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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信徒》

    年少轻狂的好日子,一懂事就结束。——林夕
    九月里,宋眉山如愿上了圣彼得堡国立大学的经济系,所谓如愿,不过是如了她过去的愿望罢了。
    宋眉山不知道自己踩了什么狗屎运,听梁与君说,“你那个小男朋友去你们学校找了系主任,关上门在里面说了半天,我什么都没听着,总之老毛子点头答应了,我可松了一口气。”
    宋眉山去彼得堡国立不过是走个流程,她觉得自己没有甚么希望,吴磊觉得她没有甚么希望,包括梁与君也觉得她没有甚么希望。
    那天去找系主任的时候,吴磊先进去说了半天,系主任指着那3分的成绩单,“磊,我很难相信这就是你口中说的好学生。”
    梁与君在外面坐着,他们打算搞车轮战。
    等吴磊出来,梁与君酝酿了一番的时候,林又璋进去了。他关上了门,谈话持续了半个小时之久,等林又璋出来,系主任就点头了,喊梁与君带宋眉山去办手续。
    梁与君问宋眉山:“学校有宿舍住了,你去不去住宿舍,我帮你要个床位。”
    宋眉山摇头,“不去,我就住家里。”
    梁与君点头,然后回头看林又璋,有点那种意思,大概就是——你小子不错啊,今儿表现不错,给你记功。
    林又璋自然不会要梁与君给他记上什么功劳的,倒是宋眉山,多看了林又璋几眼,她怀疑林又璋进去诉苦了,或者是夸大其词,编了个悲情的故事。
    林又璋回看她,目光清明,意思就是——你别多想,我没说那些。
    的确,林又璋没有拿宋眉山遭受的性.侵遭遇出来说事,他只是说:“宋的家庭环境不好,她父亲早亡,母亲改嫁,家里无人管她,她基础是差了一些,但不耽误她是个努力的好学生。请学校一定要相信她,给她机会,给她成长为一个优秀学生的机会。”
    这就是林又璋的原话,不夸张不矫饰。
    老毛子系主任想了半天,终于点头,“好,学校愿意给她一个成长为优秀人才的机会,但也请宋同学抓住这次机会,因为社会上不是人人都会给她机会的。尤其是今天这种互相竞争卖惨无用的社会。”
    吴磊、顾柔曼、莽天骄和宋眉山又成了同班同学,彼得堡国立经济系大一的新生,他们预科班上有六个人在这里重逢。预科的同学都各散天涯,除了进入列宾美院建筑系的林觅雅,还有一些各有所需的其他艺术生申报了对口的专业院校。
    宋眉山好像清醒点了,她开始认真学习,并且按时回家做作业。林又璋也经常来看她,他给她做饭,收拾屋子,还有她摆了一地的酒瓶子。
    莽天骄经常来蹭饭,莽姑娘说:“林家哥哥,我觉得你很不错啊,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女朋友啊?”
    林又璋笑,“谢谢莽姑奶奶,你这样的,我就不要了。”
    “卧槽,你也太直接了,”莽天骄嘟嘴,“有没有搞错,我这样的,我这样的有什么不好?”
    莽天骄和宋眉山学习的时候,林又璋就会在旁边指导,莽天骄和宋眉山吵架的时候,林又璋就会在旁边弹钢琴,试图让这两个姑娘安静下来。
    宋眉山已经很习惯了林又璋的存在,这学期末的时候,又要快圣诞节,莽天骄说:“林家哥哥对你这么好,你不送个礼物给人家啊?”
    “我买了东西给觅雅。”
    “不是觅雅啊,我是说人家哥哥,我说人家哥哥对你好,不是说觅雅。”莽天骄道:“嘿,我说你是不是装傻啊,人家对你这么好,你一点都不感动?”
    宋眉山提了包,“不感动。”
    “没心没肺!”
    莽天骄追上去,“嘿,我说,咱们还是合起来买个礼物送他吧,那啥,不是圣诞节了吗?”
    莽天骄和宋眉山一起去了饰品店,莽天骄想送林又璋一个音乐盒,“他不是弹钢琴的吗,这西装男弹钢琴,适合他。”
    宋眉山看别的,杯子碗筷套娃,看到一个天使的时候,她就不动了。“这个多少钱,给我包起来。”
    “什么东西呀,这么快就选好了?”莽天骄道:“隔壁还有好几家呢。”
    “嗯,”宋眉山直接付账,“不选了,选久了,眼花。”
    “我觉得也是,不选了,我也直接付账吧。”
    圣诞节的晚上,林又璋在家里请客,他在厨房做饭,宋眉山去帮忙。
    林家的猫更肥了,莽天骄摸着蓝猫,“我说它怎么这么懒啊,越长越胖。”
    “嗯,”林觅雅拿着一本建筑书看,说:“胖就胖呗,它高兴就好。”
    莽天骄往林觅雅跟前一凑,说:“林家哥哥是不是喜欢眉山啊,我怎么觉得他们?”
    林觅雅这才拿开书,她往厨房瞟了一眼,“眉山也没什么不好,她给我当嫂子,我也高兴。”
    莽天骄翻个白眼,“我说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关键是眉山不喜欢你哥哥啊!”
    “啊?”林觅雅双腿从小踏板上放下来,“谁说的,眉山和你说的?”
    “没有,”莽天骄一下一下摸着温暖肥厚的猫毛,“我就是觉得他们没戏,不信你看着吧,你哥哥到时候一定会失恋。”
    林觅雅笑着睃了一眼莽天骄,“你喜欢我哥哥就直说呗,指东打西,和谁玩空城计呢。”
    “我说你!”
    “坐下吧,眉山心里有数,我哥哥要是越轨了,她会纠正他的。”
    “什么意思?”
    “眉山出了那样的事情,我和我哥哥都是见证者,她是不会爱上我哥哥的。因为没有一个女人愿意面对伤痕,谁都做不到。”
    林觅雅拍拍莽天骄的手,“你且放心,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真的就不是你的。”
    莽天骄摇头,她说:“你真佛系,不是眉山去信教,是你皈依佛门了吧。”
    “我讲的是真话,如果我爱上一个男人,我只会隐藏自己的伤口,并不会将丑陋的伤疤展示给他看。”
    “你的意思是,林家哥哥和眉山没有希望了?”
    林觅雅将脸往莽天骄面前一凑,她说:“林又璋和宋眉山没有希望,但也不代表林又璋同学和你莽家娇娇有希望啊!”
    “你找打!”莽天骄揪林觅雅,“我撕了你的皮!林觅雅,我发现你变坏了,一上大学就变坏了。”
    林觅雅躲开莽天骄的手,“瞧你这小短手,短手短脚的,我看你也希望渺茫。”
    两个姑娘扑在一起笑,宋眉山在厨房切菜,她也笑。
    林又璋低头看了宋眉山一眼,他说:“眉山,很高兴又看见你好了起来。”
    宋眉山点头,“嗯,多谢你,多谢你们。”
    林又璋穿着白衬衫,他的白衬衫别在他的卡其色裤子里,男人看她一眼,说:“我给你买了个礼物,在我裤子口袋里。”
    “哦,”宋眉山洗了手,她说:“那我拿了啊。”
    宋眉山将手伸进林又璋的裤子口袋,里头是个红丝绒的盒子,宋眉山一看就冷了脸,“这是什么?”
    林又璋心里已经有数,他心想,幸好,幸好我没有冒险。
    林又璋原本是想买戒指求爱的,可临到末了,他又觉得不妥,这么激进的举动,以眉山的性格,恐怕以后连朋友都做不了。
    男人笑,“手链,蜜蜡,我买了三串,你们一人一串。”
    “哦,”宋眉山这才像是放了心,她打开看了一眼,说:“谢谢哥哥。”
    这是宋眉山第一回管林又璋叫哥哥,林又璋心里叹息,心道:终究还是叫她发现了,真是个敏感的女孩子。
    饭菜很丰盛,莽天骄收了林又璋的礼物,很是高兴,当下就戴在手上了。
    林又璋说:“祝贺我的几个妹妹们又将长大一岁,我在这里提前祝贺你们学业有成。”
    林觅雅也举杯,“对,祝我们大家的生活都越来越好,梦想成真。”
    林觅雅举杯子的时候,还冲莽天骄眨了眨眼。
    莽天骄举着杯子,罕见地有些羞涩,“那我也祝林家哥哥学业有成,祝觅雅早日觅得良婿。”她顿一顿,“还有眉山,祝她成绩越来越好,早日成长,长成学霸。哈哈哈.......”
    众人都笑,眉山也站起来,“我祝福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永无绝期。”
    “好,友谊天长地久,干杯!”
    莽天骄仰头就是一杯酒。林觅雅笑,“看看,这种客人,连劝酒词都免了,人家最爱会须一饮三百杯。”
    莽天骄又快喝醉了,林觅雅扶她去自己床上休息,林觅雅怀疑她是成心的,林姑娘手下用力掐莽天骄手臂内侧的肉,说:“又来老一套,我哥刚刚都怀疑你了,以后不能再这样了啊!”
    谁知莽姑娘真的动也不动,一头扎在林觅雅床上,起不来了。
    新年的钟声又要敲响,今年的春节莽天骄和林家兄妹都没有回国,因为莽天骄的父亲来了。
    莽天骄的父亲也有个威武的名字,莽云豹,当莽先生自我介绍的时候,宋眉山顿时感到精神一震,确实是气吞万里如虎啊。
    莽云豹先生请客的第一餐就是去阿芙乐尔号吃饭,因为莽先生表示自己对阿芙乐尔号巡洋舰特别感兴趣,他还表达了自己年轻的时候没有能入伍参军的遗憾,于是对战斗民族俄罗斯特别有崇敬之情。他派遣自己女儿出国也是有目的性的,希望她有血性,养成战斗民族的风格,随时随地能拿起武器为自己战斗。
    在阿芙乐尔号的豪华餐厅上,莽云豹先生一顿消费了三万八千人民币,莽先生眼睛都没眨,只说:“希望你们都好,和娇娇一直好,因为人都是需要朋友的,一个好朋友抵万金。特别是你们这一群朋友,简直抵千万金。”
    莽先生除了和林觅雅小姐和宋眉山小姐单独握了手,还另外和林又璋先生有一次长谈,例如问他毕业以后有什么打算啊,有没有回国发展的意向啊?
    宋眉山看莽爸爸和林又璋,回头和林觅雅说:“我怎么觉得莽爸爸看你哥哥好像在看女婿。”
    “嗤嗤,”林觅雅噗嗤笑出声,“嗯,我也觉得莽爸爸正有此意,我回头要问问我哥哥,想不想给莽家当女婿。”
    “你们在说什么?”
    莽天骄端着酒杯出来了,她今天穿得很好看,黑色的长袖礼裙,还有配套的华伦天奴小羊皮高跟皮鞋。
    林觅雅说:“娇娇,我们说你今天穿着优雅得体,大方迷人。”
    “真的吗?”莽天骄不信。
    宋眉山望着栏杆之外,冬日的涅瓦河又结了冰,她心想,真快呀,一年又一年,这一年竟又这么过去了,从指缝中溜走,什么都没留下。
    莽爸爸来了之后,非要请几位去莫斯科游玩,说费用他全包。
    宋眉山本想推辞,但莽天骄说:“觅雅他们都答应了,你要是不去,就是搞孤立,那我们朋友也做不成了。”
    彼得堡去莫斯科,有火车,有动车,还有飞机。林又璋问莽爸爸:“叔叔,你喜欢睡卧铺还是喜欢坐动车?”
    莽天骄爸爸豪爽一挥手,“我从来不坐火车,跟爬一样,我们飞机,全部飞机。”
    林又璋只得打了五张机票,莽云豹背地里跟她女儿说:“这小伙不错,你要加油。”
    莽天骄呶嘴:“人家不喜欢我,我怎么加油啊?”
    莽爸爸说:“努力啊,李白不是说了吗,只要功夫深,铁杵也能磨成针。”
    后来这段笑话传出来,林觅雅趴在床上哈哈大笑,“我的妈呀!哥哥,你的铁杵要是磨成针了,那嫂子还有幸福吗?”
    黄色笑话,又是一段经典的黄色笑话。
    冬季的莫斯科与圣彼得堡截然不同,彼得堡有温柔的涅瓦河,波罗的海岸边极美的夏宫,还有青翠欲滴的冬宫,但莫斯科不是这样。
    莫斯科严寒极了,尤其是下了雪的莫斯科。<!--jj:10745:1134188:2018-10-0111:43:38--><!--bequge:39335:30471740:2018-10-1604:0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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