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剁掉一只手

    穆子航听了裘大爷提出的这个要求，心里却稍显犹豫起来。为了换回扇子，要他去救一个人，他是不会有丝毫犹豫的，而且因为打小练下的好身手，自信心和底气也是有的。可是，要去杀一个人，穆子航还真的没这胆量，也没这勇气。
    正常的人，谁愿意在自己的手里欠下命债？一旦手里有命债，那将是一生都将背负的罪孽！
    黑暗中的裘大爷看着穆子航，等着穆子航给他答复。
    可是穆子航犹豫了，他是真的不敢贸然应允裘大爷提出的这个交换扇子的条件。
    穆子航是个言出必行一言九鼎的人，一旦应允了裘大爷提出的这个条件，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会去办这件事情的。
    裘大爷当然看出了穆子航内心的犹豫，说道：“不着急，我给你点点考虑的时间，毕竟人命关天，你又是没有拉过命债的人。慢慢想，想清楚了再跟我说。”
    三娃子这时朝裘大爷问道：“大爷，你真的要喊他去杀龙王爷啊？”
    裘大爷冷盯了三娃子一眼，斥道：“多嘴！”
    三娃子缩了一下脖子，不敢言声了。
    而穆子航这时也看着裘大爷，内心的焦虑和犹豫令他有些急躁起来。他竭力让内心平静下来，朝裘大爷说：“裘大爷，要帮你救人的话，我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要我去帮你杀一个人，这个……你是真的有点为难我了。”
    “呵呵……”裘大爷笑道：“确实，像你这样子的人，要无缘无故的去杀一个人，还真的有点困难，你多半也下不了手。哪个天生下来就是杀人犯？肯定不是撒！但是，事情还是有看是咋个生起的，是不是？俗话说，事到临头不自由，有些事情，是由不得你自己来作主的。不管着坏事还是善事，都有个机缘问题，碰到了就是碰到了，男子汉大丈夫，碰到了就不要躲，你说是不是？穆先生，今天既然你碰到到这个事情了，你要是想从我这儿带走你的人，你还真的莫得另外的办法可以把人带走，只有答应我的条件！”裘大爷说。
    “要是我不答应呢？”穆子航问。
    “你要是不答应，哼哼……”裘大爷冷笑几声，然后朝身后的荒草间拍了几下手掌。
    不一会儿，不远处的荒草丛里就有了动静，而且有了火把的光亮。很快，被一根绳索五花大绑着的扇子就被几个歹人押解着出现在了穆子航的面前。
    扇子显然是进行了剧烈的反抗，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脸上还有几条血红色的巴掌印子。
    扇子一见到穆子航，原本露出一股倔强眼神的眼眶立马就红了，鼻子也一下子酸了，见穆子航手里控制着青竹标，梭老二又将手里的盒子炮瞄准着穆子航，担心地朝穆子航说道：“少爷，你咋个来了？你不要管我了嘛，你走你的嘛，你来咋子嘛？只要你不得事，就啥子都好，呜呜……”
    扇子哭起来。
    “扇子，不要哭，蔡妈把你交到我手里面，我说啥子都要把你带回去。”穆子航说。
    “少爷，你走！你走！落到他们手头，你带不走我的。”扇子很担心穆子航的安危。
    穆子航还要安慰扇子，一旁的裘大爷却阴恻恻地说话了：“算了，你们两个不要说了。人，你也看到了，完好无损。怎么样，穆先生，她是留还是去，就等你一句话了？”
    此时穆子航的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朝裘大爷愤声问道：“那么，扇子脸上的印子又是咋回事？”
    裘大爷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穆子航居然会给他扯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顿了一下，说：“这个……不服管教的都要挨打，这个很正常嘛。她都算是轻巧的……”
    穆子航冷笑一声，说道：“你说轻巧就轻巧？”
    “那你要咋子嘛？”
    “哪个在扇子脸上留下的那几道印子，他就得为这几条印子付出代价！”穆子航一字一句地说。
    穆子航的话引得几个歹人发出一阵哄笑声，其中一个人甚至呵呵笑道：“狗日的，还真的遇到一个不球懂事的犟拐拐了得嘛，他以为他是哪个哦？说话不晓得天高地厚了，谨防咋个死的都不晓得，呵呵……”
    那人的嘲笑声还没有消失殆尽，裘大爷突然抬脚就朝那人踢了过去。
    裘大爷出腿是毫无征兆的，又狠，那人的小腹顿时被踢了一个正着。只听见一声闷哼，那人就蜷缩在了地上，随后便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之声。
    “哪个打的这个女娃子？给老子站出来！”裘大爷大声喝问道。
    几个歹人被裘大爷陡然间露出的凶相吓住了，面面相觑了一下，一个歹人畏畏缩缩地站了出来。
    “是你产的她耳屎（是你扇的她耳光）？”
    “大……大爷，哪个喊她不服管教嘛？”那人声音打颤地说道。
    “你狗日的，老子早就打过招呼的，女娃子是靠脸吃饭的，盘子（脸蛋）要是整花球了，还管球的钱啊？是哪只手产（扇）的？”
    “大爷，你饶了我嘛！下回我记到就是了。”那人吓得整个人都哆嗦起来，哭丧着声音着朝裘大爷哀求道。
    “下回记到？今天你就是喊我祖宗，我也莫得办法饶你！哪个喊我要求别个办事喃？所以，只有宰你一只手了，让别个消消气。”裘大爷说。
    “大爷……”那人浑身筛糠一般地朝裘大爷哭喊起来，刚喊出“大爷”两个字，裘大爷却朝一旁的梭老二使了一下眼色。梭老二心领神会地上去，就像拎小鸡仔似的把已经瘫软地跪在地上的那人提起来，朝一旁的黄草丛里走，一会儿的功夫，不远处的荒草丛里传出那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随后便悄无声息了。
    梭老二从那边的草丛里走回来的时候，右手捏着一只血淋淋的手掌，很随意地丢在穆子航的面前，长满络腮胡子的脸上露出一丝凶残的冷笑，盯穆子航的眼神凶悍之极。
    这伙歹人的冷血和凶残是出乎穆子航的意料的。虽然穆子航有着一生的好功夫，可是这种血淋淋的场面他还真是头一回亲眼所见，头皮也不由得有点发麻。
    “怎么样？气我也帮你出了，几根指姆印换一只手，公平了嘛？既然这个事情了了，那么，你总该给我交代了撒？”裘大爷冷声朝穆子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