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去了警察局
王红梅的话气的我想上前揍她，可却被她哥嫂两个人缠住了，没了我在旁边帮忙，我妈就有点儿孤立无援，反倒是被王红梅给占了上风。\r
“王秀兰，凭良心讲，就你这乡巴佬的样子，哪个男人看得上你？”王红梅绕着我妈转了一圈儿，眼神就像看垃圾似得，语气鄙夷道：“瞧瞧你穿的是什么鬼，这手指头里面竟然还有泥，再看看我，我比你漂亮，家庭比你好，王建军跟我在一起快乐多了，傻子都知道选谁了！”\r
我妈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这样说，整个人气的都在发抖，可她惯常就不会跟人吵架，憋了好久才骂了一句：“王红梅，你个不要脸的！”\r
“我就是不要脸，怎么样？”王红梅一点儿都没因为我妈那话而生气，反而破罐子破摔，十分得意的刺激我妈道：“王秀兰，我那玩意儿就是比你的香，我怀着孕王建军也爱碰我，你能把我咋地？”\r
“我姐不能把你咋地，可我能！”\r
王红梅话刚说完，我小姨就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伸手就把不要脸的女人推倒在地上：“死骚货，你是妓女吗？连有妇之夫都不放过，还他妈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我姐面前炫耀，今儿我还就替天行道，打死你个贱人！”\r
小姨性子厉害，发起火来几头牛都拉不回来，王红梅今儿算是撞枪口上了，看着小姨骑在王红梅的身上又是扇巴掌，又是撕衣服的，我看的好不过瘾！\r
这下子轮到王红梅她哥嫂傻眼了，一把甩开我就要上去帮忙，可我也不是吃素的，以一敌二，前头他们怎么对付我，我就还怎么对付他们！\r
“啊，我的孩子，住手，你个死三八给我住手！”王红梅被我小姨打的根本没有招架能力，最后疼的连声儿都出不来了！\r
两人正闹着，警察就过来了！\r
原来是百货大楼的柜台员报了警，说我们打架斗殴，那几个穿着警服的男人一来就把围观的人群给驱散了，见我小姨还在打，嘴里就道：“怎么回事，停下来！”\r
直到我小姨打够了，这才揉了揉自己发酸的拳头从王红梅的身上起来，面对皱眉的警察，小姨不慌不忙的解释道：“警察同志，这女人卖·淫，前几天我姐夫就去了她那里嫖娼，刚被我跟我姐逮了个正着！”\r
我是真心佩服我小姨，这个时候竟然敢扯这样的话，警察瞧了眼穿着裙子的王红梅，又看了眼我妈老实巴交的样子，心里头估摸着有数了，便对王红梅严肃道：“这位女士，请你跟我们去警局一趟！”\r
王红梅这下子傻眼了，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哭喊道：“警察同志，你们误会了，我不是卖·淫的！”\r
这天底下哪个女人会说自己是干那行当的，警察见她不肯配合，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赶紧的起来，别耽误我们时间！”\r
等王红梅被抓起来后，我又连忙指着她那哥嫂冲警察道；“警察叔叔，这两个是皮条客，专门在百货大楼拉客人！”\r
你还别说，就王红梅哥嫂那模样，还真跟那些个做不正经生意的人极像！\r
最后，警察把王红梅他们全部带走了，我们作为证人也去了警察局录口供，这时代的警察一般都秉承“多一事少一事”的原则，尤其只是抓卖淫而已，哪里还会走访调查，听完我小姨的话，就直接把王红梅那三人给关起来了。\r
从警局出来时，我妈心情很低落，又瞧着时间不早了，小姨干脆让我们在她宿舍住一晚上再走。\r
今天是周末，小姨宿舍几的个室友都回家了，其中一个又住院了，所以，偌大的房间里就我们四个人，小姨从食堂里头打了些饭菜，再加上白天饭馆里头剩下的面条，四个人呼噜噜的就吃下去了，吃完饭，小姨间我妈情绪依旧不高涨，又带我们去学校附近的街上溜达了一圈散心。\r
“姐，等你跟苏建军离婚后，就搬回家住吧！”安静的小路上，小姨对我妈道：“你出嫁前的屋子，哥还给你留着呢！”\r
“好！”我妈听着小姨的话，轻轻应了一声后，双眼再次盯着自己的脚下看。\r
见我妈心不在焉的样子，小姨叹了一口气：“姐，你也别伤心难过了，这离了谁还是得照常过日子，更何况，你还有盼盼和月丫头呢！你得坚强点儿！”\r
说完，小姨又盯着学校附近稀稀拉拉的几家饭馆道：“姐，等我把这学校的课上完了，我就打算在县里开一家饭馆，到时候，你带盼盼和月丫头过来帮我忙，这样盼盼和月丫头也能在县里读书！”\r
小姨和舅舅遗传了姥爷的性格，骨子里头就喜欢出来闯荡做生意，我妈听着小姨的话倒也应下了。\r
离婚毕竟是件大事情，小姨见我妈不说话也就不再多言，走了一会儿后几人就原路返回。\r
没有苏家那些个破烂事情，我同我妈还有月丫头几年来头一次睡的这么舒服，洗漱完毕时，小姨已经从食堂里头打粥回来了。\r
“姐，吃完早饭，我送你们去车站！”小姨把粥递给我妈道。\r
就着我妈从姥姥家带来的鸡蛋，几个人饱饱的吃了一顿，小姨本来是要给我们叫三轮车的，但我妈拒绝了，这次来县城，她一分钱都没花，全部都是小姨掏的钱，她心里头过意不去，最后带着我们走了十几分钟去汽车站。\r
回到村里头时，已经过了饭点儿，我妈本来是打算回了苏家再给我们做饭吃的，可一想到自己一晚上没回，指不定苏家人怎么闹呢！\r
我俩一合计，干脆就在村口的大石头上吃起了午饭，我妈从布袋子里头掏出剩下的三个鸡蛋，就着石头打碎：“盼盼，月丫头，赶紧吃吧，吃完了咱们就回家！”\r
我妈刚要将剥了壳的鸡蛋递给我们，突然，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钻入脑海中：“好你个王秀兰，你他娘的一晚上没回来，死哪里去了！”\r
我妈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狠狠吓了一大跳，手里头的鸡蛋一抖，直接就掉在了上。\r
“妈……”我妈见着我奶发飙，整个人都害怕的不知所措，怯怯的低头道：“我，我带着盼盼和月丫头去了县里头的医院一趟，想给月丫头看看那不说话的毛病！”\r
“什么？”我奶一听我妈这话，满脸褶子的面孔立马大变，凶神恶煞的喊道：“王秀兰，你脑子被门挤了，竟然给这赔钱货花钱看病！”\r
我妈被我奶的这一番话吓得后退了好几步，但还是鼓起勇气道：“妈，月丫头好好的一姑娘不能说话，你让她往后咋上学，咋嫁人啊！”\r
“你他娘的还想让这个小丫头片子上学？”我奶这下子是真的要被气疯了，连我都没注意，她就一巴掌呼在了我妈的脑门上：“你个败家老娘们，生不出儿子还有脸让自己这个哑巴女儿上学，你是不是存心想败光我儿子的钱啊，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缺德的贱货，王秀兰，你还是不是人啊！”\r
我妈捂着被我奶打的那一块，眼睛充满了泪水，哭着喊道：“妈，月丫头也是您的孙女，凭啥金宝能上学，她就不能上啊？”\r
“那臭哑巴能跟我的大金孙子比吗？”我奶吊着一双眼睛瞪我妈，扯着嗓门喊道：“丫头就是个赔钱货，你花再多钱那也是替别人养的，王秀兰，你要不高兴我对那丫头，那你就生个儿子出来，我也让你儿子上学！”\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