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暗下决心
梭老二也是一脸的茫然，说：“没看见啥虎符啊？啥样子的一个东西哦？管不管钱嘛？”
裘大爷白了梭老二一眼说道：“我说你龟儿子的就是，啥子都说钱？人家既然正儿八经地着重问这样东西，而且是人家的啥子信物，那这样东西跟管不管钱就莫得啥子关系了。”又朝穆子航问：“你说的啥子虎符，究竟是啥样子的东西嘛？咋个梭老二说没有看到喃？”
穆子航刚欲跟裘大爷描述虎符的样子，一旁的三娃子嘴快地接过话头说道：“哎呀！连虎符都不晓得嗦？一会儿说起你大爷还是见多识广的人。那个东西是古时候调兵用的信物。做成老虎的样子，分成两半边，哪个要调兵，必须要用这个做信物，两半边合到一起了才算是……”
裘大爷幡然醒悟地说道：“不就是评书里头说的调兵虎符嘛？我啥子不晓得哦？是穆先生没有把话说清楚，只说虎符两个字，我就没有想起来。这个东西一般都是金子做的哦……”
一旁的梭老二也听出了点名堂，却说：“大爷，你说的这个东西究竟啥样子嘛？既然是金子做的肯定就管钱了撒！”
裘大爷用手给梭老二比了个东西的大小，又简单的描述了一下，梭老二却说：“那个包裹里头还真的莫得这个东西。”
“真的莫得？”裘大爷也犯起了迷糊，朝穆子航问道：“穆先生，你那个东西究竟在没有在里头哦？咋个梭老二说没有那个东西喃？你放心，梭老二这个人我是信得过的，他说莫得就肯定莫得。”
穆子航却说：“东西是肯定在包裹里面的，我是特意吩咐过扇子要把这东西收捡好的。扇子是个心细的姑娘，我特意吩咐过她的东西，她不可能弄出差错。”
听了穆子航的话，裘大爷又转脸朝梭老二说：“这个事情咋个弄起的喃？人家高矮（坚持）说包裹里头有这个东西得嘛？要是人家真的帮我把事情办扎实了，我拿啥子给人家交差？人说话是要算话的得嘛……”
梭老二挠了一下头，有点犯难了，却说：“大爷，这个东西是死无对证的东西，不可能他说有这个东西就有这个东西撒？他说又月亮就有月亮，有星星就有星星？莫得这本书卖撒！他可以说有，我们就不可以说没有嗦？”
裘大爷听了梭老二的话，脸上露出鄙夷不屑的神情，嗤之以鼻地朝梭老二骂道：“我就说你龟儿子是个环板筋（不讲道理的人）哇？净说黄话（没道理的话）！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男子汉大丈夫的，哪有你这样子说黄话的？跟了老子这么多年了，还是啥子都没有学到，尽是拉环耙（不讲道理）。算了，老子不想当到这么多人的面教你了。教你也是对牛弹琴！你只跟我说一哈，当时这个包裹经过另外的人手没有？”
还是三娃子嘴快，没等梭老二开口，三娃子就说：“对了，我想起来了，这个包裹当时是拿在乌梢蛇手上的，中途他还上了一趟茅房……”
裘大爷和梭老二一听，恍然大悟地说道：“你看，我就晓得这里头的东西走边了哇？乌梢蛇这狗，日的，上回老子就想宰他一只手，还是你们劝到，我才手下留情的。这回，老毛病又犯了。他人喃？”
三娃子说：“回来就装肚子痛，扯谎说昨天吃了啥子不干净的东西了，说是去找吴医生看病抓药去了，这阵都还没有回来。”
“这个狗日的啥子肚子痛哦，多半已经把那个东西拿到当铺里头换成了现大洋，到窑子里头泡婆娘去了。这个狗杂，种，这辈子怕是死都要死到那个洞洞头……”
梭老二却有点揶揄地朝裘大爷说：“乌梢蛇不是你们裘家屋头的命，根子得嘛？你二天（以后）的香炉钵钵都要靠他给你端得嘛？你咋个咒起他来了喃？他死了，你们邱家屋头的香火不是就搞铲铲（完蛋）了？”
裘大爷白了梭老二一眼，说道：“你少在老子面前阴阳怪气的。你不满意乌梢蛇你就直接说。你两个，一个生冤家一个死对头，老子都不晓得该咋个把你两个搁得平了，一天到晚七翘八拱的。算了，闲话少说，你马上去把乌梢蛇给老子找回来，老子要亲自理抹（过问）这个事情。日，本人的炸弹炸得那么凶，狗，日的还往窑子头拱（进），想死都不找个好点的地点。”
“要是我去喊他，他不跟我回来喃？你晓得我是码不到（招呼不到）他的”梭老二说。
“不跟你回来？不跟你回来就把这龟儿子的给老子捆回来！多带两个兄弟伙去。”裘大爷发狠地说。
梭老二应了一声，喊上两个人就要动身，这时三娃子也自告奋勇地要去，梭老二却朝三娃子骂道：“十处打锣九处都有你！那种场合你去咋子？人家到时候是把你看成男的还是女的喃？烦得很。”
梭老二的话把三娃子抢白得干瞪眼，脸也涨得通红起来，满眼愤懑地瞪着梭老二。
这时穆子航站起来，说：“要不我跟你们去一趟吧？你们说的那个乌梢蛇要是真的把这个东西当给当铺了，还真得快点把这东西赎出来。这东西对我很重要。”
听穆子航说这话，裘大爷却显出一丝警觉，说：“穆先生，你就不要伙他们去了嘛。你放心，你说的这个东西要是真的是乌梢蛇拿了，我一定能够帮你追回来。但是，前提是你要帮我把答应下来的事情办好。只要你把事情帮我办漂亮了，啥子事情都好说。你那个虎符，根本就是一桩小事情，根本用不着你亲自操心。”
穆子航当然知道裘大爷的心思，荒草坝里他把青竹标挟持为人质就已经让裘大爷对他刮目相看了。裘大爷是不放心穆子航脱离出了他的视线，然后又横生出什么枝节。于是穆子航说：“裘大爷，你放心，我的人还在你们手上，我是不会乱来的，我就是要找回我的东西而已……”
“但是东西找回来，也不会马上就交到你手上，这个你是清楚的撒。”裘大爷说。
“这个我当然清楚。但是起码我要亲眼看到我的东西被找回来撒。”穆子航说。
“这个东西对你就真的有这么重要？”
“真的有这么重要。这是我恩师给我的一个护身符，关键的时候它是要起保命的作用的。”
“呵呵……越说越玄了。你就说这个东西是个古董，比较值钱还好听些，还护身符？这种灾荒年，哪儿还有啥子护身符，都是把脑壳飘起在耍，说不定就我们说话的这阵子，突然一个炸弹从房顶顶上掉下来，咚的一声，不光连妈都喊不出一声，恐怕连尸首都找不到个浑的（完整的）……算了，我也懒得跟你摆闲调了，既然你把话都喊明叫醒的了，我要是还对你不放心，就显得我有点婆娘家家的岔肠子太多了。你要跟梭老二去就去，反正，你的人我是捏在手上的。大家落教，啥子事情都好办。那你去嘛。”
裘大爷终于放行了说。
穆子航跟着梭老二几个人朝外边走，三娃子还是厚着脸皮跟在穆子航的后边一起出了门……
其实穆子航并不是非得要跟着梭老二他们一起去找乌梢蛇追回虎符。即使追回虎符，梭老二也不会把虎符交给他。况且，柳秉承交给他的这个虎符，也并不像穆子航说得那么重要。穆子航之所以要这么说，只不过是想找个跟着梭老二他们出门的由头。
穆子航是想尽量寻找机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可能地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这对人生地不熟的他来说是极其必要的。
穆子航已经暗自下定了决心，这次，他要跟裘大爷真刀真枪地斗上一回，最好是把这一群乌合之众一起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