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你都抓在哪里的
直到周显培过来扇了他一耳光,他才倒在张思梦的怀里伤心地哭了,而且,他妹妹周婷也跟着哭了……
他当然醉的比较厉害了,可能除了周婷,也就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疯狂了。
第二天他居然在八点钟的时候醒了过来,便挣扎着起来,到客厅里去给师父打了个电话,说他在万安桥等他派人来接。
他刚一挂电话,周显培就从外面进来了,立刻冷了脸问他为什么又要出去。
他淡然一笑,转身上了楼,月提了自己的小周穿的衣服和书包,下了楼来就要往外走。
一再地挑衅周显培的耐力,自然让周显培怒不可遏了。现在周德云不在家,妻子张思梦这周星期天也在加班,他正好要好好地教训一下头大尾不调的儿子了。说着就朝周望走过来,拳头捏的紧紧的。
周望倒站住了,直愣愣地望着他老子,突然说出了一句:“别跟我凶,去跟张巧华凶才是男人。”
周显培犹如被一记闷雷击中了一般,傻了,似乎都可以隐约地看的见他一脸黢黑。周望带着报复的愉快和堕落的兴奋扬长而去,丢下句:“跟他们说声,我去看手去了。”
回过神来后的周显培,立刻掏出手机,就要拨张巧华医务室的电话,又揣起来,扑到座机上去,拨通了电话:“喂,巧华是你吗?跟你说啊,小望他小子好象知道我们的事了……”
当周望低着头走到村医务室的时候,看见张巧华笑盈盈地穿着白大褂站在门口朝他笑。他愣了一下,走过去准备替母亲报仇了。
但他还没有开口,张巧华先把他拉到了一边,因为医务室里还有个小护士。站到马路对面,张巧华拉了他伤手的手腕望了望:“要不要阿姨给你免费挂点水,涂点药?”
“那么你是要我保守秘密了?”周望开门见山。
“小望,阿姨错了,错了还不成吗?”张巧华立刻软了下来,一脸的企求。
周望却不说话,报复的喜悦并不能消除他对母亲的不平。
“那,你可以提条件。”张巧华说,眼睛里居然升起了些怪异的妩媚来。
周望还是不说话。
“你倒是说句话啊我的小望呢,不然阿姨怎么知道你想的是啥呀,可这事可千万你不能说出去的,我保证已经再也不答应你老子的要求了。”
“是他主动的?”周望问。
“也,也不能这么说吧,大家都……有那点意思的。”张巧华恨不得找地地缝钻进去,被一个毛头小子质问,自己还不得不俯手垂耳。
“那谁先提出来的?”
“没谁提,就,就几个眼神……”张巧华脸上居然又浮现出向往的神色来。
“哈哈,是不是又动了,我的巧姨?”周望装着老成的样子,查看着自己的手。
“那,你想怎么样嘛,给阿姨说说看,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都答应你?”
“恩……给我钱,我晓得这叫敲诈,但也叫封口费,保密费,我也知道这钱是我老子出,所以我不算是为难你,怎么样?你晓得我们现在小孩子用钱的地方可多了的,嘿嘿……”
“没问题,多少你说?”张巧华见周望提了条件了,当然知道事情好办了,不禁开始打趣起他来,“是不是要给佳佳买礼物呀,呵呵?”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周望的脸居然红了起来,“两千,你跟我老子说,就说是我要的,他不给也可以。”
“这么多,你要给佳佳买什么东西呀?”张巧华见周望话也多了,变的也放松起来。
“耶,巧姨,你这么轻松了,我的要求还没提完呢?”周望见不得伤心的人高兴。
“啊,你还要什么?”张巧华立刻紧张了。
周望忽然发现要挟人,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是件相当快意的事情:“据我老子说,巧姨的身材很棒,是不是找个机会也让他儿子观赏观赏呢?”
“咦——我就晓得你们周家人个个风流,这个要求你不提,阿姨也想跟你提呢,咯咯……”
望着张巧华一脸的得色,周望怎么都觉得自己似乎吃了大亏了,像只小羔羊,已经快陷落到大灰狼的嘴里去了一样,但浑身又洋溢起美好的期待来,十分怪异。
“还有!”周望说。
“啊,小望,你可别太……那个了哦,小孩子做这事,会上瘾的,你可是个好学生啊,尝到了甜头,以后也学着去敲……别人,那可是要吃官司的,可别让你.妈妈失望啊。”
“咦——”周望直愣愣地望着张巧华,心下还有些感动的,毕竟看起来她对自己的关心也不是虚情假意,但心里那道坎始终还横垣在那里,“这时候也倒在乎我妈妈的感受来了,昨天晚上你和他在那稻草里爽的时候,有没有想到我妈妈呢?”
“去,小孩子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呀,你不是也晓得我没有……爽成吗?”张巧华说完,自己也忍不住咕咕地笑起来,“其实,你.妈妈不知道的话,她也不一点伤害都没有吗?我和你爸也就是玩玩,作场露水夫妻,又不是要扯散你们的家庭……”
周望直盯着她那的嘴唇张合着,后面说的究竟是啥话,他也没听进去了,心里却一直在咀嚼她所说的话。是啊,妈妈不知道爸爸的鬼混,或者没有亲眼见到而不相信,那么她对爸爸的感情就还是没有影响的啊,我们这个家庭虽然貌合神离,但也还保持和完整的……
直到他坐上了师父派来的车,心里终于豁然明朗。自己和母亲,还有小婶子的事,不也有类似的问题么?只要大家不说出去,都图了个心理身理愉悦,并不影响别人呀。
他高兴起来,那么堂妹婷婷实在要和自己超越伦.理的界线,亲亲摸摸,只要不做出实质性的事来,不也无妨么?
“嗨,阿姨,还是姐姐呀,你叫什么名字呀?”他这才注意对小面包司机审视起来。
这是个很难看出具体年龄的女子,长头发随意地束在背后,肤色也,虽然脸蛋只能算中上,但浑身却洋溢着一股少.妇兼少女的气息,青春天真中带着成熟,一种看透世界的气质在她身上含而不露地展现出来。
她紧绑绑的双腿裹着发白的牛仔裤,右脚不时地在刹车和油门上变换,娴熟又灵巧,这给了周望一中健美的力量感,十分动人心魄。
女子微笑着注视着前方路面,随口答道:“叫姐姐,我也姓周,叫周萍。”
“啊?那么你是不是跟师……周宁大叔有什么亲戚关系呀?”
“我叫他大伯,呵呵。”
一路闲话,当然是周望没话找话说了,他很喜欢看着周萍微笑的样子,又有母性的光辉,还带着那么些调皮。
周萍都是很简短地回答他的问题,但态度一直不愠不火,恬然中很富有耐心。
小面包并没有开到师父的别墅去,而是穿城而过,到了一处幽静素雅的环境里。周望知道这里是县烈士陵园隔壁。
是古老的房子,据说是解放前一个商行老板家的住宅,两进四合院,一大一小,前大后小。
周望跟着周萍从大门进去,前面大院里坐着几个老头,至少都五十岁上下年纪了,或者下棋,或者饮茶聊天,对周望进来,全部都扭脸来望了一眼,然后又都各自做自己的事了。
但周望却感觉到被好几双犀利的几乎能看透他内心世界的眼神扫描了一下一样,有点透不过气的感觉。再看这些老人个个精神矍铄,目光炯炯有神,丝毫没有老态龙钟的样子,正在惊疑,听见前面的周萍对所有老人道了声:“前辈们开心!”
完全是很老套的礼仪。
那些老人都分别在鼻子里“恩”了一声,并不还礼也不热情,只有从大院子右侧面甬道里走出来的一个,穿黑色丝绸对襟,衣摆和袖口都镶着红边的老人笑盈盈地越过周萍,朝周望投来抚慰的目光,中气十足地问:“这就是那个周望?”
“是啊,二伯你看还行呀?”周萍站定了,和她口中的二伯一起打量起周望来。
周望此时的心情绝对是震撼的,他心里隐隐有个猜想,但激动的心情却让他暂时打住,要先给眼前这个非凡的人物打声招呼,于是恭敬地,但脸上却抑制不住喜悦:“爷爷好啊!”
“哈哈……”二伯爽朗地笑了起来,震的周望鼓膜生痛。
不过他更高兴了,自己的生命中,在这样的一个人口仅有三五万人的小县城里居然能遇到这样的高人。
“乱辈分了,”老人把手放到他肩头上,“你是大哥的徒弟,跟萍萍叫我声二伯就行了。小家伙倒是乖巧,不过眼睛里有不少暴唳之气哦,要注意修身养性,如今已经是法制社会了,可由不得你天马行空了,哈哈……”
“二伯,你又来了。”周萍难得地露出小女儿神态,责怪起她二伯来,“你跟几个前辈一起先看看他的手吧……”
当周萍送周望到城里广场上后,就停了车子,并不让周望下车,掏出手机来,打电话:“三子,如何了……那好,带过来吧,我在广场这边等着。”
周望并不问什么事,他几乎可以猜到是关于师父给自己报仇的事了。
心情很舒畅,也很热血,趁这个时间,他不由的意气风发起来:“萍萍姐,你多少岁了啊,有没有二十?”
周萍笑起来,却发现周望眼睛里的光芒已经不似一个小男孩般的纯净无邪了,立刻收了笑,警告道:“小望,以后可别对姐姐用这样的眼光了,不然我对你不客气的哦。”
“那要用什么样的目光看姐姐呢,总不能硬不准我看你了吧?这么漂亮一个……”后面的话是有意无意的低了下去,既要让周萍听的见,又示弱地表示自己被她威胁到了。
周萍自然知道他的算盘,无可奈何地笑了下,觉得不妥,将脸扭到一边:“给你三个机会,你猜,猜到有奖。”
“十八?”
“我警告你真别惹姐姐!”
“十九?”
“我……再报出二十岁以下的,我就当你是故意讨打了!”
“恩……该不是二十岁零三天吧?哎呀呀,揪耳朵非英雄好汉所为也!”
“我就不是英雄好汉,我是替天行道惩强扶弱的侠女子……你,手放在哪里的?!”
“总不能不让我还手吧,哎呀,比我妈妈的还大……好——了——喘——呼——呼——不过气——来——”
“那你还不松手!”
周望眼珠子都要被挤突出出来了,心里想到:我就这么柔弱的一只手抓着,你就不能自己给我扭开呀?
“萍姐……”车窗外突然一个男子惊讶的声音。
周氏姐弟双双松开了手。周望只顾干咳,但周萍却几乎下不了台了,胸口那上的衣襟还拧在一团,似乎还被一只半大的手抓的一般。
她真的气愤了,咬着牙推开车门,然后指着还装模做样很痛苦的周望对身边这个面色阴冷的男子说:“三子,等下监督他绕着广场跑十圈,半途而废的话,你尽管惩罚他,绝对不要手软——周望,出来!”
等周望绕过面包车来,一眼就看见了面色苍白的陆风美男,身后还有两个面色阴沉的家伙警备着他。
广场上此时人并不多,又有面包车挡住了不少,所以周萍一步跨到还似乎有些桀骜不驯的陆风跟前,照着他裆部就是一脚:“踢爆你个畜生!”
陆风立刻捂住裆部惨叫一声萎顿在地,双膝跪在地上,又一声不吭了。
周萍不怕整不服他,一把抓住陆风的头发,膝盖一曲,猛力一顶,正中陆风那高挺的让周望嫉妒不已的鼻梁上:“看你还硬气!”
陆风再也坚持不住了,一头歪倒在地就捂住脸打起了滚,鲜血从指缝里流了出来,嘴里开始求饶了:“再也不敢了,饶了我这一次,求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