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去姥姥家借钱
“呜呜呜……”\r
我奶被我用鞋堵住了嘴，那模样又滑稽又恶心，最后是东屋那两个看好戏的人帮死老太婆把鞋子拔了出来。\r
“妈，你是不是傻啊，嘴里被塞了脏鞋也不知道拔出来！”二叔苏建国说完后，不敢置信的看着我：“苏盼，你疯了，居然敢拿脏鞋糊你奶的嘴！”\r
“她满嘴喷粪，这么臭的嘴巴当然要以毒攻毒！”我双手环胸，丝毫没有任何惧意，反而幸灾乐祸道：“奶，这沾了屎的鞋子好吃不？”\r
“呕~”我奶一听这话，整个热呢坐在地上，直接用手抠自己的喉咙，拼命呕吐起来。\r
“苏盼，你这个疯子，你现在跟个泼妇有啥区别？”二叔白天已经领教过我的厉害，此刻倒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只能耍耍嘴皮子。\r
“二叔，泼妇这称号我奶才是实至名归，我跟她一比，可还差了一大截呢！”\r
“你你你……”二叔被我这话说的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结巴了半天也没吐出一句完整的话，见此，我懒得搭理他们，扶着我妈就进屋了。\r
正在擦头发的月丫头见我妈受伤，眼眶立马红了，我妈忙安慰她：“月儿别哭，妈不过是蹭破了点儿皮，待会儿弄点锅底的煤灰抹抹就好了！”\r
月丫头翻了翻自己的衣兜儿，从里头掏出一块帕子，轻轻的给我妈绑在了伤口处。\r
我妈瞧着月丫头乖巧的样子，忍不住道：“盼盼，月丫头这么懂事，咋就不会说话呢？”\r
忘记交代了，我妹苏月她是个能听不会说的哑巴，不过，她也不是打小就不会说话的，我妹三岁那年发高烧，我爸和我奶不舍得花钱给她看病，还说要是病死更好，这样我妈又能生一个，指不定下胎就是儿子，后来我妈偷偷带我妹回娘家治病，结果烧是退了，但把脑神经烧坏了，我妹就再也说不了话了。\r
“妈，我听说县里的医院水平高，咱们要不带月丫头去县里瞧瞧？”原本还在纠结到底该寻个什么由头去县城，如今一听我妈这话，我立马接茬道。\r
一直呆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农村，我就是有一颗想赚钱的脑袋，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有啥商机可挖，只有去了城里，才能有更多赚钱的机会。\r
“你奶不会同意的！”我妈神色黯淡道：“你爸从来不给我钱，咱们连去县城的路费都没有！”\r
“那就去跟我爸要，咱们是去给月丫头看病，让他出钱也是应该的！”一想到我那个渣爹，我就一肚子火，又见我妈低垂着脑袋不说话的样子，我忍不住道：“妈，往后你不能再这么软弱了，就是因为你太好说话了，我爸、我奶还有二叔他们家才这么敢欺负咱们！”\r
“妈知道了，妈往后一定硬气点儿！”我妈抬起头，拉过我的手，语气透着不可思议道：“盼盼，妈咋觉得你像变了个人儿似得，以前你可是连句重话也不敢跟你爸说的啊！”\r
“人总是会变的！”我自然不能跟我妈说我是重生的，只能寻个理由搪塞过去：“况且，我爸干出那样缺德的事情，我要还唯唯诺诺的不敢吭声，那你跟月丫头得被欺负成啥样了？”\r
“盼盼，对不起，是妈没保护好你们！”我妈对我的话深信不疑，只见她的眼眶一红，又差点儿掉下眼泪来。\r
跟苏家人闹成这副样子，晚饭肯定是不能一起吃了，我那渣爹被我妈抓奸在床，吃过晚饭就来屋子里头把被褥和枕头拿去了我三叔的房间睡觉，我三叔在城里当工人，后来又娶了个城里媳妇，除非逢年过节，否则一般都是不会回来的。\r
晚上，月丫头肚子饿的咕咕叫，我趁着苏家人睡下后，偷摸进了厨房，找到我奶偷藏起来的鸡蛋，混着剩下的米饭，做了三碗蛋炒饭。\r
“盼盼，妈明天带你们回姥姥家，好不好？”吃完饭，我正收拾被褥打算睡觉，我妈突然开口道。\r
“好啊！”我想也没想就答道：“我好久没见姥姥和舅舅了，怪想他们的！”\r
“嗯，那妈明天带你们去！”我妈说着，帮我把被子摊开，之后温柔道：“快睡吧！”\r
第二日，天才刚蒙蒙亮，我妈就把我跟月丫头叫了起来，趁着苏家人都还在熟睡中，我们娘仨搭了村里的机动三轮车就往邻村姥姥家去。\r
姥姥家比苏家强多了，砖头砌的大围墙很是有派头，听我妈说，姥爷家以前是村里的富农，后来经历文化·大革命，钱被没收、房子也拆了，索性姥爷能干，靠着自己盖了这四间大瓦房。\r
“姥姥，我是盼盼，快开门啊！”一到姥姥家的大门口，我立马扯着嗓子叫道。\r
我姥姥原本是城里人儿，但她年轻时正好赶上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后来就被分配到这里嫁给了我姥爷，姥姥虽然年纪大，可年轻时在学校当老师，哪怕现在，她依旧很受村里人尊重。\r
我姥姥是知识分子，从来不会嫌弃我和月丫头是女娃，相反还欢喜的很，可惜上一世，我妈整天在苏家做牛做马，除了逢年过节，我们根本没机会来姥姥家。\r
“哎呦，秀兰，你咋这时候回来啊？”姥姥闻声端着饭碗出来，在看到我们三人后脸上一阵惊喜，忙过来给我们开门。\r
“还没吃早饭吧？”姥姥把我们迎进去后，就给我们三人各盛了一碗香喷喷的小米粥，还从房间里拿了好多的糖果和点心给我们吃。\r
“妈，刚子是不是又出去倒腾货了？”我妈一瞧姥姥摆上桌的东西便问道，不过也是，咱们这地方穷的连鸟都不愿意过来偷食，更别说会有这些个精致的点心了，肯定是我舅出去倒腾东西给姥姥带回来的。\r
“哎，你又不是不了解刚子，他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我跟你爸根本拦不住！”姥姥说起我舅便一脸愁容：“他说现在国家正在调控市场经济，正是做生意的好时候，就上个月，他去南边收了点儿丝绸布料啥的，说是要倒腾到北边去卖！”\r
“刚子这人咋就一根筋儿呢，忘记咱爸那时候的教训了？”我妈满脸忧愁道。\r
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姥爷就是因为家里头有钱才被批斗的，现在国家虽然鼓励发展个体经济，可我妈跟姥姥都觉得，这国家的政策一会儿一个样儿，指不定哪个时候就又变了，所以，总想让我舅舅在村里头找份安稳的工作，平平淡淡过日子。\r
可我舅也是真有能耐，在国内，木材、衣服、电器啥的都倒腾，后来还去了俄罗斯做国际倒爷，听说一件衣服能赚好几倍！\r
后来我舅还真的靠倒腾东西发了大财，不过那个时候我已经被我爸卖了，等我被警察解救出来时，我舅他们一家早就搬离农村了。\r
虽然后来我没找到我舅，可听说我舅生意做得很大，还当上了老板，此刻听着我姥姥和我妈反对我舅做生意，我立马劝道：“姥姥，妈，我舅现在做倒爷挺好的，指不定往后能发财呢！”\r
“小丫头，你是怕舅舅不出去了，不给你买零嘴吧？”姥姥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反而用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笑我是个爱吃鬼。\r
既然她们不听，那我也没办法，不过我对我舅还是了解点儿的，他是个有主意的，压根不会听我姥的话！\r
我姥跟我妈聊了好一会儿，到了午饭的时候，我妈让我看着月丫头，她帮着姥姥去厨房做饭，老爷在村里的小学寻了份看门的活计，所以中午是不回来吃饭的。\r
“妈，我想带月丫头去县城的大医院看看！”吃饭的时候，我妈捧着饭碗纠结了很久，才说出了这次来姥姥家的目的。\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