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再杀
七十四小时五十六分三十二秒,被某人熬过去了,却还在煎熬里徘徊。
此时此刻,苏一阳正在SchipolAmsterdamAirport,提前订好的机票,却因为一些原因而延误,所以,苏一阳原本预定三十号到北京的日子,无疑也被推迟了。苏一阳想着:上飞机之前,要不要给小空子打一个电话,犹豫了犹豫,还是果断将手机关机了。
阿姆斯特丹的旅游团,计划是再过一周后才回国,一直以来亲自带团的苏一阳,从出国那一天算起,至今已经有七个半月没有回家,能够与家人联系的方式也只是电话,或是视频。如今爱好旅行的男女老少,逐年直线增加,凡是喜欢亲力亲为的苏一阳,就会自主带领公司的小团队出国,不仅仅是为了打造公司的好形象与优质的服务,更是为了让游客,爱上旅行!
只是,或许是因为像太阳的关系,散发的温暖与温柔,让苏一阳更容易忽视掉自己。胃病犯了,才发觉到自己忘记带药,对于西式的餐点,敏感的胃,闹的苏一阳万般难受,助理与手下的小伙伴们,好说歹说,才将苏一阳说服,不得已的情况下,在旅行之初,就顶下了回国的机票。
苏一样上了飞机,拿出包里的眼罩,一只可爱的龙猫,苏一阳不自觉的笑了笑,看见了它,就像是看见了小空子一样。苏一阳,呆住了几秒,戴上了眼罩,丢却胃部还在闹别扭的痛感,正想好好的睡一觉。
与此大不相同的另一边,还在从小吵小闹逐渐演变成武装打斗!
夏意越来越黏稠,纹丝不动的树叶,在炎炎夏日当下,就像是被架在烤炉上的食物,几乎都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像是被烤焦的气味。街道上,只有清早时分才会看见人群,过了九点,只有一旁的大树,情非得已的继续站岗。偶尔,走来几个人,几乎是已经被热成了狗。
能怎么办?谁让武汉过完了寒寒的冬,然后就跳级到了炎炎的夏!
冉空夏呆在房间,坐在旋转的椅子上,正对着空调的冷风,做着一副沉思状。脑袋里自动数了数,自从离家以来,已经送出去的钞票,不禁快要哭了出来,默默抽自己的大腿,回想:只不过是水果、冰淇凌买的比较勤,买了三袋高级狗粮,两根骨头……不到半个月,居然用去了三千六百八十九元钱。剩下的,已经不忍直视了!冉空夏哀道:“我连一件衣服都还没有来得及买呢!钱哪,你怎么对我如此无情!”这时,冉空夏突然睡醒了一般,终于醒悟了。自己把缺格的破牛仔裤,洗成了网状牛仔裤,拎在手里摊开,感觉已经无药可救了,因此,被他痛骂了足足一个半钟头!冉空夏想想,就想骂自己,你活该,谁让你好心收留了一个高高在上、好吃懒做的“大少爷”,只怪自己心太好,看走了眼!赔了他一条裤子,花去了两千三,却还被说:“这个已经是我眼光最低的了!”
所以,差一点点就让冉空夏恼怒得失忆了。
夏天在冉空夏的脚旁睡午觉,嘴巴里不知道在哼哼唧些什么,身体会突然很快的抽出一下,然后,它转了一个身,继续呼呼的睡大觉。冉空夏静静的看着熟睡的夏天,暂时不去生气。发现夏天的嘴角在上下撕扯,默默的感觉它,或许是因为梦见了缺格那个家伙,不然温顺的夏天,断然不会露出呲牙咧嘴的样子。
没有睡午觉习惯的冉空夏,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走出房间。发现,对门阙吾的房间,门很随意的开着,冉空夏忍不住,探进脑袋,偷偷的瞟了一眼,发现阙吾并不在房间里面。却是感觉身后传来了一阵热气,闭眼,潜意识里叫着:不好!
“你鬼鬼祟祟的站在我房间门口影魔,在想什么阴谋诡计?”阙吾似乎总是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冉空夏的身边。
“哼!我只是在想,你死哪儿去了!”冉空夏不满的说。
“你担心我有又离家了?”
“这样最好!”
“在完成你的事之前,我是不可能踏出这里半步!”
“哼!”
“阳台上,你洗的衣服,没有洗干净,我知道你眼神不好,所以做家务的时候还是戴上眼镜!现在,你重新洗!最好在三十分钟之内完成!下午四五点,大概会变天!”阙吾突然转移的话题。
“我已经洗了三遍!”
“所以我才会知道,你的眼神是有多么糟糕!你可别忘了,当初我们是怎么约定的!因为要紧事,我马上要回去一趟,你要乖乖的呆在家里为我洗衣服,我很快就会回来!”阙吾毫无留情,言辞决然。“还有一点,若是还像上次一样,你让夏天咬我的衣服,我可就会惩罚你了!”阙吾对着冉空夏做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冉空夏背后不禁生起了一股凉飕飕的冷气。
冉空夏终于忍不住,暴走了,怒气填满的双眼,瞬间变红,声量提高了好几度:“缺格的家伙,本老虎不发威,你就把我当做病猫了!哼!没洗干净,你自己去洗,你又没有断胳膊断手,本姑娘不干了!”
夏天被吓醒了,跑到正在怒火中烧的冉空夏的身旁,然后,很识相的自己回房待着。
阙吾看见第一次如此发怒的冉空夏,微微有些害怕!却也只不过是几秒钟,失然发笑说道:“我现在没有功夫听你发脾气!你若不洗,我不穿便是,你自己看着办,我走了!”
让阙吾惊讶的是,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区区人类吐糟、发脾气,竟然还是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生。悄悄的自嘲的笑,转身便向大门走去。
“站住,我还没有说完呢!缺格的家伙……”
冉空夏几乎快要扯开喉咙喊了,不料,喊到三分之一时,看见门分开了,瞬间就听到门“咣当!”一声,又迅速的合了上去。
“啊……”冉空夏暴走,不了而终。
夏天见势再一次的跑到冉空夏的身旁,用自己的尾巴,摩擦着冉空夏的小腿,抬起脑袋,水汪汪的大眼珠,望着冉空夏,仿佛在说:“主人,主人,消消气,不要和坏男人生气!”
冉空夏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发觉脸上已经烧起来了。心里痛骂阙吾:坏心眼的家伙,你等着,下周,我一定要让你尝尝你给我的滋味!礼尚往来!冉空夏摸了摸夏天的脑袋。没有办法与半裸的阙吾呆在一起,冉空夏默默地收下已经干了的衣服,再再一次,给它洗澡。
阙吾每每回到空无阁,时间都有限。
站在华丽的阁楼旁的两排身着坠地的白色带金丝边的连衣裙的影子女侍从,看见阙吾走来,纷纷低下头,叫道:“吾殿下,午安!
“嗯!”
阙吾像以往一样象征性做出一声回应,却是匆匆的走进了更为富丽堂皇,优雅的阁楼里面,对着一个白胡子及胸前的老头子,吩咐道:“长胡子,我上次让你帮我准备辟邪的坠饰,准备好了没?”
“回殿下!已经准备好了!”说着,长胡子从金色长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条比玛瑙还要晶莹透彻的玉坠,而且一条链子都是由淡青色的玉而成,细而润滑,链子上挂着一颗,如金鱼眼睛般大小的石子,彩色变幻莫测。
“谢谢长胡子!我要赶回去了!”长胡子,楞了一下,第一次听到殿下对自己致谢意。
“殿下,时间虽有限,但是,希望您能与镶音见一面。”
“她怎么了?”
“回殿下,镶音病倒了!”
“我知道了!”
阙吾本往离去之门走去的脚,突然,改变了方向,朝着泉水间走去。
阙吾看着躺在床上的镶音,脸色苍白,温柔的说道:“你只需要好生养病,无需担心我!”
“是!殿下!”
“不许叫我殿下,叫我阙吾!”
“是!”
“我会尽快的完成任务,不会在人间呆很长的时间。”
“真的吗?”
“嗯!”
阙吾静静的坐在静静的镶音床边。
冉空夏仅仅用了五分钟,就洗好了阙吾白白的短袖,反反复复的看来看去,戴上眼镜的眼睛在没有看见一丁丁的小黑点,才拧干衣服,已经不知道来了多少趟大阳台了。
冉空夏将衣服挂在衣架上,刚刚伸出去的晾衣杆,突然被跳起来的夏天死死咬住,然后,衣服不偏不齐的正好,从窗户落下,像一只断了翅磅的白鸥,直线往下坠落。
冉空夏回过头,悲哀的看着已经知错,坠下脑袋的夏天,感觉坏事发生的都太让人措手不及。冷笑着,放下手中的晾衣杆,拖着无比沉重的双脚,因为对电梯的恐惧而不得已选择走楼梯。屁股后面,跟着夏天。
漫长的阶梯,漫长的炎热,漫长的无力感。
冉空夏拾起已经沾满灰尘的、碎屑的、变色的衣服,数着台阶数而煎熬的回家。
无数的汗水已经从冉空夏的脸上,哗啦啦的流着,两眼都快要冒星星了。冉空夏左脚踏上了最后一层,右脚留在原地时,夏天突然狂吠起来。劳累而变得有些迟钝的冉空夏,没有感应到前方有一股邪气,当感觉都时,已经被看不见的双手狠狠得到推下。并没有站稳的脚,很快就轻易的离开了地面,冉空夏整个身体,像是一片树叶般,受到引力而必须要下落。冉空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到耳边,全部都是夏天的声音,然后,顺势等待何时倒下罢了!
冉空夏闭上了眼睛,只希望一切快些结束。不过,自己却迟迟感觉到,一丝一毫的痛,缓缓的反应过来,才知道,紧紧搂住自己腰的那一双手,当做人肉垫的人,却是阙吾。
冉空夏真正意识清晰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然后,就看见,阙吾黑着脸,嘴角下坠,怒视着自己,教训人的说道:
“不是说过,要乖乖的呆在家里?为什么不坐电梯要走楼梯?我没有回来的话怎么办?你单细胞的脑袋长长心不行吗?”
“吵死了!因为我害怕电梯不行吗?我怎么会想到自己会摔倒?我说我是被人推下去的你信吗?不要总是对我说教!出去!”
两个人,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