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节

    日期:2018-08-1209:28:16
    我们进去时,己经有一男一女分坐在两张床上了。女人看上去很苍老,大约四十多岁,正在织毛衣。男孩二十多岁,标准的乡村非主流造型,正斜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在玩手机。
    看到我们,男孩眼晴一亮,吹了声口哨,招呼道:“咳,靓女。”
    范雨瞪了他一眼,正色道:“阿飞,这是我同事杨海燕和她男朋友陈铁,以后就和我们同住了。”又指着那个正在织毛衣的女人道,“海燕,这是你们产线的老员工翠姐。”
    我和陈铁连忙招呼:“翠姐。”
    翠姐勉强笑笑:“欢迎欢迎。”
    正说着,洗手间的门被打开,走出一个看上去很瘦弱的小老头,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倒似的。
    范雨诧异地问:“老崔,今天怎么没出去玩呀。”
    老崔嘿嘿一笑道:“哪能天天出去玩啊,要回来交公粮呢。”
    翠姐没好气地说:“你那公粮,不交也罢,都是陈芝麻烂谷子,老娘才不稀罕呢!”
    阿飞立刻大笑起来:“老崔,翠姐是嫌弃你老了呢。”
    其余人立刻会意地笑起来,连陈铁也跟着咧了咧嘴。
    我不由皱眉!
    范雨立刻意识到什么,指着中间的那张空床,热情地说:“好了,天不早了,你们快放下行李支冲个凉吧。”
    上了一天的班,我确实是太累了,只得放下行李,先和陈铁出去吃饭。南门市场十分热闹,各类店铺一应俱全,最难得的是,几乎集聚了全国各地的著名小吃,熙熙攘攘的人流络绎不绝,生意一家比一家兴隆。其繁华程度,堪比一个中小型城市。
    我本想好好逛逛,但摸了摸口袋,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陈铁确实是饿了,很快要了两碗酸辣粉,因为粉店的生意实在太好了,没有坐的地方。我们只好找到一块还算干净的水泥地坐下。刚一坐下,陈铁便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嘴里发出劈里叭啦的咀嚼声和呼哧呼哧的喝汤声。
    我怔怔地望着他闪着油光的脸,不由暗想:我寻寻觅觅这么久,难道面前这个举止粗俗,一看就没什么教养的男人,就是我对爱情的全部梦想和奢望吗?
    正这样想时,陈铁己经将两碗酸辣粉吞了个精光,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就大手把嘴一摸,然后将筷子往粉盒上“啪”地一插,迅速挽起了塑料袋。
    我连忙道:“扔垃圾筒…”
    但话音还未落,他手里的塑料袋就滴着汤汤水水,划着一个优美的弧线被扔到了墙角。
    我不由皱眉:“你怎么可以乱扔垃圾?”
    他却得意道:“天黑,谁看得到呢?再说,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扔。”
    我还想说什么,他却一把搂过我,急切道:“好久不见,真是想死我了。”边说边将一只手胡乱在我胸前揉搓着。
    我立刻打掉他的手,不高兴地说:“好多人呢。”
    他却嘿嘿一笑道:“那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干一场。”
    我涨红了脸,气极败坏道:“你这人,说话怎么越来越粗俗了?”
    没想到,他却不以为意道:“切,我什么时候文雅过?”
    我不由气结,忽然想起什么:“我不想和他们合租了,男男女女混住,感觉好别扭。特别是那个老崔和阿飞,说话好没水平。”
    陈铁却半真半假道:“就你说话有水平!有水平你赚大钱啊,我们现在就去住星级酒店!”
    我被他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好叹了口气:“那算了,就当我没说,我们先去买东西吧。”说完便加快脚步走进人群,他只好无奈地跟了上来。
    其实,陈铁将原先厂里的日用品都带来了,并没有多少东西要添置。但我还是扯了三丈厚厚的窗帘布,回去将自己的床围了个严严实实。
    另外两张床上,范雨和翠姐两对夫妻己经各自上床了。虽然两张床被窗帘围得严严实实,但还是能清楚地听到各种响声。我仔细辩认,还好,没有那种异样的声响。
    我匆匆冲了凉,刚一关灯上床,陈刚就翻身压了上来。立刻,一股强烈的酸辣粉味道直冲耳鼻。我同时感觉到他牙床上还粘着一块没有咽下去的辣椒籽。不由一阵恶心:看来,他忘记涮牙了。
    但碍于房间还有别人,我不敢说出口,只是努力避开他的嘴。没想到,他竟然试图脱掉我的睡裤。我可不想让其余四人听到现场直播,立刻拼命抓紧睡裤,拼命阻拦他的手。尽管我极力不发出声音,两人的撕扯还将床弄得“咯吱咯吱”响。与此同时,陈铁的喘气声也越来越急促,甚至忍不住挺着下身,胡乱地横冲直撞起来。
    但是,我哪里是他的对手。很快,他己经褪去了我的睡裤,在他又要剥我的丨内丨裤时,我再也忍不住了,张口咬住了他的胳膊!
    他惨叫一声,只好住了手。
    没想到,正在这时,却听到范雨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她的床竟然开始有节奏的“吱呀吱呀”声。
    做为过来人,我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整个人都紧张起来,连大气也不敢出。但让我万万没有响到的是,不知什么时候,翠姐的床也开始“咯吱咯吱”地摇晃起来了,声音虽然没有范雨的床大,但老崔“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却不绝于耳。
    我不由想到“*”二字,羞愧得简直绝望!不知什么时候,陈铁又将我压在了身下,这次,我没有反抗,而是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任他动作着!一时间,室内充斥着男人的喘气声、女人的呻*声和床的“咯吱咯吱”声,此起彼伏,十分壮观!
    有那么一刻,我觉自己活得像猪狗一样,不,简直猪狗不如!因为带着强烈的罪恶感,所以整个过程,我不但没有丝毫的兴奋,反而感觉到说不出的痛苦!
    第二天起床时,我不敢看任何人。
    没想到,范雨和翠姐神态自若,有条不紊地洗涮着,看到我,还热情地招呼:“早啊!”仿佛昨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我只好学着他们的样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笑眯眯地回应道:“翠姐早!范雨早!”
    去上班的时候,我叮嘱陈铁道:“现在金融危机,FKS也己经停止招工了。你等一下四处逛逛,看哪里有招工的,先做着再说吧。”
    没想到,他却趴在我耳边,得意的说:“昨晚,我表现得还可以吧,你听到没有?三张床中,我们的床叫得最响了。”
    我立刻红了脸,转身就走。
    他却在后面喊了句:“切,看人家翠姐和范雨多配合,就你假清高!”
    我气得差点儿吐血!这样的环境,我一天都不想呆了!但我没钱,如果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就必须努力工作,争取早日升职加薪,才可以去单独租房子!
    第二天,我即搬出了宿舍。因为住宿舍比租房便宜得多,早就人满为患,公司巴不得员工外出租房,所以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只是,住房被贴,要等六个月后。虽然合租解决了金钱上的负担,但每夜三张床时不时发出的“咯吱咯吱”声,仍然让我产生沉重的罪恶感!
    当然,也不是一无是处。因为合租,我和范雨的关系自然而然地好起来,上班的时候,她对我再不冷着脸,而是有事没事找我聊天,话多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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