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这个吻只是浅尝辄止,安宜还未反应过来,聂彦便站直了身子,挺拔的身姿笼罩在面前,安宜洁白的脸颊泛起红晕,不自觉的伸手触碰自己的唇,小心翼翼的拿眼睛睨面前的男人。
她身上带着沐浴乳淡淡的香气,眸中闪着细碎荧光,染了一层朦胧的深情,像一朵等待采摘的柔嫩花朵。
美人漂亮乖巧,任谁都不忍心冷落。
聂彦拍拍她的脸问:“现在不愧疚了吧。”
安宜的脸更红了,这话说的,好像她就是为了讨吻一样,和聂彦同居一年,安宜早已做好了献身的准备,可惜聂彦一直正人君子,两人除了拉拉小手,偶尔亲亲抱抱,就没做过更亲密的事了,说出去估计都没人相信两人会这么纯洁。
聂彦转身盛菜,安宜去橱柜里拿碗筷,两人这方面很有默契,聂彦做饭,安宜辅助做些琐碎小事。
聂彦要盛饭,安宜按住他的胳膊,主动道:“聂先生,让我来做,你去休息吧,工作累一天了。”
瞧,她多善解人意。
她就像个温柔贤惠的妻子,主动请缨,聂彦没有拒绝,脱掉身上的围裙,把菜端到餐桌上,总也要给她点发挥的空间,不然小姑娘又要嫌弃自己没用,在他这里白吃白喝了。
厨房里安宜手忙脚乱的泡茶盛饭,一看就不是经常做家务的人,就这么个十指不沾阴阳水的大小姐,也敢拍着胸脯理直气壮的跟自己说,聂先生,有我在,你就安心工作吧,我会把家里收拾很好的。
那样子,当时就把聂彦逗笑了。
“聂先生,你笑什么?”
安宜端着饭从厨房出来,聂彦收敛神色,淡淡的说:“没什么,吃饭吧。”
“聂先生,我觉得你笑起来好看。”
她夹了一块排骨放到聂彦碗里,双手捏着自己的脸做鬼脸哄聂彦笑:“聂先生,你笑一个给我看看吧,我看你在外面就经常笑的,你怎么对我就不爱笑了呢。”
聂彦神色有些不自然,故意板着脸说:“快点吃饭。”
“哦。”
安宜委屈的撇了撇嘴,低头拿筷子戳了戳米饭。
聂彦做菜其实也不好吃,连一般都算不上,不过和安宜比还是强上很多的,他从小身边就有保姆照顾,从家里搬出来住后聂妈妈怕儿子一个人在外面照顾不好自己,把家里的老保姆和老管家都派到儿子身边,只是在安宜过来后,聂彦就让老保姆和管家回老宅去了。
安宜饭量不大,吃了两口米饭就不想吃了,聂彦看她默默的放下筷子玩手机,提醒道:“再吃点。”
安宜看了他一眼:“我不想吃了。”
聂彦拿起旁边的帕子擦了擦嘴,轻抿薄唇,静静的看着她。
安宜先头还想跟聂彦闹些小别扭,慢慢的感觉气氛不太对,抬头看着聂彦,聂彦一言不发的坐着,桌子上的菜只动了几口。
安宜小声说:“聂先生,你不是买了蛋糕吗?我等会还要吃蛋糕。”
聂彦不理她,安宜幽幽的叹了口气,端起米饭继续吃。
两人平静的吃了晚饭,安宜端着盘子去刷锅,聂彦切了回来时买的小蛋糕,坐在沙发上等安宜。
安宜假装没看见他,抱着抱枕蜷坐在沙发的另一边。
聂彦喊她吃蛋糕她也不理。
看来是小脾气上来了,生气了也不回屋里去,抱着枕头可怜巴巴的坐在沙发上,这是等着他哄呢。
聂彦的视线落在她那一双洁白细嫩的脚上,小脚秀气,女孩爱美,脚趾甲被她涂了粉色的指甲油,亮晶晶的,聂彦才注意到她今天脚腕上还挂了一个粉色的水晶链。
安宜下巴抵在抱枕上,脚踝突然被一双温热的大掌握住,她吓了一跳,人便被聂彦拖到了跟前。
“聂先生。”
安宜惊叫一声。
“嗯,在这呢。”聂彦用拇指摩挲她的脚踝,安宜觉得痒,还是老老实实的给他摸,她很依赖聂彦,愿意把所有的弱点摊开给聂彦看。
“生气了?”
“没生气。”她往聂彦身边挪了挪,大胆的伸出手搂住他的腰,见聂彦没阻止她,又得寸进尺的把屁股挪到了他腿上。
聂彦静静的看着她表演,安宜抬头笑了笑,说:“我不会生聂先生的气,就是聂先生有时候特别不讲道理,跟我外公似的。”
“哦,你外公?”
聂彦挑了挑眉。
安宜自觉失言,轻咳一声,语调微扬:“是啊,我小时候嗓子眼细,吃馒头咽不下去,就会把馒头一直含在嘴里,含半天还咽不下去的时候,就会吐掉,被我外公瞧见了就会被骂,硬逼着我吃下去,可我怎么都咽不下去,那也不能怪我啊,你说是不是?”
聂彦没说话,安宜接着嘟囔:“我本来都吃不下了,聂先生还让我吃,聂先生想一想,如果你吃饱了,还有人往你嘴里塞东西,硬逼着你吃,你难不难受?”
她胳膊吊在聂彦脖子上,理直气壮的控诉聂彦,聂彦点头:“吃多了确实难受,你才吃了两口便不吃了,跟我闹脾气?”他说这话时很温柔,却带着惯有的强势。
“我不是。”安宜连忙否认:“我才没有闹脾气呢,我脾气特别好。”
“那我等会把家里的零食全扔了,以后家里也不会再有零食,你每天晚上只吃两口饭,不吃别的,行吗?”
当然不行了,安宜每次和聂彦闹别扭,假装不吃饭吓唬人,私底下可全靠零食充饥了,把零食丢了不就是要了她的命吗?
聂彦这么说,就是看透了她那些小伎俩了。
“聂先生,你怎么能这样呢,我不吃饭,还不都是想让聂先生多注意注意我吗?聂先生这样英俊潇洒,帅气多金的男人,外面不知道多少女人想往你身上扑,我当然得牢牢的抓紧聂先生了。”
安宜拍马屁之余顺便卖了把惨。
她突然凑头到聂彦身上闻了闻,皱眉说:“聂先生,你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吗?”
聂彦在她头上拍了一下:“乱猜什么呢。”
“那你前几天没回家,去哪了?”
她直勾勾的看着聂彦。
聂彦就知道她扯了这么多,最后肯定会问这个,他轻笑一声,说:“不是跟你说了,去B市了吗?”
“您去B市拉投资了?”
聂彦嗯了一声,见安宜似乎不太相信,补充道:“陈家放出声来,他们底下经营的电池需要融资。”
陈家是B市的首富,家中产业涉及多个行业,其中经营的电池是行业龙头企业,外界关于上市的传言都近十年了,然而陈家一直不为所动,今年终于有动静了。
这是稳上市的企业,只要上市,稳赚不赔,金融界的那些投资者纷纷前往B市,企图分一杯羹,聂彦也不例外。
安宜听他说这些,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这应该算是大投资了吧,上市后股份能涨很多钱,万一陈家的电池不上市呢,那客户的钱还能赚回来吗?我记得你以前好像说过,你们公司投即将上市的企业,都是签订协议书的,如果不能成功上市,也会按照百分之二十四的利润给你们,陈家会和你们签吗?”
“陈家当然不会和我们签这种协议,那些和我们签协议的企业都是对上市非常有底气的。”
“陈家对上市没底气吗?”
“陈家要上市,那就是百分之百的要上市,是我们求他们让我们投资,我们的资金在他们眼里可有可无,他们当然不会和我们签保证协议。”
安宜感慨:“原来陈家这么厉害啊,那他们同意聂先生投资了吗。”
“还在谈。”
“聂先生这阵子是不是经常要去B市。”
聂彦瞧她兴致不怎么高了,问道:“你那戏拍的怎么样了?”
“我还有两场,应该明天就能杀青。”
“那这周末带你一起过去玩。”
安宜笑了笑说:“去玩什么?”
“陈公子买了一艘豪华游轮,这周末会在那里举办一场宴会,你不是怕我被别的女人抢走吗?这次就一起过去,让他们都看一看,我是有主的人,这样以后就没人敢跟你抢了。”
他说这话时似笑非笑,安宜肩膀微微一抖,蜷缩进聂彦怀里。
“是不是很多富家子弟都去?”
她脸色有些白,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怯生生的看着聂彦说:“我不想去。”
聂彦感觉到她的惧意,拍她的背,像撩猫一样:“怕你一个人待在家里无聊。”
“我还可以拍戏的。”
她代言的红酒公司倒闭了,之前签的那些合约都解约了,这部戏拍完,哪还有戏拍。
聂彦嗯了一声,漫不经心的说:“想拍什么戏,就跟林鹏说。”
安宜以为他误会自己这是跟他要资源了,解释道:“聂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要拍戏,可以自己去试镜。”
她才没那些小心思问聂彦要资源呢,一个整天白吃白喝毫无用处的金丝雀,金主恩赐给点她就拿点,哪敢主动跟金主要东西。
聂彦淡淡的说:“随你喜欢,有需要就找林鹏。”
安宜看他没什么表情,心想,聂先生好冷淡啊,以前刚来的时候还会跟他说有事就找他呢,现在变成了有事找助理,安宜有些恐慌,她不是要失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