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整个大岭镇的面积也不算十分大,于紫菲提议走走,马思骏也不需要拒绝,跟着于紫菲走了一段路,就看到一个由几座楼房建成的小区出现在眼前,马思骏不放心于紫菲,就说:“我还是送你上去吧,送人送到家,我还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于紫菲也没在强行让马思骏回去,进了家门,马思骏就找来烧水的电壶,烧上了开水,放在于紫菲的面前,而于紫菲不知什么时候脱去那条被撕坏的裙子,穿着休闲短裤坐在沙发上,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马思骏看着一副萎靡不振的于紫菲那张本来漂亮,此刻却显得有些灰暗的脸庞,马思骏有些心疼,就坐在于紫菲的面前说:“于书记,你知道今天乔副镇长为什么对你很不友好吗?这些人欺生不说,就是以为你是来占他的位置的,李书记马上就要从镇委书记的位置上退下来,胡镇长很难再接镇委书记一职,很可能就是常务副镇长乔凤凯接任镇委书记,你的到来,让他害怕了。”
    马思骏以为自己的话会让于紫菲重视,这来到大岭镇的第一天,这些人绝不是友好的态度,排斥他们不说,还明显在把他们当成玩物,请于紫菲喝酒,故意把她灌多,也不知道是谁把于紫菲的裙子还撕碎了一条,这分明是对这个漂亮女人的侮辱。对自己这个新农村办公室主任根本就试做多余,连招待酒宴都没被邀请。
    可于紫菲眉头皱了一下说:“马思骏,你能不能别这样小心眼,镇委书记李贵富还在位,谁惦记着也是毫无用处,再说,镇委书记的位置也不是谁想惦记就能到手的,我累了,你回吧。”
    马思骏生气地看着于紫菲,他本来好心好意地提醒于紫菲要注意一下乔凤凯的言行,免得被这个人当枪使不说,还被人家玩着,可这几把女人一点也不感激他不说,还惹的她说这样的话,就赌气地说:“于书记,你可别忘了你是怎么从县委办公室副主任的位置上下来的。这些人这是明着来,今天把你灌醉撕你的裙子,明天就有可能当众侮辱你,谁让你长的漂亮,又是来接任李书记的?”
    于紫菲睁着困意朦胧的睡眼,这人不管是什么人,一喝了酒,脑袋就不怎么好使,于紫菲就像是没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就说:“你快走吧,耽误我睡觉,我是真困了。那些破事不说也罢。”
    马思骏气就不打一处来,说:“好好,就算我白说,不,就算我的话是放屁。以后你让我说我也不会说的。我走。”说着就气呼呼地开了门走了出去。他没想到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没让他进屋。
    回到自己的住处,发了一会呆,打开手机一看,有几条是丽丽的留言,反复嘱咐让他回县里,不然就对他不客气之类的话,也没回复,躺在那里,半天才睡过去。
    第二天一上班,楚云就通知项目筹备组的几个人,去河东那块棚户区看地拆迁,那里是胡镇长定下来的未来建厂的地址,让大家过去看看,了解些住户的情况,定好拆迁的时间,项目的前期建设已经迫在眉睫,再也拖延不得。
    马思骏就是个无名小卒,只有跟着的份。楚云站在门口,要走没走的时候忽然问:“昨天晚上没发生什么吗?”马思骏不解地说:“发生什么?”楚云说:“你的美女书记让你去接她,你把她送家里了?”马思骏说:“是啊,怎么了?”楚云笑着说:“没什么,我就是问问。我今天早晨看到于书记,好像情绪不高的样子,昨晚喝了多少酒?真的是醉了?”
    马思骏觉得楚云问这些是多余,都是女人之间那点嫉妒心,就笑着说:“楚主任,于书记是真醉了,昨晚喝多了酒,今天上班情绪不高也是正常。好,你通知别人,我现在就下去。”楚云用眼睛拧了马思骏一眼,小声说:“你知道吗,有人看到你昨晚跟于书记在一起散步,于书记根本就没喝多,她是躲避大家的酒局,这让乔副镇长很不爽,这就是在戏耍人家。”马思骏惊讶地说:“这叫什么话?我是送于书记不假,但于书记真是喝多了,打车都没人拉我们,这些人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楚云说:“好了,你知道就行了。”
    马思骏心想,还真是巧了,昨晚他跟于紫菲在一起回家,居然有人看到,能是谁看到,楚云没说,估计一定是昨天晚上喝酒的那些人中的一个,这人真是多事,
    从镇党政中心大楼,到河东那片棚户区也不算远,人又多,组长是镇长胡雪峰没来,副组长乔凤凯和于紫菲,率领五六个镇里的机关干部,就向河东那片棚户区走去。
    乔凤凯和办公室主任在一起有说有笑地走着,后面就是于紫菲半跟着半不跟的样子,接着就是楚云,走在最后的就是最无关紧要的人物马思骏。对于大岭镇的镇容镇貌,马思骏还没来得及了解,一路上他看到镇里的建筑多半都是三层或者四层的住宅,有一条不知名的小河贯穿全镇,过了河,就看到那一片被称之为棚户区的地方。未来的大型林产品加工厂,就将建在这里。
    忽然,马思骏看到上百名黑压压的人头在河堤下涌动着。他想,现在对房屋的拆迁的确是个非常敏感的问题。对这些破烂的房子不动迁怎么办?镇里怎么发展?这些人多半都是为了多要点补偿,可是镇里也不能填无底洞,因为私欲是无法满足的。对于这点,马思骏却想的开,有个别的村民的确让人痛恨。
    于紫菲对大家说:“我们要注意啊,别惹怒这些人的情绪,要说好我们的政策,不能引起**。”乔凤凯却显得无所谓说:“这样的事情我见得多了,我们也不能对他们无原则的让步。走,我们过去。”说着就先向那群人走去。
    面对着近百号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村民,乔凤凯一点儿也没有惊慌失措的样子,相反,他的脸上却流露出非常自信的笑容。
    作为一个乡镇干部,这样的场面他见得多了,平息村民们的**,他也算是有着丰富的经验。有的时候,成百的村民,因为一块地,或者因为一笔补偿款,聚集起来到镇里讨个说法,多半的时候都又乔凤凯亲自处理,而镇里要上这个大型木材加工项目,是目前镇里的头等大事,他决不会因为村民集体反对,而让这个项目流产,或者另寻地址。
    乔凤凯像是要故意做出一种潇洒的姿态,把两个手高高举起,但村民的声浪却丝毫也没有减小,有的人居然说起了你给我滚回去这样过激言论。
    这时,一个六十多岁的长者,挥手对大家说:“大家先安静下来。听我们的镇领导跟我们有什么样的答复,然后我们大家再说也不迟。”
    出现这样的情况,村里的干部往往是无能为力的,有的时候,村干部竟然是这些人的领头人,无非是向镇里多要点钱,这些村里的干部也顺便往自己的兜里,多揣一些实实在在的硬通货。毕竟现在是钱能通神的时代。
    但眼前这个长者,绝不是河东村的村干部,乔凤凯并没有见过这个人,这个人一身的休闲打扮,不像个乡下人,也许是早已经离开这里,却依然在这里有房产的人。
    乔凤凯看到这人家说话还真好使,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很有号召力的话语,让这些激情亢奋的村民很快就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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