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陈浩然的脑子混乱异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发现自己并不太了解罗丽,或许是自己把罗丽想的太坏。
    “你走吧!”罗丽把门打开。
    “我……”陈浩然有些歉意。
    “你要是不走,说不定,那天我忍不住,你可就遭殃了。”罗丽笑着说,眼圈却红了。
    这句话提醒了陈浩然,坚定了他走出大门的决心。
    罗丽:“找个地方先住下,我想再有几天你的通知书就要到了,我知道你的电话,我会通知你。”
    罗丽把大门轻轻关闭。合上门的一刻,罗丽捂着脸几乎哭出了声。
    九月三号,也就是陈浩然在小旅店里住的三天,就接到了罗丽的电话,他的录取通知已经从老家寄了过来,同时寄过来的还有他的行李和一些生活用品。
    罗丽开车把东西送到小旅店。她精神状态还可以,但明显冷淡很多,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裙,面色有些苍白,似乎也没化妆,脸上带着个茶色的墨镜,一头乌发用带子束在脑后,整个人透出一种冷漠。
    罗丽静静地站在车前,看着陈浩然把东西等搬进旅店。
    等陈浩然出来,她才说道:“我打算和你表哥离婚。”
    陈浩然没有惊讶,只是点了点头。
    罗丽:“等他回来,我就跟他说。”
    陈浩然又点点头。
    罗丽:“我觉得我该换个活法。”
    陈浩然一笑:“当然!”
    罗丽见陈浩然笑了,也说话了,心情也轻松了许多,笑道:“谢谢你,被你骂了一通,突然明白了很多事。”
    陈浩然笑道:“明白了什么?”
    罗丽:“就是‘别人把你当人,你不能不把自己当人’我和你表哥的缘分尽了,我们之间没有爱情,只是交换。以前我觉得过的也挺好的,被你一骂,我才觉得自己不像人。”
    陈浩然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胡说的,当时被气的不行。”
    罗丽诡秘的一笑:“我发现你这个人很特别,如果有机会,你一定能成就一番大事。我也说不出原因,就是一种感觉。”
    陈浩然笑了笑,对于别人的鼓励,他不能多说什么。
    夕阳西下,余霞满天,金色的夕阳把二人涂抹上一层淡金色。一个是穿着土气少年,一个是靓丽冷艳的年轻少丨妇丨,相向而立,引来不少路过行人的侧目。
    温暖柔和的阳光掩盖罗丽身上的冷漠,她的语气也温柔起来:“你上学的钱够吗?如果不够,我可以借给你一些。”
    陈浩然笑笑:“说实话,不够,我爸给我的钱除了交学费,就没有生活费,留出生活费,及不够交学费。”他打算把自己从罗丽那里要来的三千块工资,过几天寄回家去,他知道家里为了他上学还借了不少的外债。
    罗丽立刻道:“我这里有啊!你要多少?”
    陈浩然笑着摇摇头:“我会去申请奖学金,还会去打工,我想学费不是问题。”
    罗丽神情黯然道:“你是嫌我的钱……”
    陈浩然哈哈大笑道:“你这人太敏感了,难道你要把我大学的学费都交了不成。”
    罗丽也笑了,她从没见陈浩然笑的这么开心,也许这就是生活的快乐,而无关于财富。
    “既然这样,我要走了!”罗丽打开车门。
    “好!一路顺风!”陈浩然笑着说。
    罗丽听出陈浩然的弦外之音,手把车门站住,望着远处的夕阳出了会神,暗下决心,即使前途满是荆棘,她也无所畏惧,可以说,陈浩然那一番痛骂,让她的内心有了自我,有了自尊,也有了勇气。
    “我们都一路顺风!”罗丽和陈浩然就像普通朋友一样,握了握手。
    看着罗丽车消失在车流里,陈浩然感到一阵轻松,虽然还没有开始大学生活,但他已经走进了社会。
    明天他就要去大学报到,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陈浩然今夜彻底失眠。
    今天是江大新生报到的日子。
    江城大学的校门很气派,仿古的大门正对着车流如织的大道。
    江大主楼大厅就是接待新生报到的地方,这个时候已经是人头攒动。
    陈浩然背着行李,兴奋地走进校门,这是他理想开始的地方。
    怎么说来着,被幸福冲昏的头脑,紧跟着就是倒霉。
    刚进校门,冷不防,身后一辆黑色轿车急速地冲过来。尽管他已经尽力躲到一边,可是轿车的后视镜还是挂到了他装行李袋子上。
    陈浩然一个趔趄仰天摔倒,从后背到肩膀火辣辣地疼,显然是受伤了。
    他没打算追究,只是感到很尴尬,他发现校园里很多人都在看他。
    他感到肩膀有些难受,低头一看,糟糕,装行李的袋子上边系口的处有根铁丝,铁丝刮坏了他的衬衫,更糟糕的是,不仅刮坏了衬衫,还把他的肩膀刮出了血,白衬衫上染了一几点鲜红的血渍。没想到,白衬衣上学的第一天就这样牺牲了。
    轿车停了下来,走下一个三十多岁,很有派头男子。
    然后从副驾驶又下来一个女孩,来到那个男子的身边,轻声问道:“怎么样?没碰坏吧!”
    那个男的斜着眼睛看了看陈浩然,用鼻子哼了一声:“我看没事!”
    其实陈浩然就是擦破了点皮,谈不上什么受伤,不过这个男人的态度,令他很气愤,都出血还没事?难道只有脑袋掉了才算有事吗?
    陈浩然刚要发作,那个女孩惊声道:“他出血了!”连忙蹲下身,从兜里掏出一方白色的手帕捂在他的肩头,
    就在女孩挨近的那一刻他闻到了少女发间淡淡的幽香。
    这女孩是离他如此之近,他看见女孩细密浓黑的眼睫毛在阳光下微微抖动着。
    “安若,你别大惊小怪的,死不了人的。”那个男子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表哥!你怎么能这样,撞了人,还说风凉话。”那个叫安若的女孩子秀眉微颦,粉红的嘴唇轻抿,清丽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
    “至于吗?不过是个农民工而已。”那个男子嘿嘿一笑,笑的很张狂。
    安若不再理睬她表哥,低头查看陈浩然肩头的伤势。
    手指触摸之间,感到女孩的手指很凉。
    陈浩然拉了拉衬衫,站起身,安若就站在他对面。
    他整整比安若高了半头多,但他还是能感觉得这个叫安若的女孩有种让人难以接近的傲气。
    陈浩然猜安若一定是一位富家小姐,或者是**,反正一定是来自那种有钱有势的人家。
    陈浩然挺直了身躯,个子比安若的表哥还高一点,他的肩膀很宽,常年的劳动让他的显得肩宽背厚,有几分魁梧。
    “我不是农民工,我是来这里上学的。”陈浩然挑衅地盯着面前这个男人。
    尽管他并不鄙视农民工,但他确实从这个男人的神态中感受到了侮辱。
    那个男人尴尬地笑了笑,神情上还是表露出了怀疑。
    “同学你好,我也是来报到的。很高兴认识你!”安若伸出了又白又细的手。
    出于礼貌,陈浩然轻轻握了一下她的小手,她的手确实很凉。
    “你哪个系的?”安若问。
    “历史!”
    “我学新闻的。”“你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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