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可又傻眼了,前一秒刚凶过她,这一秒又要腻歪地背她,简直就是变色龙呀。
她堵着一口气婉拒道:“大叔,不用,我可以自己走!”
封庭斐没有转身,但那刻薄的言辞却极为清晰地回荡在上空。
“也对,等会儿再被什么藤蔓,或者是一些特别可爱的小动物盯上……”
苏可只听到这儿,立马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脑海里经不住想到了那长长的软体动物“蛇”。
吓得“啊”一声,纵身一跃四脚扒拉地缠.上了他的腰背上。
便颤着声音催促道:“大叔,还是你想得周到,我们快走吧!”
封庭斐自嘲地笑了笑,这个小丫头就是这么倔,不采取非常手段,从来不肯乖乖听话。
而伏趴在他肩头的苏可,瞬间就特别踏实惬意。
刚刚还觉得恐怖的周遭环境,此刻在她看来特别的赏心悦目。
原来在一个人的背上看风景的感觉这么棒!
封庭斐背着她没走多远,来到了一处绿色的帐篷那。
此处甚是隐蔽,那搭设的篷帐又与周围的环境绝妙的融为一体,一般人哪里能知道这儿还别有洞天。
封庭斐突然收住腿不走了,苏可光顾着观望一时没反应过来,还觉得很纳闷。
“大叔,为什么不走了?”
封庭斐只觉得有些呕气,赶明这丫头还背上瘾了。
“可可,你是不是想被人围观,让别人知道我有多宠你,嗯?”
他低沉而撩.人的嗓音里透着可以察觉的调侃,洋洋洒洒地飘了过来。
苏可庆幸的是他此刻看不到她的脸色有多囧,小脸上的温度有多烫。
急急忙忙地应着:“大叔,麻烦你放我下来!”
封庭斐立即蹲下身来,苏可缓慢够地想落脚。
不知怎么的觉得腿有些麻,本能地想拉住面前有力的支撑物。
这不封庭斐刚试图直起身来。猝不及防地就被一股蛮力一拽,他失控地往后倒去。
连着苏可“啊、啊……”也往地上栽去。
封庭斐紧蹙着眉头,只觉得这个小丫头真的会惹是生非。
及时以大手环住了她的后腰,他的手臂挡在她的身后着地,而另一个手健硕地撑在了地面上,以防止他整个人摔在她身上。
苏可只觉得自己背死了,害怕地紧闭着双眸,打算迎来重重地一击。
只是没有她想当中那么难受,相反还觉得有股浓烈而灼热的气息,萦绕在左右。
她忐忑不安地试图睁开双眸,上空就传来了一道陌生的声音。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继续继续!”那位受了陆队之命过来看看封庭斐的警员,一出来就看到如此辣眼睛的一幕,忙吓的跑回去了。
封庭斐只觉得头好痛,只怕他的一世英名都被这个小丫头给毁了。
由于他的另一个大手,被她紧紧压在腰后。
他沉着脸,吁出一口气来,快言快语地命令道:“睁眼,起身!”
苏可这才吧啦一下大睁开眼,目视处就是一张阴晴不定的俊俏脸庞,那脸上布满了二字“不爽”。
她的一颗心“突突突”地狂跳着,一是由于他的神色,二是由于她与他俩现下暧.昧的姿势。
她也很想起来,但她势必一抬头就会撞上某人。
她苦恼地皱着小脸,轻轻声询问对方:“大叔,可是怎么起来?”
要换作平时,封庭斐还能有无限遐想的空间,只是当下后面随时会冒出人来看笑话,
他得保持着清心寡欲,速战速决才行!
他没有与她的目光对视,语速极快的告知了下一步,“你只需垫高一下背腰,再呆着别动!”
苏可这才明白她腰后面压着的,原来是某人的手臂呀。
刚刚如此情急之下,他还能做出判断及时护住她。
这个大叔有时候的做法,还真的让人挺无法理解的!
她也不耽搁屏住了呼吸,费了点力,腾空后腰。
封庭斐睹见她小脸红扑扑的,麻利地抽离了手臂,有力地双腿一蹬,轻而易举的就起了身来。
这一幕就像是表演戏法一样,在苏可面前呈现。
让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有时候真的可以忒酷帅!
立直身后的封庭斐,帅气地拍了拍手上的尘土。
深邃迷人的眼眸睨了一眼地上的她,“你还预计在地上呆多久?”
说完像是不屑于在等她,便转身过去。
苏可见状恨不得找个树棍敲敲自己的头,忙借力从地上爬了起来。
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小嘴里嚷嚷个不停:“大叔,你等等我!”
帐篷那已经等候多时,见封庭斐终于来了,本想立马与他谈谈案子。
他却打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不轻易地一问:“这附近哪儿有小溪流!”
小警员立马被问懵了,摇了摇头示意不知道。
封庭斐平静如水地看着他道:“那给我来一瓶矿泉水。”
“这个有,请稍等!”他忙进入了身后的帐篷里取出了两瓶来。
交到了他的手上,封庭斐慢条斯理地告知:“等我二分钟!”
说罢丢回了一瓶水,只握着一瓶,一把拉着两米开外苏可的手,就往一侧走。
苏可压根不知道他要干嘛,因为她知道目的地已经到了,难不成他如此急匆匆的样子,其实是要送走她。
“大叔,我不走,我会乖乖的在一旁!”她紧张地做出了保证。
这时封庭斐却收住了脚,幽深的双目里泛着玩味的光泽,重申道:“谁说我要赶你走的!”
“啊,不是,那你这是要干嘛?”苏可懵了。澄澈的大眼睛里溢满了疑惑不解。
封庭斐突然恶趣味兴起,俊美的脸上邪气滋生,伸长了手臂搭在她的肩头。
笑的张扬又蛊惑人心:“小可可,此处密林要不然我们玩点禁忌的游戏如何?”
苏可被吓得立马双手抱住了头顶,一股脑儿破口大骂:“你个坏蛋,你个恶魔……你敢!”
封庭斐本来是想和她开个玩笑,没有想到他在她心底的印象就是这般,还真当他是一个采花大盗了。
“停,够了,你叫乱喊乱叫,真把你丢深山沟里去!”封庭斐负气地转过了身,不惜恶言相向以此让她闭上嘴巴。
苏可被他的气势所震慑,立马吓得噤若寒蝉状,空睁着大眼睛委屈地瞄着他的后背。
两个人沉默了数秒,前面之人突然反手递出了一瓶水来。
冷冷淡淡的嗓音:“拿去,速度把腿上处理一下。”
苏可呐呐地埋下头来,扫了一眼自己的腿。
难不成劳师动众的拉她出来。其实是为了让她清理自己?
她迟疑的瞬间,男人加重了语气:“怎么,不接,需要我亲自帮你?”
苏可忙从他手里夺过了那瓶水,一腿伸出,一腿垫地。
将那水浇在了腿处比较脏,又有细长条的划伤处。
那伤口不碰是不痛不痒的,眼下这么一浇反倒是有些疼起来。
苏可拧着眉头,抿紧了双唇避免自己发出声音来。
一腿清理的差不多,又换了另一边同样处理好了。
然后她手拿着一个空瓶子,冲他的后背说明:“我全弄好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封庭斐也没转身看她,迈开长腿来径自走着,苏可边走边象征性抖落腿上的水渍。
在那接应的小警员总算再次看到了他的身影,忙跑过来迎接。
“封少将,陆队还有那人全在里头!”
他笑嘻嘻的面对着他说的时候,视线越过他停留在后面的苏可身上。
封庭斐不温不火地加了一句:“她,跟我一起进去!”
他这话虽不是对着她说,还一直对她摆臭架子,可是苏可莫名地觉得有些窃喜。
帐篷里面并不大,人也不是很多,加上之前有照过一面的陆队长,还有2个不认识的警员。
当然还有一个关键的人,被他们压着跪坐在地上,头上还套着一个袋子蒙着头。
苏可在猜测着这个人的身份。
那边陆队已经笑嘻嘻地与封庭斐对话着:“封少,你说请你过来多不容易!”
当他看到苏可也加了一句:“哎吆,这个小丫头也来了!”
苏可略显紧张地冲他笑了笑。
上空就响起了男人不高不低清冽的嗓音:“她算是目击证人,好了,可以开始了!”
话刚说罢,那警员就将那名人头上的袋子揭了,露出了一张熟悉大惊失色的脸,正是——严辰杰。
还没适应光亮的他,立马在那挣扎叫嚷着:“你们是谁,干嘛绑架我?”
他这嚷嚷换来了旁边警员,厉声驳斥:“小子,谁绑架你,再给我装!”
严辰杰晃了晃头,像是有些适应了过来,正好看到了苏可。
惊讶与恐慌匆匆闪现过他那张脸,他急急地开口问道:“苏可,你也被他们抓来了!”
封庭斐找了一处位子坐了下来,嗓音淡漠地作答:“好了,叙旧时间停止,我们来讨论讨论你的问题!”
严辰杰像是完全被搞懵了,他看到了苏可,又看到了封总教官。
扯唇笑了笑,像是自圆其说地开口:“封教官,苏可,我们这是不是在玩什么野外求生呀?”
后面的警员实在看不下去了,动手推了一下他的头,训斥道:“玩什么。再胡说八道,哪个学生像你这般奸诈阴险!”
陆队见这名学生年纪不大,城府倒是极深,不得不说真是会伪装。
他先声夺人开始盘问:“好了,严辰杰,我现在来问你8月20号那天晚上,你们学校夜训散场后,你在那儿?”
严辰杰面露了难色,茫然地答:“这么久了,我哪里记得。”
封庭斐这时插声进来:“好了,我提醒你一下。就是那天我罚你写1000字检讨书的晚上,当然也是凌美同学被奸污的那晚。”
严辰杰越发觉得不太对劲,紧张地蜷缩着双手,开口的嗓音拔高了:“诚如教官你所说,当晚我在宿舍里写检讨。”
“哦,有谁可以替你作证?还有我记得第二天我并没有让你上交那1000字的检讨。”
封庭斐深沉的目光落在他惶恐不安的身上,言语间一如既往的调子,可不知为何却可以让人的心被紧紧提了起来。
第二天因为事发突然,好多事混淆在一起。导致他后来也暂时忘记了罚学生写检讨这事。
严辰杰说话开始有些磕磕巴巴的:“不,教官我有写了。真的,只不准还在我抽屉里。对了,上面还有日期署名!”
封庭斐立马对旁边之人使了一个眼色,其他一个警员立马握起手机来往外走。
“关于你所说的这条,我马上会让人查证。那么我们接下来来说说,在你的床底下一个箱子里,当然还有席子底下,那些个女款的内衣作何解释?”
封庭斐说起这番话述来,身子微微向前倾,修长的双目也轻眯而起。
没有想当然中审讯那般的疾言厉色,依旧是打着商量,疏疏朗朗的语调。
听到这儿严辰杰那脸色骤变,惊恐不安地在那叫嚷着:“封教官,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哪里有这么变.态,会收集那些个东西。”
情绪激动之下,他试图站起来。
立马被后面的警员强行按压在地上:“给我老实点!”
听到这儿苏可骇然地捂住了双唇,起初她也只是揣测,没有想到看似阳光的严辰杰,居然会如此丧心病狂。
封庭斐易相应地起了身来,姿态慵懒地信步走了走。
“那么由请我们的苏可同学,来说明一下在沙滩上发生的,所看到的一幕。”
这瞬间苏可才恍然觉察到,这是让她出面提供证据。
她深呼吸了一下,瞄了一眼地下的严辰杰一眼,坦白地说来:“刚刚下午,严辰杰借用我同寝室的舍友许安好的手机,约我见面。结果在推搡间,从他的裤袋里掉出了一件女士内.衣。”
严辰杰试图在那辩解着:“苏可,不是这样的,我刚刚已经和你解释过了。”
陆队也见过心理素质极好的罪犯,这种事实摆在面前的,这个年龄阶段还可以做到如此的,实乃为数不多。
他重拍了一下面前临时摆放的小桌面,呵斥道:“哼,事到如此,你还敢狡辩!”
严辰杰被这一声吼,已经面如土灰状了,他的脑海里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
“你们这是在怀疑我是这起案件的幕后黑手吗?”
比起场内其他人的严肃,封庭斐重新入座了下来,懒洋洋的声调:“好了,冷静一点。我们现在再来谈谈,你床底下的另一件物件。”
严辰杰大口地喘.息着,很明显精神已经处于极度紧绷中,他动了动唇角:“什么物件?那些个内.衣我真的毫不知情!”
“就是一个你比较热爱的兴趣——攀岩,装备还挺齐全的,要不然改天我们比试一下!”封庭斐眉宇舒展,唇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仿若他们俩人正在谈笑风生般。
苏可为他这样审讯的方式,直感真的很独特。
这条发现更是有种一语点醒梦中人,会攀岩,那么就可以解释怎么去的她们女生宿舍5楼,偷走了那些内.衣物。
现在一条条证据都在指明,严辰杰就是那个暗夜之狼。
伏在地上的严辰杰情绪已处于崩溃的边缘,他握起拳头来狠狠地捶击向地面。
“教官,苏可,真的不是我,你们要相信我。我压根就不懂得攀岩!”
他深吸了一大口气,继续替自己辩白着:“我承认我是借用了许安好的手机给你发消息,我只是想向你尽早表白而已。至于那内.衣许是其他同学恶作剧,塞我裤兜里也说不准。”
“还有,你们不是已经抓到那个凶手了,你们不能趁机诬陷好人,我真的是清白的。”他激动不已地扫过当下的众人,发出的嗓音略显暗哑。
陆队闻言脸上没有任何的松动,立马下了命令:“将他带到局里,严加看管起来,务必要撬开他的厉嘴!”
警员得到授令即刻将他从地上拖了起来,给他的双手上扣上了泛着寒光的手铐。
严声催促道:“走,快点!”
严辰杰整个人都虚脱了,连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当他被强行带走,与苏可擦肩而过之际。
哀怨而决绝地唤道:“苏可,我真是冤枉的,我只是单纯的喜欢你……”
他后面的话没能说完,人已经被带出了帐篷。
陆队顿觉一身轻松,走过来欲拍一下封庭斐的肩头。但被他一侧身躲过了。
他也不扫兴,兴致勃勃地开口:“封少,这次多亏你想出这个办法,才能将真正的凶手绳之于法!”
封庭斐面上无任何喜色,依旧是那副莫测高深的样子。
陆队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了,快破案了还不高兴。放心,我会向上头请示,给你颁发个荣誉锦旗!”
封庭斐转过身来,幽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不用,记得验证一下他会不会攀岩!”
陆队愣了一下,自然反问:“这个有必要吗?”
“有,人在最危险的时候总是会掩饰不住自己的本能,这比起严刑拷问他来说,更真实。”封庭斐低垂着眼睑,忽而抬眸眸色凝重地扫了他一眼,说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
陆队也清楚办案总是要经过反复的推敲,求证。
这一点说明了封庭斐的严谨,那些威名远扬并不是虚的。
立马点头答应了下来:“好,我明白了,我会吩咐下面人执行。”
封庭斐这才提步向着外走,对一直旁观的苏可使了一个眼色,她立马跟上。
刚一出了帐篷,陆队出来送他们,他突然让她到前面树下等他一会儿。
苏可纳闷着只见他又折返回去,略俯身过去与陆队说了几句悄悄话。
苏可见说完后,本是笑逐颜开的陆队,那脸上的神色有片刻的凝滞。
而后她见看到沐浴在绿意盎然之下,那抹型男的身姿,慢悠悠地朝她走了过来。
苏可这才自觉他还仅穿着泳裤,忙别过了视线,只低头看着脚下。
“好了,走了!都跟了这一路,听了一路了,有什么收获?”封庭斐的大手自然地欲过来揽她的肩头,如此亲昵的举动,让她一惊忙往旁一跳躲过了。
而后苏可堆叠起来的笑容有点僵,嘟着嘴嗔道:“大叔,请你正经一点!”
“小可可,倘若我秉公处理的话。你觉得你能跟过来旁听吗?做人不可以这么不厚道,忘恩负义的!”
封庭斐伸直了长臂似是重新停留在她的肩头,偶一上移至她的头顶上。
精致的窄瞳里漂浮着捉摸不透的细碎光泽,这样的他看起来有点痞,有点邪。
像这种信手拈来调侃人,耍嘴皮子的功夫。苏可在他面前是节节败退。
她干脆埋下头来闷不做声,可她的沉默没有换来他的息事宁人,反而还变本加厉地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正视于他。
苏可怒红了小脸,乌黑明亮的大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试图拍掉他的手,阻止他的无礼行径。
封庭斐总是能轻而易举截住她的下一步举动,只轻轻一带,便将她压向了后面的一棵树干上。
而捏住她下颚的动作纹丝未动,化作莞尔一笑,漆黑修长的双眸牢牢锁住了她的视线。
薄唇一挑而起,似打趣更似认真的调调:“还是说他被抓了。你心疼了?”
苏可迷茫了半会儿,才明白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加上此刻对于他的不满,她愤然努着小嘴,朝他叫嚷道:“大叔,你休想污蔑人!”
“哦,不喜欢。那么记好了你的男人只能是我,你也只能喜欢我!”封庭斐的唇角划过一缕亦正亦邪的笑意,深邃迷人的双眸里漾起了温柔的水光,摇曳生姿,呈现在她的面前。
指腹细细摩挲着她的下巴,带了薄茧的触感令她觉得很是痒痒,再加上他与她现下暧.昧不明的姿势。
苏可只觉得看似比她成熟的封大叔,其实就是个爱捉弄人,爱欺负人的坏蛋。
“你放开我,我们该回去了,要不然安好与圆圆会找我的!”紧张了半天后,她庆幸的是为自己找不到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放开你也行……”后面的话他没说,只是以行动来表明,将他那张脸贴了过来。
苏可想着忍一忍吧,要不然不知道还要整出什么事来。
她深呼吸了一下,在他那张完美绝伦又无限欠扁的脸上,“吧唧”了一小口。
换来了封庭斐的肆意调笑:“小可可,真乖,让你亲你就亲!”
边还像抚摸着小狗一样,摸了摸她的头顶。
做完了这一切后,他像个没事人一般昂首阔步在前。
惹得苏可胸腔内的那团气,是上不上下不下。
走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顺气过来,刚刚由于他的胡闹,她都差点忘记了正事。
忙小跑了几步,凑到他身旁,讨好卖乖地开口:“大叔,你觉得严辰杰真的是这一系列案件的凶手吗?”
封庭斐褪去了刚刚的痞态状,稍掀眸睨了她一眼。低沉的嗓音似是而非的口吻:“那你想他是,还是不是?”
苏可在心里吐槽道:切,这都是什么答案,这哪里像一个刚正不阿军人的回答。
“大叔,你简直就是欺负人,我是和你说正经的。要不然在学校还是得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她愤愤地撇过头去,语气中难掩一股幽怨,又不能指着他的鼻子痛骂。
“不是还没定案,一切皆有可能。”封庭斐仰头望向了远处,清亮浑厚的嗓音回荡在整个上空。
闻言苏可下意识探视过去,触及他侧脸冷峻坚毅的线条,英气逼人。
她的心里有瞬间的恍然,比之刚刚营造出给人的感觉,到底哪一面才是最真实的他。
由他带领之下,他们俩顺利出了密林,回到了沙滩上。
苏可顿觉眼前的视野开阔了不少,她眺望了望,同学们貌似都开始自由活动起来了。
她下意识摸出手机,想看一下时间,才发现一下子跳出了好几条短信来。
都是同一时间收到的,她狐疑着摸出来翻了翻。
本以为会是垃圾短信,竟然全是安好在找她,看起来很紧急。
【可可,你与圆圆都去哪里了?你们俩怎么都不见了?不要吓我!】
她逐一浏览了一下,发现了安好要告诉她的重点消息就是——余圆圆不见了。
“大叔,不好了我舍友余圆圆不见了!”苏可紧张地仰头告知身旁的封庭斐。
“问问,不见了多久?”封庭斐若有所思的样子,反问。
苏可慌慌张张地握着手机回拨,刚一被接通还没来得及问。
那头传来了许安好焦急万分的声线:“可可,你去哪儿了,真是急死人了。对了,你有没有看到圆圆?”
苏可尽量平复住心绪回:“没有,安好,你知道她大概不见了多久了?”
那头的许安好断断续续不确定地回:“好像是半个多小时了吧。她只和我说肚子疼,去上厕所,我见这块儿人多,也就没陪她去!”
“你和其他女同学就别乱走动了,我与封教官在一起,我会把情况向他汇报。你放心好了,先这样了!”苏可安抚了她几句,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大叔,安好大致确定的时间是半个多小时,你说圆圆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收好了手机,苏可急忙告知了封庭斐,只是隐隐的她觉得有些不安。
封庭斐扫了一眼腕表,英俊的面容之上一片沉静。
“好,我知道了,我会派留守的警员去寻她。”沉思了数秒之下,他突然缓下声来答复了她,还轻拍了一下她的肩头。
苏可的脑海里总有什么要呼之欲出般。这个时间点的话几乎与严辰杰被带走是同时的。
如果说严成杰真是幕后黑手的话,那么余圆圆的不见,是他提前下手后再被抓了?
圆圆又会被带到哪儿了呢?海边搜索的范围还是挺大的。
苏可深思熟虑了好一会儿,见封庭斐打了电话通知了下去,不知道要去那儿。
她忙提步跟了上去,不依不饶着:“大叔,我要和你一起去找圆圆。”
封庭斐瞥了她一眼,没有说允许不允许。
她吐出一口气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大叔,其实圆圆是D-杯的,但她的身型照理是不该符合,那名歹徒的挑选标准。在你看来圆圆的失踪,与先前的那两起案件有没有什么关联?”
这时的封庭斐侧目落了过来,恰到好处的对她展露了暖心的浅浅笑意。
似保证更似宽慰地对她说:“放心,我心里已经有底了,余圆圆不会有事的!”
苏可不知道为何奇迹般的,就因为他的一两句言语给勉励到了。
尤其是他探视过来的目光,澄澈宛如那渺渺大海般可以包容一切,安抚人心。
“大叔,我可不可以跟着你?万一要是歹徒还没被抓住的话,我跟着你是不是更安全!”苏可垂下眼波,压低了嗓音询问他的想法,实则字里行间透着不屈服。
“我如果不让你跟着我的话,想必你还会偷偷摸摸的来。与其这样,不如就多一个跟屁虫好了!”封庭斐无奈地弯了弯唇角,疏疏朗朗的嗓音里透着一惯对于她的调侃,边说着就大步向某处走着。
苏可气闷地憋着小嘴,分明听到他答应了,可是又被他借此说了一通。
封大叔,从来都是这么坏!
他们俩没走多远,就有一个身着便服的人跑了过来立定。
见他身后还有苏可这个小跟班,似有警觉的收了嘴。
直到封庭斐面不改色地开口:“没事,这位也算是案子的目击证人,你直说好了!”
“回封少将,应您的要求严辰杰的同宿舍舍友都被请到一起了。还有那名女同学,我们队友正在密切寻找!”警员如实告知了一切的安排。
封庭斐轻嗯了一个“好”字,然后似有想到了什么,“对了,那份检讨书有眉目了吗?”
“暂时没有收获!”
封庭斐示意了一声边走边说:“那宿舍里其他人的行囊,有没有什么发现?”
该警员回想了一下,那个宿舍应该是里里外外都被翻查了。除了队友汇报过来,所有的一切作案道具全在严辰杰那翻查到了。
他摇了摇头,表现没有其他发现。
“那么,在严辰杰那有翻出使用的迷幻药剂没?”封庭斐的眸色微微一动,逐一询问破案的关键点。
该警员后知后觉地回:“回封少将,这个还真没任何发现。”
“如果他们有电脑,我想你们应该查一查电脑,应该会有所发现。”封庭斐有条不紊地告知了下一步准备。
“好,我明白了!”警员重新观望了一眼封庭斐,顿时油然而生了一种敬佩感。
等他们来到了目的地大巴车那,闻讯而来的陆队也刚到。
他行色匆匆地道:“封少啊。怎么回事?竟然还有女同学失踪了,是不是姓严的那小子,被我们逮走之时搞的鬼。这个黑小子,我得让他们好好伺候他一下!”
封庭斐打了一个慢的手势,“陆队,消消气,咱们去会会里面那三位再说也不迟!”
陆队转了一圈眼珠子,拍案道:“封少,你的意思不会是有同伙作案吧?”
封庭斐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来轻拍了一下对方的肩头,平复他的情绪。
“像这种人格扭曲,变.态心理的人,又岂会屑于和别人同流合污,栽赃嫁祸还差不多!”封庭斐收回手,立直了上身,唇角轻扬。
完全没有一丝焦躁感,相反给人一种决胜千里的优越感。
苏可见他们俩都要上车。自己貌似要被人遗漏了,她跟在后面或多或少的也听了一路了。
“教官,那么我?”她犹豫了一下,喊住了他。
封庭斐侧过身来朝她微微一笑,“在外面等我!”
苏可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他已经跟着陆队转身,先后埋入大巴车内了。
他们在办正经事,犯人还没定下。余圆圆现在还不知去向,想必还挺棘手的。
左思右想之下,苏可觉得她不宜再去打扰。
车厢内,被带过来的那3名男生,表面看起来都是不知所措地紧挨在一起。
一见到封庭斐过来了,并寄希望与他身上,看到了转机。
急切地叫嚷着:“封教官,他们都是谁啊,我们可没做错事!”
“对呀,我们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学生。”
……
陆队见状敲了一下车身。“嘭”一声响,“吵什么,闹什么,喊什么!他们有把你们怎么了吗,倒是你们的舍友严辰杰犯事被抓了。”
“什么,辰杰被抓了,他犯什么事了?”然后他们三个面面相觑,惊讶地连声问出了口。
陆队找了一处正对着他们而坐,目光锐利地一一扫过众人,透着猜测般危言耸听道:“怎么你们与他整天同室共寝的,一起吃饭一起军训。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们三个可能是他的同伙!”
“封教官,我们没有呀,辰杰被带走了,我们都不知道。”那3个人惊慌失措地你看我,我看你,又看了看在那一言不发的封庭斐。
此时陆队的手机响了起来,他随即起身,给封庭斐使了一个眼色,下车去接听。
“小蒋,你那边怎么样了,那小子的嘴撬开了没?”
对方的语气显得有些急躁:“队长,我就是要和你汇报这件事的,那个严辰杰有恐高症,压根不可能会攀岩。”
“什么,你们有确切搞清楚了没?”陆队一听亦面色一凝。
“有呀,我们就把他直接带到那攀爬梯上,结果他双腿发软,直接从那上摔下来了,索性下面是沙地。后来为了更验证,我们还专门请了医生过来,证实确实有恐高症。”对方一五一十把前因后果全部告知。
陆队轻叹了一口气,“好了,我知道,注意密切观察!”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个案件还真是一环扣一环,原本以为是凶手无疑了,结果总是节外生枝啊!
看来还得靠封庭斐了,把真正的黑手一把给揪出来!
趁着陆队接电话的空档,封庭斐挥了一下手,示意那两名警员往车尾去点。
“好了,我不是警员,我是你们的教官。那么,你们来和我说一说,你们三个平时都有什么兴趣爱好?”
其中一人紧张地扫了一眼后面,这才肯说:“教官,我平时也就去网吧偶尔玩玩游戏,这不刚来学校还是光棍一个。”
另一人见他说了,跟在后面说:“我也差不多!”
最后一个缓缓出声:“我不玩游戏,我比较喜欢看,听听音乐。”
“你倒是好学生,不沉迷于游戏。”封庭斐扫了他一眼。算是夸赞。
他眸色深深地一一扫过众人,刻意提起:“那你们还记得那晚夜训散场后,各自都在干什么?”
这话一搁下后,瞬间有两个人的面色都开始变了。我看你,你看我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没回答。
封庭斐一瞧便知道他们心里面有鬼,摆正了姿态,疾言厉色道:“怎么,我问不动你们,需要警察逮你们去局里好好伺候是不?”
那两个人慌慌张张地辩驳着:“不,封教官,我俩说就是了。那晚散场后,我们去外面打游戏了,本来没想通宵后来忘了时间了就。”
“看来你俩的精力还真棒,就没用在正途上,刚入校就违纪了!”封庭斐黑眸微微一缩,刚刚那番畏畏缩缩的。想必就是怕道明此事受处罚。
那么眼下唯一疑点最多的就是剩下的这一位。
带了一个黑框眼镜,看起来给人一种弱不禁风书生的样,性格呢又比较木讷。
那兴趣爱好典型的是宅男一款。
思到此,封庭斐敛住了神思,淡淡扫了一眼余下的那位:“你呢,那晚在干嘛?”
“回封教官,我那晚很早就回宿舍睡觉了。”他轻扶了一下黑镜框,没有任何迟疑地答。
封庭斐敛了敛眸色,似是不轻易地一问:“哦,严辰杰说那晚他在宿舍写千字检讨,那你们是互相可以作证没有外出了?”
闻言他沉默了一会儿,慢吞吞地答:“其实那晚我很早就睡下了,辰杰说要写检讨避免为了吵我,我就去的隔壁睡觉,一会儿就睡着了。”
封庭斐唇角浮现一缕笑意,顺势说下去:“这么说来,即便他又外出的话。你也是不知道的。”
笔下读(
http://www.bixiadu.com),更多精彩阅读,等你来发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