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V1)
“到底是是谁要害我,宇恒学长快来救救我!”
许是苏可心底的呼唤,得到了回应。
幸运的是歹徒即将带走她之际,她梦幻中的那抹嗓音出现了。
“你在干什么!”他的嗓音洪亮,如同一道惊雷劈了下来,立马震慑住了行凶之人。
吓得那带了鸭舌帽之人,立马落荒而逃,“咚咚咚”从楼梯处而下。
段宇恒本来想去追的,可又不放心苏可。
忙赶到她身侧,紧张地询问着:“可可,你觉得有哪里不舒服?”
他睹见她满脸彤红,似是受了很大的惊吓,一情急之下就喊了昵称。
苏可在看到段宇恒的那一秒,窃喜与后怕交杂在一起,令她鼻头微微有些发酸。
她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饱含劫后余生之情,唤了一声他:“宇恒学长。”
段宇恒忙将她拥入怀中,以手轻拍了拍她的背弯,柔声安抚着:“苏学妹,不用怕!”
苏可窝在他的怀抱中,心一点点平静了下来,令她忽略掉刚刚所遭受的惊恐。
见她的情绪有所缓解,他不放心地明说:“我等会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这里面鱼龙混杂,什么样的情况都会出现。
苏可本来想说不用的,可是回想起刚刚她嗅闻到的那股味道,她心里没有底。
——
已回到包厢的冯静月收到了来人的回复短信。
【未能带走,有个男的及时过来了,但药她已吸入。】
她忙看了下删除了一切记录,看来计划得临时调整一下。
她望着包厢里的活动还在继续,可是封庭斐像是与这儿格格不入一般,垂眸敛目地坐在那,但又完美地宛如一副浓淡适宜的山水画卷。
“封总,你知道我刚刚透气,在廊道上看到谁了?”冯静月笑嘻嘻地开口,想引起他的注意力。
其他人倒是附和了,“谁呀?冯美女就别卖关子了!”
“就是刚刚帮我们服务的那个小服务生,她倒是忙里偷闲,在与一个差不多20岁出头的男生约会呢!”冯静月饶有兴致地说起。
她想到了刚刚那个男的,虽然西装笔挺的,但还是难掩一股青涩,一看就知道年纪不大。
她这话刚说完,本是坐在那没有任何反应的封庭斐,显而易见的情绪很波动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封庭斐难以控制他的脾气,一想起那个小丫头是溜出去有一会儿了。
冯静月睹见身旁男人眉宇间难掩的戾色,按捺住心里的紧张,转而很诚恳地告知:“封总,我看的眼睁睁的,还听到她喊他什么学长!”
她的话刚说完,下一秒身旁本是慵懒坐在那的男人,愤然直起了身。
没有任何交代,大步就往外疾走。
里面其余人全都不明所以,冯静月忙笑着,说了一些场面话:“王总,张总,我们封总出去透会气。”
封庭斐一下冲出了包厢的门,昏暗的廊道上,他一时不知道该往哪走。
仰头望过去,那头明亮的光晕下,似乎有俩个人的身影在晃动着。
这边,苏可虽然嘴上说着没事,可她渐渐感受到自己有些不对劲。
身处如此舒适的冷气下,她居然在直冒汗。
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她需要喝水,而且是冰水。
她想站起来,试图自己去找水喝。
可她的身躯勉强立起来,只感觉腿脚发软,立马又栽下去。
好在段宇恒及时伸出长臂来,一把扶稳住了她。
他这次触碰到她的手臂之际,感受到上面那滚烫的温度,还有她的小脸上布满了涔涔汗渍。
一时间她的小脸看起来红粉扑扑,格外秀色可餐。
段宇恒心里很清楚,她的情况不对劲。
没再继续耽搁,由扶住她,改为一把抱起了她。
边柔声细语地向她保证着:“学妹,我必须带你去医院,你忍耐一会儿!”
此时苏可的意识已经有些浑浑沌沌了,她感觉自己如同发高烧了,并没有回答。
段宇恒见她不吱声,抱着她转过身来,想去往电梯间。
突然面前就冲出了一道身影,以极快的速度从他的怀里一把抢过了苏可。
来人怀抱着苏可,周身散发着一股强大令人闻风丧胆的气场。
暴怒的高音,一字一顿回荡在他的耳畔:“混蛋,你对她做了什么!”
段宇恒能感觉到出现的这个成熟颜值出挑的男人,显而易见误会了他是歹人。
还没容他作出解释,下一秒凌厉的腿风就袭来,一脚就踹中了他的腿肘部。
“巴嘎”清脆的一声响。可见下脚的力度之狠,他一时疼的直接单腿跪趴在地。
此时窝在封庭斐怀里的苏可,迷迷糊糊间感受到有人在争吵,似乎还很暴怒。
她掀开眼帘察看眼下的状况,才发觉段宇恒居然蹲在地上,看起来很是痛苦。
那么,眼下抱着她的会是谁?
她骇然地抬眸仰望,只一抬就瞥见男人侧脸上利落完美的线条,变得紧绷而凌厉。
即便窝在他怀里,也能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那种毁天灭地的气息。
她虽然畏惧他,可是此刻脑袋早已不清醒,对于他无故殴打段宇恒的愤怒,击溃了她残存的所有理智。
“封庭斐,你为什么打学长,你这个魔鬼!”
她愤怒的呵斥声,换来了男人一阵凉薄至极的笑声。
“小可可,你再敢替他多说一句,信不信我能弄死他!”封庭斐敛住了笑意,那张俊脸仿若浸在了冰水里般,深不可测。
苏可被他这副狂霸邪魅的样子吓的立马噤声,只是担忧的将目光转移至还没起身的段宇恒身上。
一遍遍在心里默念着:宇恒学长,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边想着就控制不住眼角的泪水滑落下来,她压制着不哭出声来。
封庭斐本就处于暴怒奔走的边缘,突然间他的手背有了湿润滚烫的触感,他一瞥居然发现她竟然悄无声息地在哭。
是因为地上的这个小子,被他踢了而心疼了吗?
他的心中一瞬间五味翻滚,心痛与嫉妒的感觉,慢慢占据了愤怒。
他不想再看着她与他再有任何一秒的交集,她是属于他的,是他的小妻子。
他要带着她离开这儿,彻底离开有这个男人的视线。
他一想到此,立马调转过身。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段宇恒竟还有胆量喊住他。
“麻烦你送她去医院,她不知道吸入了什么!”
段宇恒摇摇晃晃地起身来,有想过从他的怀中夺过苏可,可他知道这个想法太过于异想天开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太过于强大,他压根近不了身。
只要苏可没事就行,他压根不在乎对方是不是误解了他。
封庭斐微顿了下脚步,言辞果断决绝地答:“我的女人,我自会照顾,不劳你费心!”
说完强势地抱着苏可大步而走。
苏可很想回头去看看段宇恒的情况,奈何在这个残暴的男人怀中,她压根无力回天。
只是在被他抱着进入电梯,门被合上的那瞬间,她还是恋恋不舍地睁大了眸子,遥望着那抹身姿。
心中难过不已:“对不起,宇恒学长,我喜欢你!”
触及泛着冷光的电梯门,泪水夺眶而出,再也无法抑制得住。
大颗大颗的晶莹砸落下来,她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哽咽声。
她的所有这一切在告诉封庭斐,都是在为其他男人而流泪,而心痛。
那布满泪水的小脸刺激了他的心理防线,像是一枚炸药在他的胸中轰然爆发,不炸得他撕心裂肺不罢休。
他深吸了一口气,咄咄逼人的朝她吼:“你再哭,我回头就收拾他!”
苏可不可置信地抬起了眼帘,雾气腾腾地盯着他,他脸上的神色如同死灰般阴霾,令人一怔。
她咬了咬牙迫使自己不能再哭。
只是身体内再次被触发的那股不对劲越演越烈,导致她压根没法再伤心,顾及其他了。
下一秒她就将满面泪痕的小脸,钻入他的胸怀之中,与他强壮结实的身躯紧密相依着。
她心里明明很抵触这样的触碰,可是却如何都抵住不住自己想要与他亲近,再亲近一点。
“大叔,我难受,我好热,头好晕!”她的小嘴里张张合合,禁不住溢出来声声呢喃,更是jiao吟。
封庭斐哪里知道上一秒,还恨不得与他势不两立的小女人。
这一秒就变得如同小绵羊般,腻歪在他怀里了,那湿漉漉的小脸磨.蹭着不停,令他整个身躯都绷紧了。
听到她喊难受,他敛了敛被她撩拨而起混乱的心神,忙腾出一双手来,触摸她的额头。
烫如火烤般,这样的温度一下子惊了他。
一连想起刚刚那个小子临别之际的忠告,他刚刚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压根无法顾及其他。
该死的,小丫头,很有可能是中了那种药了。
他压下心中的焦躁不安,缓声开口:“小可可,忍耐一下,咱们回家!”
他俩出电梯之际,他的衬衫前襟已经被小女人扒的不像样了。
他明明被她撩的心湖澎湃,面上却要故作沉冷。
抵达前台之际,小女人越发得寸进尺了,他忙抓住她乱动的小手,顾及不到她的小嘴依旧在使坏中。
“立即派一个人替我开车,还有取一盆冰块!”
他快速吩咐完,立马抱着她向大门外而去。
终于抵达了座驾旁,他还没能松一口气,刚把小丫头放进后车座上。
她的小手陡然触了过来,一把扯住他的衬衫,他的身子惯性往下倒去。
幸好他反应及时,半撑了一下,要不然这样压下去,他真担心小丫头会不会被压坏了。
“我热,我难受……”她的小嘴溢出来的唯有这些令人心尖一麻的,喃喃声。
这时车外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俩。
“封先生,您好,您要的冰块来了!”这位代驾的司机是硬着头皮开口的。
因为他们俩现下的这个姿势,真的很像是在车里玩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
封庭斐忙抽掉了她柔弱无骨的小手,从车里爬了起来。
接过那一盆冰块,冷言吩咐:“开车!”
他重新埋入后车座内,将那躺在那毫无姿态可言的小女人,再次怀抱到自己的身边来。
小女人一接触到他的身体,又一发不可收拾开始使坏。
他拼命抵制住她的各种撩.拨,用毛巾包裹着冰块,慢慢敷上她的小脸。
小女人似是感受到了水生火热之中的一股清凉,发出了轻微的满足声:“唔……”
连听的他心都一麻,不可否认现在的她很可人,令他源源不断爆发着那种想法。
只是现下的环境,还有他的自尊心勉强在支撑着。
在自己所爱的女人面前,他不确定他还能维持正人君子多久。
前座上的司机也知道非礼勿视,只是他没法子啊,人家没告诉他地址。
他咬了咬牙开口:“封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你一下,我们去哪?”
封庭斐这才想起前座上还有一个人,那么小女人现下的千娇百媚,他是不是也目睹了。
他的眸光闪过一道凌冽的暗光,“御园,开足冷气!”
司机透过后视镜瞥见了后座上男人的一瞬间的杀机,差点被吓尿了。
忙放下挡风板,只能自求这趟路程快结束。
暂时没有了旁人的打扰,封庭斐一门心思在帮苏可缓解身上的灼热感。
只是这样的缓解对于目前的她来说,还是杯水车薪,远远不够。
她再次毫无意识地腻歪过来,唇擦过他的脸,手下也不停留。
一点点击溃他的克制力,她难受他也难受的要命,他忍不住低吼出来:“小可可,你这是在玩火,你再继续我保证不了我还能坐怀不乱!”
他磁性的嗓音,落在苏可的耳畔,却像是受到了鼓动一般,令她的行为更为大胆。
情况随时处于一触即发的状态!
轰然间,不知道是谁打翻了那一盆冰块,那冷飕飕的触感一下子砸落了下来。
这瞬间的凉意,令苏可一个激灵,短暂清醒了过来。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还有男人在对着她即将要做什么。
她用仅存的力气,生生推开他。
小嘴里惊恐不安地嚷着:“你别过来,你别碰我!”
即便是饱受药物的摧残,桃粉色的小脸蛋上,那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绝望与厌恶。
她如此的举动就像是一盆冷水,当头浇到了封庭斐的身上,从头凉到脚,瞬间令他清醒了过来。
苏可生怕自己再不受自控地过去,直接对准了自己的手臂咬了起来,试图让疼痛能够扼制住她的思维。
这一幕看在封庭斐的眼底,就像是一把尖锐的利剑直接朝他捅了过来,鲜血淋漓,五脏六肺都被搅疼了起来。
她处在煎熬之中,宁可自残,也不让自己委身于他。
她不喜欢他,甚至还厌恶他。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心痛的!
封庭斐生怕她真的将自己咬伤,忙阻止了她的行动。
他的大手搭至她的手臂,抽离开她的手。
苏可犹如受了惊吓的小鹿般,惊恐不安地盯着他。
蜷缩着身躯,瑟瑟发抖中,竭尽全力地诉说着:“不要碰我,你要是碰了我,我会恨你一辈子!”
“恨你一辈子!”这五个字如同魔音一般围绕在他的耳畔间,不断回荡着。
他的心也跟着一点点凉了下去,直至陷入在了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他暴怒地对司机命令道:“加快车速!”
随后,他的思路变得极为清晰,拿出手机拨通了何医生的号码。
语速极快地告知:“何医生,麻烦你速度到御园来一趟,有人中了那种药!”
挂断电话,他将目光再次对准了苏可的身上。
她已经忍耐到极致了,小手扣着车窗,他生怕她那样会弄伤到自己的手指。
没有任何犹豫,将她绵软的小身子带入他的怀中,途中她还试图挣扎。
他不依不饶地圈紧着,直至她尖锐的指甲扣入他的肉里,一阵阵刺痛传来。
他的眉头紧锁,脸上充斥着浓浓的悲呛之色,苦涩地动了动唇角。
她处于煎熬,难受之中,在痛。那么他能够分担一些也是好的。
司机将车终于开到了目的地,明明车里面的冷气这么足,他后背还全湿了。
忙下车替后面打开车门,只见封先生一言不发地抱着一个满面羞红的小女人。
闻声赶过来的姜妈,见少爷回来了还抱着苏小姐,连何医生都被请过来了,顿感不妙。
“少爷,苏小姐这是怎么了?”她着急地询问。
“姜妈,何医生来了没?”封庭斐没有回答,而是提出了他的在意点。
“来了,在大厅里!”姜妈刚回答完,只见少爷抱着一个人,速度比她还快,与她擦肩而过。
封庭斐抱着苏可一进入大厅,何医生忙迎接了上来。
“封少,快抱她上楼去房间里!”他见他怀中满面潮.红的苏可,忙做出了安排。
封庭斐即刻不耽搁抱着她去往楼上,何医生紧跟其后。
“封少,你先带她去泡个温水澡,我再安排帮她打点滴!”
“何医生,你确定是温水澡,不是冷水澡!”封庭斐稍顿了下脚步,因为她浑身的热度还是很烫人,他对于这点产生了疑问。
“我确定,她虽然浑身发热,但几乎接近虚脱了,不能再泡太凉的!”何医生耐心地做出了解释。
得到确切答案后,封庭斐忙抱着她闪身进入浴室。
将她放在软座之上,立马去放洗澡水。
此时的苏可已经没有了半点力气了,整个人几近虚脱,就那般病殃殃地靠在那。
水温调试好,封庭斐来到了她的身旁,望着她身上汗涔涔的衣物。
他深吸了一口气,替她解开。
展露在他面前的是一副美好的躯.体,对于他来说散发着极大的诱.惑力。
他迫使自己平定心神,从她的背后一把揽起,稳妥地抱在怀中,抵达浴缸缓慢地将她放置在了温水之中。
由于她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他得一直在旁留心着,不能撒手。
这个澡持续了一刻多钟,直到外面传来了何医生的敲门声。
“封少,可以抱她上来躺下了,我的药剂已经配好!”
他果断从水中捞起她湿漉漉的身体,眼睛不眨地从一旁够了一块大毛巾,从上至下,细细擦干。
再而又拿起了一块大浴巾替她裹了裹,毕竟里面没穿,他还是不放心让她就这么出去。况且医生也是个男人。
恰逢这时不放心的姜妈也在门口候着。他打开了一点门,示意她去拿换洗的睡衣什么过来。
姜妈捧着衣物立在门口:“少爷,不如我来帮你!”
封庭斐利索地接过衣物,淡淡地说:“不用。”
门就被立马关上了。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伺候人洗澡,还外带要替人穿衣。今天还真是做全套了。
抱着穿好睡衣的苏可,出了洗手间,直接放在了床上。
已经准备就绪的何医生,抽出她的手臂来,开始扎针。
见他顺利挂好盐水,封庭斐这才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封少,我先出去,有什么问题及时喊我!”何医生收拾了一下药箱。
“好,姜妈带何医生去客房休息。”封庭斐示意了一声,焦点目光全在躺在床上的小人儿身上。
她眉头紧拧,小脸蛋由于药物的关系染着不正常的红晕,那双淡粉的双唇时抿时张。
不一会那额头上,又沁出了一层细汗,他忙取出毛巾替她细细擦拭着。
她的小手有时还在乱动着,他迫不得已还得抓住了,以防她碰到针口。
这个过程整整持续了一个半小时,他体贴入微地一直在旁留守着。
盐水快结束,她整个人的状态也变好多了。
那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呼吸也变得均匀,看来一切都过去了。
何医生再次过来,检查了一下她的状态。
说已经没什么大碍,只是不放心那个药物还会有什么残留,说需要抽一管血回去验一下。
何医生取出皮管,针筒。一切准备就绪。
他生平在部队里也受了很多次大大小小的伤,只是从来对于血眼睛都不眨。
这会他光在一旁看着,属于她的血渐渐充斥在那小管中,不知为何看着心竟然觉得有点疼。
何医生一拔管,他忙按压在她的针管处。
心里在默念着:小丫头,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你流一滴血,都让我有种踏在心尖上的煎熬。
他吩咐姜妈送送何先生,而他一直坐在床畔原封不动。
姜妈则返回来之际,透过半掩的门瞧见自家少爷一直抓着苏小姐的手不放,那脸上的神色别提有多么深情。
她没有想到看似那么铁血冷硬的少爷,还有如此温柔多情的一面,看来对苏小姐是真的用足了真心了。
她刚想稍稍退走,封庭斐的声音却从里面传了过来。
“姜妈,你在吗?”
姜妈还一心虚,生怕她刚刚偷看被说。
却听少爷有条不紊地对她说:“麻烦煮一些补血养气的羹汤,今晚的菜色清淡些。”
姜妈忙点头答应:“好,少爷我明白了!”
她本是直接要走,可瞧见他的状态不太好,身上的衬衫全湿了。
便主动开口:“少爷,不如我来守着苏小姐,你去洗个澡。”
“不用,你先下去吧!”封庭斐完全没有搭理到自身。
房间内就只剩下了他们俩,他看着床上恢复气色的小人儿,手不由得带着怜惜与安慰触.摸了上去。
触及她丝滑柔嫩的脸部肌肤,他整个脸部的表情变得柔软起来。
“小可可,我该拿你怎么办?”
看着看着,他的面上浮现了丝丝缕缕的哀伤。
这一觉,苏可觉得她睡了好久好久,等她的意识渐渐苏醒过来之际。
她吓得一下子爬了起来。回想她刚刚所经历的。
她忙察看了一下自己的身子,特别是多加留意了……
貌似没什么不妥,除了头有点晕晕的,手臂上似有一些不适,她仔细观察了一下手背,有用过针的痕迹。
她这才留意了一下身处的环境,是卧室,外面的天色也渐暗了。
她这是睡了一下午吗?
这时门外传来了动静,她一惊忙重新调整了下自己睡好了。
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些不敢面对封庭斐,庆幸推门而入的是姜姨。
她见她醒了,忙近身走了过来,关切地问:“苏小姐,你醒了,感觉如何,有什么想吃的?”
苏可摸了摸头,有些欲言又止:“姜姨,谢谢,我感觉挺好的!”
“那好,我扶你下楼走走!”姜姨弯腰伸出手臂,示意搭把手。
苏可也没退却,被她搀扶着下楼。
空旷的大厅内,被华丽的水晶吊灯,映得通亮。
却没有发现封庭斐的踪迹,虽然她刚才起来在房间内有些扭捏,只是整个房子里都不见他,反倒是好奇心起了。
她挨着餐桌坐了下来,抿了抿唇角问及:“姜姨,怎么没有看到……”
他的名字却如何都没能喊出口。
姜姨看苏可扭捏的样子。就知道她问的是少爷,她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少爷临时说公务繁忙,要搬出去住一段时间。
只让她要好好照顾苏小姐,其余什么一字都未交代。
哎,她只能感叹明明少爷就很喜欢苏小姐,为什么突然要搬出去?
姜姨敛了敛心神,如实告知:“苏小姐,少爷说搬出去住两天,让你在家好好休息。对了,那边甜汤好了,我这就给你去盛。”
说到后面,她忙转移话题。
苏可看着姜姨匆匆离去的身影,知道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只是为何封庭斐要搬出去,是为了避开自己吗?
一顿晚饭她吃的有些心不在焉,吃完饭后,她信步在院子里走了走。
她抬头仰望着那梦幻的星空,猛然想起她被封庭斐带走之际,他动脚踢了段宇恒。
她摸出手机试图给他拨打电话,想问问他的伤势。
只是手机刚解锁,她又蓦然垂下。
这通电话怎么打,如果对方追问她与封庭斐的关系,她又该如何回答……
注定会用一个谎言填补另一个谎言。
她不喜欢一直说谎,且她现下没有资格追求自己的幸福。
就算她再想对段宇恒做出解释,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开口了。
封庭斐竟然没有碰她,还有意避开她,他到底想干嘛?
这个无解的问题一直纠结了她几天。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她在御园无所事事的渡过了3天。
途中她真的一次都没与封庭斐照面过,他像是真的没有再回来过。
只是真的休整下来,她反而又觉得无聊了。
终是在周四的清早,她和姜姨说了要去上班。
抵达封氏大楼,她抬头仰望了一眼气派的门面,便踏步进入。
乘坐电梯之际,一些原本有照过面的同事,对于她休息了3天,突然又出现了,免不了询问了几句。
之前在行政部与她闲谈比较多的话,小陈凑过来告知:“苏可,你不在的三天发生了一件大事?”
“什么事?”
小陈咬着耳朵:“冯静月被辞退了!”
苏可听闻后一愣:“什么,她不是老员工吗?”
小陈笑了笑:“谁让她平时那么嚣张,谁晓得得罪谁了。”
出了电梯,苏可还是难掩心里的波动。
那天她在会馆被人偷袭,极大可能幕后的黑手就是冯静月。
她突然被辞退,是不是封庭斐知道了什么,所以他这是在帮自己出气?
苏可想着心事,突然看到前方有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是冯静月,她忙躲避起来。
见她杵在总裁办公室门口,在那不依不饶着。
“陆舟,我要见封总,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都没给我一句解释就辞退我!”冯静月看起来很是生气,冲着陆舟发难。
“冯静月,你现在已经不是公司里的员工,我劝你自行下去。要不然被丢下去你面上也无光!”陆舟没有给撒泼的女人一点情面,勒令她下去。
冯静月疯疯癫癫地笑了笑:“是不是因为苏可那个贱人,封总可不要被蒙在鼓里,我有那个贱人勾.搭男人的证据。”
听到这儿苏可已经很明确了。就是冯静月在陷害她。
她没想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令她会下这么毒辣的手段,不惜毁她清白。
别人都欺到头上来了,她也不可能息事宁人。
苏可直然地走了出去,她嗓音洪亮地喊道:“冯静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派人暗害于我!”
冯静月一见苏可来了,直接怒红了脸要朝她冲过来。
苏可对于像她这种恶人,忙一闪躲过了她的攻击。
只是冯静月依旧不死心,还扬起手来欲挥她巴掌,苏可伸出手去阻挡,却有一个人比她动作还快。
那人是她已经整整3天多没见的封庭斐,他强势地一把抓住了她的肩头,轻飘飘地一带,那个张牙舞爪的身型,就撞倒在了地上。
冯静月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眸,又痛又惊吓之下,她的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
“封总,你冤枉我了,你可千万不能相信这个水性杨花的小贱人,是她自己做贼心虚陷害我!”
她声泪俱下地控诉着,看起来好不凄惨无助的样子。
索性这儿没有其他围观的群众,要不然连苏可,都要佩服她这楚楚可怜的演技。
苏可没有出声辩驳,既然她要表演那么得让她演够了,看她如何再进行下去。
冯静月在包里一阵翻找,抽出了一叠照片递了出来。
苏可仔细一辨别照片上的竟然是宇恒学长帮她上药的过程,温馨又有点暧.昧的画面。
她虽然问心无愧,只是这样的照片冒然出现,大抵是个人都会有所误会。
苏可突然心生焦虑,密切观望着封庭斐的神色,毕竟他俩都已经冷战几天了,只怕这次无疑是雪上加霜。
蹲在地上的冯静月继续在那火上浇油,将照片举得高高的:“封总,你看她与那个男人有多么肉麻!”
苏可紧张地揪紧了裙摆,一颗心高高悬了起来。
封庭斐冷漠地立在那,不发一言一语,视线淡漠地垂下,瞥了一眼她手中的照片。
冯静月嘴角浮现了笑意,苏可整个人局促不安之际。
那个掌握生杀大权的男人,猛然收回了视线,冷言命令:“陆舟,你还愣着干什么,将这个女人拖走!”
冯静月怎么都没想到她拼到如此,将自己的尊严践踏在地,居然会换来如此的待遇。
她一边边哭喊着,轰然起身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那个冷漠转身离去之人的大腿。
恳求着:“封总,你要相信我,我是真心爱你的!”
苏可没有想到局面会变成如此,封庭斐没有向她发怒不说。
反倒是告状的冯静月,变成了死皮赖脸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
被冯静月死缠着的封庭斐眉心隐跳着,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陆舟见状忙令人上前将冯静月拖走。
可是此刻已如同一头蛮牛的冯静月,还在那垂死挣扎。
“你如果想让我请律师找你去警察局好好聊聊,你尽管闹下去!”封庭斐搁下这一句,头也不回地埋入办公室。
冯静月的一颗心却是重重往下沉,他竟然要告她,她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自吞苦果了。
一场闹剧终于平息,苏可眼看着冯静月被赶走时失魂落魄的模样,暗叹了一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苏可遥望着面前那紧闭的一扇门,虽说刚刚冯静月拿出那叠照片,封庭斐并没发表任何想法,但她觉得无论如何也得与他解释一两句。
她与他是被迫冠上了婚姻,即便她想去追寻所爱。
也会彻底撇清现下的身份,断不会不顾礼义廉耻,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来。
思到此苏可直接闯了进去。
封庭斐埋首在实木的办公桌前,见是她来了,呛声道:“谁许你进来的!”
苏可睹见他威严不可侵犯的模样,突然间底气就全无了。
低低声回了一句:“刚刚照片的事,我可以解释。”
封庭斐低垂着眼帘,令她看不到他真实的神色。
静默了几秒,他低沉清冽的嗓音划了下来:“不需要,出去!”
苏可不知道他怎么会是这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就算要生气,这个气也太久了。
再说了那次事件,她也被他占了不少便宜,他怎么事后就像是完全不认识她的做派。
她努着小嘴,忍不住嘀咕:“大叔,你到底想怎样?”
换来了封庭斐更为冷漠的神情,那张俊美无邪的脸仿若被冰封了一般。
出口的声音字字寒凉:“这句话该我来问你,刚刚被人家看笑话还不够。我奉劝你对今后自己的行为,适可而止!”
苏可被堵的更呛,试图做出解释。
却被他再次毫不留情地截住了话头:“出去,回到你该呆的位置。”
苏可没有想到她的好言好语。换来的是他如此的疾言厉色,寡言寡语。
她也是有脾气,有骄傲的。
哼,不理就不理,谁稀罕!
她气呼呼地一扭头就走,“嘣”一声摔上门。
封庭斐自从她走后,盯了那紧闭的门半天。
刚刚佯装的冷静,漠不关心,全然瓦解。
他脸部立体的线条变得紧绷,嘴角苦涩的勾起一抹弧度。
他按捺着这么多天,制造了独处的清静环境,试图让自己的心能够平静下来。
可是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晃来晃去,只能每天通过姜妈的汇报,了解她的大体情况。
如何都没料到,分开之后的再次见面,就给他来了这么激动人心的一幕。
如此亲密无间的照片,他看了又怎么可以心如止水,再多的也只是表面装装而已。
他怕自己会越陷越深,还是彼此冷静一下为好!
苏可回到了自己的格子间,心情还是难以平复。
拽什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一拍两散,正合我意!
余下的几天,一直都是陆舟过来交代工作安排,而她目前在公司的身份,如果大BOSS不招见的话,她压根无缘进入他的办公室。
她每天两点一线,除了公司就是御园。
而封庭斐就像是人间蒸发了般,也没再回去过。
本来这就是她所盼望的生活。可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郁郁寡欢。
一天下班,她稍微晚了一点走,中途转车她从车上下来。
此时的天色已然骤变,乌云密布,眼看就要下阵雨。
她等的公交车还没来,天就轰隆隆响了几个巨雷。
她被吓得连忙缩在了公交站台里侧,以手捂住了双耳,那刺目的白光一道道划过天际,更是令她心惊胆战。
她安慰着自己没事的,阵雨很快就会过去,天马上就会晴朗,她再坐车回去就是。
没过半会,瓢泼般的大雨“哗啦啦啦”从天下灌了下来。
风大雨大,即便她站得很里侧,还是被淋到雨。
雷声不止,大雨不断,这夏天的天气真是说变就变。
路上陆舟小心地开着车,大雨加上红绿灯,令交通很堵塞。
“封总,前面堵车了,估计要等上一会儿!”他即刻告知了后座上男人目前的情势。
封庭斐没有开口回答,只是扫了一眼外面的路况,透过朦胧的雨雾他貌似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而后他又捏了捏眉心,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这个点她早该到家了。
思到此,他随手给姜妈打了一通询问电话。
那头姜妈的语气显得有些急躁:“少爷,苏小姐还没回来,外面还下着这么大的雨。”
封庭斐听闻后,心里有些许波动。语气却是淡定如常地回:“放心,我会负责接她。”
挂断电话,他贴着窗户玻璃仔细地望过去,这次他看清楚了,那个身影分明就是——苏可。
封庭斐立马向前座的陆舟问开口:“有伞吗?”
陆舟刚从里面翻出来一把伞,还没来得及多问,就见BOSS已经推开车门了。
他着实纳闷,这会儿BOSS一声不吭地到底要去哪?
又是一道更响的雷劈了下来,苏可直接吓得肩上的包都不稳,“啪啦”摔落在地。
她颤抖着身体,弯腰试图捡起来。
却有一个撑着伞的人先一步替她捡了起来,递到她手上。
她在真实看到伞下是何人之时,双眸睁得圆鼓鼓的,惊呼出声:“大叔,怎么是你?”
封庭斐并不接话,而是略显挖苦地开口:“都这么大了,还怕打雷!”
苏可被戳到囧处,一时间不语,雨还在不断下。
只是他最近压根不回御园,她也不能开口说顺带载她。
也就尽量避免在他面前,呈现出很害怕的神色,只是天公不作美。
在一道更响的惊雷划下之际,她不由分说地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以此得到心上的安慰。
封庭斐本来想着该如何开口让她上车,这下反倒好了,小女人主动到他这儿来寻求庇护了。
“拉紧我,我们上车!”他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将伞高高举着。
眼下的情形,不容苏可再多推却,她已经怕的要死了,得赶紧离开与电闪雷鸣直接接触的氛围。
与车其实只有短短的距离,封庭斐将大半部分伞,都挡在她那侧。
途中又有一道雷下来,她半勾着他手臂的姿势,直接改为一把抱住了他的腰际。
直到抵达车那,苏可才意识到她整个人都黏他身上去了,就如同一个树袋熊。
脸上迅速爬起了一抹红晕,封庭斐却是面不改色,自然打开车门。
“快点进去!”
苏可羞愧地抬眸扫了一眼他的脸色,并未有什么不妥,忙闪身埋入车内,随后他高大的身型亦埋入了进来。
这时陆舟才后知后觉,原来BOSS特意下车,是去接苏小姐的。
见他俩身上淋到了雨,他殷勤地递出了一块毛巾。
封庭斐接过毛巾率先丢给了苏可,苏可触及毛巾柔软的质感,也没多说只是擦了擦头发。
她擦的差不多,瞥见封庭斐头发上也是湿的。
她想当然递出了毛巾,说:“封总,你也擦一擦?”
顾及有陆舟在场,她没喊他大叔。
只是这一举动却被陆舟看在眼底,他许是知道BOSS对于苏小姐是不一样的。
但据他这一个多月的接处,BOSS极为讨厌别人用过之物,尤其是女人的。
陆舟神游了几秒间,后座上的BOSS不由分说拿走了那块毛巾。
就如同没人用过般自顾自擦拭着自己的湿发。
他直接傻眼了,连带路况都不堵了,他都没及时发现。
直到后面响起了刺耳的喇叭声,他忙发动引擎。
这前后颠簸幅度太大。导致苏可一个不设防直接倒在了封庭斐那边。
香软的小身体触及他骨感硬朗的身躯,令已经许久未与小女人接触的封庭斐,心底涌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
面上却故作沉冷,呛声道:“陆舟,你能好好开车吗?”
陆舟被吓得一个激灵,忙抱歉地回:“封总,我一定会注意!”
苏可亦是一阵心慌意乱,忙挣扎着坐稳,她好不容易立正了。
偷瞄了一眼封庭斐,见他面色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驾驶座上的陆舟却如芒刺在背,但不管他如何后怕,还是得问这个路线先去哪。
他吞咽了一口口水,问:“封总,我们是先回御园还是……”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封庭斐打断:“去香庭雅苑!”
这个回答却让苏可摸不着头脑了,这个地址是他现住的公寓吗?
她想问可又怕陆舟知道他们俩住在一起,万一人家本来不知道,这不是画蛇添足了。
她索性缄默不语了,大约过了十来分钟,车速渐渐减缓下来,车子转了一个大弯。
封庭斐有条不紊地说:“下大雨难打车,陆舟你将车开走,明早过来接我!”
陆舟从未感到BOSS还有这么近人情的时候,居然如此设身处地为他着想,瞬间还令他小感动了一把。
苏可不知道封庭斐在搞什么,只是在陆舟的面前,她不敢多说话。索性就跟着封庭斐下车。
她有些郁郁寡欢地立在屋檐下,瞧见车子一转眼就开走了。
“大叔,为什么不送我去御园?”她终是按捺不住心底的疑惑了。
封庭斐侧目落了过来,司空见惯地回:“无论是御园,还是香庭雅苑这有区别吗?都是我们的家。”
苏可被这一番回答,心中微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她几乎都忘记了,他与她是合法的夫妻呀!
“家”这个词,陌生而又讽刺。
见她愣神在那,丝毫没挪动腿的意思。
封庭斐潇洒地转身过去,语气中微透着一丝幸灾乐祸,“如果你想再围观奇妙的电闪雷鸣,尽管傻愣在那!”
苏可被吓得立马跟紧了他,恨不得还想拉住他的衣角,让他带带她。
进入楼栋里,她大致扫了一眼这儿,目测是公寓套房。
放着独立的豪宅不住,跑来住公寓,封大叔还真的很矫情。
封庭斐进入电梯里,小女人居然还在走神。
令他心生不悦,不惜出言相激:“还不快进来,以免我改变主意!”
苏可见他这架势,忙抢拍:“不,大叔,你等等我!”
很快俩人就抵达了所属楼层,她见他将指纹按压在门上,门“咔嚓”一声开了。
苏可是怀着新奇与忐忑的心理走了进去,封庭斐熟门熟路地换上拖鞋。
从中递出了一双给她,“喏,将就一点!”
苏可看着他手中的男士拖鞋,接过说了一句“谢谢!”
挤掉了自己脚上的鞋子换上,没有女款拖鞋,看得出来这是一个独居男人的家里。
她一时很难想象,恨不得分分秒秒要吃掉她的怪大叔,难不成真实的私生活,其实很洁身自爱。
不,不……
只一会儿,她就将这个想法甩了出去。那天在会所她明明就看到他与那群男人搅和在一起,整天耳濡目染的。
就算不带回家里来,并不代表他不能在外面胡来。
封庭斐见她进来后,就傻杵在门口,时不时还摇头晃脑。
他微眯了眯眼眸,动手开始在解衬衫的纽扣。
严声命令道:“去洗澡,不要感冒了!”
苏可被他霸气侧漏的男高音惊醒过来,一抬眸间就看到他在脱衣服。
她忙别过脸去,惊恐地嚷嚷着:“大叔,你这是在干嘛?”
“衣服潮了,不换难不成还在身上捂着。”封庭斐对于她如此过激的行为,唇边弥漫出了轻嘲。
他避而不见了她这么久,她还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他还真够失败的!
苏可其实也觉得身上黏糊糊的,但她哪敢想洗澡这种事。
“如果你想看我脱到一丝不挂的话,就继续耗着!”已然敞露着膀子的封庭斐,晃悠悠地走到了她的面前,他的大手扣在皮带上,盯着她的目光灼灼,那么不怀好意。
吓的苏可是直接捂着眼睛逃窜起来,她的耳后充斥着男人爽朗的笑声,伴随着提醒。
“绕过大厅,右拐第一间!”
苏可直到带上洗手间的门,背靠在门上。
头疼不已,为什么她总是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这个澡苏可洗了足足有20来多分钟,封庭斐生怕她会在里面晕倒还是什么,不放心地过来敲门询问。
“快点洗完,出来吃晚餐,换洗的衣物给你摆门口了。”
隐约听闻了男人的声音,苏可忙关掉了花洒。
似乎听到了吃晚饭,送衣服。她穿上拖鞋裹着一大块浴巾,小心地打开了一点门。
廊道上空无一人,却有一件男人的家居服挂在那。
她一把扯过,飞快合上门。
在镜子前比照了一下,比之衬衫算保守多了。没有选择,只能换上。
等她出来之际,她贼溜溜地打量了外面一圈。
发现大厅里空无一人,她忙坐在了沙发区域。
随后,就听到了楼上传来了“咚咚咚”的脚步声。
她一抬眸的瞬间,就发现男人擦着头发,穿着宽松的家居服一步步下来。
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出浴的这种画面,可是每一次还是带来了一种震撼的效果。
这个男人颜值与气质的出彩度,每每都会刷新了人的视野。
苏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就拿起了遥控器,打开了电视,希望有声的环境,能够打破他们之间的尴尬。
封庭斐散漫地走了过来,挨着一侧而坐。
苏可的精神高度集中,迫使自己盯着前面电视里的画面。
偏偏要命的是,电视里在唱着一首情歌,只是那MV的画面,全是男女间极为亲密的举动。
沙发上,女主穿着男主的衬衫,躺在男主的腿上。
俩人渐渐逗趣起来,到最后就发展成,男主反攻为上,将女主一把带至身.下,展开了一波热吻。
好尴尬,好窘迫。
苏可刚试图摸到遥控器,快点切换了。
本是在一侧的男人,突然向她靠了过来。
盯着她的那双漆黑迷人的眸子,宛如一汪幽潭一般,里面藏着太多她看不清的东西。
他开口的嗓音磁性而撩.人:“小可可,原来你对我竟然怀着这种心思啊!”
看他这番表情,苏可就知道他显而易见误会了她。
她胀红了小脸,急急争辩着:“大叔,我就是随意一放,我真不知道……”
封庭斐单腿压了过来,沙发陡然一深陷,他的长臂直接绕至她的头顶,抵在沙发后靠上。
由于他现下摆出的这个姿势,一览无遗他领口下方肌理分明的胸.膛,那块块肌肉的程度令人脸红心跳。
“小可可,我怎么不这么觉得,是不是这么久没见我,想我了?”
他那张俊脸无限地接近她,温缓的嗓音带着徐徐喷薄而出的气体,夹杂着他身上男士沐浴露的香味,一股脑儿席卷而来。
苏可觉得自己的处境还真是百口莫辩了,随之他的接近,她的心跳剧烈地狂跳着。
她与他先前有过好几次暧.昧,只是最近他们俩一连冷战了这么久,久到她都忘了他们俩之间的那些互动。
小女人没有回答,只是那双唇是他梦牵魂绕了这么久以来,一直想亲的。
何况加上刚刚那画面的一刺激,他现在整个身上的细胞都是蠢蠢欲动的。
他想她,他要她,她是他的小妻子。
满脑子里叫嚣的想法,怂恿他这么做了。
他的指腹穿过她柔软的长发,脸摩挲着她的小脸,双唇准确无误地添了上去。
苏可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明明是一心想推却掉,可是眼前的男人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缱绻在吻她。
那样的温柔仿若在珍爱着什么至宝一般,连带抚.摸着她发圈的手,都是那么小心翼翼。
小女人的乖顺更是极大的激励了他,令他加快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苏可觉察到她的脖颈间,有什么异样的触感袭来,她才惊觉她与他这都是在干嘛!
她立马惊吓地出声呵斥:“大叔,不要!”
瞬间她身体真实的反应那么明显,她在瑟瑟发抖。
封庭斐直起身之际,那双深湛的双眸里还饱含了浓烈的未退的情yu气息,使得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撩.人的魅力。
他每次一触碰到她总是会失控,差点忘记了她压根不愿意与他做这种事情。
即便上次在药物的侵蚀下,她宁可自残也不愿意。
所有刚刚的那种美好旖旎的氛围,全部被打散,他有些踉跄地从她这儿退走。回归到了属于彼此安全的距离。
苏可也知道他不会真的违背她的意愿,毕竟像是那种情况之下,他也没趁人之危。
她能觉察到刚刚那瞬间,他周身笼罩的那股落寞之色,是不是她拒绝的太直接了。
她心里明明喜欢的是段宇恒,可刚刚那瞬间她确实有沉.迷在,他那犹如棉花糖般香甜柔软的吻之中。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间就觉得自己好可耻啊。
“大叔,我……”她空张了张红唇,却是什么解释都说不出口。
封庭斐收敛住了心里涌出的那丝丝入扣的伤痛,面色恢复如常,落落大方地起身。
迈出长腿来,直切入主题:“先吃饭!”
这个点也的确是饿了,再说她能预感到他这是故意撇开这个话题,那么她也没必要再提起,省得两人再度陷入难堪的僵局。
苏可平复了一下气息起身,她慢腾腾地走了过去。
沐浴在璀璨的水晶灯下,他坐在那即便只穿着家居服,依然难掩他与生俱来的那抹华贵与优雅。
外面是风吹雨打,而屋内却是格外的温馨。
她挨着他对面而坐,看着面前盛的一碗饭。
有些心不在焉地扒着,想着如果她再开口提及要回御园,他会不会更加恼火。
如果不提,那么肯定是要留下来过夜的。
之前有过同床共枕的经历,只是最近这些天他一直在刻意疏远她。
见对面的小女人只顾吃饭,他俊朗的眉头微一拧,略有微言:“专心吃饭,想什么呢!”
苏可这才意识到忙伸出筷子去夹菜,这次她索性夹了一些素菜。
封庭斐提起筷子来,帮她夹了几块荤的,送到她碗里。
轻挑了挑眉眼,睨着她:“你在减肥吗?”
苏可被问的稍微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
她眨着明亮的大眼睛,疑惑地看向他,嘟囔着:“大叔。不是瘦一点会更漂亮吗?”
封庭斐从碗里探出头来,那双精致的窄瞳白了她一眼:“这是什么逻辑,匀称的更好。”
在关乎胖瘦美的话题上,女孩子们自然比较热衷,何况面前之人还不是一般的男人。
苏可仿若化身为好奇宝宝般,继续追问:“什么叫匀称,大叔,比方说你的标准是什么?”
被她如此一问,封庭斐的神色有过短暂的恍惚,目光下意识的落在她的身上,从她的小脸蛋,向下扫过她精致的锁骨……
忙收回了打量,正了正声回:“一个小姑娘家问题怎么这么多,吃饭!”
苏可抿了抿嘴,选择性沉默。
暗自在心里却鄙夷着:我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干嘛问他这种问题!
晚餐结束,苏可热情地示意由她来收碗。
封庭斐起身立在窗前,没发表意见。
苏可洗完碗出来,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了,大雨也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她解下围裙,有些走心地擦着手,在看到男人傲然挺立在窗前。
她轻吐出一口气来,终是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大叔,要不然我还是回御园吧?”
“我先申明没车送你,这块也难打车,如果你想走随便!”封庭斐豁然转身过来,目光深深地扫过她,边说着就直接绕过她,头也不回地向着二楼而去了。
苏可闹心地揪紧了衣摆。她不提总觉得不妥。可她提了结果又能预料到般。
她举起手来,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瓜。
为什么人往往就会这么纠结?
封庭斐心口上仿若压着一块巨石般,令他透不过气来。
他想朝她发火,可这无理取闹的行为在她心里又能算得了什么。
只会让她更讨厌自己,将她推得远远的。
可是什么都不做,他也觉得自己很窝囊,抑郁到整个人要抓狂。
索性一下推开了移门,立在了阳台上,希望这迷离的夜色,这雨后的风,能够将他烦躁的心绪平复下来。
苏可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9点还差点呢,这么早她要干嘛呢。
百无聊赖地坐在了沙发上,打开了电视,一想起了刚刚那糗事。
她忙小心地留意着电视节目,最终选择了一个嬉闹的综艺。
她抱着一个大抱枕,将双脚收了上来,蜷缩在那看着。
这沙发的舒适感真好,要不然今晚睡沙发也成。
有了这个主意,她的心情稍微舒畅了些许。
但是楼上却是出奇的安静,难不成他这么早就睡了吗?
恰逢电视里插播广告的空档,她突然有些抵制不住好奇心,很想上楼去探望一眼。
她偷偷摸摸地上去,不要让他发现就行。
上楼梯的下脚的整个动作都是很轻的,比起那边独栋的别墅,这儿的规模明显小了不少。
她不敢打开房门,索性就贴着门背细听里面的动静,不巧的是啥都没听出来。
而后她继续走,这会儿她发现了一个阳台。
沐浴在昏黄的光晕下,那抹颀长的身姿分明就是她要找寻之人。
只是外面依稀还下着雨啊,他这样淋合适吗?
苏可这会儿有过挣扎,倘若她开口的话,那么自己就暴露了。
突然她临时起意,装作漫不经心地一问:“大叔,你这是在赏夜景吗?”
封庭斐的万千愁绪瞬间被打乱,他没回答她,只是略透着提醒:“你别过来,这儿有很多积水!”
苏可攀着门框扫了一眼,地上多处泛着的白光,确实积水还不少。
她现下穿着塑料拖鞋,踩点水又怎么了。
她没听从而是一步步向他挪了过去,雨后的空气特别清晰,加上这块楼层极高,放眼望过去视野极佳,夜景极美。
她突然心生一个念头,扬了扬唇角,闹别扭地开口:“大叔,你不厚道,这么美的夜景,自个儿一个人享受。”
在她看不到的一面,封庭斐紧绷的唇角微动了动。
确实夜景很美,可是他的心境很苦,处于一片黑暗之中,如何还能看到眼前之美。
苏可见他不搭理她,也不气馁。
索性将视野转移至旁处,她貌似看到一些绿植。
“大叔,这些花是谁栽种的?”
她被那一侧的藤蔓植物所吸引,提步走近,伸出小手来感触它们。
封庭斐从来不关注这些。大抵是楼盘自带或是设计公司特意栽种的。
“你喜欢这些?”许是由于她的出现,他的心情随之被她牵引了。
“嗯,喜欢!”她自然地凑过去嗅闻那绿叶的气息,转过头来满心欢喜地回。
封庭斐被她可爱的小模样逗弄了,原来她才是他心中一轮永不灭的太阳,只要有她陪在他身边,到哪都是风和日丽的晴天。
以前在部队里他是一名军人,没有儿女私情,一直将自己包裹的冷硬铁血。
不知从何时起,那一直留在他心底深处,一粒叫做心动的种子。
随之她明晃晃的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那刻,早已被催化了。
超出他预料的速度,快速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直至侵占了他整个思维。
他透着怜爱伸出手来,触及她小巧的鼻头,将沾染的那滴水珠轻轻一拭掉。
苏可没有想到他会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而且隐在朦胧的光晕下,令他的五官轮廓变得迷离,只是那双深邃如同浩瀚星空的眸子,却清亮无比。
她知道他在注视着她,她整个人变得紧张兮兮。
而他携带着某种深情,醇厚的嗓音徐徐滑落下来:“可可,今后我们一起生活在这里好不好?”
苏可本是敛下的眼波,猝地掀起,不知为何这样的封庭斐,令她无法再开口说出那些生冷无情的拒绝话。
只是她很清楚她所想要的,她与他横跨的年龄差,有太多的不确定性。
她收起了神思,冲他露出了浅浅一笑,而后将目光转移至了远处。
用了一种飘渺不确定的语气回:“大叔,你该知道的我马上要入学了,大学整整四年。我现在确实还不够成熟,我不知道今后会发生什么。所以……”
封庭斐没有换来心中所想的回答,虽然深感无限的落寞,但无疑她没有言辞犀利的拒绝他。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他还能要求更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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