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乔东平往床上一趟,仰天长叹:“算了,别人的事咱们就别瞎操心了,这种事上,就算是再好的兄弟,咱们也帮不上忙。”
陈浩然看见乔东平躺在床上黯然神伤,就知道,他受的伤也不比耿伟轻,脸上挨了向晓梅一巴掌,估计他们的关系岌岌可危了。他早就劝过乔公子别自作聪明,脚踩两只船的事太悬,早晚让人揭穿了,他就吃不了兜着走,你看这不就应验了。
不过,为了给乔公子一个教训,他还是追问了一下挨打的经过。
事出偶然,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今天下午,乔公子又和向晓梅一起去食堂吃饭,因为去的晚了一点,食堂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乔公子有美人陪伴左右,吃的格外兴起,趁机和向晓梅大献殷勤,没想到嘴没把门的,胡侃什么,他只爱向晓梅一个人,其他的女孩在他的眼里就与牛粪狗屎同类。他只顾胡说,没想到隔墙有耳,身后早就怒恼了一位,那女孩回过身,拍了一下乔公子的肩头,笑道:“乔公子,好久不见了!”
乔公子回头一看,魂飞天外,原来竟然是那个有一夜之情的英语系的冷妍。
冷妍冰雪般的目光让乔公子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向晓梅是何等人,眼神里都带钩的,问:“她是谁?”
冷妍显得很大方,说道:“我叫冷妍,以前和乔公子是朋友!”然后还故作神秘地道:“是很亲密的那种。”
男女朋友之间用上“亲密”这个词就大大的不同,向晓梅立刻火冒三丈,眼神都能把乔公子剐了。
向晓梅道:“公子爷,你给我解释解释这亲密是什么意思?”
乔公子觉得理亏,他和冷妍都上了床,而冷妍只是说亲密这已经是很客气了。
向晓梅也不是好惹的,看了一眼冷妍,冷笑道:“你的话,我怎么不太相信哪?”
冷妍笑的比向晓梅还冷,向乔公子道:“公子,你屁股上的胎记很漂亮,我觉得像只癞蛤蟆。”
乔公子的脸绿了,向晓梅的脸青了,她和乔公子上过床当然也看见了他屁股上的那块淡淡的蛙状的青色的胎记。
乔公子刚张嘴叫道:“晓梅?”话没说完,就觉得一只粉红的玉蝴蝶飞了过来,落在自己的脸上,啪地一声,眼前一阵金星乱冒,头晕目眩。
向晓梅拎着包怒气冲冲而去,乔公子对冷妍怒目而视。
冷妍冷笑道:“怎么样,你还想打我?”
乔公子手动了动,终于没勇气去打一个女人。
冷妍道:“我只是想警告你,你追女朋友,最好不要侮辱别人。”
乔东平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走出食堂,报应。其实,那天他和冷妍脱了衣服刚上床,还没来得及做,就被陈浩然撞破了,可是这一切怎么和向晓梅解释,这种事,能解释的清楚吗?
陈浩然看乔东平神情沮丧的样子,就知道这次他真往心里去了,可能只有真正地爱一个人,才会有这种落寞的心情。向晓梅打了乔公子一巴掌,很可能意味着这段恋情就此画上句号,以向晓梅的性子,她是不会接受乔东平如此乱搞,虽然这是她们确定恋爱关系之前就发生的事。
对于失恋的人,最好不要惹他,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默默地舔舐伤口。
陈浩然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事,佟安若的病快好了,张艳的性暗示越来越强烈,照片上的女人终于真相大白是蓝欣。其实,让他最痛心的还是蓝欣,真想象不出,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二天上午,有两节是钱教授的课,下课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正当陈浩然准备离开的时候,钱教授从后边叫住了他,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有很为难。
陈浩然知道,他一定是有事,但他这个人知识分子气息太浓,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开口求人,即使他作为一个学院的院长,他也不会轻易地指使别人。
陈浩然看别的同学都已经离去,就来到钱教授跟前问道:“老师,有什么事吗?您只管说,我是您的学生,您有什么不好意思!”如果没有别人在场的时候,陈浩然都叫他老师,而不是钱院长,或者钱教授,钱教授也乐于别人叫他钱老师。
钱教授为难地笑了笑:“浩然,我想请你帮个忙。”
陈浩然痛快地道:“没问题。”
钱教授道:“我女儿中午快下班了,我想请你和我一起去接她回家。”
陈浩然一愣,钱教授已经五十多岁了,她的女儿起码也该二十几岁了,总不会还得父亲接送吧?
钱教授看出陈浩然的疑惑,苦笑道:“以前是不用我接送的,最近几天我家门前道路施工,到处都挖了大沟,我怕那孩子出事,这一阵一直是我接送的。可不巧的是,昨天把腰扭了,一弯腰就疼的厉害。”
其实,陈浩然还是不太明白,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为什么还要让父亲接送,即使自己家门前道路施工,也不是很大的问题。但是他没有问的太多,他只不过是帮老师一个忙而已,并不是调查人家的家庭情况,再说,钱教授在学业上对他多有照顾,他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人家的。
钱教授没有车,确切地说他不会开车,也不愿意开车,学院唯一的一辆车已经被派出去了。他们在校门口打车,钱教授说要去江城艺术学校。
江城艺术学校并不远,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他们下车走进校门,一路走进教学楼的大厅。中午时分,大厅里空空荡荡,明媚的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洒在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上。陈浩然看见在大玻璃窗下,一个穿着乳白色羊绒大衣的年轻女子坐在一辆轮椅上,她正低头看书,看的很专注,长长的披肩秀发散在肩头,仿佛就像一尊完美的大理石雕像。
脚步声惊动了她,她抬起头,好奇地望望了他们,向钱教授道:“爸,我都说不用你来接我,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她长的很美。声音婉转轻柔,与她接近让人有种脱离凡俗的感觉。
陈浩然知道,这就是钱教授的女儿了。
钱教授给陈浩然介绍:“这是我女儿,钱淼,她在这里当美术老师!”
钱教授又给女儿介绍陈浩然:“这是陈浩然,我的学生,我特地请他来帮忙的。”
钱淼素白的脸上染上一片红霞,埋怨地看了一眼父亲,说道:“这样不好吧,怎么可以麻烦人家?”
钱教授轻轻叹了口气,黯然道:“我的腰扭了,恐怕背不动你!”
在来的路上,钱教授已经把让陈浩然来帮忙的事说了,她女儿下肢瘫痪,常年坐轮椅,最近赶上他家附近修路,挖了不少的大沟,以前都是钱教授背着女儿过去的,现在钱教授腰受了伤,只好请陈浩然把他女儿背过去。
陈浩然以为是什么大事,就是这点小事,看来这些大知识分子的脸皮儿真是够薄的,别说他对自己有恩,自己又是他的学生,就是一个路人,遇到这事帮一把也是应该的。
陈浩然见钱淼有些不愿意,知道她一个女孩子家害羞,毕竟一个大男人背一个未出嫁的女孩,多少有点过于亲密了,虽然他们都穿着衣服,但也难免挨挨蹭蹭的,肌肤相接是避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