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他不是他

    “是个捕快呢，这么年轻，奇怪，归化衙门里的人我差不多都认识，怎么没见过他，难道是外县来的？”
    花船上面都是怡红院的姑娘，这些人本来都在船舱里等着靠岸，此时听见动静都出来看热闹了，一个胸前非常壮观的女孩子，听到地上这个清秀的少年竟然是捕快，不由有些疑惑。
    “嘻嘻，现在认识也不晚阿，一回生，二回熟，初月姐知道你的口味，我们都不会和你抢的，是阿我们都不和你抢。”见她这样，边上几个女孩都笑着起哄起来。
    这个胸前壮观的女孩叫王初月，也是怡红院里的红姑娘，虽然不会什么琴棋书画，但架不住天生的本钱雄厚，个人虽然不高，但胸前的两座高山，在整个怡红院那是绝无敌手，男人本来就是视觉动物，所以王初月的人气也是很高，不过这人却是有个怪癖，不喜欢那些舞文弄墨的公子哥，也不喜欢那些腰缠万贯的巨商大贾，偏偏喜欢捕快，尤其是那些年轻长的还过得去的，王初月宁可倒贴也要和他共度良宵，地上的少年两样都占了，女孩自然不肯放过，看见众人取笑，王初月也不客气：“嘻嘻，那我可要好好看看，在水里泡了这么久，可不要泡坏了才好。”
    女孩一边说着一边举步上前，看那样子是想要伸手摸一下少年。
    “放肆，光天化日你们就敢乱来，他可是衙门的捕快。”王初月这样行事，那是半点也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饶是海棠一向脾气温和，也忍不住拉下脸来。
    “哎呀，海棠妹妹生气了，吓死我了，这小心肝一跳一跳的。”王初月闻言止步，夸张的摸着自己的胸部。
    “哈哈哈。”王初月在怡红院中的支持者颇多，还有一些本来就眼红海棠的姑娘，见状都笑了起来。
    “王姑娘不要这样，让妈妈知道你们欺负海棠姑娘可不得了。”怡红院的姑娘都在笑，海棠孤零零的站在那里，王麻子觉得是自己雪中送炭的时候了，过来挡在王初月面前。
    “啪。”回答王麻子的是一个耳光，王初月冷冷的看着他：“我们姐妹说笑两句关你什么事，你哪个眼睛看见我欺负海棠了？”
    挨了一巴掌王麻子脸上有些不好看，可是王初月不是杜鹃可比，她是怡红院的红姑娘，来往的贵人不少，男人只能低声恳求：“这个人是海棠姑娘看见让救上来的，还是让她处置吧。”
    “王哥这话不错，是要讲个先来后到。”
    王初月拍手笑道：“不过人还没有醒呢，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按说人是海棠让救的，不过这年头，情义千斤不如胸前四两，到时候他要是选我，海棠妹妹可不要哭鼻子奥。”
    “哈哈哈。”围观的姑娘又是一阵哄笑，这次她们没能笑太久，因为一个声音从船舱里传出来了。
    “笑吧，笑的真好听，快活林的道爷最喜欢爱笑的姑娘，也是时候往那里送人了。”
    一声之后再无声，所有的人都畏惧着看着，那个从船舱里缓缓走出来的妇人，王初月也低下了头。
    梅金瓶昨天被折腾的太厉害了，走路都是颤颤巍巍的，“妈妈。”两个姑娘讨好的过来要扶她。
    “啪啪。”妇人两个巴掌甩了过去，那两个姑娘的脸上立刻红肿了起来，却不敢哭，只能低头退到一边。
    梅金瓶一路走到王初月面前：“这怡红院还是不是我老婆子做主？”
    “当然是妈妈做主。”女孩的头垂的更低了，再没有之前的跋扈。
    “那你还不让开，马上要靠岸了，去补补妆，那些客人看见才更喜欢。”妇人突然又笑了。
    一众姑娘在王初月的带领下都回船舱了，海棠和王麻子在梅金瓶身边：“你们也让开，我要看看他。”妇人对两人说道。
    “妈妈，只不过是个落水的捕快，也没有受伤，船靠岸让他离开就好。”王麻子让开了，海棠却有一点不安。
    “放心吧，救人是好事，妈妈就是看看。”梅金瓶还是把绿衣少女推开了，目光落在了少年身上。
    “怎么会？”妇人的脸上一阵错愕，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妈妈认识他吗？难道这个人真是我们桐谷县的捕快。”海棠发现梅金瓶的异样开口问道。
    “是他。”妇人好像没听见海棠的话，蹲下伸手摸着少年的面颊，好像要试一试这些眼耳口鼻是不是真的。
    “妈妈。”梅金瓶很激动，所以她手上的力气也格外大，海棠看见少年的脸上都开始有了指印的痕迹，不由有些情急。
    “不是他。”妇人的眼角有些湿润了：“我都这样老了，他怎么可能还如此年轻。”
    “年纪大了眼神不好，妈妈认错人了。”梅金瓶站起来：“我看他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要找个人来照顾才行。”
    “妈妈交给我就行了。”王麻子说完就要伸手去拉那少年。
    “你粗手粗脚的不会照顾人，找个姑娘来服侍他吧。”海棠眉头一皱正要开口，妇人已是抢先说道。
    这人不会是妈妈老相好的儿子吧，怪不得刚刚说长的像，能在青楼混饭吃的，不管是姑娘还是大茶壶，谁不是肚子里揣了七八个心眼，王麻子感觉梅金瓶关心过分了，心里一琢磨，冷汗下来了：“胡兵你还不过来，和我一起来扶这个小爷。”
    “王哥我这就过来。”胡兵是怡红院的打手，听见王麻子的话立刻过来一起扶少年。
    “妈妈，人交给哪个姑娘照顾？”两个人把人扶起来，已经要转身回船舱了，王麻子才想起来问这事。
    “这种事情还需要问我吗？”刚刚的异样被人看见，梅金瓶心情不好，说话的口气也不好听：“马上花魁大赛了，大家都要忙，当然找个闲人来干这事情了，那个顾凉笙还是不愿意卖身吗？”
    “按妈妈的话饿了她两天了，她还是不肯。”王麻子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