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逛青楼

    林源青跟着洪二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洪二东张西望的走着，只要见到店面就一头钻进去逛一遍，也不管对方是做什么生意的，林源青虽然不明，却也只能跟着。
    突然身前的洪二停了下来，说道：“就是这了。”林源青抬起头看到一座巨大的客栈模样建筑，门口上悬一块乌木牌匾，“红袖栏”三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师傅，这是什么地方？”林源青看着门口守着的两名铁塔般的壮汉问道。
    “嗯，青楼。”洪二朝门内望了一眼说道。
    “啊？！”林源青大惊。
    “大惊小怪什么，走，进去看看。”洪二说完便抬脚往里走去。
    “师傅，青楼这种地方不是我们应该来的吧。。。我听别人说里面的女子都很轻浮，而且还容易得病。”林源青面露难色道，站在原地并未动。
    “你说的那是妓院，为师今天带你见见世面。”洪二转头看着他说道。
    “师傅，这样不好吧。”林源青依然没有动。
    “磨磨唧唧。”洪二不耐烦的走过来一把揽住他的肩膀，把他硬往里带。
    林源青虽然心里抗拒，但是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好奇，所以也没坚持，便随着洪二走了进去，门口的大汉看了二人一眼，随即又面无表情的看向了远方。
    里面空间比一般客栈大了好几倍，装饰奢华，地面铺满了淡红色花岗岩，几座小型假山旁边立着长明灯柱，里面燃着熏香，烟雾缭绕，气味宜人，屋子中间竟然横着一条贯穿整个大堂的小溪，上面一座小小的拱桥，来往人群皆身着华服，或牵或并肩一名红粉，面带春风得意之色，却并没有林源青想象中的杂乱不堪之景。
    林源青进门后惊奇的四处张望，这时不远处一名年过半百，浓妆艳抹的妇人扭着腰迈着小碎步朝他们迎来，快速的摇着歌扇笑着说道：“哎哟，两位公子看着面生啊，第一次来我们红袖栏吧，我给你们说啊，你们可是来对地方了，在杭州城内如果我们家说自己第二，没人敢说自己第一。”
    “嗯，我二人初到杭州，素闻红袖栏之名，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洪二微笑着说着。
    “公子可真会说话。”妇人说到这里停住，面带微笑的盯着洪二的断臂。
    “哦。”洪二先是楞了一下，随后一笑，掏出早上客栈掌柜找给他们的五十两银子递到妇人面前说道：“我们初来乍到，不知如何称呼呢？”
    “呵呵，公子太客气了，叫我‘王婆’就行。”王婆不动声色的将银子收入袖中，随即热情的说道。
    “那就有劳王婆给我们介绍一下这里，如何？”
    “这是自然，我们这里的姑娘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样样精通，雅俗共赏，只要公子想到的，我们这里都可以满足。”
    洪二听后两眼放光，拉长语调的“哦？”了一声。
    “看公子谈吐不凡，想必是见过大世面的，请稍等，泽兰、香如、水苏、莲心、紫伊。”王婆说完不到片刻便围上来了几名女子，各个螓首蛾眉、明眸皓齿，柳腰轻纱，林源青一时间只觉得有点头晕，眼睛不知道应该往哪看，只能红着脸、低着头盯着地面，几名女子看到林源青的囧样皆掩嘴轻笑。
    “你们要好好的招待两位外地来的公子。”王婆笑着说到外地俩字的时候加重的语气，随后引着众人上楼进入了一个屋子门口，众女子顿时莺莺燕燕的将洪二和林源青引进了屋子。
    洪二很自然的坐定后，见林源青被她们故意围在中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邹着眉头招呼他坐下。
    林源青如获大赦般的低头迈到洪二身边坐了下来，又引来姑娘们的轻笑，几人中资历最老的姑娘走过来为洪二和林源青斟了一杯酒，坐在洪二身边端起了酒盅说道：“二位公子，泽兰先干为敬。”说完以袖挡与面前，将杯中酒饮尽。
    “请。”洪二端起酒盅也一饮而尽，林源青见此，也忙端起酒盅一仰脖子将酒倒入口中。
    “不知公子有何爱好啊？”泽兰笑道，清秀的面容在喝完一杯酒后浮现出一抹红晕，让偷偷看她的林源青一时有些着迷，不过随即他就想到了楚婉，赶紧使劲摇了摇头，眼睛看向了别处。
    “我看姑娘手指纤长，指尖处略有痕迹，想必琴技一定不俗，不如劳烦几位为我二人弹奏一曲如何？”洪二先是看了眼站在门口的四位女子，然后将目光落在了泽兰的脸上。
    “那我们几位姐妹就献丑了。”泽兰站了起来，几人一块向洪二他们行了一礼，便走到侧室的瑶琴后坐定，另外几人也在侧室内拿出琵琶、秦琴、笛等乐器，相继坐定。
    “公子可有爱听的曲子？”泽兰轻笑着问道。
    “不用麻烦，诸位常奏之曲即可。”
    “那先来一曲《梅花引》，请公子鉴赏。”
    “请。”洪二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泽兰双手抚与琴弦之上，手腕起落，琴声响起，身后乐器间奏配合，乐声节奏分明，时而有流畅轻快之感，时而又显清新活泼之意，林源青并不懂乐理，只觉乐声优美好听，偷偷瞥了一眼洪二，后者以手拄在下巴，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缓，一副沉醉之色。
    许久，乐声渐缓，曲毕，泽兰轻舒一口气，抬头笑道：“两位公子可还满意？”
    林源青一脸茫然的望向洪二，只见他皱眉微微点了点头，并未说话，一眼也没看她们，似乎对她们的演奏不甚满意。
    “公子不满意吗？那我们换一首《广陵散》。”泽兰也微微皱起了眉头，回头看向自己姐妹，几人点了点头，随即开始演奏。
    又过了许久，乐声停止，泽兰抬头看向洪二，只见他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与之前所不同的时演奏结束后，洪二扭头看了她们一眼，随即眼睛又看向了别处。
    “。。。”泽兰咬着嘴唇，她对自己的琴技很有信心，以前没少见过文人雅士、古琴大家，自己水平虽然算不上一流，但在青楼女子中也算是翘楚了，林源青不懂音律，没有反应尚属自然，但是不知洪二乃何方神圣，看似懂行，竟然对她的演奏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遇见了真正的高人，想到这里她一咬牙，回头向姐妹们使了个眼色，打算使出绝活了。
    “公子听好。”话音刚落，众人便开始演奏起来，乐声高亢且节奏分明，林源青听到后竟有久旱逢甘露之爽快感，走至一半，节奏突缓，多了一丝阴柔婉转之意，听后心境平和，听着听着，林源青痴了。
    片刻后，秀手轻按琴弦，乐声缓缓消退，但林源青仍有一种余音绕梁的感觉，沉醉其中。
    “此曲可还入得了公子之耳？”泽兰紧紧盯着洪二，想从他的表情中得知对方想法，可是洪二依然没有表示，依然是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