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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将爱》

    容素素生了个女儿,二女儿起名叫安娜,周颐年打电话过来报喜,他说他前不久在莫斯科见了陆长安,宋眉山捏着电话,淡淡问了声:“什么时候?”
    周颐年说:“两周之前,认真算起来,是十三天之前,还不到两周。”
    宋眉山的肚子已经很大,她腹中胎儿八个月了,这八个月里的六个月,都是她独自度过的,陆长安抱走了他们的大儿子罗斯托夫,宋眉山没有动,她有时候会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例如:你抱走大的,我养着小的,一人一个,也算平均。
    宋眉山自做了母亲之后,她又发现了一些事情,例如她的母『性』观念很淡泊,她不愿意天天想孩子,反正陆长安不会亏待自己的儿子。这种念头,宋眉山没有说,她也不会与人说。
    宋眉山再一次面临分娩,宋母每周从深圳过来一次,但她不愿意住在宋宅,宋眉山发现她母亲也是个感情很缺失的人,自己女儿要生了,她还是不愿意重拾旧爱,殷勤讨好,对于宋母来说,这难道不是一个与自己女儿修复感情的绝佳机会吗?
    奇人,奇事。宋眉山感慨自己周围尽是一些奇人和奇事,宋眉山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她难以单独行动,于是她眼前出镜率最高的男人依旧是,谢洛夫。
    谢氏太子恨不能搬来宋宅住,他每日往返深圳香港,日日朝阳升起时来报道,夜晚十二点的钟声敲响过后才离开,真是比护卫皇宫娘娘还尽心尽责。
    清晨六点半,宋眉山看墙上挂钟,佣人打开大门,谢洛夫来了。“眉山,我有个事和你说,”谢洛夫大步迈进来,说话的声音又不大,怕惊扰了宋眉山休息。
    宋眉山抚着肚子,她伸出一只手,谢洛夫连忙双手来扶她,“小心点,早上想吃什么,我叫人给你做。”
    宋眉山『摸』『摸』自己喉咙,“口渴,我想喝冻鸳鸯。”
    “不行,”谢洛夫说:“丝袜『奶』茶好不好,我给你冲。”
    宋眉山笑,谢洛夫扶着她,宋眉山已经不住楼上,她现在就住一楼,别说爬楼梯,就是坐电梯,谢洛夫也觉得很不安全。
    “老谢,什么事,你刚刚说。”
    “眉山,林觅雅怀孕了,四个月了。”谢太子解开袖扣,卷起袖子,亲自洗手作羹汤。他转过身来,说:“四个月了,会不会是......?”
    “你怀疑是陆长安的种?”宋眉山双臂张开,做了个拉伸动作。
    谢洛夫咳一咳,“眉山,那天林又璋来干什么?”
    “示爱。”
    “示爱?”谢洛夫抿抿嘴,表情很奇怪。
    “是啊,示爱。”宋眉山继续拉伸,她说:“很奇怪吗?他还拿来一本圣经,要和我追忆往昔,他念圣经给我听,‘神说:有光’。”
    谢洛夫又要咳嗽,“关键你不是基督教徒,他念圣经做什么。”
    宋眉山道:“预科毕业那一年,我突发奇想,想买本圣经回来念一念,陶冶情『操』。谁知林觅雅和她哥哥说,说我要去做修女了。”
    “咳”,谢洛夫这回真的咳出声了。
    宋眉山睃他,“小姑娘都是很造作的,我那时候也是个小姑娘。”
    谢洛夫点头,“言之有理。”
    “林又璋过来吧,他原本是要谈情的,可我一和他谈钱,他就不想谈情说爱了。”宋眉山道:“我借钱给他,我说枫林基金丢了就丢了,咱们换个战场,让他先行探探路。”
    谢洛夫原本背对着宋眉山,这回转过身来,“宋小姐,你还对重庆江滩那块地贼心不死?”
    宋眉山摆头。
    “那是你看上了澳门那块填海的地?”
    宋眉山还是摇头。
    “宋眉山,你想干什么?”谢洛夫双手撑在『操』作台上,“你是看上了枫林基金,想吞了它?”
    宋眉山笑,她将脸凑过去一点,说:“我看上了盛氏银行,我要把盛氏银行买下来,让它改名换姓,就和莽氏化工易名新宋一样。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过去小看我了,你是不是也以为我和陆长安闹别扭是为了枫林基金那一点点股份?老谢,这不是我的意图,我既看不上枫林,也看不上重庆澳门那一块两块地,我要买了盛氏,我要买下盛氏银行,改了它的招牌,让盛氏的产业,再也不复存在。”
    谢洛夫停一秒,道:“我有倒抽一口凉气的感觉。”
    “老谢,只要有钱,这个世界就不会让你失望的。”宋眉山笑,她笑着说:“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有了钱,有了足够多的钱,其他万事不过是琐碎尔。”
    “陆长安知道吗?”
    宋眉山扭头,回一句:“我需要他知道吗?”
    宋眉山野心勃勃,林又璋就是锦衣卫手里的血滴子,林又璋就是她宋眉山手里的青龙偃月刀。林又璋陆续在陆长安和萧启庆手里吃了瘪,这回他重出江湖的时候,已经换了金主。金主是谁,宋眉山,春景。
    宋眉山看自己手掌,“法院已经排期,我会和陆长安香港高级法院见。”
    “我不赞同你这么做。”谢洛夫摇头,他指着宋眉山肚子,“宋小姐,我懂你的尊严,你要你的尊严,但你看你的肚子,法院排期当日,我觉得你应该在医院待产,你不应该出现在法庭。”
    “可以延期,打官司不急于一时,可以等孩子生下来再打。”
    谢洛夫又摇头,“那更打不成了,为什么呢,因为一个孩子已经很难判决,照你和陆长安的经济情况,我预计法院或者律师都会比较赞同你们庭外和解。”谢洛夫道:“如果你再生下陆长安第二个孩子,我估计他会妥协,他不会和你争了。”
    “钱是重要,但孩子也同样重要。”
    谢洛夫摊手,“这个道理,我想陆长安先生是明白的。”
    林又璋带着香港春景的资金重新杀回深圳商圈之后,盛香霓立刻将自己手头上7%的枫林基金的股份卖了给他。用盛香霓自己的话说:“我看见我小舅舅的侧脸就胆寒。”
    没用的东西!这是莽天骄给盛家老三的评价。
    “那林又璋呢?他是有用的东西,还是没用的东西?”宋眉山逗莽天骄。
    莽天骄在深圳开了一家咖啡店,开张那天,她非要宋眉山到场庆贺,谢洛夫说送个花篮代替,莽天骄说不行。因为莽天骄新养的小狼狗就在她的店里工作,她说请宋眉山给她品鉴品鉴,看她的这条小狼狗质素高不高。
    出门那日,谢洛夫道:“你跟着我,一定要跟着我,她新店开张,不知多少人头。人挤人,你当心伤到孩子。”谢洛夫牵着宋眉山的手,“不如还是不要出门了,我感觉有点慌张。”
    “不要慌张,莽天骄有数,她要是敢伤了我的孩子,她知道我会撕掉她的皮。”宋眉山握着谢洛夫的手,上车,与谢洛夫坐在一处,说:“好久没坐你的车,与当年感觉很不一样。”
    谢洛夫给宋眉山拿温热的饮品,“燕窝,我早起煮的。”宋眉山低头看,“血燕?血燕很多假的,当心买到假货。”
    谢洛夫说:“假不了,萧先生送的,他有朋友专门做燕窝生意。”谢洛夫看宋眉山,“萧先生来了几次深圳,有几次问起你,我说你很好。我让他去看你,他说你好就好。”
    “嗯,”宋眉山低头吃燕窝,“莽天骄当年怀孕的时候,萧启庆也提了燕窝去看她,你说他这人怎么这么喜欢关心孕『妇』,他有特殊癖好?”
    “还不都是为你。”
    谢洛夫道:“你真当萧启庆闲的发慌,莽天骄怀孕关人家什么事,你那时天天往莽家跑,人家也是为了见你。”
    “是吗?”
    谢洛夫说:“苏溪结婚之后才告诉我,她说萧启庆为你做过许多事,但苏溪嫉妒,她原先有点喜欢萧先生,所以都瞒着,只字未提。”
    “什么事?”宋眉山抬起头来,表情淡淡的。
    “你在红场用剪刀『逼』韩国那位金小姐,谢尔久科夫的情人,那是萧启庆给你买的单。”谢洛夫道:“萧启庆拿十万美金封了金小姐的嘴,金小姐同意不追究你,你才……”
    宋眉山说:“把钱还给他,我通知莽天骄。”
    “还有……”
    “还有什么?”
    “咳,”谢洛夫清清嗓子,“还有谢尔久科夫,你绑架他,威胁他,你本来都走不脱莫斯科,是萧启庆拦住了他。”
    宋眉山手指捏紧,不做声了。
    “眉山,萧启庆拿枪怼了谢尔久科夫,要不然……要不然,当时你就交代在莫斯科了。”
    宋眉山端着燕窝碗,手轻轻抖了一下。
    谢洛夫拿纸巾给宋眉山擦手,说:“苏溪也估计你会很难接受,她说叫我斟酌,她说萧先生的意思是,不告诉你。”
    宋眉山吐出一口气,“如今怎么办,我欠萧启庆一条命?”
    谢洛夫顿了顿,说:“眉山,有怨报怨,有德报德。苏溪告诉我,她叫我斟酌。我斟酌再三,我觉得这些都应该告诉你,隐瞒并不能带来什么好处。萧启庆于你有恩,我很遗憾,你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也不在你身边,所以这些恩德都被萧启庆捷足先登了。
    但是眉山,遗憾归于遗憾,我必须要说,爱与恨是一枚硬币的两面,是不可分割的。”
    宋眉山将盛放燕窝的碗搁下,说:“那你想我怎么做?”
    “莽天骄新店开张,萧先生也会来,届时你见他,还是应该向他问好道谢。”谢洛夫建议。
    宋眉山坐在黑『色』林肯里看窗外,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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