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小跟班

    第二天一觉醒来，天气晴好。里面的一个小天井了又一束明亮的阳光投射进来。使原本灰不溜秋的老屋子显出了几分精神。
    原本冷清的巷子也突然间变热闹起来。而且有了贩夫走卒的贩卖吆喝声。
    屋子里却是静悄悄的。
    穆子航很不适应这种静悄悄的气氛，他走出睡觉的屋子，看见被唤作鸽鹞子的女子正在天井里梳头，于是就问：“小妹儿，那些人喃？”
    鸽鹞子冷盯了穆子航一眼，没有回应穆子航。
    鸽鹞子对穆子航是有着很深的戒备心理的。
    穆子航见鸽鹞子不理会他，径自朝外边走。却见三娃子坐在门口，见了穆子航，也是用冷冷的眼神盯了穆子航一眼，不说话。
    穆子航又朝三娃子问道：“这屋子里的人喃？咋个一下子都消失了？”
    三娃子没有回答穆子航的话，却说：“我跟你说清楚哈，就今天一天哈，明天我就不会再跟到你了哈。”
    穆子航笑道：“还记起昨天客栈的事情啊？”
    三娃子说：“这种事情，我会记你一辈子的。”
    穆子航呵呵笑道：“行，你想记就记嘛，反正你跟我也没有啥子相干，是不是嘛？不过三娃子，我还是要跟你说一下，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三娃子用手塞住耳朵，使劲朝穆子航喊道：“住嘴住嘴，不听不听。”动作和姿态像极了一个忸怩作态的女子。
    穆子航不光不排斥三娃子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动作了，反而觉得三娃子的这种与众不同的动作有点可乐了。
    穆子航原本还想逗一下三娃子寻一下开心的，可是想到还有正事要办，于是就朝三娃子说：“走撒，跟我出去办事情了撒。”说着就出了铺子。
    三娃子磨磨蹭蹭地跟在穆子航后边，始终保持着一段不小的距离。
    三娃子跟穆子航保持着这样的距离让穆子航感到有些膈应而且不大自在起来，他回头朝三娃子喊道：“你跟我拉那么远的距离干啥子？怕我吃了你嗦？”
    三娃子不理会穆子航，也不把跟穆子航的距离缩短。
    巷子里突然变得热闹起来，说明空袭警报解除了。
    出了巷子，来到昨天扇子出事的那个地点，穆子航以为那个被叫做孙婆娘的女人依旧会乔装成一个老实巴交可怜兮兮的妇女在这儿摆下报摊，充当裘大爷他们的眼线。没想到孙婆娘居然没有出摊。
    穆子航颇感失望地等着三娃子走近，问道：“今天咋个孙婆娘没有出来摆摊？”
    三娃子说：“昨天半夜的时候她跟裘大爷就把你救回来的人弄起走了。再说，孙婆娘也不是每天都在这儿摆摊的，那要分时候的。今天巷子里的人都回来了，他们不会在这条巷子里关棚子的。要找另外的地方关棚子了。说这些你也不懂。”
    穆子航被三娃子抢白得无话可说。
    穆子航这时想起三娃子昨天跟他说的悄悄话，说：“你昨天不是说要帮我救扇子得嘛？今天咋个不提这个事情了喃？”
    三娃子白了穆子航一眼，说：“我好久说过这个话？我吃醉了差不多，会说这个话。”
    穆子航笑笑，没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穆子航让三娃子领着他找到了一家钱庄，汇兑了现大洋出来，把装着现大洋的皮箱让三娃子拎着，然后走街串巷地在城里闲逛。
    三娃子拎着沉甸甸的皮箱，累得腰酸背痛满头大汗，把穆子航都快恨出血了。他知道穆子航这是在变着方的报复他。
    穆子航俨然又是一个公子哥，三娃子变成了一个小跟班。
    临近中午，穆子航走进了昨天的那家客栈。
    三娃子没想到穆子航会有把他领到这家客栈来，而且还是让他提着一大箱子沉甸甸的现大洋来的，对穆子航更是恨得牙龈发痒，可是就是找不到机会发作。
    店伙计当然还是昨天的那个店伙计。
    穆子航一走进客栈，店伙计就认出了穆子航，因为昨天穆子航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了，简直是难以磨灭。所以店伙计一脸坏笑地朝穆子航招呼道：“客官，还是住昨天那间客房哇？”
    穆子航反问了一句：“你说喃？”
    店伙计当然就心领神会，立刻把穆子航朝楼上引。
    三娃子却站在楼梯口，不跟着穆子航上去了。
    穆子航朝三娃子说：“站到咋子喃？跟我一起上去撒！”
    三娃子说：“你各人上去就是了。我就在这儿候着你。那上面脏，恶心。”
    穆子航说：“你总得把箱子给我拎上去，然后再下来撒。”
    三娃子无奈，只好拎着箱子跟着穆子航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