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雷洪今天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格外的亢奋，进去没有多久就跟一头成年野牛对上了……所有的战士在森林里执行任务，为了节省体力，都是以采摘为主，而森林里的动物，只有撞上了才会捕杀，捕杀的一般也都是中小型动物，那些身强体健的大型动物，一般遇上了也会躲开，躲不开的才会动手。因为大型动物捕杀并不容易，需要消耗大量体力，而在森林里体力消耗过快，是很危险的事情，随时可能受伤，或者丧命。
    雷洪今天把车开到了他和青叶说的那个湿滩附近，刚下车时就见到一头成年野牛在那啃草，野牛对人很戒备，竖起角就对他叫了一声，若是往常，他就避开了，可是今天不一样，他亢奋的就想和什么打一架，再者这地方也浅，车也在旁边，不至于背着野牛在森林里穿梭，于是就迎了过去。
    野牛的体格壮大，力气也要超出战士几倍不止，而且它虽块头大但动作却并不笨拙，速度也是很快的，真跑起来，战士也跑不过它……这些野牛十分好战，它发出警告以后，见雷洪没有离开，反而走进了，顿时就暴躁起来，刨了刨蹄子“哞”一声，就朝他冲了过去。
    雷洪见它过来，站住了脚不动，等它到了跟前侧身躲开，同时伸手抓住了牛角，浑身肌肉一使劲儿就翻身上了牛背，雷洪一手抓着牛角固定身体，一手抽出腿上的匕首，铆足了劲儿就朝它脖子扎去……那牛却是十分机警，就在这时停了蹄子前腿一低，雷洪就被甩了出去，雷洪一个空翻，矮下身体双脚落地，他蹲在地上仍旧盯着那牛，牛也红了眼再次冲了过来，雷洪就地一滚再次躲开……来往冲撞了几回后野牛越来越暴躁……雷洪与它纠缠了许久，最后再一次骑上了牛背，这次野牛反应慢了一些，被雷洪抓住机会一刀刺进了喉咙。
    收拾了野牛扔上了车，雷洪才拎着采摘袋往森林里去了，这个季节，果子变得少了，这时候的采摘主要是以浆果、白果这种能量高，能饱腹的果子为主，那种酸酸甜甜的果子本身已经难找了，再者价值也不高，除非遇上不然没人去摘了，但是雷洪还是花了些时间去找了一些，其中有紫色和青色两种青叶爱吃的，还有两种是给她做菜的。
    采摘袋装了大半袋时，天色就已经不早了，雷洪想着要去湿滩给青叶弄些种子，就早早的收了工。他背着采摘袋以最快的速度奔跑跳跃，左躲右闪的躲避着暴植攻击，一路朝着暴植密集区外跑。路上遇见了大石，大石腿上受了点伤，雷洪就将他的采摘袋背到了自己背上，两人一块儿来到了湿滩。
    大石坐在地上休息，他的车停在外面荒地没有开进来，雷洪就将两个人的采摘袋都扔进了自己的车里，然后在里面翻了翻，拿出了一个青叶放的要装种子的空袋子出来，大石见了说：“不早了，还要进？”
    “不进了。”
    大石也没再问那还拿着个口袋干什么，问他说：“有水吗？”
    雷洪将身上的干粮袋扯下扔给了他，那里面青叶今天装了两壶浓浆，剩了半壶，肉脯也剩了一些。
    大石喝光了浓浆又捡起块肉脯扔进嘴里嚼了嚼，觉得好吃就都给吃了，大石转头刚想夸一句青叶的手艺，却见雷洪拎着个口袋往滩子那里走，他问了一声干什么呢，雷洪没答。
    大石看了他一会儿，见他进了荒草堆里弯着腰在哪儿揪种子，心里好奇就也凑了过去，又看了一会儿见他揪的认真，就问他说：“你这是干什么？”
    雷洪说：“青叶想要，带点儿回去给她看看。”
    大石就笑，笑的暧昧说：“至于吗？”
    雷洪不出声。
    大石又说：“知道你新娶的媳妇热乎劲儿没过，不知道怎么哄呢，但差不多也就行了，正经事儿干不过来呢，闹这笑话。”
    雷洪说：“几颗种子，她要就给她弄点儿，算什么事儿。”
    大石摇摇头：“她要这干什么？养鸟啊！”
    雷洪说：“她说好吃。”
    “她说什么你就是什么？”大石说，“这他妈能吃吗？”
    “带回去她试过后知道不能吃就死心了。”雷洪说。
    大石又摇摇头，不搭理他，往停车处去了，结果到了跟前一眼就看到了后边儿的一头野牛，又没忍住朝雷洪的方向喊了一嗓子：“你他妈也悠着点儿，哄个女人高兴再把命搭进去。”
    雷洪不出声又闷头扯了一会儿，等到不算多大的一个口袋差不多满了，才一手拎着走了回来，封了口扔进车里，自己回到前面上了车。
    雷洪驾车左绕右绕的躲着暴植，极快的在森林里穿行，身边大石放松的靠在座位上两人一路闲聊着出了森林，等进了荒地，雷洪将车开到了大石的车旁，大石拎着自己的采摘袋下车走了。
    夕阳落了山，战士们陆陆续续的都从森林里出来了，荒地上一辆一辆的车如一支一支离弦的箭，心急火燎的奔向归途，眨眼的功夫车辆都远去了，空荡荡的荒地上，弥漫着一片烟尘。
    车辆前后追赶，错身而过时，有人看到了雷洪车上露出了半截的野牛腿，就朝他扯起嗓子喊道：“哎，雷洪，牛肉给我留一块。”
    雷洪也喊：“一会儿来拿。”
    “好嘞。”
    其他人听到，有相熟的也过来要，雷洪就都叫他们一会儿到了队里来找他。
    虽说战士们都不缺食物，平常野鸡、兔子、山羊什么的也都抓，但是野牛却是少见的，这样大型又暴躁的东西，他们一般不会碰，想吃时为了安全起见都是几个人约好一起去猎。雷洪今天猎的这一头，好些人上来分，虽然说每个人都没多拿，但也分了小半只牛出去。
    因为想给青叶多存一些明年春天的食物，雷洪就只交了指标上去，剩下的都带了回来。
    他的车开进院子时，天已经黑了，他家小房子的窗口透着暖暖的灯光，雷洪按了按车喇叭，很快门开了，虽然锻炼了很久但模样还是显得瘦弱的女孩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把车上的果子捡一捡。”雷洪说着跳下了车。
    青叶朝他走来，眼神没有看他，到了近前探头朝车里去看，没防备被里面血淋漓的半只牛吓了一下，雷洪上前抓着两只牛腿就将牛拎了出来，扔在了地上，他转头在朝里面看，底下有些血，再看看青叶白白净净的手，和干干净净的衣服鞋子，就说：“我来吧。”
    雷洪弯腰进了车里，青叶却叫他：“你别动我来捡，有几个果子沾到血了，要分开放，你先出来，我进屋去拿两个盆。”
    沾了血的，洗干净了做菜，没沾血的可以直接吃。
    雷洪便又退了回来，他蹲在边儿上正要跳下时，看了一眼正站在他面前的青叶，就顿住了，她偏着脑袋在朝他身后看……雷洪的目光渐渐暗了下来……忽然，早上的事儿，他想再来一次。
    空气开始发生变化，青叶感觉到了，收回视线朝雷洪看了一眼，正对上他暗沉沉的视线，他沉默着，浑身散发着荷尔蒙，她心里一紧很快就挪开了视线，正要退开几步让出地方时，雷洪低头就亲了过来……
    他身上的男性气息侵袭而来，干燥的唇先是贴上了她的，青叶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下，雷洪却不让她躲，他充满力量的手臂，将青叶软软的身体抱在怀里，气息变得粗重……一只大手托着她的后脑，粗野、贪婪的吻着她……脑子里的火越烧越旺，烧的神志不清，完全忘了自己有多大力气，手臂越收越紧，直想将人按进身体里……直到怀里的人弱弱的叫了声疼，雷洪才稍稍回来了点理智。他松了手臂低头看她，怀里满面嫣红的人，气喘吁吁，她长长的睫毛轻颤着，底下双目水汽氤氲……雷洪喉结滚动还想再吻，怀里的人却一矮身从他的隔壁底下钻出去跑了。
    雷洪待了一会儿后跳下车，他站在院子里喊了两嗓子，叫周围邻居，要牛肉的来割，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四下很静，只偶尔传来谁家孩子的吵闹声，雷洪嗓门大，一嗓子传出去很远。
    有邻居喊过来道：“雷洪，猎了头牛啊？”
    雷洪道：“过来割肉。”
    那邻居喊道：“马上过来。”
    青叶拿了两个盆出来时，已经有邻居过来了，东边儿紧挨着的大石，和西边儿隔了一个空院子的山铜，两人她都认识，就打了个招呼，客套了几句后才钻进了车里，蹲在那儿捡果子，外面的三个男人则是一边大声的聊着天，一边割肉。
    青叶将果子都捡进了盆里，要下车时发现角落放着一个口袋，正是她早上放进车里准备装小麦的，她把手里的盆放下，打开袋子看了一眼，里面一口袋都是小麦，青叶惊喜转头去看雷洪，雷洪正弯着腰在缷牛肉没有察觉。
    青叶跳下车，现将果子端了进屋，又回来将一口袋小麦抱了进去……
    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多，邻居差不多到齐了后，雷洪见木柳没来，就朝前院儿喊了她一声，前院儿的灯亮着，却没有回答，大石说：“别喊了，木柳还没回来。”
    雷洪皱眉：“这么晚？”如果白天没从森林里出来，那么天黑以后就基本出不来了。
    大石道：“队里吃饭呢。”
    雷洪就没再提，招呼大家自己割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