起来。
电梯门打开，奚延没办法，只得拿着这具身体的房卡去开了房门，先解决问题再说。
进门发现是标间，怕有谁闯进来，奚延冲进厕所反锁了门，闭着眼脱了裤子坐在马桶上，却没有上厕所的欲望。
小腹的痛感一波接着一波，奚延睁开眼揉肚子，发现了内裤上垫着的卫生巾和上面的大片血迹……
我嘞个擦擦擦擦！
这他妈什么！
奚延被吓得差点跳起来，理智回笼，用成年人的理智判断这应该是女孩子的月经，可心里还是没法接受。
怎么这么多血！这他妈是血崩了么！
他无师自通地感觉应该是要找一片干净的卫生巾换上，可厕所里没见到什么东西。他只好忍着恶心提上裤子，打算出去翻一翻。
手扶在门把手上，着急地一拧。
咔吧，没拧开，且手感不对。
奚延绝望地、轻轻地又拧了一次。
妈的，扶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