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捣乱
“啊？哦，当...当然可以。”秦语还没有从刘天阳带给他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遇到今天这种情况。
“那个，你叫什么来着？”
“刘天阳。”
“秦语。”
......
秦语心里清楚，刘天阳的医术绝对比自己厉害很多很多。本来她还有些忐忑自己这个小小的诊所容不下这尊大神，没想到刘天阳很好说话，只要包吃包住就行，对工资没啥太高的要求。
“你的医术怎么这么厉害啊？”秦语很是好奇，不是说中医很难学的吗？刘天阳和自己也不过相仿年纪，怎么对医术如此精通？
“还好吧，从小师傅就教我医术。”
“那你师傅的医术得厉害到什么程度啊?怎么没有听说过呢？”秦语惊道。
“师傅他，两年前就过世了。”刘天阳低下了头，半响才开口道。
“啊，对...对不起，我不该提起的。”秦语察觉到刘天阳的神色有些不对劲。
“没事，习惯了。”刘天阳笑了笑。
虽然嘴上说着习惯了，但刘天阳心里清楚，对于师傅的死自己一直难以释怀，本来活的好好的人却因为一场试药过世了，不得不令人唏嘘。
“你以后就坐那里吧。”秦语指了指一边的办公椅道，那里摆放着一个办公桌，是秦语早就准备好给新坐诊医师使用的。
反正刘天阳没有什么其他的事要做，和秦语说了一声之后，索性从今天就开始工作起来。
秦语的小诊所虽然算不上生意火爆，但这方圆几个小区就她一家，所以人流量还勉强可以，不然也不会另外招收坐诊医师了。
“菊花八分，蕤仁三钱，车前子四钱，丹皮五分，白芍......刘天阳，你这写的是...药方？”秦语拿着刘天阳递给她的药方，不禁满头黑线。
本来她想着刘天阳才来不熟悉诊所，于是让他写好处方直接交给自己，让自己来帮他拿药。可秦语到底是算漏了一点，那就是刘天阳可是中医啊，他哪里会开西药药方？
秦语突然觉得自己捡到的不是宝贝了！
他开的这是中药方子，可自己这里又没有这些药材，那不是等于白瞎了吗？
“额，治疗风寒的，用西医的话来讲，应该是普通感冒。”刘天阳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不过经过两人的商量，还是很好的解决了这个严峻的问题。
刘天阳虽然不会开西药的药方，但一些病症用西医的话来讲他还是会的，老头子当年给他看的也不全是《伤寒杂病论》《本草纲目》这些东西，西医也是有学习的，毕竟各有所长嘛。
以后刘天阳只需要把病症、病因之类的东西写在处方上面，由秦语给他配药就好了。
“我怎么反倒成了护士了？”秦语当时就吐槽道。
几番实践下来，刘天阳基本上适应了这种模式，只是这些头痛脑热的病症对他来说太简单了，有时候他甚至连脉都不用把，就能直接开处方，搞得患者以为他是个骗子，在秦语的再三解释之下才勉强相信。
“语儿，语儿，快来帮我看看啊，我手都要断了！”
中午，正是病人午睡的时间。一阵嘈杂的惨叫声却在诊所门口响起，声音大的甚至连躺在病床上输液休息的患者都被吵醒，所有人都抬头朝门口望去。
只见两三个人架着一个伤者奔了进来，刚才的喊叫声就是从这伤者口中发出。他左手半抬着，右手捂着左臂，鲜红的血液不住的顺着左臂流了一地。原本秦语还以为是谁受了重伤，可当她看清楚被架着的人的面孔之后，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语儿，快来帮我包扎，我的血都快流光了。”张黎故作痛苦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秦语，呼唤道。
不过一向善良的秦语这次却没有动，她皱着秀气的眉头，望着被人架着的张黎冷冷的道：
“你又来我这儿干什么？”
“当然是找你包扎啊语儿，你看我都流了多少血了啊，疼死我了。”
面对张黎的胡搅蛮缠，秦语不禁撇了撇嘴，他手上那所谓的“血”不过是小孩子恶作剧用的玩意儿罢了，秦语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她也是佩服张黎厚脸皮的程度，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这家伙就追着自己不放，没想到自己这都参加工作了他还能来烦自己。像什么装病装伤这种把戏他玩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被自己识破了一次又一次。
“好啊，你要包扎是吧，刘天阳，替他包扎一下。”秦语头的懒得抬的吩咐道。
“好嘞！”刘天阳应了一声。
连秦语都能一眼看出来的东西，刘天阳自然清楚了。妈的当着自己的面就想撩妹？当哥不存在是吧？告诉你，门都没有！
刘天阳拿起一旁的纱布，装作真的要给张黎包扎的样子。
“停停停！你他妈是谁啊？”张黎朝着刘天阳骂道。
刚才注意力全在秦语的身上去了，都没看到这诊所多了一个人。别的不说，光是看到刘天阳是个男的，张黎就浑身的不爽快。
对于张黎的谩骂，刘天阳并没有在意，他只是笑了笑道：
“我是这里的医生，你要包扎的话我来就行了。”
医生？
张黎瞪大了眼睛，满脸的疑惑，什么时候秦语的诊所里多出来一个医生了？最重要的是还特么的是个男的！
“看什么看？他是我新招来的，不行吗？”秦语知道张黎想说什么，直接没好气的道。
“不是，语儿，你招人也别招这种啊，你看他那乡巴佬的样子，谁知道是不是来这里混吃混喝的？”张黎一听这小子还真是这里的医生，顿时就急了。
“你说什么呢？我招不招人什么时候要你管了？！”张黎的话别说是刘天阳了，连秦语听着都觉得一阵刺耳，她是真的烦透了这个张黎，每次看到他都觉得一阵火大。
“语儿，你千万不要被外表给蒙骗了啊，这种乡巴佬就知道表面装老实，背地里都不知都是什么东西呢。”
“你！给我滚出去！”秦语气的都不顾形象的骂人了。
“好了秦语姐，为这种人动气不值得。”刘天阳开口道，语气无喜无怒，眼睛微微眯起。如果小十一在刘天阳旁边，看到他这个表情的话，都会乖乖的闭上嘴安静下来，因为她知道师哥是真的生气了。
“是你刚才说我是乡巴佬，又说我是在混吃混喝？”
诊所里鸦雀无声，就剩下刘天阳冰冷的声音来回飘荡。
不知道为什么，被刘天阳这样的眼神盯着，张黎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
“是我说的又怎么样？你算是哪根葱？语儿肯收留你那是她心地善良，你小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哦，原来你是不相信我的医术啊，那看来我得证明一下了。正好你的手不是流血吗，看我帮你止血。”
“你证明个...行啊，你要是能止住我就算你牛逼。”张黎刚准备开骂，突然一想，让这小子帮自己止血，然后自己随便一叫唤不就能把他名头搞臭吗？秦语和好多病人可在这里看着呢，到时候都不要自己开口这小子都得自己卷铺盖滚蛋。
然而张黎不知道的是，秦语早就清楚刘天阳的本事，她根本就没有一点儿的担心。
得到张黎的同意之后，刘天阳没说什么，只见他从大筒注射器上拔下一根针管，然后径直朝着张黎走去。
“你干什么？”看着刘天阳手中的针头，张黎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当然是帮你止血啊，不封穴道怎么止血啊？”刘天阳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我是中医。”
什么？
张黎瞪大了眼睛，一想到刘天阳要拿这玩意儿扎进自己手臂上，他就止不住一阵发抖。没有人知道，张黎从小就有个毛病，那就是害怕打针，以前装病找秦语那也只是让她包扎，从来不敢让她打针的。
看着刘天阳拿着针管原来越近，他忽然就怂了，尼玛这扎进去疼的可是他啊。
“停！我这伤是假的，你不用扎了。”张黎近乎是吼着对刘天阳说道，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演下去了，先脱身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刘天阳会听他的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你这还流着血呢，伤怎么可能是假的呢？还是让我扎一针吧？”刘天阳不为所动，依然朝着张黎走来。
“你别过来！”张黎吓得躲在了他的几个小弟身后，“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帮我拦住他？”
“张少，我动不了了，好像鬼打墙了。”
“我靠，我腿好像麻了。”
“我他妈也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妈的一群废物，大白天的你鬼打墙？你们就给老子装！！”张黎怒道，他开始慌了，因为刘天阳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然后他也发现他自己的腿也不能动了。
“就几针就好了，你忍一下。”刘天阳拿着针管就扎了下去。
“啊！”
顿时诊所内回荡起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哎呀，不好意思，好像扎歪了，再来一针！”
“啊！”
又是一声惨叫。
“这一针还不错，不过差了一点，还要再来一下。”
“啊！”
“放了我，快放了我！”张黎疼的嗷嗷直叫，因为挣扎，他手臂上藏着的血浆包更是散落开来，弄的他衣服裤子上都是，看上去直接变成了一个“血人”。
“好啊，放开你了。”刘天阳果然放开了抓住张黎的左手，站起身走到一边。
“你把老子身上的针取下来啊！！！”
“哦，好吧。”刘天阳走上前去，猛地又把插在张黎胳膊上的针管抽出。
“啊！”
又是一声惨叫，这会张黎的手臂上真的留出一串血来，刚才刘天阳扎针的地方正好是他的一根血管。
“你！你小子等着，老子迟早过来找你算账！”张黎捂着手臂上的针孔，恶狠狠的道，然而怎么听着都有一种色厉内荏的样子。他不敢再在这地方多留，带上他的三个小弟灰溜溜的跑了。
“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