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味道太腥了

    “就晓得贫嘴……”周德云一脚踢在他屁股上。
    回到家里，周望放下书包就朝厕所里冲。
    周望所在的村子城关村，是紧挨着县城的，是个比较富裕的村庄，而周望的爷爷周德云是这个城关村的村支部书记，老党员，当年的初小毕业生，相对来说，是有点墨水的。
    周德云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儿子，就是周望的父亲周显培，因为老子的手腕很利落，被县水电局破格聘用了，吃上了公粮端上了铁饭碗，一般住在县城里，周末才回家。今天就是他回家的日子，不过现在才中午刚过，还不到时间。
    二儿子周显康，在县城里做生意，开了间茶楼，一家人都住在城里。
    排行老三的大女儿周显春，在城关镇中学教书。
    排行老四的三儿子周显佳，就是王利娟的丈夫，在家务农。
    小女儿周显翠也有出息，考上了大学，现在分在县卫生局办公室做科员，丈夫县氮肥厂的会计，父母双亡，所以生了小孩没有老人照顾，现在周显翠回乡下娘家来坐月子，就住在周望家。因为老爷子周德云老两口是跟大儿子过的。
    周望冲进了厕所，但立刻被骂了出来。
    他十分冤枉，站在厕所门口分辨道：“妈，你上厕所也不别上门，我怎么知道你在里面啊。”
    但眼前却浮现出刚才匆忙间看到的一幕：母亲张思梦正蹲着，一道强劲的水柱从她的双腿之间飞射出来，溅的水珠四射。
    哎，没看到射出水柱的地方究竟是啥样子，遗憾啊。他又立刻狠狠地心骂了句自己：畜生。想想又追加了句：畜生都不如。
    “妈小便一下用得着别门吗？”张思梦走出来，将衣襟放好，瞪了眼儿子，“这周有没有闯祸啊？”
    “妈，我都上中学了啊，你还当我是小学生呢……”周望从母亲身边挤进厕所，立刻传来哗哗的放水声。
    张思梦一个激灵，赶紧摇头，飞快地走开了，心里又一阵高兴，一会丈夫就要回来了……
    周望放了水，飞快地上楼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从书包里掏出一本薄薄的小书，封面上赫然几个大字：少女白洁的故事。
    他刚要翻看，听见了婴儿哭泣的声音，想想便将书塞到被子里，开了门去小姑坐月子的房间。
    小姑姑周显翠头上包着张白手巾，正从床上坐起来。奶奶章明芳手里抱着正放声大哭的婴儿，嘴里“哦哦，宝宝乖，宝宝不哭，妈妈就给你吃香香了”。
    周望一进去，扑面而来的都是奶腥味，他皱了下鼻子：“奶奶，我回来了，姑姑你还好吧，呵呵，小宝宝，哥哥来罗……”
    他笑嘻嘻地朝奶奶走过去，就要去看小宝宝。
    “出去，你姑姑喂奶了，你个捣蛋鬼去帮妈做事。”奶奶笑着对孙子说，然后又嘴里“哦哦”地逗小宝贝别哭了。
    “小望啊，这周没有写检讨啊，呵呵……”周显翠坐好了身子，就伸手去从她母亲手里接过婴儿来。
    “你们怎么都这样啊，我是个乖孩子，好学生，我长大了，那些调皮捣蛋的事我再也……”
    “你还不出去啊？”奶奶打断他。
    看见姑姑将婴孩横着抱好，开始撩衣服了，周望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他又想起了刚才自己欺负小婶子的情景，于是不满地道：“奶奶，我又不和婴儿争奶吃，赶我出去干吗啊？”
    这话逗的姑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奶奶更是扑哧一口笑弯了腰，不过照样要赶他：“你多大了，还说这话也不害羞？快出去呢……”
    说完，举起巴掌要扇。
    周望跑到门口还不甘心，又回头冒了句：“本来没啥事的，就奶奶多心。”
    “哈哈，”姑姑撩起了衣服，但周望只看到了一小片白色，然后婴儿不哭了，那一小片白色也被盖上了，姑姑才抬头望着周望说，“小望啊，你弟弟吃不完，等下挤给你吃好吧，很补的哦？”
    周望连忙摇头：“恩……我不吃，这味道太腥了……”
    乒，他的话被奶奶关在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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