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出乎意料

    张成边说着边看着张春芳，脑子里快速的想象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会不会向小时候捅了马蜂窝那样，张春芳一下子炸开了?”
    “会不会向电视剧里的情节那样，张春芳嚎啕大哭，破马张飞?”
    “张春芳会不会提着菜刀怒气汹汹的去找牛寡妇算账?”
    许多个“会不会”出现在张成脑子里。
    张成也为这许多的“会不会”的结果，想象着各种的应对措施。
    但出乎张成意料之外的是，张春芳听完了异常的冷静。既没哭，也没闹，眼睛直直的看着张成。
    这眼神里有无奈，有哀怨，更多的像是恨。
    看的张成竟一时不知所措，仿佛那个做错事情的人是他。
    “芳婶，芳婶”，张成轻声的叫了两声。
    张成心里嘀咕着:不愧是村长夫人，遇事就不像是村里的那些老娘们那样。
    张成哪知道张春芳的苦啊。
    张春芳听到叫声，视线从张成的身上移了下来，不由得望向了窗外。
    张成又叫了声:“婶，芳婶，你没事吧?”
    农家的大院都是很宽敞的，在院子的左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菜园子，长满了郁郁葱葱的农家菜。
    正好可以看到李春兰正在寻着丝瓜，她手里握着一根丝瓜，粗粗长长的。
    张成也看到了李春兰，没什么不对的。只是自己也摘过丝瓜，没感觉什么。可这丝瓜握在女人手里，他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
    眼睛里看到是李春兰，可心里的画面确是嫂子……。
    张成不由得咽了口吐沫，是自己思想跑偏了。
    张春芳的视线没有离开李春兰，悠悠的说道:“大成啊，婶也不瞒你，婶也不怕你笑话，你说的这些，其实婶早就知道。”
    “他李铁根就不是个好东西，那牛寡妇更不是个好玩应，这些年就鬼混在一起，一对狗男女。”说着这些的时候，张春芳有些激动，声调变高了许多。
    “哎呦喂，原来村长夫人也是会骂人的，难怪，遇到这种事，有几个”能那么的坦然，正常人都不能够的”。张成这样想着。
    接着，张春芳又说“你跟春兰这关系，婶也不把你当外人，私底下为这事我也跟李铁根打过，闹过，可都无济于事。”
    “也曾经动过离婚的念头，可都这么大岁数了，离婚了怕人笑话不说，还有就是放心不下春兰，铁柱那个混小子我倒是不惦记。”
    “还有就是，即使我提出离婚，李铁根也不会同意的，他还要保住他的村官呢”。
    张成看出来了，村长这两口子也就是名存实亡的婚姻，看样子，这能有突破口。
    张成心里窃喜起来，还是女人最懂女人心，牛寡妇这个心机女，还真摸透了张春芳的心。
    这时，李春兰抱着几根粗粗长长的丝瓜走了进来，边走边嚷道:“看，这丝瓜长得多好。”
    “好，真好”。张成附和着。
    李春兰的进入，缓解了刚刚的压抑气氛。张春芳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容。
    张成看时机差不多了，对张春芳说道:“芳婶，这些年你也够不容易的。”
    李春兰放下丝瓜，看了看两个人，没有言语。
    张成又说:“芳婶，这些年村长除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以外，你还有没有发现点别的什么？”
    “别的什么？”张春芳一愣，和正在盯着自己看的姑娘李春兰的眼神相遇。
    “是啊，妈，你有没有发现爸还有哪里不对劲，有事瞒着我们。”李春兰把话接过来问着。
    张春芳被问得一头雾水，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们指的是什么，还有什么事”？张春芳显然是又气又急。
    我看了看李春兰，李春兰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小心的望了望窗外，走进了另一个屋。
    很快的，她拿出了那个记着许多女人名字的小本本，递给了张春芳。
    张春芳什么也没问，打开了小本子，看着一个个女人的名字，只见她的脸色，由红变白，又有白变青，我知道她是气的不轻。
    张春芳一眼就认出了这正是村长李铁根的字迹。
    “春兰，难道这都是你爸在外边的女人?”张春芳拿着小本子的手颤抖着，说出的话也随着颤抖着。
    “李秀云，李秀云，大成，你表嫂不是叫李秀云吗?”张春芳一边说着，一边摊坐在了椅子上。
    “妈，妈，您别激动，不是你想的那样。”李春兰紧忙扶住了张春芳。
    听到她误会起了我嫂子，那哪能成。误会谁我都无所谓，唯独不可以误会我嫂子，她在我心里是最美好的。
    “是呀，是呀，芳婶，不是你想的那样。即使村长是那样的人，我嫂子可不是。”为了急于给嫂子澄清，张成想都没想的就说了出来。
    话一出口，张成就后悔了，虽然事是那么个事，可是村长毕竟是李春兰的爸爸，他觉得自己有些冒失了。可说出来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不知道李春兰是没听清，还是没在意，还是因为十分喜欢张成的缘故，不但没有生气还帮着张成说道:“是呀，妈，你想想秀云嫂子不会是那样的人的。”
    张春芳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她自己可能也不知道要怎么问什么了。
    张成示意李春兰把小本子放回原处。看着张春芳说道:“芳婶，我们怀疑李叔，哦，不，村长，这种情况下，还是称村长比较合适。我们怀疑村长还有其他的什么身份。”
    “其他的身份？”张春芳的情绪稳定了不少。
    “是的，本子上应该都是女人的名字，没错，李秀云应该就是我表嫂。因为牵扯到我表嫂，所以很想搞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怎么回事。”
    “是呀，妈，爸好像真的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难道你就不想能明白事情的真相么？”李春兰补充着说道。
    张成和李春兰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张春芳，张春芳沉思了片刻，三个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达成了共识。
    从村长家出来，张成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他期待着可以发现什么，却又害怕发现什么，因为这件事里不仅牵扯到表嫂，而且还牵扯到表哥。
    也正是这样也越发加快了他想搞清楚真相的迫切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